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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上位记[重生]——左渝

时间:2017-10-25 15:36:55  作者:左渝

  贾盛云皱眉:“下次就别让她过来了,她每次送那么多东西,咱么也还不起。”
  王云有些难过:“哎,都怪我和你爸连累了你,要是还是当年,你就不用吃这些苦。”
  贾盛云看到自己一句话带出了母亲的伤心事,有些内疚:“妈,你不要多想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用担心了,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哎,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贾盛云握着母亲的手:“怎么能说辛苦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拍了怕母亲的手:“别多想了,我去买菜。”
  出门的时候,邻居和他打招呼:“回来看你妈啦?”
  他点头:“正好今天又时间。”
  他住的这一片是H市有名的贫民区,散发着臭味的水沟,破败不堪的房子,积满油渍的桌面,以及污浊得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街道,完整地构成了他对于出生地的全部印象。“寒门再难出贵子”从来都是一句被深刻验证着的真理。
  贾盛云买好菜回去的时候,正聊着天时,便听到门外有人说:“阿姨,我来看你了。”听声音是蒋莉,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
  等她走进来,贾盛云看到她左手提了个果篮,右手是各种各样的补品。1年多没见,原先的黑发已经变成了深棕色的卷发,显得更为成熟。他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顺其自然地握着张蕾的手:“阿姨,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然后嗔怪地看了贾盛云一眼前:“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两家原来是世交,蒋莉13岁的时候刘认识贾盛云。那时他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拿了全国生物竞赛的一等奖。而蒋莉却在为每天的数学作业而抓耳挠腮,两个人的差距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后来她爸因为工作调动而搬家,他家正好搬到了贾盛云家隔壁,于是在蒋莉的童年记忆里多了一个人,耐心的告诉她解题方法,期末时给她画重点,听她讲那些飘渺而又幼稚的梦想。
  “她是让你担心,你在国外,又是一个人,我们哪能再给你添麻烦。”张蕾答到。丈夫倒下之后,身边的朋友早就一个都见不着了,尝尽了一年的人间冷暖,两人却是再也不敢依赖别人的帮忙了。
  蒋莉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姨您哪儿的话,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眨着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我心想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安静……”许久没人来看她,这次有人陪着聊天,王云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从前的事情。
  蒋莉笑着应和:“后面就现原形了。”
  她转头,发现贾盛云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不知怎么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吃完饭,贾盛云送蒋莉出门。
  这应该是蒋莉出国以后两人的第一次相见,在国外孤身一人的时候,总会想起贾盛云对她的好。她在国外也碰到过形形色色的男生,他们同样拥有着英俊的面容,修长的身材,幽默的谈吐,但每当一起相处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贾盛云的面容。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蒋莉望着眼前这位青梅竹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从来不爱说什么,即使有什么心事,总是暗自笑话,这不是蒋莉希望的。
  “你当时在考试,所以我就没和你说。”
  蒋莉摇头:“我一整年都在考试吗?这一年明明有很多机会。不是单独一件事啊,这一年你根本就把我隔绝在你的生活之外。”
  贾盛云叹气,深棕色的眼眸望着她:“这些事情本来和你不相关,何必要把你拉进来。”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了,强行牵扯在一起只是徒增烦恼。
  蒋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被气笑了:“和我不相关?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贾盛云摇头,认真地说:“你要知道,我不能凡事都靠你。”怎么不可以?蒋莉在心里的声音几乎要脱口而出。他们一起走过了年少时光,记忆长河里每一次重要的事情都有对方的身影,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蒋莉看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看她的表情贾盛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生家境富裕,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马上就有人送到她面前,很少有人会违逆她,因此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办不到”三个字。这也养成了她唯我独尊的性格,任何想要的喜欢的,从来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他却不能答应:“你那是小孩子想法。就算是你自己同意,你家里呢?别人又会怎么看你?”
