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寒江雪2——午后半夏

　　春去秋又来。
　　转眼间，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念念已经从一个只会哭闹的婴儿长成了一个会跑会跳的孩童。
　　天玑从外面采买回来，看到正在院子里和一匹浑身漆黑，但唯有四脚是白色的狼玩耍的正开心的念念，时不时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他不由的笑了笑。这匹狼是一年前他陪着姑娘到深山里采药的时候，碰到了一匹已经死掉的母狼，当时这个小狼才刚出生不久，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眼见就要饿死。
　　便被他们抱回去养着。
　　姑娘见它四脚是白色，便给他起名林白。说是给少主做玩伴。
　　“天玑叔叔回来了。是不是姑姑也要回来了？”念念一看到天玑，立刻蹬着自己的小腿跑过来，仰着小脸，看着天玑，语气里都是期待。
　　天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少主，姑娘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几乎每个月姑娘都会到深山里去采药，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的时间。
　　“哦。”念念本来亮晶晶的小眼，立刻就灭了下来，显得极为的失望，他掰着手指，小声的呢喃说道：“今天已经是姑姑走的第四天，后天就是念念的生辰。姑姑还不回来，是不是已经忘记念念的生辰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担心。
　　或是是察觉到小主人的情绪不高，小白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碰了碰念念，发出类似于安慰的呜呜声。
　　念念伸手抱着小白的脖子，整个人都有些少气无力的趴在小白高大的身体上。
　　天玑看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们来到翠山的这两年，姑娘越发的有些忙碌，能陪着少主的时间太少。而少主却十分依赖姑娘，每一次姑娘出去都会很不高兴。整天掰着手指算姑娘回来的时间，时间太久，整个人都会不开心。任凭他和天璇如何哄着都不露一个笑容，一直到姑娘回来，好好的哄一回，他才会笑起来。
　　“姑姑，你回来了。”念念才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江雪，脸上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语调都比平常高了好几个度。
　　江雪低头亲了亲他的白嫩的小脸：“嗯，今天是我们念念的生辰。姑姑要赶回来为我们念念过生辰呢。”
　　“姑姑你不在的时候，念念有乖乖的听天玑叔叔和天璇叔叔的话，也有好好的背诵姑姑交待的作业。还跟着天璇叔叔一起学习武艺，念念现在可以站半个时辰的马步呢。”说这话的时候念念的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骄傲来。
　　念念今天才整三岁，就已经能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确实很了不起。
　　对此，江雪也不吝啬的夸奖：“哦，我们念念真是太厉害了。姑姑奖励给念念一个礼物好不好。”双手一翻，手掌心里便多出了一个银手镯，还有两个小小的铃铛，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的声音来。“这个是姑姑奖给我们念念的礼物。”
　　这银手镯并非是一般的东西，江雪已经用灵力为其加固过，在念念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会形成一个保护罩。一天之内，不会有任何人能接近念念半步，只要碰到，就会犹如电击。轻则受伤重则死亡。
　　小心的把银手镯给念念戴上，并且调整到念念手腕大小，并且用灵力加固。保证除了江雪外，没有人能摘下来。
　　过了念念三岁的生辰，江雪便吩咐天玑和天璇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又要去长安了。
　　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小白。
　　“姑姑。长安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去长安？那里好玩吗？我们为什么要坐马车，不能骑着小白去吗？小白跑的可快了。”念念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出门，在马车里便格外的兴奋一些，怎么也不肯把车窗放下来，而是一直盯着江雪看，并且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江雪倒是没有不耐烦，反倒极为有耐心的回答着念念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因为事情也不是很赶江雪也有意让念念看看外面的世界，要知道古代交通不便利，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又一次踏进长安城。

第252章
　　长安城和三年前江雪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变化，若是有的话，也只是更加的繁华了。
　　“姑姑，这里好热闹啊！”念念自幼生长在深山里，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还有好吃的好玩的。这一切都让他忍不住有些睁大自己的眼睛：“姑姑，我想下去看看可以吗？”这里真的和翠山不一样。
　　江雪对天玑天璇说：“你们两个先回如意楼，把院子收拾一下，顺带的安置一下小白。我先带念念在这里转转，稍后和你们去汇合。”如意楼是江雪置办下来的产业，本意是用来打听长安城内的消息，如今作为他们的落脚点，倒也十分适合。
　　天玑和天璇对江雪的话自然不会反驳，立刻应答了一声，便驱车前往如意楼。
　　念念却开口说：“姑姑，我们不能带着小白一起吗？”
