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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呆了一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要宅子做什么？”
心禾道：“我这回来连安镇了，却还没找着住处呢，也不能总住在我大哥家里吧，所以，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安置了才好。”
吴掌柜忙不迭的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就知道这妮子鬼精鬼精的，要带着他一块儿赚钱，哪儿能这么便宜？但是吴掌柜倒是也不介意，她要的，只要他力所能及，也没什么不能办，只要她肯带着他赚钱，啥都好说！
心禾看着吴掌柜这诚意也足的很，这才不跟他绕弯子，说正题：“吴掌柜觉得，咱连安镇上，什么生意最赚钱？”
第354章 打听门道
吴掌柜愣了愣，这才道：“这还真是不好说，这要说赚钱的生意吧，不都是各有门道么？也是做的好，才能赚钱不是？我觉得你这葡萄酒便已经够赚钱了，十多两银子一斤呐，什么酒能有你这个价钱？”
心禾却是摇了摇头：“吴掌柜这么说，岂不是武断了些？我这个葡萄酒的确是赚钱，可若是要论起最赚钱的买卖，自然是算不上的，比如归林居，岂不是比我赚钱？可见开酒楼比单纯的买葡萄酒赚钱。”
吴掌柜瞪圆了眼睛，很是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开酒楼？！”
她若是开酒楼，这连安镇还有没有他么归林居的活路了？
心禾却是笑着眨巴了下眼睛：“吴掌柜多虑了，连安镇已经有了归林居这个招牌，我现在开酒楼，也难以压过风头，反而和吴掌柜生分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吴掌柜这才放心了几分，轻咳一声道：“这赚钱的行业的确也不少，但是这个，也得看看自己到底拿不拿得起，毕竟这不同的生意，都有不同的门道，你若是想做，也得看看适不适合不是？”
吴掌柜这话说的也是真心的很，心禾却是笑了笑：“我也正是觉得自己怕不适合，所以才特意来找吴掌柜，帮忙指点迷津。”
吴掌柜讪讪的笑着：“那季姑娘就不妨明说，季姑娘如今，想要做什么样的生意？”
心禾扬了扬下巴：“我这次去了京城，见识了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我瞧着很感兴趣，只可惜，我对这方面也没什么门道，就是不知吴掌柜可有了解的事情，或者认识的人脉。”
吴掌柜却是在听到“销金窟”这三个字的时候，喂到了嘴边的一口茶水彻底给喷了出来，惊呆了似的道：“你不会是想开青楼吧！？”
心禾笑了：“正是。”
吴掌柜瞪圆了眼睛：“这，这，这怎么······”
“不行？”心禾眨巴了下眼睛，青楼在这个时代可不犯法吧。
“不，不是不行，只是我想着，这风尘场子的生意，季姑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做这种生意做什么？就怕坏了名声，日后嫁人都难！”吴掌柜急忙道。
心禾道：“这生意我是想做，但是也只是想成为幕后老板，台面上的事儿，我自然是不参与的，而且·····”
心禾顿了顿，面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我已经嫁了。”
吴掌柜怔了怔，到底没好意思问是不是上次那个，生硬的转了话题道：“若是你执意想要做这个生意，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一行吧，也难做的很，你得考虑清楚。”
“我既然打算了要做，自然是有把握和规划的，这一点，吴掌柜不必替我操心。”心禾道。
吴掌柜瞧着心禾这样子，便知道她是认真了的，原本也是觉得她突然要做这个生意实在是太荒谬，但是瞧着她现在竟这般认真的样子，这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了起来，毕竟季心禾的能力和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吴掌柜打定主意，便道：“咱连安镇的花楼可也不少，就西边那一条花街，少说有五六家吧，竞争其实也挺大，要说这其中生意最好的，怕是就是怡红楼，要说谁家生意好，其实说白了还不是看谁家的姑娘好看？但是这一行吧，水也深，毕竟也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地方，涉及权贵的人的地方呢，是非尤其多一些······”
