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管理社团的经验,李阔比她丰富多了,她很多时候都是蒙头乱撞,摸着石头过河,能领导社团也全靠大伙喜欢她支持她,她其实并不会管理社团。
“我相信李阔学长会不偏不倚,公平对待每一位队员,不管是乒乓社团还是俱乐部。”
李阔挑挑眉,闷声说:“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
风杏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合并了,我们社团应该就是全校最大的社团,你一个人管不来吧,至少要安排一个副社长的职务。”
副社长给朱盏,李阔本人没什么意见,于是当天晚上,两个社团召集了社员们在一起开大会,基本上确定了社团合并的诸多事宜,社干职务以公平竞选的方式重新分配。
对于这件事,邹忠明从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还年轻,有什么想法就去做,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句话给了朱盏莫大的鼓励,她原本还担心邹老师不同意合并社团的事情,毕竟邹老师才是他们的指导老师。
至于说社团的名字,由于乒乓社团的同学们极力反对用红梅这样一个又丑又俗的名字,他们说宁愿剖腹自裁。
于是只好重新改名,改名的事情交给社长大人,朱盏就懒得操这份闲心了。
李阔憋了三天,决定采纳风杏的决议,社团正式更名为:银河乒乓社团。
当然风杏的原提议是:拯救银河超级无敌乒乓社团。
直接给缩减成了银河乒乓社团。
而当天晚上,陆礼安接到了老爸打过来的电话:“啊你个臭小子交女朋友了都不给老爸说,你妈妈知道吗?居然也瞒着我哈你们太过分,还有没有当我是你们的亲爱的老爸?”
陆礼安就知道,老爸这儿肯定有一关要过,他走到更衣室,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您想什么呢,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一个小妹妹。”
“呦!还玩起哥哥妹妹这一套了,可以的...”
陆礼安不等陆川说下去,立马堵住他的嘴:“不是,人家有男朋友了。”
“陆礼安你还是不是我儿子,看上的女孩居然跟别人好,我真是...”
陆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恨铁不成钢,好气,绝对不是亲生的,窝囊啊!
陆礼安想,兴许就是父子连心吧,陆川只是看了朱盏一眼,就断定了自家儿子一定喜欢她。
“爸,你当初是怎么把妈妈追到手的?”陆礼安柔声问。
“主要是你爸太有魅力。”
“好了我知道你很帅。”陆礼安觉得问他于事无补,决定挂电话,然而陆川却突然说道:“如果那女孩也喜欢你,不用追,她一定是你的。”
如果她不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如此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陆川又不确定地问:“所以,你现在就是个备胎?”
陆礼安:......
陆礼安:“她很单纯,没有这些复杂想法,你别乱猜。”
陆川失望地说:“连备胎都不是...唉,我这么帅的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废的儿子啊!你妹妹据说都换了五个男朋友了,你长长心吧。”
陆礼安:- -
陆礼安:“有什么好值得炫耀啊!陆却柔马上高三了成绩烂得掉渣,你还不好好管管她!!!”
饶是他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性子,每次都能让自家老爸给气得半死。
陆礼安刚刚挂掉电话,沈昂就走进了更衣室,这家伙时不时地就要出现在他身后,用一双贞子黑眼睛怨念地暗中观察他。
陆礼安以为他偷听了他的电话,然而沈昂只是进来换身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坐到了陆礼安的身边,一边换鞋,一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醇声音叫他:“大锤。”
陆礼安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回敬:“煤气。”
沈昂将运动鞋垫掏出来,扇了扇,重新装回去,说道:“问你个问题。”
陆礼安捂了鼻子:“说。”
“你看,你粉丝也过百万了,里面不乏喜欢你又漂亮可爱的女孩,为什么总要盯着我们家盏妹呢?”
沈昂这一次真的没有暴脾气,他是在心平气和跟陆礼安来一场男人间的谈话。
虽然他又把另一个鞋垫也扯了出来。
陆礼安继续捂鼻子,说道:“你希望听到怎样的答案。”
“我是不介意你们当朋友。”沈昂作出很讲道理的模样:“但是朋友有朋友的限度吧,有事没事就去找她,还跟她打很多电话,这些就是逾越了。”
“沈昂,我从始至终,没有跟四宝有任何跨越朋友限度的接触,你说这些话,不仅侮辱我跟四宝的友谊,也侮辱了她对你的感情。”
沈昂正要反驳,陆礼安没给他机会继续说:“是你自己一直没有自信要怀疑她,怀疑我好像处心积虑要抢走她,你也在怀疑自己没有本事能留住她。”
“喂,说够了没有,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陆礼安总有办法,能把他气得半死。
“我没有必要为你的疑神疑鬼,作出任何改变,你想让我跟四宝保持距离,但大部分时候,是她主动靠近我。”
陆礼安说完径直离开,沈昂将鞋垫重重扔地上,好气!
