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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宠妻录(穿越)——欲话生平

时间:2017-10-26 15:35:41  作者:欲话生平

    许萱回头看了一眼李客,远处的天色越来越暗,映衬的那个逐渐衰老的身影无比的沧桑和孤寂,她忽然有些心疼,又想起了许圉师,其实李客也算是有大智慧之人吧,比起那些当官的,她反而很钦佩能在商人如蝼蚁般的时代将商业做的如此之大的李客。

    其实反过来想想,没有良好的基因,李白怎么会有绝世之才呢?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了家中,许萱将李客送的匣子放在桌上,扭头见李白看着窗外发呆,她走过去跟他一起看向窗外,有些话已经逐渐凋零了,逐渐露出稚嫩的果实,许萱快乐的道:“这花儿虽然败了,我们却能吃到果子了,李郎,你看换一个角度想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白伸手将许萱揽入怀内,低头嗅着她的发香,格外的安心,他忽然觉得自己空落落的胸膛正在一点一点的充实,以前的遗憾、以为的不在乎,都在许萱的鼓动下逐渐获得满足。

    “谢谢你。”李白忍不住道,这一句谢谢并不能表达他心里的感动,然而他还是想说,“我很开心。”

    许萱松了口气,回身抱住李白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闷声道:“这本来就是我份内之事啊,我可是你的娘子,自然要为你分忧,你开心了我才能开心。”

    李白紧紧回抱着许萱,吻了吻她的鬓角,慢慢的爱意涌上心头,原来前面迷茫了二十几年,只为了碰见怀中之人,幸好结识了孟浩然,幸好来了安陆,幸好听了李衍的话,娶了她。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许萱便对那匣子产生了好奇,李白也是好奇的,尤其是他母亲的遗物,许萱笑着看了一眼李白,将李客送的匣子打开。

    李白母亲的东西都是一些陈旧的首饰,与李白之前给过她的那支很是想象,应该也是出自同一个地方,许萱高兴的拿出来,对李白道:“好漂亮啊,和你上次给我的那支很像,应该是一套的。”

    李白从中拿出一支簪子,亲手带到许萱头上,宠溺道:“你喜欢就好。”

    许萱笑了笑,将那匣子仔细收好了,还一边小声道:“这么好看的当然不能卖了,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不知道阿爹又给了什么。”

    李白笑道:“怕是一些俗物,入不了眼的。”

 第48章 行路难,行路难(六)

    李白虽是这般说着, 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许萱笑道:“巧了, 我还就喜欢俗物。”

    那匣子看着有几分的陈旧,应是李客常年携带的缘故,许萱满眼期待的打开来, 见里面放着一叠的纸。

    李白抽出几张看了看,忽而笑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些,以前我最经常得的也是这些。”

    许萱接过看了看,见都是一些欠条,比李白交给自己的多了数倍, 数目也大一些。

    李白看着许萱的表情, 又道:“他是商人, 最多的也就是钱,许是觉得别人家都缺钱吧, 而只给钱不太方便,这样的方式反而容易带一些。”

    许萱只觉得惊奇:“阿爹的生意是有多大,好厉害啊, 只是这么大的生意,一定也很辛苦的。”光是看李客忙碌的样子便知道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衬一些。”

    许萱满脸钦佩, 令李白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会有人用这样的表情想一个商人, 他居然有些摸不准自己的这位小妻子了。

    “阿爹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很多,结识的好友也就很多, 平时帮衬什么的便是应当的,这些欠条都是那些急需用钱一时半会还不上的人写的,多少年的都有。平时的繁忙倒是常有的,好在家兄和幼弟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如今也是一把好手了。”

    许萱闻言惊讶的看着他:“你还有兄弟?从未听你提起过。”

    李白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略显宠溺:“你也没有问过,他们与我也不曾联系过,我还有一个妹妹,唤作月圆,长得比我还像阿娘,记得小时候,阿爹有时候会看着妹妹发呆,应是想起母亲了。”

    每日见到心爱之人的缩小版本,李客岂不是整日里活在思念和悲痛之中?

    许是猜到了许萱会想什么,李白微微失落道:“正是因为我和妹妹二人太像母亲,尤其是妹妹,阿爹虽然对我们疼爱有加,但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行商上面,我幼时离开父亲去求学,自那再也没有见过家中的兄弟和月圆了。”

    李月圆?许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娘生了几分的好奇和喜欢,李白一个男子都长得这般惊艳,那小姑娘想必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吧?

