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不过瞧着倒是有点眼熟,好像什么时候在电视里见过……”
电视里?林九第一反应便是“明星”。想到一个小小明星竟然敢跟自己争东西,林九的心里就不是那么痛快了。哪怕这扇面拍下来也不过是拿回家哄老爷子高兴,而那女人瞧着确实长得挺不错的,那也不行!
“二十……”林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坐在不远处的老船王何家老爷子直接将价钱提到了“二十五万”,随后在场,香江数得上名号,之前一直不曾参与拍卖的大壕们,你加五万,我加三万,将那小小的扇面价钱转眼就给提到了四十六万,翻了一倍还多。
让林九诧异的是,那些人都只参与这么一把,之后便没再加价,感觉就是在凑热闹。
“Pandora……”“哥哥”跟唐唐坐在一旁,见那些人这般,倒是能隐约猜出几分缘由来,回转过头见赵清茹忍不住扶额,一脸无奈的表情,更是知道自己没猜错了。
你们这些不厚道的长辈们,不就是这两年没怎么到香江这边嘛。至于一个个的帮着陈洛依“劫富济贫”么。
赵清茹挑眉,似笑非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几只超级大壕,最终的目光停留在了周信壬那头。周信壬苦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轻声道:
“亲爱的远房堂哥,好像该你出手拯救公主了。”
以周信壬远房堂哥,一直定居海外,难得回香江这头祭祖,混血儿身份出现的周文涛,冷着脸,冰蓝色的双眸瞥了赵清茹那边一眼,随后开口道:“一张破纸还想拍五十万不成?”
“……”周信壬顿时无语。虽说周文涛确实没说错,确实是一张破纸来着。那扇面要说保存得确实不是很好,除了被虫蛀了俩洞外,还有疑似酱油渍的黄块。要说上头的书法,虽说确实是于右任的真迹,但寥寥几个字。哪怕现在于右任的书法作品那价钱水涨船高,一直呈逐年上升趋势,也不值四十多万,甚至五十万。
“四十八万!”赵清茹见自家呆子那边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没跟着凑热闹,便再次应价。那位林九也不晓得哪根神经不对劲,在他看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竟然也敢参与拍卖,甚至还有可能拍下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肾上腺素一时激动,竟然跟着提了价。
甚至,还多加了一点,凑了个整数。
“五十万!”
“五十万港币第一次!”
……
“五十万港币第二次!”
……
“五十万港币第三次!成交!”
于右任的小小扇面,目前市场价最多不过两三万,撑死也不会破五万,最终拍卖成交价竟然是十倍。这位林家某少当真是有爱心咯。
这下,在场大部分人开始频频侧目,小声的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那人是谁啊?够可以的啊。”
“听说是林家老五在外头生的那个,据说还是哈佛毕业。”
“呵,这私生的都跑出来了,看来林家最近真是够乱的啊。”
“乱不乱的我不清楚,不过现在人已经合法了,不好算私生了。”
“嘁……”
……
林九的脸色因为那传入耳朵里的小声嘀咕声而有点阴沉,更让林九郁闷的估摸着还在后面。林九那位好友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声,在林九不悦地目光注视下,说出的那一席话差点没把林九那鼻子给气歪了。
“九少,我想起那女人是谁的。她是周爵士家,最让周爵士喜欢的那个儿媳妇。”
“我记得周爵士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他那个当明星的大儿媳妇……”林九虽说才回到香江,不过对于上流那几家人一些事儿,还是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林九说提到的周爵士家,那当明星的大儿媳妇,就是周信壬那嫡亲大哥周智壬娶的第二个老婆。
至于前头那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貌有才貌,就是脾气大了点,老船王家的宝贝千金,因为给周智壬戴了顶绿油油的健康帽,甚至还生了个父不详的儿子,俩人早在几年前便协议离婚了。
深受刺激的周智壬便游戏人生,玩了不少想博上位,借着肚子里的那块肉乘机嫁入豪门的女星。最终嘛,自然成功了一个,就是林九提到的那位,凭借着一举得男,可算转了正。
只不过,周爵士并不看好周智壬,最终将整个周家都传给了小儿子,也就是周信壬。周智壬,最终所获得的,也不过一处位于将军澳的别墅,外加一百万米金而已。一百万米金,若是仔细些过日子,这辈子倒也不愁了。问题,周智壬在分家前,奢侈日子过惯了。而那位想母以子贵的女星一心想嫁豪门,这一结果显然距离也远了一些。
所以咯,林九显然不相信赵清茹会是那个小明星。
“九少,Pandora什么时候成明星了?”林九那位好友一时疑惑,不解地看向林九。