陆礼安走出更衣室,心潮难以平复,他总是能赢沈昂,无论是吵架还是打球,可是该死的,他无法回避,自己在嫉妒他,发了疯一样地嫉妒他!
样样都比他好,比他优秀又如何,他输掉的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第57章 问鼎世界
社团联合以后, 基本上社团的同学也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和摩擦,彼此相处还算融洽, 相互讨教经验。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大学生联赛的初赛, 社员们训练时间很紧迫,报了名的同学都是全力以赴。有刘恺和邹忠明两位老师的专业指导, 同学们进步得也很明显。
训练馆里, 一帮少年少女们挥汗如雨。
李阔在风杏打完一轮以后,走过来说道:“比赛里, 尽可能地把球打到接近对方左右两角的边线或底线附近,这样可以增加还击的难度。
“噢!”
“我给你示范一下。”
“谢谢李社长。”
风杏以为李阔是要跟对方来一局, 于是将球拍递给他, 没想到李阔直接从后面一整个环住她, 掌住了她的手:“这样发球就可以了。”
“唔!”风杏的脸瞬间羞红了。
虽然一度因为两大社团的矛盾,讨厌过他,可是...可是他终究是风杏暗恋了这么久的男神!
现在男神就在她身后, 就这样抱着她...
风杏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顾斯南终于看不下去了,径直走过来, 将李阔从风杏身边拉开:“你打球还是占便宜?”
李阔平静地说:“我在指导她。”
风杏一个劲儿冲顾斯南挤眉弄眼,叫他不要来添乱,顾斯南却完全无视她, 说道:“她又不是没师傅,要你多管闲事。”
言下之意,他就是她的师傅。
“怎么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李阔从顾斯南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拈酸的敌意。
“一般一般,比你好点。”
“要比比吗?”
“求之不得。”
社团两大颜王之间的战火, 一触即发。
风杏嘟着嘴,无奈地坐会休息椅,看着俩人拼死决斗,感觉真是没劲透了。
朱盏坐在后面,漫不经心啧了声:“难得,闲人顾斯南也有这么着急上火的一天。”
风杏认同朱盏的话:“我也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朱盏连忙凑过来:“你就没感觉到什么?以我们家昂哥的经验来说,一反常态地不再作死犯傻,变得小心谨慎,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突然抑郁,二,有喜欢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顾斯南突然不再消极,变成炸毛,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突然开朗,二,有很喜欢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复杂的因果联系到底有什么逻辑,但是她就觉得还真的蛮有道理。
“一是不大可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风杏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顾斯南他...他喜欢...”
朱盏连连摇头,心说你终于要开窍了。
“他喜欢李阔啊!”风杏张大了嘴,表示不可置信:“原来还是个深柜,社会社会,我真是小看他了。”
朱盏扶额,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同情地看了眼顾斯南,觉得他这条路,恐怕会走得比较困难。
傍晚,沈昂过来接她,两人迎着夕阳朝校门口走去。
他接过了朱盏肩上的背包,闷了很久,终于对朱盏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敏感了?”
“哈?”朱盏不明所以。
沈昂道:“我是说陆礼安,可能你们真的没什么,是我太敏感。”
“我跟礼安哥本来就没什么。”朱盏有些委屈地抱怨:“可你总是疑神疑鬼,也不想想,我们从小就认识,如果真的有什么,早就有了。”
沈昂觉得她说得也对,于是道:“那我...我跟你道歉,晚一些的时候,我也跟他道歉,以后我就不胡乱怀疑你们了,对不起。”
朱盏抬头,见他憋红着脸说对不起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她立刻心软了,踮起脚,环住他的脖颈,柔声道:“那以后我也尽量少和礼安哥见面,好不好。”
沈昂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兜了个圈,朱盏咯咯地笑着,用鼻子去蹭沈昂高耸的鼻梁。
“受了委屈还会撒娇,小可怜。”她一口咬住他的唇,用力吸了吸,真是好喜欢他。
“谁小可怜。”沈昂张嘴就要咬她,朱盏躲开,没让他得逞,沈昂一口咬住她脸上的嘟嘟肉。
“放开呀,好痛。”
“叫老公,叫老公我就放开。”
“想的美!”
