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得生在鹰师,以后就拜托娘了”雪姝翻身上马赶回驻地,薛母回了大营,承岚趴在那里听到母亲声音总算踏实了“娘,我就知道你不能不管我”
“娘看看伤”薛母轻轻掀开被,承岚后背屁股都血肉模糊,看得出比徐成轻的许多。
“我媳妇给拿的药,凉丝丝的好多了”承岚努力挤出点笑。
“小川给带的止痛药,让你吃半颗好好睡一晚”薛母拿出来药瓶。
“她当真不要我了”承岚一脸委屈。
“她说你触犯军规明着来瞧你不好,你睡吧,她晚上偷着来”
“那我不吃,等她”薛承岚总算踏实了。
雪姝回去先折腾承禄背书,吓唬一番回房里拿了些薄娟带好,塔莎凑过来给拿了酒和金疮药“酒给你大哥,药给你男人”
“塔莎,怎么不去那边住了”雪姝笑的极坏。
“身上不方便,你那助孕的药给个我,你怎么一下就怀上了不公平”
“左不过你等一年就是了,打仗怀着孩子不方面也”雪姝看她急的好笑,心说你不是吃避子药吗?
“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没孩子不好看”
“我可听娘说,大哥说仗打完了按照中原礼节再娶你一次,你急什么怀孕啊”
“你是怕我孩子欺负妞妞吧”塔莎伸手就抓雪姝痒,雪姝边笑边说“我闺女一定会把你们的孩子打的满地找牙”
“我要给承岗生一堆孩子,双拳难敌四手”塔莎气的掐腰。
“我要是有命活着我也给妞妞多生几个伴儿”
“那承岚可偷着乐了”塔莎笑的有点坏。
“谁说的非得找他”雪姝一下明白过来塔莎诳她,拎着东西就跑,凌威接过来主仆两人骑马没了影子。
薛母给儿子做了面,一点点喂他吃,帐门响起雪姝溜了进来“功臣,你嫂子给你拿的金疮药”
“我错了,媳妇,要不你再打我几下”
“我没那么闲”伸手诊脉也没什么大碍“装着十几天下不了床啊,别让行刑的弟兄背锅”把绢布给他裹着伤处,到底舒服些。
“明白”承岚伸手去拉雪姝手,薛母把面喂了“娘歇着去了,你们早点睡”
雪姝找了被褥让凌威睡在外帐,自己钻到了薛承岚被里,抱着她薛承岚总算踏实了“还以为你当真气的不要我了呢”
“毕竟是你小老婆,也是夫妻一场”雪姝叹了口气
“哎,感情得两个人精心呵护才得长久,而今分开我也问心无愧了”
“切”雪姝扭头转过去不理他,又被她抱紧,“我错了,不该和她那样,我发誓就那一次,你若觉得亏了,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别再寻个男宠才是”承岚小声的赔着不是,雪姝累了一天早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伙儿等着急了吧?最有应得。
☆、妞妞出世
雪姝天刚亮就离开营帐去看了看薛承岚准备的宅院, 地点隐蔽,屋舍都整修过,院墙加高,侍卫居住的所在安排的很好,临街的房子开了个油坊做掩护,家里养着伙计也不奇怪, 这里离中军不远, 周围都是靖北军嫡系驻扎, 是个安全的所在, 前院伙计像模像样的做生意,前院里也堆满了煤炭和黄豆,甚至有待卖的豆饼摞的整整齐齐, 后院养了条大狗,一见她就叫个不停, 后院的院墙明显加固过, 甚至墙角都有埋伏, 雪姝倒也满意, 领着凌威回了鹰师,烛月见她一夜未归也猜到她去了薛承岚那里,只是叮嘱她吃安胎药, 雪秉臣摇着扇子凑了过来“为别的女人挨揍了还得你去照顾,我看还是算了吧,娃出来舅舅给你养,我抱去南海等你还不行我种的桃树也该长果子了, 做蜜饯给你们吃”
“秉臣,你疼她谁都知道,让她自己做决定好不好”烛月一脸不高兴。
“那小子靠不住,当年应……”雪秉臣忽然把话咽下去了,烛月哼了一声“小川知道了,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些年冤枉我是她爹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是她爹,你师父是个老处男你不清楚”雪秉臣笑的猥琐。
“小时候不懂,大了知道了”雪姝也有些不好意思。
“雪秉臣你个老不正经当着孩子说什么呢?”烛月居然脸红了。
“她都孩子她娘了,还孩子呢!”
“舅舅,你有谱没什么时候给我寻个舅妈啊?”