“Pan,Pandora?她就是那个Pandora?怎么可能。不是说那人是个又老又丑的大婶嘛。”林九想起之前,从陈家小哥Edison那儿听到的一些信息,觉着今儿晚上的这场爱心慈善拍卖会上已经发生好几次让他诧异的事儿了。
“九少,你没事吧。那个Edison的话你也信?旁的不说,你不知道Pandora跟那个Edison之前有过龃龉?Edison管Pandora要那部《无间道》的角色,被Pandora拒绝了。Edison就造谣Pandora想潜规则他,被他拒绝了。那事儿之前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九少你那会儿还没回香江,所以不清楚这事儿。因为这个,Edison……”林九那位好友压低了嗓门,轻声道,“因为这事儿,Edison现在还被内陆那边半封着,很多走穴活动都不让参加。”
林九听自家好友这般说,便忍不住回转过头看向赵清茹那边,暗道:若是自己能得到她的支持,哪怕是暗地里的支持,很多事是不是就更容易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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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所拍之物也从那些个小打小闹变成了价值更高的奢侈之物,转眼便到了尾声。随着那对玻璃种翠绿翡翠玉镯拍出了四百八十万的高价,最后一件拍品也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搬到了展览柜上。
展览柜后面的巨型屏幕上,打出了最后一件拍品的相关信息。左侧是放大若干倍的巨幅图片,右侧则是相关介绍。事实上,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文字说明,但凡长了眼睛不是瞎子,都认得那件东西。
果然是铜首,而且还是这些年一直下落不明的四个兽首中的其中一个狗首。在场几乎所有人在见到狗首的最初那一瞬间,不禁倒吸了口气,发出一声惊呼声。随后,反应不一的众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开始窸窸窣窣地小声议论起来。
“Pandora,压轴的果然是个铜首。”阿梅将头往赵清茹这边凑了凑,随后压低了嗓门,轻声道。
“在华夏的地界拍卖当年抢走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还真是……”其实一直在等消息的赵清茹翻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刚刚传过来的短信息,一长串疑似毫无关联的乱码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便读取出了具体内容。
“这件狗首生肖铜首,是来自日出国的井上先生,井上先生知道这是我们华夏的老物件,所以不远万里……”
台上,主持人在那里开始不紧不慢地介绍起了那个狗首,台下原本的议论声倒是小了不少。在场的诸位选择沉默,并不代表着心里没有其他打算。不过好在这几年,有些个默契也慢慢形成了。
改革开放二十年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可不仅仅只是香江跟澳城的顺利回归。也意味着华夏整个国力的迅速提升,老百姓口袋里的钱也越来越富裕。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口袋里钱富裕了,将那些个流落海外的老物件一点点回收回国也很正常。
问题这年头谁比谁傻?华夏上上下下这点子心思落入那些个手里有老物件的歪果仁眼里,自然不可能白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痛下杀手的机会。这种主动权在卖方市场,互换一下双方身份,只怕也是半斤对八两。
所以上世纪九十年代时,在西欧几次华夏专场中所拍的那些个古玩字画,那最终拍卖价钱,是一件比一件贵,一次比一次高。旁的不说,就拿十二生肖铜首来说,最初的那三件,不过一千多米金而已,最后一个,不过五六年的功夫,就飙升到了八十五万米金。也亏着之后七八年里,都不曾再有十二生肖兽首出现,要不然这价钱,只会像赵清茹上辈子那般,上千万欧元一个。这一虚抬起来的价钱,显而易见远远超过铜首本身价值。
怪只怪主动权掌握在了卖方市场上。
好在,华夏最近十几年,到底还是拧成了一股绳。华夏汉族是个非常有智慧的民族,可惜聪明人多了便谁也不服谁,内斗消耗太过严重。现在拧成一股绳,在海外参与拍卖那些个老物件时,倒是生出了几分默契出来。
不再自己人互掐,即便双双看中某件老物件,也会斟酌着考虑事后私下里沟通。为的自然是不便宜那些个没安好心的歪果仁。当然,这也并非绝对。至少有过几次默契合作后,倒是让那些个想狠狠宰一笔的歪果仁没有得到预期的赚满钵设想。
现在,又将是个考验在场诸位大壕们默契度的机会。
“看来这次,这个狗头……”
“你想要?”一旁那位不等好友将话说完,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随后直接给打断了。
“嘁,老子要狗头有毛用。看见那边那女人没?”
