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赵清山饶了饶头,随后提高了说话音量,“来了。”
“哥,开门时稍微当心着点。”
“哎。”
事后,无论是赵清茹还是赵清山都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多亏着赵清茹没来由的那一瞬间的危机意识,提醒了赵清山一句。要不然赵清山这一次真的极有可能领盒饭。
才移开木插销打开锁的赵清山,还没来得及将院门打开,门就被一股强有力地冲击力给踹开了。一根成年男子手臂那般粗的木棒随即落了下来。也亏着赵清山警觉,本能地往右边躲闪了一下,这才没有被敲到脑袋。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人重重地打到了左肩。
徐婶子领着人直接从外头冲了进来。
“打!给老娘狠狠地打!”
“哥!”赵清茹见此,几步便冲到了自家大哥的跟前,一抬脚踢中了最近那个穿着件打着好几个补丁的蓝色袄子的女子那左膝盖,随后扣住了旁边那个正手握木棒,正在行凶的男子的右手,一转身一个干净利落地左肘击直接击中男子的下颚处。乘着男子吃痛的瞬间,腰部一用力,一个漂亮地过肩摔,就将人给摔了出去。
打架!赵清茹从来就不差!
“杀人啦~~”开始还十分嚣张,想乘着赵清山不防备,狠狠将人收拾了,然后再将赵清茹给抢回自己个儿家里,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徐婶子做梦都没想到,这才眨眼间的功夫,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打开的院门又给锁上了,而且任外头的人怎么敲门,短时间里都没可能打开。因为那个在徐婶子眼里柔柔弱弱的漂亮小丫头,正一脸阴冷地站在那里。徐婶子连着一个女儿俩女婿外加沉默寡言的徐老叔,正五花大绑地坐在地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哀痛声。
“姆妈,疼,疼死我了。”
“闭嘴!”赵清茹单手拿着根不过两尺长的铁棍,指着那个跟徐婶子长得很像的年轻女子,怒道,“再喊一声疼,我就把你的手指头还有脚趾头,一根一根地敲断!就算再好的医生,也别想治好!”
“汝,汝儿……”赵清山捂着受伤的左肩,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真的就是他的嫡亲同胞妹妹。虽然记忆里,自家妹妹确实很像假小子一个。问题,谁来告诉他,他可爱的妹妹啥时候打架那么厉害的?
赵清山这才相信,之前听小弟说的,自家妹妹一招就将隔壁沈家老三撂倒这事是真的。
“哥,你没事吧?”
“没。”赵清山正想抬起左肩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谁曾想一抬肩膀,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痛,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嘶~”
“徐家婶子,看来我们该好好算算帐了。”赵清茹手里的铁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笑盈盈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徐家婶子,“说起来,我还不清楚徐家婶子这天都没亮,就跑来我家,想干嘛?我哥才开门,就拿着根木棍直接打他的头,这是想上我家抢劫外加行凶杀人不成?!”
“放你X的屁!”
赵清茹一个顺手,手中的铁棍就不客气地打在了徐家婶子的小腿肚上,力道不算太重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不轻估摸着会留下淤痕,疼上半天。
“啊……”
“嘴巴最好干净点。要不然我不介意将你们大卸八块。反正是你们拿着凶器找上门来行凶,我也只是自我防卫过当而已。大不了杀人偿命,一命抵消你们五条命,也不亏。”
“哥,去后院搬几块砖头来。”赵清茹半眯着眼,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汝儿,你,你要砖头干嘛?”方才赵清茹让赵清山去找绳子时,赵清山虽说觉着不妥,到底害怕徐家婶子两个女婿还有男人醒来后,受了伤的自己拦不住他们行凶。正如自家宝贝妹妹所说的那般,之所以能撂倒完全是攻其不备,说白了就是个运气。
可现在,将人五花大绑捆绑得跟猪仔似的。自家妹妹这是想干嘛?
赵清山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宝贝妹妹。
“哥,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这天都没亮就跑我们家里,究竟想干嘛?”
“啊……可是,这跟砖头……”
赵清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笨哥哥,老虎凳辣椒水,刑讯逼供都忘了?”
