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雨把土瓜放到一块像是石磨的大石头上让他安稳睡觉,再小跑到苏七夜身后神经兮兮的观望四周,“……喂……这里安静的有点过分了……不会有鬼吧……”
“当然不会,就算有鬼见我在这站着早就躲远了。”
又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像是远处传来的不知名的野兽呜咽声。
滕雨吓得抓紧苏七夜的袖子,“这地方好恐怕,你不会把我一人丢这里吧。”
苏七夜笑笑,“看不出你还有被迫害妄想症。”
滕雨带着哭腔说:“我是真害怕啊,我怕黑,特别怕黑。”
苏七夜退后一步,双臂于空中轻轻一挥舞,两米外相邻的两颗树上的叶子竟燃烧起来,簇簇拥拥星星点点竟一瞬间将此地照亮。
滕雨惊异的望着着火的两颗树,“这个异能,秦默会么?”
苏七夜摇摇头,眸中两簇星火憧憧,“不会,只有苏氏一族才会,也只有在加冕大典上才能见到,用你们的语言来讲叫……火树银花。”
滕雨虽听不大懂,还是对着烧不灭的叶子感叹一句,“这么说我很幸运咯。”
苏七夜点点头,一向戏虔的声调中带了难得的沉郁,“是的,你比我幸运。”
这时候火树下倏的落了俩个人。
滕雨一阵惊喜,跑到秦默秦筝面前,“你们早到了吧。”
秦默蹙眉看她,声音里带点责备,“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
一旁的苏七夜笑着,眼睛一刻不曾离开秦默,“怎样?对于这个礼物还满意么?”
秦默一手握住滕雨的手腕,面向苏七夜,“你越发的卑鄙了,也不怕辱没了苏氏王族的名声。”
苏七夜双臂一伸,对着空旷的山林夜晚深呼吸一口,“这里,哪有什么苏氏,什么王族,谁认识我呢。”他靠近秦默,秦筝立马挡在秦默面前。
苏七夜唇角一勾,“小筝这护主的劲头可比我家小鱼儿强多了,我们家小鱼儿只会坏我的好事,总是把自己当小孩,早知道也做个鲜肉出来,至少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好看些。”
苏七夜再向前一步,秦筝再伸出一只胳膊拦住。
苏七夜面上一冷,“我要跟你家主子说话轮得到你阻拦,来人间久了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了?再敢阻拦,把你打回原形。”
秦筝毫无惧色,依然保持冷气场同苏七夜对峙。
秦默却道,“何必吓唬一个孩子,不过请你记清楚,只要有我秦默在的一天秦筝便在,若想把他打回原形需先废了我。”
苏七夜拍手鼓掌,“这么些年了,这感情倒是到位了。”
一旁的滕雨又是听得心惊胆战,什么王族,什么原形?难不成秦筝是个妖怪!
