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侯楚唇角微不可查的轻勾:“多谢皇上。”
——
皇帝赐婚的圣旨很快便送到了乐元侯府。
乐元侯还没缓过神来呢,转眼便看到那圣旨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赐,赐婚?!七日后?!”乐元侯瞪圆了眼睛,几乎没背过气去。
心禾偷偷眨巴了下眼睛,她现在算是知道,穆侯楚今儿早上给她的那个安心的眼神是什么了,合着这男人连这么件事儿都给算计到了。
这时怕乐元侯悔亲吧。
“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接旨。”林公公乐呵呵的道:“黎小姐这次嫁给了平阳王,可算是莫大的福气呀。”
心禾愣了愣:“平阳王?”
“黎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这皇上今早刚刚下的旨意,封穆相为平阳王,赐封地禹州!”
心禾喃喃的道:“禹州?蓝山城,连安镇。”
他果然没骗她,他那么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吗?
“正是!这可是大乾朝建国以来,少有的外姓王爷!如今得了这封赏,黎小姐等成了亲,便要随平阳王去封地上了!”
“什么?!”乐元侯瞪圆了眼睛。
林公公笑了笑,便将圣旨送到了心禾的手里,这才走了。
乐元侯急忙对着心禾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怎的要去禹州?那么偏远的地方······你跟着,岂不是要受苦?”
心禾扶着他站起身来:“昨日我刺杀沈贵妃的事情,其实是有人蓄意栽赃,他放权,换我平安,皇帝怕是安抚人心,才封了爵位,赐一个偏远的地方,让他走远点。”
乐元侯这脸色又白了几分,穆侯楚为了心禾做到这般,也着实不易。
心禾接着道:“至于受苦,也是无稽之谈了,那里是从前女儿的家乡,他选择的封地在那里,必然也是为了我。”
乐元侯怔了怔,这才想起来,心禾从前就是蓝山城连安镇的人。
穆侯楚做了这么种种,都只是为了她?
心禾扶着他坐下:“爹,如今的情势,的确有些身不由己,但是他真心待我,我是明白的,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便不会再有回头的道理,七日后的婚期,可以说是他的私心,但是也可以说,是皇上留不得他了。”
皇帝若非是想让他早点离京,怎会将婚期一下子提前一个月?
乐元侯的面色好了几分,但是一想到这事儿的麻烦,却依然紧蹙着眉头:“可是心禾啊,你不知道,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怕是一辈子也不得安逸啊!”
穆侯楚是什么样的人,他就不多说了,关键是,这样一个常年在风尖浪口的上的人,只要和他有了关系,那必然不会有安宁日子的。
乐元侯一直以来抵触这门亲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心禾定定的道:“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我既然一心要与他在一起,自然是和他一起直面这些危险,他为我牺牲的,远比我为他牺牲的要多的多。”
乐元侯这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再多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得靠你自己?再说了,这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七日后的婚期,总不可能推了的。”
心禾笑了:“多谢父亲!”
她知道,乐元侯能说这句话,便是认同了。
“罢了,我让人速速去给你准备,毕竟这婚期突然提前,好多事也得抓紧些,不论如何,这唯一一次的婚礼,也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儿。”乐元侯说着,眼睛也有些红:“我听说你在连安镇也有家人,你这次随着穆侯楚去那里,也算是有人照料,我也放心些许。”
心禾点点头:“父亲放心,我会好好的。”
——
和乐元侯说了不少贴心话,心禾这才回自己的琉璃阁去。
再进入这个琉璃阁,心里不禁有了别样的感慨,她三个月前来到京城,便是打着当个过客的心思,但是知道被穆侯楚给盯上,她才知道,自己怕是这辈子都脱离不了这里了,因为这个男人要在这里,她怎能离开?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转来转去,终于还是要回到原地,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能回杨罗湾,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她也不安心,担心穆侯楚会因此有什么危险,只是他匆匆给她说了一下,很多都没明说,她也不怎么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信任他了。
——
丞相府。
“主子!”凌风急匆匆的跑进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惊喜之色:“主子,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段阁老看陈汉良的确是个人才,便果真给皇帝举荐了,皇帝看了也很高兴,便直接将大理寺卿的位置给了他!大理寺到底还是落日了陈汉良的手里!”
穆侯楚神色淡淡:“然后呢?”
意料之中的事儿,也没什么可惊喜的。
“陈汉良顺势给皇上举荐了主子早先安排的那几个人,皇帝查了他们的资料,龙颜大悦,说都是杰出之辈,竟然被埋没,一定都要重用!”凌风道。
“嗯,干得不错,”穆侯楚道:“接下来,还有件重要的事儿。”
“主子吩咐!”
“七日后的婚事。”
第230章 名正言顺的,睡她
“啊?”凌风怔了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穆侯楚一个眼神扫过去。
凌风这才一个激灵,连忙道:“是······”
后背不禁冷汗涔涔,方才还说正事儿说的好好儿的呢,还特意吩咐他接下来要去办的大事,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紧张的要命的听着,谁知话锋一转,就成了准备婚事了?!
不过凌风肯定是没这个胆子有半句怨言的,主子的婚事不是最重要的,那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
“属下早就吩咐人去准备着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了,这婚事必然不会匆促了的,主子放心。”凌风道。
穆侯楚点点头:“那就好,婚事大操大办,半点不能疏忽了。”
凌风怔在了那里,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现在这种时候,皇上正疑心呢,这婚事大操大办,未免有些······”
穆侯楚一个眼刀子扫过去:“我的婚事,也论的到皇帝来插嘴?”