    提起妹妹,李白又欣慰又歉疚,他将欠条放回,倒了杯茶放在许萱面前,略带内疚道:“走之前说好了要回去看她的,然而我到现在还没有做到,她还是个小才女呢,自小便古灵精怪,亦会和我吟诗作对,那时候比我还小,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他这么一说,许萱更好奇了,捧着茶盏道:“那有机会了,一定要回去看看妹妹,光是听你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了。”

    许萱能够喜欢他的家人,李白当然高兴,略带感动道:“那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身为人.妻,她性子柔软,莫要受欺负了。”

    许萱伸手握住李白的,安慰道:“妹妹既然这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出于劣势位置上呢,放心罢,况且阿爹肯定也不舍得委屈了妹妹的。”

    这倒是,李客虽然不经常在家,但对月圆却极为宠溺,舍不得委屈了她一分一毫。

    看着那匣子里厚厚一叠的纸张,许萱心里暗暗感叹,这些纸虽然没有很多,但估计也是多少平民百姓一生都挣不到的钱财,李白花钱如流水,于他们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花光了,亦不能一直像长辈讨要,那并非长远之计,说起这个,许萱忽然想起自己有事要问李白了。

    “今儿个我看账本于前日进了一笔账,数目不小,那是怎么来的?”许萱前后思索,这账单的由来不是她便是李白,每一笔的来处和去处也都写的清清楚楚,唯有这个只写了多少钱,并没有写来自何处,如何来的,管家也不会胡乱写进去的。

    李白闻言漫不经心道:“哦,我怕你用钱,便把欠条拿了向别人讨要了,有些数目小的,还有一些关系很好,或是家中过得十分不如意的,我便没有继续讨要了,也把欠条还了他们,娘子不会怪我吧?”

    后面的语气则带了几分小心,许萱当然不会怪他,鼓励道:“李郎心底纯良,那些人也会感念李郎的恩情,即便不会,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日后我们万一有个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也会有人念及我们当初的情意,伸手相帮的。”

    李白笑道:“娘子说的这些话有些像阿爹年幼时跟我说的,还以为又回到了幼年时期。”

    许萱感叹道:“阿爹若非大度之人,生意也不会做到如今这么大。”

    李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商人地位比平民还要不如,虽然那些商人过得比普通百姓要富裕一些,却屡屡遭受白眼和蔑视,那些读书人一向以清高清贫自诩,都屑于与商人苟同,哪怕他们能从商人手中谋取利益。

    “这些年,阿爹的确不容易。”李白低声道,若是李客听见他这句话,想必会热泪盈眶罢。

    李白曾经或许怨过也恨过,怨这命运一波三折,恨这世道不公,然而都无法改变他是商人之子的身份,而后或许将那些情绪转移到李客的身上,心想不相见反而更好,省得两人尴尬,其实李客比谁都清楚明白,所以才在李白幼时就狠心送出学习,后面更是连面都不见,甚至相见不相认。

    “我们日后再见阿爹,一定要请他回来,若是他不愿......”提起此事,许萱顿时来了精神,“......待下次再见到阿爹,定要他与我们一同住上一段时日,让你我尽尽孝心,我想他也一定会很高兴。”

    李白满怀的感动,以前也会时不时传出一些难听的伤人话语,但不会像今时今日这般激烈,俩人都知道,这是裴宽先前的流言蜚语导致,无可奈何,好在许家并未给李白其它的压力,光是许萱全心全意的站在他这一边,便足以让他拥有淡看世间的勇气了,不过还是要回去好好和许自正聊一聊......

    见李白神情落寞,许萱立刻转移话题,摸着头上那几枝简易的珠钗,笑道:“等下沐浴后,我可要先试戴一下阿娘的首饰,可惜我没有适合的衣服搭配。”外域的衣物与中原自然不同,若是真的穿在了身上,有心人看到的话,许自正容易被人陷害诟病,故而也只能在自家里胡乱穿一穿了。

    朝青在一旁听见了,忙阻止道:“娘子不可胡乱穿的,想要什么只管和婢子说,婢子去帮娘子弄来,只是不能出门被人看着了。”她这番话倒不是对李白的出生地有偏颇,毕竟二人身份敏感,尤其是目前,许圉师不在了,裴宽又咄咄逼人,夫妻俩人唯有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即便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说法,毕竟还有一个许家不容人玷污。

    许萱不想李白心怀愧疚,于是向朝青使了使眼色,朝青识趣的退了下去,她便亲自为李白更衣,笑道:“李郎莫要在意朝青的话,她也是担心你我。”说着她抬眼看了看李白,见他眼中透着迷茫和思索,知他在想事情,于是也不在多言。

