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寒江雪2——午后半夏

　　她不是警察，所以也用不着像是警察一样，要墨守成规。
　　卓凯虽然没有见过江雪，但也知道黎瑞权一向疼爱这个侄女，对他说起自己，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不过是他太过于敏感的原因吗？他有一个不大好的预感：“你小叔最疼你，前些日子还说要请假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如今却阴阳两隔。这是他给你的毕业礼物，也只能由我转交给你。”说着便递给江雪一个物件。
　　介于黎瑞权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在死后，他所有的遗物都是由重案组拿走调查，如今大部分也都还封存在重案组中。这个如意扣是他特意申请后，确定和黎瑞权的死没有关系后，才由他拿出来。
　　江雪接过如意扣，纽扣大小的羊脂白玉，触手温润，便知道价钱不菲。这还是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他问自己想要什么毕业礼物，其实她本人没什么想要的，刚好电视播放的节目是介绍各种玉石类的首饰，她便随口说想要一个如意扣。没想到他已经记在心上了。
　　她看着如意扣，心里忽然有点感叹。

第307章
　　“江雪，关于你叔叔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卓凯开口说道。
　　江雪看了卓凯一眼，好片刻才开口回答说：“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其实她和小叔见面的时候，他是不会告诉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毕竟CIB好多事情都讲究一个保密协议，但是江雪若是想要知道一些东西的话，她自然是有办法知道的。又接着说：“……卓sir可不要误会，并不是我小叔告诉我的，事实上我小叔是巴不得我离这些东西越远越好。可是你也知道人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想要知道，就越想要知道。偏我的好奇心又比一般人重，本来还能忍着，但小叔死后，我就动用了一些自己的手段。”
　　卓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江雪，他以往也没少从黎瑞权的手中听到，他侄女是个聪慧的鬼灵精，但他也只当是他夸奖小女儿家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但是今天一见，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的审视好友的侄女。
　　“能把你所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吗？”语气不自觉的便带了两分商议。
　　江雪却反口问道：“在此之前，我希望卓sir能把自己知道的先告诉我。”看他的样子怕压根就不知道多少。
　　卓凯沉默下来。
　　片刻才开口说：“因为你叔叔死的突然，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你小叔手下有几个卧底还在外工作，警队里出现了黑警，权力还不小，为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瑞权删除了他们的警员资料，至于共有几个UC，是男是女又在什么地方？我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小叔在临死前曾经给我发过一封邮件，内容是用我和小叔独有的密码发送。并没有说到底有几个卧底，不过有一个已经明确的指出来。叫郑淑梅，是西九龙警署枪房派枪的警员，前阵子因为派错枪而被革职。不过那只是个借口。遗憾的是小叔对她的卧底训练才进行了一半，便去世了。所以这个郑淑梅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江雪其实还有一个明确的卧底线索，但是情势紧急，虽然小叔是说了卓凯可以相信。不过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他进行考察，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另外在泰国吉运帮中有一个卧底就在小叔死前几天，他曾经给小叔发过一封请求支援的简讯。说是自己有危险，希望小叔能尽快的派人支援他。”其实这个郑淑梅就是小叔要派去泰国支援的人，只是小叔忽然死了，事情不得已搁置下来。
　　卓凯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没有？”他总觉得江雪的话并没有说话，还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江雪心头转的飞快，很快就在心里下了决定，开口说道：“我就是小叔要派到泰国去支援卧底的人。”
　　“小雪，不要闹你不是警务人员。你叔叔又那么紧张你，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来做。”卓凯表示自己看上去是那么好骗的人吗？“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就不要管了。”只是看她不像是个安分的人啊！头疼…
　　江雪表示能让自家小叔看重的人，果然是个精明人，耸了耸肩笑道：“小叔是没说要我参与，甚至还要我离的越远于浩。不过我也了解小叔，他临终前所想的必定是他放到外面的卧底，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危。我这个做侄女的有必要替他完成最后的遗愿。”看着还是死死皱着眉头不松口的卓凯，“没关系，如果说卓sir嫌我没有接受系统训练的话，OK，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而且做起事情也比较方便和无所顾忌。不过我觉得为了我小叔，你还是把我放到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一些。”如果不是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的话，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卓凯看着一脸倔强的江雪，听到她最后的话虽然听着是建议，但其实是带了两分威胁，他就觉得头疼，如果要他放着不管，他也怕她私自行动万一有什么事情，他怎么和瑞权交待。只是带着她……片刻，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意气用事，要听从我的命令。”