  蒋莉的目光终于暗淡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情绪:“我明白。”话音一转:“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以后不许在躲着我了,打电话也不许不接。”
  贾盛云松了一口气:“好。”
  蒋莉挽着他的手,开心地说:“这才像样。”

☆、第 29 章

  快要到过年的时候,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这种节日对于贾盛云来说就不那么喜庆了。
  家中只有他和他妈两个人,她妈要不能外出走动,所以只能是买些水果,在家中做一桌饭菜两个人吃了。蒋莉打电话说要来找他们,贾盛云不肯,毕竟这种特殊节日来他家,实在不像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妈忽然提起:“哎,不知道时茜这孩子怎么样了?”
  时茜和他就读一个学校的事情,他一直没跟她提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说:“应该还在读书吧。”脑海中又浮现了她说累了的样子,胸口翻涌这难以言状的伤感。
  “是啊,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学了。”王云感叹:“她也不容易,这么小就没了妈,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好好孝敬父母了,她爸又走了,真是可怜,估计这个年是不好过啊。”
  现在虽然是过年,她估计也没地方可以去,只能一个人待在宿舍。她向来不爱说话,没事的时候宁愿自己写写画画也不愿意跟别人聊天,所以也没什么朋友。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此刻被讨论的时茜,时茜因为无处可去,只能在寝室写稿。
  同门聚会之后,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离开,学校空无一人,倒是有点像过年的样子了。大年三十,时茜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她一个人搬个小板凳坐在寝室阳台上,校园里已经没有人,十分安静。她所处这个城市在国家的最南边,冬天绿树与枯枝共存,有一种萧条与生机并存的感觉。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正正经经过过年了。毕竟是过年是一家人在一起,她一个人过个什么劲儿呢?不过也不是没有开心的日子,有一年大概是贾盛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等到半夜他妈睡着了的时候拉着她到河州,0点的时候整个夜幕都是烟花,映着他的脸,竟然让她有一生一世的感觉。
  不过这辈子自己可能是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了吧。自从时茜那天态度委婉的拒绝以后,景程这些天都安安静静没来找她,不知道是见知难而退还是再酝酿着要搞个大事情。贾盛云也没有出现了,大概是在陪她们过年吧,大概还能加上一个蒋莉,毕竟以前两家人亲如一家。
  坐了一会,感觉了热量在逐渐流失,她终于搬起板凳回到了屋内。到屋里拿起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贾盛云打来的。
  他问:“在哪里?”
  过年的这种日子,时茜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可怜,所以她选择隐瞒自己一个人的事实。“我在和朋友逛呢,怎么了?”
  “我在你寝室楼下,出来吧。”
  时茜以为他没听清,继续强调了一遍:“我没在学校呢,你不要过来了。”
  电话里传来声音:“刚刚在阳台看到你了。”时茜说不出话来。等过了一会,他继续说:“我在下面等你过来。”
  时茜:“……”即使不情愿,但刚刚自己在阳台的傻样子已经被对方看到了,也无可抵赖,挂掉电话,她直接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贾盛云站在楼下,在屋檐下来回踱步,穿一件黑色长风衣,更衬得身材修长。见她过来了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将饭盒递给她:“正好多做了些,想着你应该还没吃饭,就给你送来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世界上如果还能有这么一个人想着她,那这个人只可能是贾盛云。
  时茜接过:“谢谢。”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她问。
  “先等等。”贾盛云悄悄摩挲着手里的护身符,见时茜没有说话,犹豫许久,还是将东西递给了她:“我朋友去了几个护身符给我,用不了这么多,正好这次带过来了,就送你吧。”
  这护身符形状特别,是像一个小角一样的吊坠,颜色古朴,看起来像是去市里有名的法弘寺求的。法弘寺是市里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时茜以前每次去都会被人山人海包围。而且寺里有一个特别的规定,每人每次只能求一个护身符,她以前去求的时候都要牌很久的队。
  不等时茜反应,贾盛云便把护身符放到她手心:“收下吧。”他握住她的手时带来一阵温热。
  时茜说:“你朋友真是有心了。”心中明白这应该是他自己去求的,依贾盛云的性格不会把别人送他的东西转送给别人。
  尽管横亘在两人面前走许多问题,时茜依然十分感动。以前她习惯于贾盛云替她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如今,咋还感受这种周全,让她瞬间想放弃所有的坚持,重新做那个软弱的时茜。但幸好理智将她及时拉回来。
  “不过让他下次别这样了,怪费劲的。时茜用用公式化的问问对他说。平安符没有细看就放进了口袋里。
  听她这么说,即使贾盛云早有准备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景程悄悄握了握自己空落落的手,没有说话。
  看时茜没有说话,他问:“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可能看看电视吧,过不过年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他这样说,让贾盛云很想摸摸她的头。
  说是无所谓,等到真的到了0点的时候,时茜还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静静地发呆。
  耳边再次响起了手机铃声,她接起电话,对方对他说:“新年快乐。”同时电脑里主持人用激动人心的语气说:“让我们一起来倒数,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时茜忍住哭腔说:“谢谢。”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电话里他一遍弹一遍唱着:“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最后电话里,他说:“不管你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时茜庆幸这辈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男生。但上辈子锥心刺骨的痛苦还在,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重蹈覆辙。
  “抱歉。”她说。
  大年初一的时候,景程打电话过来:“在干嘛呢?”这是买完电脑后,两人的第一次通话。
  时茜哭得眼睛都肿了,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她尽力用平静的声音说:“睡觉呢,刚醒。老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景程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常:“怎么了?听声音不大对劲啊?”