俩人扑在草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乱啃,就在这时候,只听一声轻咳,朱盏抬头,却见邹忠明跟刘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呃。”朱盏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站好:“邹老师好,刘老师好。”
“这里是学校,你们注意点儿影响。”邹忠明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
朱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知道了邹老师。”
刘恺倒是解围道:“谁还没年轻过呢,可以理解。”
“我年轻就没这样。”邹忠明一脸严肃。
“所以你没有青春嘛。”
邹忠明不屑地哼了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朱盏道:“你认识理学院的陆川教授?”
听到陆川两个字,沈昂脸色倒是变了变,但他什么都没说。
“不认识呀。”朱盏道:“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那就怪了。”邹忠明摸了摸后脑勺:“刚刚王校长告诉我,你们社团的事,都是看在陆川教授的面子上,他来给你们求过情,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个社团五十多个同学都去参加比赛。”
朱盏完全无解:“陆川教授?他去帮我们说情了?”
他恍然想起那天早上在校长办公室见到陆教授,原来他竟是为了社团的事,可是他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帮他们社团呢?
“可能你们社团有同学上过陆教授的课,跟他关系好,请他帮了忙吧。”邹忠明猜测说。
“有这个可能。”
告别了两位老师,朱盏拉着沈昂朝校门外走去,从始至终,沈昂不发一言。
“又怎么了?”朱盏察觉到沈昂情绪的变化,拉了拉他的小拇指:“小可怜儿又闹情绪了?”
“陆川是陆礼安的爸爸。”沈昂突然停下脚步。
“诶?”
他低头看着她:“这件事陆礼安帮了你,要不要约他出来吃个饭,好好感谢他,我估计他现在正等着呢。”
“沈昂,你别阴阳怪气地说话,我根本不知道...”
“有了麻烦,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礼安,不就是因为他有本事能帮你解决问题吗?”沈昂冷嘲:“自己搞不定,就叫老爸出马,为了把我比下去,他还真是不遗余力。”
“......”
朱盏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气呼呼地看着他:“我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心里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他的意见,仅此而已,不是为了叫他帮忙,更不是觉得他比你有本事。”
“在听他的意见之前,你怎么不想先听听我的意见?”
“你的意见,沈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在你这里听到多成熟的意见?”
沈昂眼角颤了颤,喉咙里难以平复的酸涩上涌。
“我不成熟。”
是的,你不成熟,不够陆礼安成熟,你并不值得被信赖。
沈昂冷笑一声,退后两步,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朱盏立刻后悔了,她一时嘴快的气话,显然深深伤害到他。
下一秒,她朝着他飞奔过去。
“沈昂,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很好,你...”
“走开。”
朱盏愣住。
沈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联系。因为全国联赛初赛的如期而至,朱盏更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而沈昂也出国打比赛了,联系并不方便,两个人索性谁都没有给谁打电话。
联赛的初赛是在体育馆举行,银河乒乓社团一共五十二人报名,入围复赛的包括男单女单和男女混双共有十八人,算得上是非常强势的一支队伍。
复赛历时较长,好几场比赛打下来,决出了最终参与决赛的人选,乒乓社团里入围的有朱盏,顾斯南,李阔,阮殷和黄钺几人。
决赛的比赛在北京体育馆举行,在顾斯南取得半决赛胜利的全场欢呼声中,风杏直接冲下台,跳得老高,兴奋得跟条狗似的,顾斯南直接走过来,当着全场观众亲了她红润的脸颊一口。
风杏石化。
在场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大学生,不管是友方还是敌方,见状,齐声欢呼:“在一起!”
叫嚣声都要冲破屋顶了。
风杏羞得没边儿,转身跑出了体育馆,顾斯南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具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朱盏没有心情去打听了。
她状态并不是很好,从复赛到半决赛,打得不稳,进入半决赛都算勉强,对手强大是一方面的原因,毕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其中也不乏许多经受过长期训练但是最终没有选择专业道路的乒乓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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