秦默走向另一片坍塌的吊脚楼,依旧拉着滕雨的手,路过苏七夜时,道:“既然你来了,不如过来看一下,我倒是发现一个可疑的东西。”
苏七夜笑笑跟上去。
蜿蜒的不成形的石头路走了一会,停在一个长满藤条的山洞外。
秦筝上前,撩开挂满洞口的藤蔓,超强光手电筒照进去,几人才陆续进了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大家一直猜凶手是谁,猜谁的都有,秦默一行已经到达古寨,蛛丝马迹越加明显,凶手应该不难猜了。
最近在存稿另一个抽风古文《硬把本宫拽出墙》,其实爆笑抽风的剧情里也会穿插案子,毕竟宫斗么,没有案情怎么可以进行下去,话说大家平日没有不开森的时候么?没有郁闷的时候么?没有想不开的时候么?如果有就去看看《硬把哀家拽出墙》吧,保证远离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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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千与(13)
乔泽风去益达的酒庄转了一圈,在调酒师的推荐下品了十几种红酒,眼下头有点晕,躺在酒庄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养神。
益达端了两杯柠檬葡萄汁过来,“怎么,酒量有所下降啊。”
乔泽风缓缓掀开眼皮,半起身接过益达手中色彩斑斓的饮料,“哪能下降啊,本来我酒量就不好,刚才又喝了不下十来种酒不晕才怪。”一口气喝了一半,接着吐槽,“你那调酒师不行啊,坑我,说酒精度数低喝喝没什么问题,这不一会功夫就把我喝的脸红脖子粗。”
益达喝了几口冰饮料随意瘫在一旁的躺椅上,“就你这酒量纯属自己坑自己,没人逼你喝。”
乔泽风放掉空杯,又眯起眼睛,“我姐酒量就不错,我可差远了,对了我姐都在你这住好几天了,还好吧。”
“嗯,挺好的,状态不错,品品酒啊,看会书啊插插花啊再睡会觉啊,慵懒悠闲的像只猫。”
头顶虽有葡萄架撑着,乔泽风还是觉得有点刺眼,抬手搭在眼皮上,小声嘀咕着,“我从小就觉得你跟我大姐特配,谁知道我大姐走的早,后来又觉得你跟我二姐也配,可惜我二姐嫁给了别人,眼下离婚了你得把握啊,兜兜转转咱们注定是一家人。”
益达枕着手臂,望着葡萄架下透过来的缕缕光线,哑声道:“是啊,兜兜转转兜兜转转,都是逃不开的命运。”
乔泽风越发的迷糊,听益达说这么带有宿命意味的一句话,本想取笑两句,可睡意恰好上来了只鼻孔哼哼一声,就睡了。
益达听到对方均匀的鼾声,起身去屋内拿了毯子给对方盖上才回了地下酒窖。
窖底放的是些陈年红酒,不轻易出售,一般用来送人或自己喝,最右角的一排架子上有一瓶小容量的红酒,上面没贴标签,是他爷爷留给他的珍藏,说是等他娶亲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她拿起来反复放在手中观看,鲜红的液体在瓶内滚来滚去,似乎能溢出酒香来,随手翻开手机,乔泽蓉的笑颜便露出来,温婉宁淡,她一手拿着红酒一手对着照片轻轻说一句,“嗨!丫头,我来接你了。”
说完,眼底有些湿润。
***
湖北,厄尔寨。
洞内的面积不算小,潮湿逼仄,霉气扑面,洞壁上甚至星星点点生着些绿苔暗草。
墙角的木床已经塌了,湿烂木板子歪歪斜斜散在地上,生着灰黑霉菌。一口生锈的大铁锅横在地上,缺了边角。洞角堆积着几乎快辨不出的棉被褥子还有几件花衣裳碎布,像是被水浸泡后僵干在角落。
滕雨扇扇霉味,“这里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哦……是黄若水画中的那个山洞。”
秦默的眸底蕴了些赞赏,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里。”
滕雨退后几步,向洞外看去,寻找着黄若水画中怪物所站的位置。
秦筝见她一会左偏头一会右偏头,一双眼睛甚是好奇的向洞外望来望去,他走过去,“你在干嘛?”
滕雨拽拽对方袖子示意他低下点身子,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我见到那个怪物了,在我们来的飞机上。”
秦筝愣了愣,直起腰,又恢复往常的冰块脸。
秦默来回观察的洞内,略带疑惑,“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苏氏一族的窥影术不知能否探到什么。”
苏七夜自信一笑,抬手示意大家退后。他一手在空中画着不知名的图腾影像,手指所过之处像是成堆的萤火虫聚集飞腾,图腾勾勒成型后那些“萤火虫”飞向洞内各个角落,最终停在几块碎石堆积的一角。
大家走过去,苏七夜一抬手,碎石全部腾空移开,被碎石覆盖的地方露出一个只容一人钻入的洞口来。
洞内有洞。
苏七夜让大家再退后几步,手掌覆在洞口处,他掌心慢慢后移,手掌腾出的黑灰色光晕如黑洞一样将洞内的东西一一吸出来。
一口锅,几节发烂的木头,几快发污的骨架,两堆像是风干的腊肉,还有一张沾满污迹干泥的不规则毛皮。
那些东西在半空中停留几秒,哗啦全落在地上。
滕雨先冲过去,刚要把那几块风干的腊肉捡起来,秦默握住她的手腕,“不要乱碰。”随后他另一只手浮出浅浅白光,手指轻轻抹到大块腊肉和一块骨架上,起身后眸光一片清明,甚至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果然是奇蒙。”
滕雨望望被秦默手中白光一抹变得透明的腊肉和骨架,仰头问:“奇蒙是谁?”