  时茜:“我这是变声期呢,没事,等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哪里长大,脑子么?那东西你真的有?”
  “老板,今天大年初一,你不损我会怎么样?”
  “小时同学,大年初一,少自恋一点会怎么样?”
  景程在电话那头吭哧吭哧地笑:“说着的,过年有什么打算,没有的话我带你出去玩?刚好有点空,我就发发慈悲。”
  “不用了老板,你也知道我懒成什么样了,出门是在不适合我,尤其是过年这么多人的时候。”
  景程顿了一下:“德行,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好吧?”
  时茜只好拿出借口:“老板,我还要写小说呢,《长风》过完年就要发了。”
  “《长风》你不是早写完了吗?我那天还在电脑上看了十几章。”
  景程这么锲而不舍是时茜没有料到的,她以为他会在她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放弃,毕竟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
  话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开始胡编乱造:“我有约了另一家杂志的稿。”
  她其实生怕景程问起是哪家杂志,毕竟一时想不起来,而且以景程的人脉也很容易露馅。没想到这次景程听她这么说,这说了一句“那好吧”便挂了电话。
  时茜只能苦笑。
  等过完年,她都没怎么跟贾盛云和景程联系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是她亲口将他们赶走的。
  安永琴也回来的早,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所以她跟时茜哭诉晚上的时候宿舍阴森森的有些吓人,便央求能否一起睡。
  还没开学,宿舍里还有床位,所以时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日子恢复了正常之后,时茜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码字。晚上安永琴起来去洗水间的时候,看到时茜桌子上发出幽幽的绿光。
  她吓了一跳,差点要拿被子闷着头喊救命。等认真看清才知道是时茜在对着电脑在发愣。
  她拍了拍自己胸口,问她:“大半夜的,你怎么还没睡?”
  时茜转过头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她,用一副肾疼的口吻对她说:“卡文了……”
  安永琴劝她说:“又卡了?卡着卡着就习惯了。”
  时茜:“……”
  安永琴说:“去睡吧,硬在这里扛着也没什么用。”
  时茜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时间不等人,之前期末耽误了太多时间,她又过上了被稿子追着跑的生活。
  6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多不断,小说后面那么多情节需要完成,时茜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贾盛云不只是想通了还是怎样,开始有意和她保持距离,因此实验室里的人又开始传贾师兄被时茜抛弃了,正在独自疗伤。时茜负心女的光辉形象就这样被塑造成了。
  当然有事情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出现,例如时茜实验的报告有错误时,贾盛云还是会耐心跟她讲解,忙得没时间吃饭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些吃的。但出了实验室之外,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4月的时候,她去《长风》拿稿费时都未能幸免,准备离开,却被恰好在那里的景程叫住:“小说大赛的稿子写得怎么样了?”她就像被老师查到没做完作业的学生,想起自己还没怎么动笔的小说,腿立马就软了:“还没写完,我正在加紧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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