凌风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讪笑着道:“是,主子吩咐了,属下就照办!”
“下去吧。”穆侯楚淡声道。
“是。”凌风一溜烟儿的跑了下去。
穆侯楚揉了揉额角,心里舒坦了许多,这几日接二连三的事儿涌上来,其实也的确是麻烦的很,但是好在都解决的妥当。
其实交权也不是件坏事,占着丞相之位,便势必会站在风尖浪口上,从前他是无所谓,可现在呢?他要护着她一世长安,怎舍得让她总跟着他沉陷在这无穷无尽的腥风血雨之间?
交了权,不代表失权,由着他的人掌握着权利,等同于那些实权依然握在他的手里,反而自己隐退到蓝山城,能给自己减少许多是非。
至于这个平阳王的封号,其实得不得无所谓,但是既然有了,也不一定是坏事,禹州的确偏远,也不富裕,算是大乾朝比较没落的一个地方,可是现在没落,怎代表以后依然没落呢?
尤其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远在禹州那样不起眼的地方,更能让皇帝安心。
算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以后的事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在穆侯楚看来,眼下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自然还是婚期的提前,七日后,只再等七日,他便能娶她进门,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让他名正言顺的,睡她。
穆侯楚此时想着,这心里便又是一阵难耐的躁动,这开过荤的人,就吃不得素了,就昨日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忘怀,这个小妖精似的女人,真是让人割舍不下。
——
“阿嚏!”
心禾忽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书兰连忙围上来:“小姐可是受了凉了?这么热的天,怎的还打喷嚏?”
心禾揉了揉鼻子:“不碍事,八成是谁在咒我。”
书兰笑着给心禾倒了杯茶:“也没准儿是谁在想着大小姐呢。”
心禾笑了笑,道:“对了,那个从公主府带回来的小男孩呢?”
“奴婢就安置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呢,奴婢这就去叫他来。”
“嗯。”
没一会儿的功夫,书兰便叫了那个小男孩进来了
心禾冲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男孩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便又十分果决的走上前来。
“现在呢,我也算是不失承诺,将你从公主府给弄出来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随你自己的意思。”心禾道:“关键是你年纪还小,才十岁,自己出去闯荡,怕是免不得又要被人卖一次,若是你乐意,便跟在我身边,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正好你可以给他当书童。”
小男孩考虑了一会儿,便道:“好。”
心禾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孩子考虑的这么快,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可想清楚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日后是要去禹州的,那边偏远的很,和京城也隔的非常远,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回来,你也乐意?”
小男孩却是眸光坚决的种种点头:“我乐意!我本就无父无母的,不跟着你也得被人卖了,京城也不是我的家乡,我当初是被辗转卖到京城来的,对这里也没什么留念,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心禾笑了笑:“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从前在公主府,专门在厨房打杂,砍柴,所以别人叫我小柴火。”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他长的瘦,人家笑话他骨瘦如柴。
但是或许是孩子的自尊心,他很不想说。
心禾点了点头:“唔,这名字也不怎么好,等我哪日闲着了,再给你想个好听点儿的。”
“嗯!”
“行了,你先下去吧。”
小柴火跑了出去,心禾这才看向小玉道:“前几日让你去办的事儿你你办了吗?”
“奴婢已经将舞谱早就送到了万花楼,给了怜儿姑娘,小姐放心。”小玉道。
“嗯,那就好,花魁大赛就在后日了,这事儿也耽搁不得,可惜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门,不能去看看她练的怎么样了。”心禾抿了抿唇。
这事儿她很看重的,毕竟这怜儿的夺魁大赛,也关系到了她的青禾小铺,她即将要离开京城,如果在此之前不把这京城的事儿都给料理完善的话,她也是怎么都不能放心的。
“小姐难不成还打算出去不成?过几日就是大婚,这要忙活的事儿可不少呢。”小玉道。
“能忙活什么?都让爹和老夫人给我拿主意就是了,我也没什么讲究的。”心禾说着,忍不住顿了顿:“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
“大小姐是担心侯夫人孙氏?”
心禾沉声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偏生她在侯府的根基极深,轻易也扳倒不了,尤其是穆侯楚的大婚,还有离京之事都迫在眉睫,这么短的时间,我怕是连对付她的着手点都难以找到。”
小玉此时也是无话可说,毕竟这孙氏藏得太深,就算小姐看出了倪端,不代表旁人能够看出来的。
第231章 这等绝色
心禾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了,眼下婚事还有铺子上的事儿都等不及,老夫人说今日叫人送嫁衣来给我试穿,一会儿直接让人进来吧。”
说着,便顿了顿,才接着道:“这两日就赶紧将出嫁那天的珠宝首饰都挑拣的差不多,等后日的时候,你帮我瞒着府里,我出去一趟。”
小玉点点头:“奴婢明白。”
心禾对于这试穿嫁衣事情,已经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自然没了第一次的惊喜感,再说了,这嫁衣试穿了也不是给穆侯楚看,她就更没什么兴致了,只瞧着合身就行了。
对于婚事吧,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在她看来,她现在跟嫁给穆侯楚没两样,那日在药泉的事儿······他虽说有故意坑她的意思,但是她最后的妥协便代表着她也已经认可了。
两人都行了夫妻之实,并且她也认可,这虚礼也都没什么打紧的了。
在她看来,这与其说是一场筹备已久的婚礼,却不如说,这是一个即将到来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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