　　“尽量喽。”江雪开口说道。
　　卓凯看着江雪，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答应了一个大麻烦。
　　*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卓凯本来是想要在出发去泰国之前，要对江雪做一个简单的训练，这样对她的人身安全也多一分保证。但是没想到的是江雪竟然给自己这么大的意外，不管是体能还是射击，她都属于一流的状态，可以说现如今不少现役的警察都不如她的能力来得好。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竟然还懂得追踪和反追踪，各种联络密码她也都熟记于心。
　　不过与其说她是受过警察的训练，倒不如说她是受过军人的训练。
　　江雪回答说道：“很奇怪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这些很感兴趣，只是小叔担心安危，希望我做个普通的女孩，不想他担心。那就答应下来了。”她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曾经好几次做过军人和警察，虽然也已经好久没做。忘了好些东西，不过她到底和寻常人不一样，想要重新捡起来自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卓凯叹息了一口：“现在陪我去找一个人。”看来瑞权也不了解这个侄女。
　　“郑淑梅吗？”江雪开口问道。
　　卓凯点点头：“我怕她会擅自行动。”郑淑梅只是个半吊子，如果行动的话一定会出乱子。不但她的处境危险，连带着也会给其他UC带来危险。
　　“OK。我查到郑淑梅订了今天晚上飞泰国曼谷的机票，如果要劝她的话，就要动作快一点。”江雪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也确定，这个卓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信之人。
　　卓凯看讲学合上电脑的时候，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这一次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江雪和卓凯是在郑淑梅的家门口堵到她人，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看着应该是要去机场的路上。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联络员。”郑淑梅自然认识卓凯，也知道他是黎sir的好朋友，但是她对卓凯没有多少好感，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卓凯挡在他面前一脸强硬，让她的心情更加不快。
　　卓凯开口说：“你的联络员已经不在了。”
　　“哪有怎么样？我的任务还在啊！他叫我去支援的卧底还在曼谷，如果我不去的话，他更加回不了香港。所以你不要阻止我。再见！”郑淑梅的语气沉重了不少。虽然她还没有开始正式受训，但是她却有必要完成黎sir交待给自己的第一桩也是最后一桩任务。
　　江雪却上前一步挡在郑淑梅的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拽到车里。
　　卓凯看着被江雪拽走的郑淑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一个两个脾气一个比一个大。
　　“你干什么？放手？”郑淑梅发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这个女孩儿的钳制，不由得有些心慌，“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江雪开口说道：“我是黎江雪，过来传达黎sir给你的最后的任务。”说着便开启了正经脸的忽悠，什么其实她才是真的要到曼谷支援的人，至于郑淑梅因为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先需要跟着卓凯学习，之后才能跟着她一起开始执行任务，巴拉巴拉，最后做一个总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黎sir希望你能跟着卓sir学习系统的训练，之后再开始寻找其他UC。”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郑淑梅对江雪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不过却还需要肯定。
　　江雪拿出一个手机，上面是一串的代码，是黎瑞权和UC独有的密码，这么一串翻译出来大概的意思就是，郑淑梅还没有开始经过系统训练前往曼谷支援的任务太过于危险，要江雪代替。“这是黎sir独有的密码，相信你应该能看得懂。”
　　郑淑梅虽然是个半吊子密码也只学了一半，但自然也看得懂，见此也没话说。
　　她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有作为的警察，但奈何她的身体基础太差，体能和射击亦或者其他方面都不显，成为警察十年的时间也都没有多少进步，一直被安排在枪房排枪，如今好不容易有可以做大事的机会。她不想放弃。不过虽然她的性格是小白了一点，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她知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学习。而不是意气用事。
　　“卓sir，我真的不能一起去吗？”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大任务，没想到就这么飞了。
　　卓凯看了她一眼，“你说呢。”她去了更添麻烦。
　　江雪却说：“你可以跟着去泰国，但只能跟在卓sir身边做个后援。”也可以跟着学习一点。虽然郑淑梅的各方面条件看起来都比较差，但她相信小叔的眼光，他能挑郑淑梅做UC，那就是说她的身上必定有自己的闪光点。