“你是说Pandora,那个赵清汝?”
“那小鬼子井上只怕是没想到赵家千金也会在这次拍卖会上出现。”
一旁的好友原本就没打算参与随后的狗首拍卖,听身侧之人这般说,更是了然地笑了笑。
……
当真是没料到么?只怕也不见得。
正坐在贵宾席,透过特制玻璃观看场上拍卖情况的井上仁,留着日出国非常有特色的方块小胡子,这会儿正抽着雪茄。
“都安排好了?”
“是的,父亲。”应答井上仁的是他家老大井上左之助,今年不过二十出头,虽说长得跟井上仁最多不过三四分相似,倒是将那一板一眼学了个七八分。井上左之助甚是不解自家老子为何要将那个好不容易得到的狗首铜首拿到香江这边拍卖。
且不说当初弄到这玩意儿时就费了不小的代价,若真打算拍卖换钱,完全可以拿到西欧那头的拍卖会上。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非得在香江这边,也不该是爱心慈善拍卖会上拍卖。都拿不到钱,这不是脑袋让门给夹过了,不仅倒贴钱还倒贴名声。
当然,作为儿子,一个孝顺的儿子,井上左之助还是愿意相信自家老子这般做,有他的理由在。可惜,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井上左之助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左之助,看到那边那个女人没?”井上仁也没见生气,抬起夹着雪茄的右手,指了指下面某个位置。
井上左之助顺着自家老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一身漂亮礼服的赵清茹。当然,井上左之助率先看到的是浓妆艳抹的阿梅。
都说这辈子,阿梅的星途一帆风顺,有人明里暗里支持的结果可不单单只是红遍两岸三地,就连南韩跟日出国那边也有进军,自然也斩获了不少南韩跟日出国那边的粉丝。
井上左之助可以说是听着阿梅的歌长大的,对阿梅自然欢喜的很。这乍然一瞧,便发现了自己的偶像。
“啊……”
井上仁因为背对着的关系,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家长子那一瞬间的不对劲。
“那个女人,是内陆燕京赵家千金。这次,若是能借着机会跟那女人套上关系,损失个几百万又算的了什么?”
井上左之助见自家老子这般说,本能地皱了下眉头。旁的不说,据井上左之助所知,燕京赵家,那位已经翘了辫子的老将军,当年跟着华夏第一代领导人后面建立新社会,最主要的一点,可是赫赫有名的抗日老将军。
说起来,跟他们(大和民族)还有血海深仇来着。就算这位老将军没了,作为子孙,还没出三代,也可能遗忘灭族之仇吧。井上左之助只觉着自家老子这两年被那些个点头哈腰,没什么骨气的华夏官儿们迷惑了,当然也有上了年纪脑子有点僵化了。
就在井上父子俩说话之际,主席台那边主持人已经将那狗首相关信息,都给介绍完毕了。甚至连拍卖都开始了。
拍卖场面如井上仁事先所猜测的那般,拍卖师宣布起拍价一百万,最初的一分钟现场寂静一片,没人应价。直到周信壬那边举了牌子。之后又是短暂的沉寂。
很显然,不管最终谁将这件初步鉴定是真品的狗首拍下来,既有可能会像之前马爵士拍下的那俩兽首那样,捐赠给内陆燕京博物馆。
就在拍卖师宣布“105万第三次”,即将落槌时,有人直接加价到了“200万”。
200万这一价钱,其实不能说有多贵,毕竟赵清茹上辈子最贵的那个兽首,就是以零头。只不过这位加价的仁兄,也不晓得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一消息,而且竟然还是电话参与竞拍。且不说这位仁兄是否有参与竞拍的资格,不过冲着那卷翘的舌音,明显是个歪果仁,足以说明很多事儿了。
周文涛虽然很早时就有过心理准备,知道这一次这个狗首不可能这么顺利地代表国家拍下来,但有几个疑问始终没想通。这狗首哪怕拍出天价,对于物主而言,也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那么目的咧?物主拿出这狗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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