　　“念念乖，这里人多，小白出现会吓坏人的。更何况小白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让它回去休息。等它好了，下一次再陪着念念一起出来玩。”江雪开口说道。小白因为这两天都在马车上，被江雪勒令不许下去，因而精神有点萎靡，看着倒像是生病了一样。
　　“那好吧。”说着还拍了拍小白的头，算是安慰，“小白，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下次再带你一起出来。”
　　小白低声呜呜的应答了一声，不过大概真的不舒服，声音便有点小。
　　念念虽然聪慧，但到底是个小孩子，下了马车，便被路两旁的各种小贩卖的糖葫芦，拨浪鼓还有一些精巧的小玩具给迷住眼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兴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雪也不会拘着他的天性，凡是他看上的东西，几乎每个都买了一份。
　　便是中午也没有回去，而是就近在这条街一家相对很出名的饭馆里解决。
　　一直到下午念念撑不住累了，他们才回到如意楼。
　　在来到长安城的当天晚上，江雪就召见了三年未见的暗一，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她离开长安三年时间，所发生的大事小事。
　　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长安城内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如今闹得最为热闹的就是燕洵三年的反省时间已经到了。而这三年来燕洵行事确实很低调，若非必要的话他轻易都不会出莺歌小院。就算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八公主元淳十八岁的生辰，他也都只是送了礼物，本人并没有出现。
　　“这段时间来燕世子受到的暗杀越来越多，几大门阀也都变的心急起来。特别是魏家，赵家，几乎是每隔两三天都要派人去刺杀燕世子一次。暗中下毒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不过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燕世子也和三年前的孤立无援不同，燕世城留下来的势力早就已经被他顺利的掌控接受。更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叫楚乔的姑娘，更是一把人才。替他挡了不少的事情。还有他曾经的贴身侍卫风眠，如今在燕家的扶持帮衬下，更是成了富甲一方的富商。”暗一回答说道。
　　江雪笑着说道：“看来等到燕世子离开长安的这一天，就是天下即将要大乱的时候。”
　　暗一并没有符合江雪的话，而是低头不语。片刻，才又开口说：“主子还有一事有点蹊跷，需要主子的定夺。就是大梁的太子萧策也马上要到长安，还有掌握南梁秘府的长公主萧玉也已经秘密来到长安，萧玉心思深沉，三年前的事情就有她的手笔，这一次来长安，怕也没什么好事。我已经让暗三暗四密切监视她，若有任何异动，立刻汇报。”
　　“很好。”江雪开口说道，“这段时间长安怕是要不太平，你们多注意一些，有任何的异动都要过来汇报。”燕洵回到燕北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忽然江雪又想到一事，又开口说：“对了，你通知暗六和暗七回来，从今天起他们负责念念的安全。记住要寸步不离。”
　　长安城现在虽然看着太平繁华，但很快它就太平不起来，念念的安全是她首要考虑的事情。
　　“是，主子。”
　　江雪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翻了肚白，便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便开口对暗一吩咐说：“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你自是去忙好了。”她现在也要去见见燕洵。
　　“是。”
　　*
　　莺歌小院对比三年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若说有，那也只能说它的保护措施比起三年前可是坚固不少。不过这只是对其他人来说，对江雪来说，还是没有多少的威力，她依旧是旁若无人的来到莺歌小院。
　　“燕世子，好久不见了。”江雪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燕洵，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说道。
　　燕洵看着江雪，眼眸不禁深了一些，不过三年的时间他可是长进不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原来竟是江姑娘，三年未见，你风采依旧。”三年前他已经让仲羽查了江雪的生平来历。
　　发现这个人是真的神秘。
　　当初姐姐的夫家林家受累被灭门，她就是那个时候忽然出现的，救走了姐姐还有林家二少爷林安。她的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更是精通五行八卦。虽然他们有查到她是住在翠山，但他们只能走到半山腰，再往上就走不进去，只是在原地绕圈圈。
　　以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还真的是一个谜。
　　虽然心里清楚江雪是友非敌，但他的心里还是无法不去忌惮江雪。她那一身本事真的是太骇人了。正因为如此，燕洵心里才略微有些了解，当初为什么魏帝一定要杀了父亲。
　　不过心里即便是清楚，谁也不能妨碍他报仇。
　　江雪哪里会看不出燕洵的防备，但是她对燕洵的那点小心思没有兴趣，若是她真的想要杀一个人，或是想要站在燕洵的对立面。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哪能还会允许他如此活蹦乱跳。笑道：“燕世子倒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总要做一些改变，这样才能活下去。”燕洵开口说道。
