他表情诚恳，语气真挚, 要不是纽贝拉并不擅长自欺欺人, 知道自己距离“一百分”有多少差距, 这会儿差点就相信了呢。
“放轻松，美少女。”托尼和科尔森并肩朝停机坪走来，看起来状态不错，“我们还有希芙呢！”
路西法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谁？”
托尼表情夸张地左右看看，最后迷惑地望着他：“谁呀？”
路西法：“……”
众人哄堂大笑，纽贝拉也勉强干笑了两声, 接着又操心起如何完美地阻止战神之剑掉落在地面的问题了。
培训期间，行动组对战神之剑的研究比什么都多，甚至给她找了几个篮球、橄榄球、水球教练，目的是教她不让球被人抢走的神技，以便日后运用到与阿瑞斯的抢剑对决中。
为此，纽贝拉被迫看了好几十场经典的NBA球赛，就看着那些不认识的球星在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熟练使用着熟悉又陌生的球技，进一次球满场喧嚷欢呼数几分钟，直看得她昏昏欲睡，彼得和路西法却大呼小叫，在沙发上跳上跳下，十分兴奋。
想到以后要陪彼得看球赛——如果他们都能活着回来的话——纽贝拉感到甜蜜中都夹带着一股粗壮的绝望。不如她负责买票，让路西法和彼得两人去看好了，她可以陪克洛伊去办凶杀案。
前提是他们能四肢健全的回来，顺利地喝完咖啡，中途没有任何尬聊发生，也没有一言不合就尬舞——这么一想，阿瑞斯都不算多大事了。
*
纽贝拉移动视线，彼得正在娜塔莎的监督下检查背包，确定物资和装备都带齐了，他早已穿戴好蜘蛛战衣，帅气的脸蛋被面罩遮住。
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彼得突然回过头来，冲她招招手，蜘蛛眼睛眯起来，可能是在笑，也可能是无奈。
好遗憾啊，没准儿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视呢。纽贝拉也冲他挥挥手，她记得彼得的眼睛是温和的深褐色，每次自己“威逼”他帮忙做生物和化学作业时，那双好看的眼睛就会无奈的眯起来。
“期末考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呢？”彼得忧心忡忡地把作业推回去，“总不能我帮你代考吧？”
“嘿嘿，我爸的实验室里有些神奇的发明。”纽贝拉诡笑着把作业重新推到他面前，“但绝对不是作弊神器哦，我们神族也是有底线的！”
彼得表示怀疑，但还是认命地翻开她的作业：“好吧好吧，我给你写，就这一次哦。”
“耶！”纽贝拉谄媚地替他开了一罐可乐，“您辛苦了，想吃什么？我去买呀！”
他嘴上说“就这一次”，可等下一次纽贝拉哭着喊着说看不懂生物时，彼得依旧会好脾气的帮她搞定那些实验报告，甚至模仿她的风格把封面弄得特别希腊式，幸好学校都要求学生将报告打印出来，否则字迹就能把他俩出卖个透。
“你要祈祷一下么？”背后陡然响起路西法的声音，“虽然宙斯和主神们很可能听不到你的声音——”
“当然要。”纽贝拉快速道，“等一下，祈祷的具体步骤是什么来着？”
路西法张了张嘴，神色迷茫：“我也是第一次祈祷，你上网谷歌一下好了。”
纽贝拉：“…….”