“舅妈不有的是,我可不敢娶回来啊!不生才是对孩子最大的负责,下辈子不当圣子的时候再琢磨当爹吧!”雪秉臣摇着扇子叹气。
“还是舅舅通透”雪姝感慨。
“当初我就劝你娘,不能带着你走就别生你,都是那群老顽固从小给她洗脑,所以舅舅把你从小就送到你师父那里,指望着学的机灵些,再不济他那里还是有几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尤其是他,除了舅舅他也算是美男了,反正他也没人要,你收了得了”
“舅舅,他是我师父,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再拿他开心我跟你翻脸”雪姝气鼓鼓瞪着雪秉臣,烛月笑的满脸桃花开“没白疼你”
“你个没良心的,肚里那个得出来了,越大气息越足,藏不住就麻烦了”雪秉臣摸了摸她小腹。
“她爹伤着呢”雪姝有点舍不得。
“真动心了”雪秉臣一脸诧异。
“我去瞧瞧那小子去,你这几天好好养身子”烛月起来就走,雪秉臣看着他背影问雪姝“老东西吃醋了”
“我砸你个满嘴胡说八道的”雪姝拿起靠垫就砸舅舅。
“我说的是真心话”雪秉臣一脸无辜。
“我们是亲人”雪姝瞪眼。
“他肯定喜欢你”雪秉臣继续贱笑。
“我们是亲人,舅舅你想让我失去师父吗?”
“除非你不要他”
“我要不起,也没必要要,就这样,我们是亲人,一辈子的亲人”雪姝把靠垫丢给舅舅。
“你们就是想太多,俩货你都领走,不会因为争风吃醋怎么样的,烛月有肚量,那薛二傻子不敢,妞妞反正有俩爹爹也是极好的”
“舅舅我懒得和你说了”雪姝气的准备走。
“他用自己气息掩盖妞妞,世人眼里他就是妞妞亲爹”
“人活着,除了儿女之情还有责任,还有亲情,妞妞有亲爹,师父也是妞妞最重要的亲人”雪姝回营帐躺着,凌威端来热水伺候她烫脚“凌远回来了”
“明天回,传信把那人安顿好了”凌威低头帮她按肿了的脚。
“闷葫芦,还是你心疼我”
“伺候姑娘是凌威的福气”
“你心细,将来留在中原帮我照看妞妞吧”
“姑娘,凌威只求伺候姑娘,哪怕是黄泉路上,求姑娘许我一起走。”
“傻瓜,我没多少日子了,你还在壮年”
“上师说没事”
“凌威啊,我是真的不能拖累师父了,再欠他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俩到底该怎么算了”雪姝叹了口气,凌威话虽然不多,确实是最好的倾听对象。
“上师总是上师,姑娘没必要算”
“我睡了,帮我把灯熄了吧”雪姝躺在榻上,凌威帮她盖好被子下去了。
薛承岗回来之后不断地换防,而今人手充裕中军倒不急着进攻,陈万通领了前军一职倒也尽心尽力,他的家眷自己安顿在了峻城,寡母,长嫂妻儿十七口,除了他的爱妾瑶珠都被带了回来,那瑶珠貌美,被皇三子看上在帝都的时候就被霸占了去,一家子见面妻子自然添油加醋的贬损这眼中钉,陈万通心里清楚,真要是事败别人尚有生机,自己肯定没有转还的余地,倒也格外的拼命争取新朝能混上个开国的元勋。
承岗没有下落的日子里塔沙疯狂的进攻,鹰师疲累不堪,承岗回来先让鹰师换防到后方休整,闻开,陈万通加上新归顺的路昌达,文永辉四路人马已经兵临寿华山,行成了合围之势。
鹰师近日载歌载舞的庆贺驸马归来,到处都是粗犷的歌声,烛月而今天天给雪姝诊脉,雪秉臣有些沉不住气了“老东西,再等的话,就瞒不住了”
“大些好养活,再说了他爹伤着呢”
“你还真拿那薛二傻子当女婿心疼啊?”雪秉臣歪在榻上,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拎着酒瓶子,杏色的腰带随意的垂在榻上,粉色的袍服衬的他唇红齿白根本就不像已过不惑之年的人。
“我只知道小川心疼他”烛月拿起案上的葡萄丢过去,这货张嘴吞了,舌头一转吐出核来。
“中原人说师徒如父子,我觉得你比那孙子靠谱,你更像她爹”
“嗯,那你以后喊我姐夫”烛月品了口杯中酒,摇了摇头“不及我自己酿的”
“蹬鼻子还上脸了你?还姐夫呢!”雪秉臣一脸不屑,到嘴边的老处男咽了下去。
“说正经的,小川第一次生产,还是得找个稳婆把握”烛月纠结了几天,恐怕妞妞生下来活着的消息走漏,可是又怕自己处理不当耽误了孩子性命。
“咱俩都没生过,我本来打算让那薛老太太接生呢,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找吧,大不了完事灭口”
“给孩子积点德吧,灭什么口?远些找个产婆,再送走她,吓唬吓唬得了”烛月直接起身,说走就走,雪秉臣一脸调侃“跟你要生孩子似得,看把你急……”一个苹果飞到他口里,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薛承岚背上的伤已经消了肿,勉强能下地走两步,几天不见雪姝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知道烛月日日相伴,要说他不吃醋那是鬼都不信,薛母知道他心急如焚,可是连马都上不去,怎么可能放他去鹰师!承禄每天都过来议事,再回鹰师做功课,会给他带来雪姝的近况,知道她每天都会和舅舅,烛月一起散步,会教导承禄读书,也知道而今烛月不许她离开营帐,说月份大了怕危险,让她安心待产,出门必须有人陪同。心里骂烛月狡诈,明摆着就是不让他们俩见面,找的都是什么借口,欺负自己屁股开花去不了罢了。