“……”赵清山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
V010收拾徐家奇葩
“好了,谁先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哟。”“准备”好了一切后,赵清茹笑得贼贼的。
“我说我说。”结果还没等赵清茹怎么滴,徐家婶子那有些微胖的大女儿徐大妮便一股脑地将自家在打的算盘都给说了出来。
“作孽哟。”原本还想劝赵清茹别闹得太过分的钱奶奶,还没听完后,也动了怒,顺手拿起一旁脸盆里的葫芦,舀了一勺子井水,直接往徐家婶子脸色泼了过去,“你个黑心肝的,你也有女儿有外孙女儿。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哥,都记录下来没?”
反倒是赵清茹破天荒地冷静了下来,回转过头问自家大哥,可曾将徐大妮所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其实除了笔录外,赵清茹早已偷偷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录音。虽然这份录音不能拿出来当物证,但有备无患嘛。
之后,赵清茹重新堵住了徐大妮的嘴巴,弄醒了看似忠厚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徐老叔,再次询问徐老叔为什么天没亮就一大家子人拿着木棍这些凶器,上门来行凶。徐老叔真不愧是沉默寡言之人,问了半天,都没见啃声。
赵清茹到底不能将人怎样,至少不能留下明显地行凶痕迹。事实上,连这般将人捆绑了,真的刑讯逼供都不成。
“哥,我们还是报警,去把大帽子警察叔叔找来吧。”赵清茹隐隐看出了徐老叔再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惊动沈家洼村的村长以及诸位长老这些管事儿的。毕竟,她们兄妹俩连带钱奶奶都是外乡人。而徐老叔一家子都是当地村民。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
若真的将本村村民得罪狠了,只怕今后的日子要很难过了。旁的不说,现在还是吃大锅饭的时候,一年到头春耕秋收都是一道,以计工分年底再划拉结算的形式。同样是上工,安排的活也有轻重……
最主要的一点,赵清茹兄妹俩现在已经落户在了沈家洼村,想要离开还得沈家洼村村委会同意呢。可以说,完全就被拿捏住了软肋。
可以说,这也是徐家婶子一家有恃无恐,乘着天没亮就上门来直接抢人的原因。唯一让他们算漏了一步,可能就是压根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小丫头片子,打起架来比男娃子还要猛。而且还会施什么妖法,手这么一挥,这人就迷迷糊糊地晕了。
赵清茹当然不会主动坦白,其实她乘乱用了点传说中的“蒙/汗/药”,要不然还真没那么快将人撂倒。这种违/禁/品赵清茹本就不多,就这么一小瓶还是当年没结婚前,从自家一起胡闹的发小那儿打劫来的,也是机缘巧合装进了秘密仓库里。只是真心没想到,都是陈年八股的东西了,竟然还没过期。真好~
“开门!清山,赶紧开门!”赵清茹的话才说完,可算见到徐婶子几个,尤其徐老叔露出慌乱之色,该死的院门再一次被人“啪啪啪”地敲响了。
这下,徐婶子脸上的慌乱之色没了,反而多了些许得意之色。
“徐老叔,徐婶子,我相信这个世上还是分是非讲良心的!”
院门显然得开,赵清茹不着痕迹地检查了徐婶子几个后,便示意自家大哥将院门再次打开。
“咋回事?!方才徐二妮过来说,你们兄妹俩……咦,清山,你的肩膀咋的了?”率先进院子的是下洼村的头儿沈利洋。
“利洋叔,我没……事,就是刚刚天还没亮,徐家婶子就带着女儿女婿来敲门。我才开开门,徐家婶子大女婿就用木棍砸我的头。幸好我躲得快,只伤了肩膀,要不然一准让人开瓢了。”
“你,你胡说!”一旁徐家婶子的二女儿徐二妮立马跳了起来,目光闪烁。
沈利洋跟赵清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说起来当初赵清山从知青住的晒谷场仓库搬出来时,还是沈利洋给张罗着,暂时在家庙这边安顿下来。对于徐婶子那一大家子的为人,沈利洋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沈利洋没想到,赵清山兄妹俩怎么就这么倒霉地被徐婶子给缠上了咧。
“利洋叔。”
沈利洋闻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赵清茹,心里顿时了然了。说起来,沈利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赵清茹这小丫头了。几个月前,只当时长得还不错,就是瘦弱了一些的小丫头,不过几个月时间,这五官就长开了,瞧着也比初见时更有灵气更漂亮了。
“清山,小汝丫头,你,你们……”沈利洋自然也瞧见了被五花大绑地徐家婶子一家五口,心底痛快,脸上却不能显露半分的沈利洋只能装出一副万分吃惊的样子,“这,这是……”
“利洋叔,今天天没亮,家里就突然闯进了五个坏人,拿着木棍想冲进院子行凶杀人。哥没防备还受了伤。幸好我们兄妹俩在家时学过点三脚猫功夫,加上运气好,将坏人给抓住了。所以我跟哥决定报警!”赵清茹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不能报警!”