吴掌柜说着，便是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心禾一眼，心里也是怕她一个小姑娘去淌这浑水，最后被人欺负的很惨。
但是转念一想，便又想到心禾从前当着众人打她那后娘的场景，眼睛里的那股子狠劲儿，当真是装不出来的，这小姑娘，也不是软柿子。
心里这么想着，吴掌柜不免对心禾又多了几分信任。
心禾细细的听着，她有心做这个生意，可这生意当然不能贸贸然的去做，什么门道都没有，横冲直撞的，会摔的很惨。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特意来找吴掌柜，打探一些情况，这归林居接待的客人也都是连安镇的富户，吴掌柜认识的人脉肯定也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找他打探情况，再好不过了。
“那怡红楼，凭借着什么能做到最好？就是姑娘会漂亮一些？”心禾问道。
“可不是？那边儿有个头牌，叫花莲的，如今也算是火热的很，长的漂亮，身段儿也好，更重要的是，会来事儿！”吴掌柜低声道。
心禾挑了挑眉：“怎么个会来事儿的说法？”
吴掌柜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这种事儿，跟一个姑娘家说什么？
可瞧着心禾这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他也是不好意思推脱，只能如实道：“额，就这么说吧，这青楼的女子啊，其实分两种！”
心禾很感兴趣的样子：“哪两种？”
“一种呢，就是容貌不怎么样，名气也不怎么大的姑娘，这样的姑娘们呢，外放的很！对客人啊，尤其殷勤，尤其是给钱的客人，那就跟看着主子似的，低三下四的很。”
心禾听着，面上却是没有半点鄙夷之色，反而很平淡的点点头：“毕竟不出色，不低三下四一点，怕是连客人都招揽不到。”
吴掌柜这才接着道：“那另一种呢，便是云泥之别了，那端的架子啊，跟仙女儿似的！老鸨素日里把她们当名媛养，吃穿用度样样比得过富家小姐，骨子里也傲的很，就比如我方才说的那位花莲姑娘。”
心禾点点头，这个她见识过，在京城的万花楼，不论阿怜，还是那位新出来的姑娘含香，不都是这样？
“但是那位花脸姑娘会来事儿在哪儿呢？其实也就是，她面上装的清高，其实骨子里浪荡的很，很会勾引男人，所以才能这般受宠，现在连安镇啊，就数她风头最盛，那怡红院，也不是好招惹的主儿，你若是做这个生意，没有一点根基，就贸贸然的去，很容易被挤兑欺负，你最好还是想想清楚。”
第355章 她的野心
“我今日既然特意来找吴掌柜一趟，便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吴掌柜放心。”心禾定定的道。
吴掌柜思索了片刻，才道：“要说这青楼，的确是再赚钱不过，若是还比得过这一行来钱快的，那估计也就是走私，运送皮货之类的生意了，但是，那的危险性，显然是更大的，走私受官府的威胁，还得受土匪的威胁，麻烦的很，青楼既然名唤销金窟，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这一行，水深的很呐，若是一不小心，恐怕招惹很多是非。”
心禾问道：“什么是非？”
“这青楼，尤其是一个地方名声最响亮的，必然就是权贵的中心，这种权贵之间形成的利益网，是非常的大的，背后的势力，必然也是错综复杂，谁又知道，这背后庇护的人，会是谁？”吴掌柜这话，说的十分有深意。
越是赚钱的生意，水越深！
心禾眉心微蹙，她其实早做好了准备，但是听着吴掌柜这话的意思，似乎不简单。
“心禾啊，其实我想着，你虽说也有经商的头脑在这里，但是有句话叫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些上头的人，咱可半点儿惹不起！”
吴掌柜会这么说，其实也是的确为心禾着想了，关于心禾的身世，也就只在京城流传，没人传到这偏远的小县镇上来。
就如同穆侯楚，在京城万人瞩目，到了这里，不也一样安逸的能当个大隐隐于市的农夫吗？
即使没有这层身世关系，心禾也是想要搏一搏的，世上难事都多，葡萄酒就没有得罪权贵？沈家当初致力于打压她，不惜从外藩请来了专门为王室酿酒的人来开铺子跟她打对台戏。
什么阴险招数没使出来过？她可怕过吗？
心禾想着，面色也清冷了几分，轻哼一声：“试都没试，谁知道呢？”
吴掌柜瞧着她这样子，便知道无需再劝，只道：“那你打算如何着手？直接另开一家？”
心禾蹙着眉摇摇头：“既然你也说了，这行水深的很，直接另开一家，怕是还没建起来，就被人盯上了，从中作梗，难有胜算。”
什么事情，都是一开始的时候最困难，最困难的时候，还被有心之人盯上，怕是不好混啊。