一旁的苏七夜插话,“奇蒙啊,是我们那的管家养的一只大白狗。”
“……管家?”
“管家啊,就是我们那里的一个管事的,号称8号使者,目前就在你们这个世界,不过下落不明。”
滕雨一头雾水,“8号使者?枕上8号?你们那里好像都跟8有关系。”
苏七夜耐心的解释,“因为我们那个世界以8为吉祥数字,凡是一切有关喜庆的东西都要跟8沾点边,我们那个世界就叫做枕上8号,也叫……”
“苏七夜,说完了没有。”秦默冷声打断。
苏七夜眉眼堆笑,“怕了?小雨点早晚得知道,我也不过实话实说给他介绍我们那里的风土人情,你紧张什么。”
滕雨刚张口要问,被秦默一个眼神给扼杀了,她识趣的闭上嘴巴。
秦默俯身,手掌于地上的脏皮毛上一抚,上面的污迹全部消失,露出洁白的一张毛皮来。
滕雨看着这毛,像是飞机上遇见的那只长毛怪物身上的毛皮,银白银白,白的发亮,她又凑近看看,支支吾吾说:“苏七夜你看着眼熟么?”
苏七夜点点头,“眼熟的很,我们大家都见过,就是管家的那只奇蒙,小时候啊秦默还被这只狗追过,最后躲到我家去了才幸免于难。”
滕雨好奇的看看两位,“呵呵,看来你们以前的感情不错哦,不光是师兄弟还是发小哦。”
苏七夜一脸傲娇,“那是,关系铁定不一般,我们之间还有一层你想都想不出来的关系。”
“哦?什么?”
苏七夜却不说话了,瞥一眼正对着他放冷气的秦默,随即哈哈一笑,“我说了的话秦默会生气的,你想知道还是亲口问他的好。”
地上的半卷皮毛腾空飞起,最后落在秦默手中消失不见,秦筝提出疑惑,“先生,奇蒙死了,被剥皮,切割……”
“没错,还被人吃了。”
“奇蒙是含有剧毒的……”秦筝微怔一下,“难道那个白毛怪物本来是人,是因为吃掉奇蒙才……”
秦默颔首,“眼下要查出究竟是谁吃了奇蒙的尸体,或许就是山洞里的这位主人。此人吃掉奇蒙中毒变异,虽变成人妖怪物,但或许还存有一些人的意识,它有可信赖的人,即是信赖便可以支配它,那个人便用这只变异的怪物作为杀人工具,而厄尔寨的人神秘遇难或许同此事有些关系。”
滕雨随口把心里的疑惑分析出来,“这样讲的话,那个人恨透了对爱情不忠的人,毕竟失踪的啊死了的啊都是发生婚变的人,可是……可是怪物怎么会从厄尔寨跑去江源呢,一千多公里啊,怪物是怎么去的江源呢?唯一可能的是能支配它的那个人来过这,带走了它,这个人是谁呢?如果不是厄尔寨本地人也有可能是来过厄尔寨的人,恰好蓉蓉姐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到此地,后来蓉蓉姐被家人找回,再后来嫁到江源……不对不对……”滕雨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是蓉蓉姐,不会的,否则我在她家住的时候早就挂了。”
秦默赞许的眼神看她一眼,这丫头有长进,不再是那个一听死人就瑟瑟发抖想着脚底抹油的胆小鬼了,短短时间还学会了案情分析,不过还是有些感情用事。
苏七夜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态度,“可惜啊,这里的人都死光了,无从考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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