“清山,小汝丫头,你们当真决定报警?”沈利洋几乎与徐二妮同时开口道。
“不报警怎么办?好端端地在家里,都有人拿着木棍突然闯进来,哥要不是躲得快,这头就直接被打破了。”赵清茹低垂着头,左手紧握成全,“说起来,我在竹林那边也就住了一个多月,跟住在隔壁的徐家婶子也没什么来往,更没有结仇……”
“利洋叔,这事不可能不了了之的。”显然已经知道徐家婶子几个想干嘛的赵清山一字一顿咬着牙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怒意。
沈利洋倒是听明白了赵清茹兄妹俩的意思,这是想求个公平?若是村里公平处理这事,是不是就不用闹到镇上派出所?只是这样一来……
沈利洋有些为难。一方面关系到了沈家洼村的名声,另一方面又牵扯到徐家婶子这个大/麻/烦。
“清山他利洋叔是吧,能听老婆子一句不。”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钱奶奶倒是瞧出了沈利洋的一些顾虑,很显然这徐家婶子好似拿着戏文里常说的什么免死金牌。要不然咋为如此不讲道理咧。
V011
徐家婶子上门闹事这事在沈家洼村村长以及三村族老介入下,到底没惊动镇上派出所的大帽警察叔叔。不过徐家婶子一家被迫在保证书上签字画押,保证今后不会再找赵清茹兄妹俩的麻烦。
当然,还拿出了十块钱,做为支付给赵清山的医疗费营养费还有什么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面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赵清茹兄妹俩,尤其赵清山并不满意。这算什么?将他,还有他那宝贝妹妹当成什么了?就因为瞧上了,就带着人闯进家里,直接打打杀杀的然后抢人。这跟解放前那些个土匪恶霸有什么区别?
反倒是赵清茹拉住了自家哥哥,乘着沈家洼村有点儿威望,说话还算管用的村长以及三村族老都在,要求徐家婶子全家七个人都在保证书上签字画押外,还乘机要求村委会跟族老写下一份保证书。保证将来,她们兄妹俩有朝一日,需要将户口迁出沈家洼村时,不得以任何借口为难拖延。
“这小汝丫头鬼机灵鬼机灵的。”做为下洼村这边的族老,沈利洋也得在这份保证书上签字画押。事后的某一天晚上,沈利洋在跟自家媳妇闲聊时,就在快睡觉前,就这么感慨了一句。利洋媳妇本就迷迷糊糊的介于睡着跟没睡着之间,开始只当是自己幻听,正想问自家男人时,睡在一旁的沈利洋已经打起了呼噜。
利洋媳妇直到多年以后,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情景。那是个初春的早晨,温度有点点低,晨曦照在那张依旧有点婴儿肥的精致小脸上,纤弱的小身板站得笔直,身上好似披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所展露出来的,那高高在上,决不允许旁人践踏****的气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清晰地印在利洋媳妇那脑子里。
将沈家洼村村长沈老头以及三村族老送走后,赵清山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按着自家宝贝妹妹那要求所得到的另一份保证书而高兴起来,脸色反而越发阴沉了。
“哥,你赶紧把上衣脱了,我拿红花油帮你把淤血揉开。”赵清茹只当没看到自家大哥那阴沉的脸色,转身从自己房里翻出一瓶没有商标的红花油。
“哦,那个我自己来。”赵清山可不敢让自家宝贝妹妹帮忙揉伤口,伸手接过了玻璃瓶后,还没打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汝儿,这个哪儿来的。”
“买的。”
“那咋连个标签子也没有。”
“爱用不用!”赵清茹自然不可能跟自家大哥解释,他手里这瓶来自几十年后的未来,而且还是正宗香江出品。
将赵清山打发回屋后,赵清茹便去了厨房。厨房里钱奶奶正坐在灶台那边抹着眼泪,见赵清茹走进厨房,立马擦去了脸色的泪水。
“钱奶奶,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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