薛万通回营献捷,中军锣鼓喧天,承岗偕妻子塔沙敬凯旋的战士们酒,大伙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承岚站在营帐口远远地看着,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骑马了,打算趁母亲不备溜出去看望雪姝,一道白光闪过,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雪秉臣,承岚连忙施礼“舅舅”
“烛月让我拎你去放血”雪秉臣倒也干脆。
“我闺女今天就能出来?”承岚一脸的惊喜。
“走吧”雪秉臣懒得搭理他,拎着他脖领子就走,承岚有点别扭“舅舅,我和我娘说一声,让宅院那边乳母过来,别饿着孩子”
“不许带到大营里,让乳母客栈等候吧”雪秉臣忽然反应过来了,这娃娃还得吃奶,看来亲爹到底是不一样,对薛承岚又客气了点儿。
薛母听说雪秉臣到了,连忙施礼“亲家大舅,孩子襁褓我备下了,这就唤乳母同去,我们在悦来老店等着吧,那里离大营近”薛母把襁褓给薛承岚,自己回去找乳母同行,承岚提着包袱跟雪秉臣去了鹰师的营地,塔沙听说雪姝今晚要生,连忙准备这边事情忙好赶回去,烛月拎着绳索看了看薛承岚,“捆上吧,省的你乱动”
“来吧,我不动,捆麻木了一会儿怎么抱我闺女?”承岚直接把外衣脱了,伸出胳膊示意他随便,烛月在外间屋焚香祷告,割了他手腕取血,手里拿着符纸,用他的血浸透了,在雪姝腹上焚化,孩子胎动剧烈,雪姝额头不断渗出汗水,渐渐开始腹痛,稳婆被带了进来,查看一番吩咐烧热水,这是要早产!
占星给承岚包扎好了伤口,承岚忍着眩晕就要进产房被占星拦住“出大营之前你不能碰孩子,这孩子身上必须只有家师的气息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端着青草蛋糕先舔舔奶油,下一章周四更,本文23W字多几百了,绝不弃坑,欧拉拉
☆、薛承岗腰疼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 隔着门帘看着她咬着嘴唇不断的用力,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渗出,烛月拿着毛巾小心地擦拭着,承岚要进去陪她,被占星死死拉住,雪秉臣雕像般跪坐在床榻下, 专心的照料着地上的烛火, 火苗忽高忽低, 不断的跳跃, 颜色忽蓝忽绿,雪秉臣念念有词控制着火焰尽量维持着淡淡的绿色。见雪姝抓着床单的手青筋都爆出老高,烛月把胳膊递了过去“咬吧”
“夫人用力, 你看你相公这么体贴,您和小公子都是有福气的”产婆不断的鼓劲, 气的薛承岚想揍死她, 连山端了药到门口让承岚让开送了进去, 烛月趁着雪姝阵痛的间隔一点点喂她吃了进去, 更漏滴答滴答,承岚的心也揪的厉害,梆子响过又响, 总算一声虚弱的啼哭,一个小小的婴儿娩了出来,稳婆提着小脚打了几下屁股,拿起剪刀就要剪断脐带被烛月拦住, “你看看产妇如何,这个我来”
“夫人没事,好生将养补补身子就好,只是失血过多”稳婆一见是女孩,有点扫兴,恐怕这赏银多不了。
烛月拿出两枚金元宝递给稳婆,稳婆就是一愣,眉开眼笑接过来“给老爷夫人道喜,先开花后结果,来年争取添个大胖小子”虽然心里狐疑,怎么她生孩子一屋子男人,门口还候着好几个!或许外国人风俗和中原不一样,稳婆心里嘀咕不过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开了。
“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接生的事,孩子早产也没保住,记住没?”
“是是是,老身不敢多嘴”稳婆收拾了拿钱走了,薛承岚想进屋看看雪姝,占星依然不撒手,就把他按在那里动弹不得,见烛月给孩子剪断了脐带,竟然划破自己的手腕,跟孩子脐带血滴在了一处。帮孩子处理好了之后,笨拙的给孩子洗干净身上的血污,雪秉臣拿着襁褓打下手,俩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小的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婴孩勉强裹成包裹卷儿。
“小川醒醒,快看一眼你闺女”雪姝刚才疼的晕了过去,被烛月就用针刺醒,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又摸了摸孩子的脚丫“好小,像花生角一样大”雪姝有气无力,雪秉臣挤着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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