　　郑淑梅看着卓凯：“卓sir，可以吗？”
　　卓凯点点头：“可以。刚好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其实他要和阿雪一起去泰国，把郑淑梅留在香港他也不放心。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在当天晚上江雪，郑淑梅在卓凯的带领下，一起飞去泰国曼谷。
　　*
　　三个人下了飞机之后，先把自己安置好。
　　卓凯开口说：“阿雪，吉运帮虽然才建立不到五年的时间，但如今俨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帮派，其中创建人PakKey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我想知道你的打算。”他觉得有必要彻底的了解一下江雪。
　　郑淑梅语气略带天真：“是啊，阿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和卓sir该怎么支援你？说是UC在吉运帮，但这是泰国的第一帮派，你又怎么打进去？”
　　江雪说道：“我查过吉运帮里除了他们的创始人Pak Key外，共有四个香港人，我们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其一。所以我打算就近的试探他们一下。”其实她的心里也已经有底，八成的可能性应该是PakKey身边得用的乐少锋。五年前他一无所有的跟着PakKey来到曼谷，也是吉运帮的元老，是PakKey最得力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按道理来说他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不过江雪曾经追踪过给小叔发求救简讯的手机。最后锁定了地址位置便是大成酒楼，而这个地方就是吉运帮的重要的根据点。其中乐少锋是最常出入这里的人。
　　“已经有了计划。”卓凯看江雪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
　　“阿雪，什么计划？”
　　江雪笑道：“当然是逐个击破了。”不过就试探人，这个对江雪来说简单的很。只需要在说话的时候加一点点的催眠和暗示，很容易就试出来。

第308章
　　“阿雪，你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郑淑梅一见江雪回来，立刻走过去开口问道。
　　江雪放下手中的袋子回答说：“已经确定这个阿健不是我们的人。”前天她已经试探过阿伦，很遗憾他并不是。今日她特意到一家明着是咖啡馆但其实是个地下赌城的门口等着阿健，经过偶遇的试探，也确定他不是。不过今天她也是有意外的收获，就是间接的认识了她最怀疑的人乐少锋。
　　说起来也是巧得很。
　　她本来是边吃东西边等阿健出来，但没想到阿健还没出来。倒是等到了乐少锋过来买咖啡，应该是给PakKey买的。而正在这个时候阿健也出来了，一脸的菜色和烦躁，一看就知道是输了精光。江雪按照计划假装去吧台而不小心碰到阿健，但没想到等着咖啡的乐少锋应该是认出阿健，横插一脚，破坏了她的计划。
　　不过她也顺势的改变自己的计划。
　　把手中本应该泼到阿健身上的咖啡，直接的泼到乐少锋的身上。
　　“不是啊。”郑淑梅的语气十分的可惜，不过很快她就原地复活，兴致勃勃的开口又问：“阿雪，那我们接下来是应该试探梁炳还是乐少锋？”
　　还没等到江雪回答便见卓凯这个时候一脸沉重的推门走进来，开口说道：“阿雪，阿梅，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前些日子和长兴闹翻的覃欢喜来了泰国，人目前就在吉运帮里。相信很快长兴那边就会派人过来向吉运帮要人。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了。”
　　在一个月前，长兴的第三代魏德信从国外回来，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但立刻解决了叛出长兴，自立为王的白彪头，更是逼走了自己的老爸，把他送到国外去养老自己成功的接手长兴，成为新坐馆。他接手长兴后，解决外因后便开始整理起内部。动手设计，杀了帮派里的元老罗汉，并且嫁祸到覃欢喜的身上，因此害死了覃欢喜的老婆。覃欢喜本来是个卧底的警察，他的联络人就是程天明，也为了救覃欢喜而死。
　　覃欢喜安置了儿子后，便找了道上的杀手，要杀了魏德信。但没想到功败垂成，一击不成，险些丢掉自己的性命。不得已跑路到泰国。
　　PakKey曾经受过覃欢喜的恩惠，知道他来，虽然明知道这是要和长兴作对，但还是收留了覃欢喜，要保他。
　　“……如今长兴派的人已经在来的飞机上，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卓凯说起覃欢喜的时候也是遗憾和可惜的，覃欢喜是他的师兄，曾经也是一腔正义和抱负。可惜命运无常。
　　江雪却不觉得：“这样也正好。水越混我们动手才会更加方便，也越不会被人注意到。”
　　郑淑梅兴奋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说道：“对啊。这么说来覃欢喜来曼谷也是一件好事。”
　　卓凯却有点担心，“我就怕掀起的风浪太大，把我们也给卷进去。”不管是吉运帮还是长兴堂，不管是魏德信还是PakKey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从他们之中找出UC并且安全的带回香港，这绝对是个危险任务。
　　江雪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已经知道长兴派的人是谁？徐天堂，是她小叔放在长兴的卧底，也是她唯一知道明确的卧底。这里是PakKey的老营，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还是孤身一个人来，所以想要带回覃欢喜，他便只能智取。摆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PakKey手中目前有一批货，价值两亿，是金三角那边的大佬的货。PakKey严格说起来只是个中间商，这批货下个星期就要上船。如果这批货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即便是PakKey也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