　　江雪赞同的点点头。在这个混乱不把人命当钱看的年代里，想要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了想又说：“念念三岁了，会说会跑会跳了。得了空闲的时间，我会带他过来看你。他一直都很想要见见你这个舅舅。”
　　“我也很想他。”燕洵听到江雪提起念念，纵然三年未见，但是因为念念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自然惦念不已。
　　就念念的事情，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乍一看之下，气氛相当的和谐。
　　“……给你提个醒，柔然的使臣已经在今日进城。据说魏帝有意在城外的猎场上举办一场狩猎大会，欢迎他们的到来。”江雪忽然转换话题，开口说道。
　　燕洵听到江雪这话，嘴角轻轻的抿了一下。他的心里对江雪的防备也深了，他的眼线只告诉他，柔然使臣已经进城可没说魏帝要为他们举行狩猎大会。她能得到这个消息，想必在宫中也有眼线，而且就他的判断此人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要知道圣心从来都是最难猜，何况还是魏帝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燕洵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反倒是开口说：“好，我知道了。谢谢江姑娘的提醒。”仲羽说这一次柔然派来的代表是扎玛和扎鲁，是柔然王很宠爱的一对儿女。
　　多年前柔然和大魏曾经开战，当时他燕家和柔然王一族结下仇怨。
　　现如今柔然王的两个胞兄就是死在父亲的手下。想必扎玛和扎鲁这一次过来，他们若是碰到的话，也少不得要起争执。
　　江雪看着燕洵敛下的眉眼，无声的笑了笑。
　　虽然知道燕洵会黑化，但却没想到他黑化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看来长安城必定要经受来自他的狂风暴雨。到时候遭殃的怕是长安的百姓，自己或许现在开始要做点什么？
　　通知了燕洵柔然使臣的事情，江雪便也回到如意楼。
　　竟然在楼里见到一个熟人，就是楚乔。
　　江雪对楚乔的印象十分的深刻，若是最一开始是因为她容貌的缘故，其次就是因为她的眼神，锐利，坚定，宛如一头野兽。让暗一查看了关于楚乔的事情竟然还有意料之外的发展。
　　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受累充为奴隶的荆家的外室女儿，而是寒山盟上任盟主洛河之女。
　　寒山盟和大梁的秘府，大魏的谍纸天眼，并列为三大情报机构。当年也是显赫一时，只是因为洛河提倡‘释奴止戈’，成为不少上权着的眼中钉，后来遭到叛徒的背叛被人追杀。再后来，洛河死亡，风云令不知所踪，寒山盟也因此解散。
　　身为洛河之女的楚乔也因此失踪，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八年前。
　　“楚姑娘，你怎么会过来？”江雪挑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
　　楚乔回答说道：“江姑娘，我是被人追杀，误打误撞之间，被天璇给带进来。”
　　“这样啊！”江雪笑了笑说道，“楚姑娘放心的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打扰。即便是有，也都是有来无回。”
　　楚乔对于江雪敢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长安城，表示十分的好奇，距离九幽台的事情，也不过过去三年的时间。现在江雪的通缉令可还在官榜上贴着呢。她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就不怕吗？
　　要知道她对比三年前，除了身上的气质更缥缈一些，其余不管是容貌还是穿衣打扮，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江雪也没有兴趣告诉楚乔，其实她出门在外都会在身上贴一张忽略符，让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她。
　　“楚姑娘既然来了。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安心的做你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让天玑和天璇去处理。等过了这个风头，你再回去也不迟。”江雪开口说道。
　　楚乔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和仲羽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潜入皇陵，不但偷盗了里面的陪葬品，更是放了一把火，差一点让皇陵付之一炬。这个皇陵乃是魏帝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魏帝的陵墓，因为修建的时候是由赵家和魏家共同建造，而后守皇陵的又是宇文家的宇文怀。
　　燕洵是想要设计一件事情，把宇文家，赵家和魏家都牵扯进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楚乔竟然在陵墓里遇到了熟人，就是已经从边关回来的宇文玥，两个人甚至还交了手。以至于兵器都拿错。
　　楚乔是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为了防止这件事情牵扯到燕洵的身上。她这几日都没有回莺歌小院，而是在外面。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的碰到赵西风。想当初她和赵西风可是有仇，因而他追着自己不放，她因不想要生事，只能躲避。误打误撞之下，便进了如意楼。没想到竟然意外的碰到了天璇。
　　便被留了下来，他出去打发过来搜查的人。
　　“谢过江姑娘。”
　　江雪因对楚乔的感观很不错，所以便特意让人收拾了一间房出来，留她在这里多住两天的时间。
　　对此楚乔倒也没有反对，虽然燕洵对江雪多有防备之心。但不知道为何？楚乔自己却对江雪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好感，所以对于留下来的提议便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