    两人躺在床上,许萱安静的枕着李白的手臂,又想起今日安排给管家的事情,商量道:“我想着这酿酒的单子总归是要被人知晓的,回头人还是由你来挑比较放心。”毕竟也算一件大事了,她从未做过生意,不敢擅自做主。

    李白闻言笑道:“这件事情娘子做主就是了,那单子就算传出去也无妨,无非是我们少挣些银钱罢了。”

    今日见了李客一面,只是太过于匆匆,若非如此,她或许可以向李客讨教一番?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吓到李客和李白,想到这父子二人并不十分相像,但做出同样的表情,却是像是很。

    李白兀自想着事情,忽然察觉到怀中的人一抖一抖的,忙将被子拉高了,问道:“怎么,冷着了么?”

    许萱辛苦的憋着笑,将头埋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平息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困要睡了,李郎也早些睡吧。”

    李白无奈的看着被子鼓起的那一小坨,摇了摇头笑了。

    李客第二日便离去了,李白拿着李客临走前让人送到他手中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发了一会儿的呆,李白终于决定要那封信打开,按照以往李客会写一首鼓励他的诗句,但今日却写了慢慢几张的信,里面多数提及到许萱,无外乎赞她是个贤惠之人,让李白一定要好生对待,不可任性欺凌,整整写满了几大张。

    李白粗粗看了一遍,哭笑不得,而后又觉得很是欣慰和开心,许萱能和父亲相处这么好,他处于两人的中间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一个。

    将信给许萱看了,只见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李白以为她都会背下来时,又见她小心翼翼的收进了她的宝贝匣子里,还小声呢喃:“这个可是证据,不能丢了。”

    李白奇道:“证据?什么证据?”

    许萱朝李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若是将来有一日李郎变心了,我便拿出父亲的信来,看你还敢胡来。若是父亲将来后悔娶我这个儿媳了,那么有了这个他也不能说什么了。”

 第49章 行路难,行路难(七)

    记得第一次见着许萱时, 李白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肌肤胜雪, 面容姣好,与一般大家闺秀一样温婉大气,直到后来的逐渐相处, 才发觉许萱原来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但又有些相同。

    此时看着她褪去了人前的温婉贤惠,在他面前展露几分俏皮,十分的可爱,心里顿时有些痒痒的, 碍于外面阳光高照, 外面还有婢子走来走去, 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于是只得暗自压下, 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许萱不知道李白心里正想什么,见他站在一旁直直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疑惑道:“父亲不是说等下便要过来, 你不收拾一下去书房等着么?”

    李白这才想起许自正先前说好了要过来的,忙敛了心神, 笑道:“不忙不忙。”嘴里这么说着, 却是在整理衣冠, 又对许萱道, “父亲中午怕是要在家里用饭了,你记得吩咐厨房做些父亲爱吃的饭菜。”

    也有他叮嘱别人的时候,许萱暗暗好笑, 应道:“我记得了,你快去罢。”

    李白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书房,许自正愈发的憔悴,自从许圉师去世后他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心里总是烦闷,夜间还总是心悸发慌做恶梦,最多的便是许圉师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他只叹气什么也不说,便足以让许自正在梦中惊出一身的冷汗,醒来后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愧疚不已,寝食难安。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白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李客,说起来李客年纪比许自正还要大一些,然而两人现在已是不分伯仲,无论身处商业还是官位,同样都是寸步难行。

    许自正打量着李白的书房,忽然见他书桌后面的架子上放着许多陈旧的书籍,他走过去拿了两本来看,觉得有几分眼熟。

    李白见状,解释道:“这些都是阿公生前最珍视的书了。”

    许自正点点头,似怀念似眷恋的抚摸着那些书上的薄灰,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笑道:“父亲最为珍视的就是这些书了,记得以前我幼时无意间将他最宝贝的书不小心扔进了火炉里,他为此狠狠教训了我一顿,自那以后,我便对他这些书敬而远之了。”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白一眼,道:“没想到,他会把他最珍视的书交付与你,可见他对你的看重。”

    李白忙道:“白愧不敢当,应是托了娘子的福。”

    许自正叹了口气:“本希望我许家能助你一臂之力,奈何如今力不从心,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太白文采横溢,这世上虽说千里马多过伯乐,但总有一些慧眼识珠之人,且耐心等待时机,太白之才必不会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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