吴掌柜笑了笑，就知道这丫头是顶聪明的，性子也不是那十几岁的人能有的沉稳，就走入这一行的方式上面，怕是就要思虑好多。
吴掌柜便道：“其实我们做酒楼生意的，接触的人也的确是多的很，对于这些，了解的多。”
这也是心禾来找吴掌柜的原因，因为她知道，找他打探消息，是最靠谱的了。
心禾道：“吴掌柜算是我最好的生意合作伙伴，也是顶信任的人，我什么事儿，不是先找的吴掌柜的？”
吴掌柜哈哈笑了几声，她分明是看准了他最了解才来，这会儿却用这一套来对付他，虽说两人都心照不宣，但是话也很好听啊。
“我先前跟你说起过的那几家花楼，眼下最火热的，自然是怡红院，可最差的，就是花满楼，那花满楼吧，啧啧，可能是那老鸨不行，挑姑娘的眼光太次，好容易挑上个好的，却不懂调教，硬生生将一个天仙给调教成庸脂俗粉，实在掉价，所以这花满楼也渐渐少有人问津，几乎都要没落了。”
吴掌柜说着，便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还听说，花满楼估计是快关门大吉了，这混不下去的花楼啊，别说赚钱，那就是整日里往里赔钱呐，姑娘们的开销，花楼上下杂工的开销，每天都是只出不进的，这生意怎么做的下去？”
心禾听到这里，眼睛微微一亮：“如此说来，这花满楼如今怕也是一点儿不被别家放在眼里了吧？”
“这么一个快关门大吉的花楼，谁放在眼里？如今正火热的怡红院才是大家关注的，这对于你，其实也算是个小机会。”吴掌柜话不多说，便知道心禾早已经明白了。
心禾现在在这样一个生意圈子里还算是外道人，想要涉足这一块，在羽翼未丰之前，最需要的就是低调。
不然脚跟没站稳，或者那些人根本不给你站的机会，就直接将你给连锅端了，还谈什么以后？
这花满楼就要倒闭，季心禾若是趁机暗地里接手，花满楼如今颓圮，又不受人瞩目，实在是个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选择，比她自己重新开一家花楼要好的多。
“不过。”吴掌柜顿了顿，才接着道：“你最好是有把握能够一鸣惊人，让颓圮的花满楼瞬间万众瞩目，快速的站稳脚跟，否则，只要稍稍次了旁人那么一点，就极有可能在曝光之后受到威胁。”
吴掌柜说着，还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心禾，毕竟这个小姑娘能不能撑得起这么大的生意难说，更难说的是，让一个颓圮不堪的花满楼能一下子万众瞩目，那实在是难上加难了。
心禾却似乎不在意似的，笑着站起身来：“今日多谢了吴掌柜给我提供了这么多的见解，等哪日有空了，我定要亲自请您一顿饭，以表谢意。”
吴掌柜笑了笑：“这算不得什么，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客气？你那宅子的事儿，我也会托人帮你打听着的。”
“多谢！那我先告辞。”
心禾从归林居出来的时候，便是觉得一身轻松，或许是心里有数了，所以也没了之前的那种空洞的感觉，有些事情，总得摸索一番，才能真正的定下心来，也屡出计划安排来。
书兰瞧着心禾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想着事儿，便忍不住问：“夫人真的打算开青楼？咱也不缺这么几个银子，何必非得去淌那么一趟浑水？”
心禾深吸一口气：“如果单单只是几个银子，自然是不缺，可若是我说，我要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呢？”
书兰登时瞪圆了眼睛，生生呆滞在那里：“富，富可敌国？”
她从未想过，她的主子，眼前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女，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第356章 藏着的目的
心禾轻哼一声：“青楼也只是个开始，未来还那么长，谁知道以后呢？”
书兰呆呆的道：“奴婢，有些不明白。”
“其实我想要做的事很多，选择从青楼先开始，一来是我看出了其中被人遗漏的巨大商机，你知道的，第一个发现猎物的人，绝对是赚的最多的，二来，便是青楼的确赚钱，这销金窟的吸金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单单为了一个女人一掷千金的事儿还少？京中那位阿怜姑娘，风尘出身，吃穿用度可比京中大多数的名媛闺秀还讲究奢侈。”
单单一个拿出来当棋子的女子都能这般风光，可想而知这青楼背后的巨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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