两人秉承着“就当求个心理安慰”的信念，磕磕绊绊地完成了祈祷，当然是不同的方式和祈求对象，路西法难得的赞美了自己的上帝老爹，希望他能保佑复仇者们。
“您不是最喜欢人类吗？那就帮帮他们吧！”路西法默念道，“别看他们一个个性格奇葩，但都是人美心甜的好人啊！阿瑞斯不归您管，您就别掺和希腊神族的破事了，纽贝拉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求了一遍，总能碰到一两个好心神的！”
纽贝拉听着他不伦不类的祈祷词，没敢笑，反而想哭。
“……你觉得会有用吗？”路西法完成祈祷后，犹犹豫豫得站起来，“我怎么觉得比我突然长出翅膀来还不靠谱啊？”
“嘘！”纽贝拉一把捂住他的嘴，“态度要虔诚，不然就不灵了！”
路西法吓得慌忙噤声，过了一会儿却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我是怎么了，明明不信上帝的，疯了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颈椎病发作扎了几天针灸，电脑也不敢怎么用，非常抱歉断更了那么多天，谢谢一直等我的小天使们！
第95章 086
登机进入倒计时, 科尔森目光慈爱的看着纽贝拉喝完隐行药水, 和蔼道：“我就不发表什么战前演讲了, 我们都等着你回来替大家算星盘。”
纽贝拉哭笑不得：“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发挥自己的长处。”
黛西则用力抱住她，借机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回来记得把情感咨询的费用结一下, 你可以用希腊诸神的八卦代替钞票哟。”
纽贝拉爽快地答应了。
“请还没有登机的复仇者们迅速到登机处集合, 友情提示：娜塔莎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不想死的请跑步前行。”无线电里响起巴顿不正经的通知广播，看来娜塔莎的机长权限又被抢了, “哦不好, 她已经暴怒了——啊呀啊呀！”
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后, 机长权限到了托尼手里：“巴顿？巴顿？天呐我亲爱的老伙计, 你怎么还没出发就壮烈牺牲了啊！”
“闭嘴托尼！”娜塔莎轻松地夺回了机长权限，“他还有最后一口气在呢。”
*
虽说是特大行动，队友们却依然同往常一样插科打诨, 互相调笑, 机舱里气氛融洽, 倒也消除了纽贝拉的一部分紧张。
环顾四周，巴顿和斯科特在演双簧，托尼在和巴基扳手腕，山姆、队长和班纳博士在讨论最新上映的电影，彼得在扭魔方，大家都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大事即将发生。
“难道我们的祈祷起作用了？”路西法故作惊恐地捧住脸，“天啊, 这是要逼我承认上帝胸怀四海，关爱人类吗？”
希芙淡定地擦拭着长剑，目光肃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得，遇到事情一惊一乍，剑还没戳到身上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纽贝拉没有为难自己，尽情地嘲笑路西法，对面的彼得抬起头来，摘掉面罩冲她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果然是深褐色的。纽贝拉想，比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浅一点，而且更水润透亮。
在她冲彼得眨眼前，娜塔莎突然转播了一条来自冷库的消息：“阿瑞斯开始动手了。”
纽贝拉的神经顷刻间绷得紧紧的，那个眨眼到底没送出去：“他做了什么？”
“他似乎在疯狂的……制造巨坑？”娜塔莎研究了一下卫星传来的图片，“我不太懂，他是召唤了陨石吗？”
“哦，看来他发现战神之剑的问题了。”纽贝拉松了口气，“赫淮斯托斯在备注里说过，非战斗时，战神之剑出鞘无法再召唤战争，只能在地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巨坑。”
“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娜塔莎冷静地回复冷库，“安心看他表演就好。”
“机长陛下，您能转播一下实时画面吗？”巴顿谄媚兮兮地说，“我们想看阿瑞斯表演马戏。”
“抱歉巴顿，机长没有转播权限。”娜塔莎说，“但是机长可以把你的表演转播给冷库，相信回去你就能出道。”
巴顿：“…….”
*
他们花了四个多小时就飞到了目的地，大概冷库本身离克罗地亚也不远，不过在接近降落地点时，昆式战机经历了好几次剧烈颠簸，纽贝拉估摸着是阿瑞斯在作妖。
“我嫌弃他的人品，但我佩服他的毅力。”托尼活动身体，准备穿戴战衣，“这几个小时以来，阿瑞斯持续不断地测试着战神之剑。”
“那…….小镇岂不是到处是巨坑？”山姆担忧地说，“这会影响大家对环境的适应吧？”
这里的“大家”特指纽贝拉、路西法和彼得，其他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不适应”三个字，山姆真是体贴的猎鹰。
“这倒不会。”托尼让贾维斯调出几张实景图片，“看，巨坑会‘生长’，形成大约十分钟后就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我一点都不惊讶。”山姆的表情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什么裂缝，什么隐行药水，真是太常见了哈哈哈哈！”
“又疯了一个。”托尼怜悯地摇着头，“请大家向我学习，对未知的——”
“赫淮斯托斯！！！！！”
一声暴喝陡然在空中炸起，震得昆式战机猛烈颤动，几乎要偏离航线，娜塔莎急得在广播里大叫：“托尼！过来帮忙！”
“贾维斯，把权限弄过来！”托尼头盔都没来得及戴，迅速向驾驶舱奔去，“各位都坐稳了，千万别提前牺牲！希芙，帮帮忙！”
“我知道。”队员们尚未明白他叫希芙做什么，就见希芙一把将想要站起来的纽贝拉按回座位，“揍他的机会多得是，不着急这几秒。”
“哦，老父亲的爱哟。”同为老父亲的斯科特夸张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你们这些连女朋友都没有的汉子是不会懂得。”
阿瑞斯还在嘶叫，飞机还在颠簸，众人都被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否则斯科特早就惨遭“群殴”了。
纽贝拉心急如焚，就怕阿瑞斯一怒之下，干脆跳进战机来作妖，导致队员们陷入被动中，有极大的可能将全军覆没。她想出去拦一拦，替娜塔莎争取降落时间，可希芙和路西法却一边一个，死命地拽着自己。
“科尔森说了，我们要按计划行事。”这话从路西法口中说出来无比怪异，“不如我出去拦一拦吧？”
“你翅膀都没有拦个屁！”纽贝拉怒目而视，阿瑞斯的怒吼炸得她耳鸣，更何况其他队员，“你俩到底——”
“你俩都给我老实待着！”希芙凶巴巴地骂道，起身查看窗外，“再忍几秒，福金和雾尼就快到了！”
“啄瞎他的眼！”
“抓破他的脸！”
纽贝拉和路西法同时喊起来：“拿出流氓鸦科的优良传统，别让他跑了！”
尽管自己晃得东倒西歪，希芙却毅然杵着长剑，将耳塞发给队员们：“快戴上！福金和雾尼叫起来更可怕！”
最后一副耳塞刚递到托尼手里，凄厉的啼叫就闪到了战机附近，希芙连忙堵住托尼的耳朵，一个劲的催促：“抓紧时间！”
托尼满手是汗，柔软的耳塞怎么都搓不成细条，更别提塞进耳朵里了，希芙急得脸发白，却不敢松手去帮他，人类绝不能只听到哪怕一声战斗状态时的神鸟啼叫。
“路西法！”情急之下，希芙只得召唤自己的同类，“过来帮托尼戴耳塞，福金和雾尼越来越近了！”
“他被安全带缠住了！”纽贝拉趁机挣开路西法的手，一闪身就飞到了驾驶舱，“我保证不乱跑，爸爸快把耳塞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福金：哥哥你看，那个鬼叫的神族看起来好美味！
雾尼：弟弟说得对，我准备好调味品啦！
第96章 087
耳塞两三下就弄好了, 纽贝拉和希芙刚想松一口气, 就听刺耳的鸟啼声此起彼伏, 声声都像是在飞机近旁响起的。
“幸好咱们的武器装备几天前就运过去了。”希芙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福金和雾尼叫那么凶，其他飞行员和普通特工肯定把持不住。”
此时, 成功解决安全带困扰的路西法也过来了, 正巧看到福金和雾尼猛然向下俯冲, 随后是震耳的闷响。
“现——在——是——什——么——情——况？”耳塞质量太好，托尼什么都听不到, “阿——瑞——斯——还——在——鬼——叫——吗？”
“老天爷啊我都要聋了。”路西法跳得离他远远的, 随意地掏掏耳朵, “他——还——在——鬼——叫——呢！”
“怎——么——办？”娜塔莎也加入了咆哮大军, “这——样——我——没——法——降——落——在——指——定——区——域！至——少——有——十——公——里——的——偏——差！”
“那样的话，他们就无法在指定时间内到达武器库了。”纽贝拉皱起眉，“要不, 我和路西法先过去拖住他？”
“她——说——什——么？”托尼急得嗷嗷叫, “见——鬼！这——耳——塞——要——戴——到——什——么——时——候？”
纽贝拉暂时抽不出空来搭理他, 全都看着希芙，而希芙略一思索，点头道：“可以，反正你俩是大计划里的独立部分，不用跟着去武器库。”
“说好的心理战很安全呢！”路西法哭丧着脸，“麻烦给我来一个特大号的降落伞包，谢谢。”
“要什么降落伞啊, 我带你飞！”纽贝拉不由分说，拽着路西法就飞。直到飞出去半秒后，她才想起自己都没和队员们说再见，甚至没看爸爸和彼得最后一眼。
然而飞行速度由不得她多想，眨眼都不用的功夫，两人就站在小镇的中心了，那条原本繁华热闹的商业街，果然已成为一片废墟。
*
“阿瑞斯也在这里挖坑了。”纽贝拉环顾四周，只见脚旁有一处小小的土坑正在慢慢“愈合”，“可惜坑都自动填满了。”
“白费半天功夫，想想都伤心啊。”路西法拍拍西服的上衣兜（他坚决不肯穿神盾局发的制服），确定亚兹拉尔之剑还在那里，“我需要现在就把神剑点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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