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翠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连忙低下了头:“我,我不知道。”
“当真?可我怎么听我哥说,好像是去你家了呐?”季心禾嬉笑着道。
红芹一听便来劲了:“季大哥带着银子去你家干啥啊?难不成欠了你家钱不成?”
郑小翠羞的脖子都红了,嗔了季心禾一眼,才道:“不,不是。”
“那是咋了?”季心禾佯装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
季东推门进来,没好气的笑道:“心禾你别明知故问了,小翠脸皮薄。”
季心禾轻哼一声:“哎呀,这果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妹子,我这还没出嫁呢,大哥就已经不护着我了。”
季东无奈的笑了:“你这丫头,谁敢欺负你去?等会儿穆楚的花轿就要来了,你现在还跟我说没出嫁呢。”
红芹这才算是听明白了,惊喜的道:“难不成是季大哥和小翠·······”
“傻丫头,你才晓得呀?”季心禾好笑的道。
郑小翠这会儿是真的憋不住了,跺了跺脚:“不理你们了!”
随即红着脸跑出去了。
季心禾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哥你快些去追呀,小翠一会儿该生你气了。”
季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
却还是转身立马跑出去了。
红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脑袋啊,竟然从未看出,他们两·······”
桂香婶子却一副明眼人的样子,轻笑道:“所以你还年轻,这种事儿啊,我们这过来人看的最清楚,我就这么随便一瞟,就能知道咱村里哪个小子和哪个姑娘看对眼了。”
“这么厉害?”红芹惊道。
桂香婶子一边给季心禾梳头,一边笑道:“那是,好歹也比你们多活了这么多年,怎的会看不明白呢?就说心禾吧,我单单瞧一眼穆楚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算是嫁对了人,你可别不信,婶子的眼力啊,八九不离十!”
季心禾笑着低下了头:“那我倒是借婶子吉言了。”
“你这丫头哪儿需要借我吉言?你这般聪明的人,自己自然看的清楚,若非看的清楚,怎会轻易答应嫁?这以后的日子长着,你们夫妻好生过吧。”桂香婶子笑着道。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分明简单又朴实的一句话,此时听在季心禾的耳里,却似乎书未来最好的祝福,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度过,很长很长的人生要走。
一想到她的余生里有他,她便满心欢喜。
——
新房那边才真真的是热闹,村民们几乎都来做客,帮忙的媳妇儿嫂子们招呼着客人,喜气洋洋。
屋内,穆侯楚一身大红喜服,衬的整个人越发俊逸非凡,他从前只喜欢暗色的衣裳,从未穿过这等明艳的颜色,今日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这身行头的确不错,看着镜中颀长的身形,他竟觉得也还不错。
穆侯楚勾了勾唇,转身看向候在一边的手下:“什么时候了?”
第177章 不吉利呀
一旁差点儿看傻眼的凌风连忙道:“还得半个时辰,才到吉时。”
这迎亲也是得有规矩的,不到吉时不起轿,否则不吉利。
从早上到现在,主子已经问了不下三遍,这得是多着急?
穆侯楚晴好的脸色稍稍黯了些许,时间过的真慢。
凌风生怕他暴风雨发作,连忙道:“不过半个时辰,转瞬便过了。”
穆侯楚转身看向窗外,庭院里已经摆满了酒席,因为村里很多人都要来,包括一些生意上的熟客也会给面子来,就连归林居的吴掌柜也都到了,人太多,屋里桌子摆不下,便在庭院也摆满了。
此时热闹的不成样子。
他从前喜静,最烦吵闹,府中的奴才素日里都是大气都不出一声,更别提喧闹之辈,可今日听着这喧闹声,却觉得越发欣喜,唇角轻勾,俊逸的面容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凌风在一边看傻眼了,自从主子遇上这位姑娘开始,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子一次次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惊的下巴就没合起来过。
却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快步进来,神色匆促的跪地抱拳:“主子,大事不好!”
“何事?”
“公孙义带领着他父亲在淮南的旧部,竟杀入了京城!”
穆侯楚面上浅浅的笑意瞬间凝滞,取而代之的一抹森森寒意,眸光都满是凌厉之色:“什么?”
黑衣人急忙道:“属下方才才得到的消息,公孙明生前在淮南的旧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潜藏在了京城外,今早突发袭击,竟直接攻入京城!”
穆侯楚浑身杀气迸射而出,声音更是冰冷如冰:“公孙明在淮南的旧部,大多早被控制,余下藏着私心还未处置者,最多不过万人,这区区万人,怎可能杀入京城!?京城严密布防都是死的吗?”
京城重地,布防自然是最谨慎也是最严密的,新帝登基后,穆侯楚亲自安排规划,禁军万人,御林军三千,个个以一当十,更别提京城城墙坚不可摧,就算要攻,起码也能守上至少一个月,怎可能轻易让人杀入?
黑衣人咬着牙道:“是京城布防图,落入敌手了!这才使得公孙义等人对京城禁军布防了如指掌,没有半点忌惮,如今完全是敌暗我明啊!”
穆侯楚一掌拍在屋里的梨花木桌上,木桌应声而碎,吓的那黑衣人都跟着浑身一个哆嗦。
穆侯楚眸光阴鸷,浑身的杀气压迫的几乎要逼人吐血:“是谁?”
京城布防图,是他亲手所制,因为至关重要,知道的人除却皇帝只有二三人,禁军统领封严,陈阁老陈安,全是信任又重要的人物,怎会流入公孙义的手中?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很了解,只是眼下情势紧急,根本无法做过多的考虑,公孙义等人已经杀入京城,布防完全在他们眼中,纵然禁军都是以一当十的将士,也敌不过这敌暗我明的局面,公孙义狡猾,进京便还劫持了陈阁老千金陈易凝,再过几日,怕是就要直接攻入皇宫,对陛下不利!还请主子尽快回京。”黑衣人急忙道。
穆侯楚抬脚便出门,脸色阴冷异常:“速速去信沧州,调动沧州军三万,平定京城大乱,另将我暗室内的另一份布防图取出,立即吩咐所有禁军换新图布防,严守皇宫,保护陛下!我速速赶回京城。”
“是!”
穆侯楚正要走,脚步便又是一顿,脸色阴鸷的像阴间的修罗:“你们先走,我稍后快马加鞭赶上。”
“主子是否是要去找夫人?属下来的时候便打探到,杨罗湾外早已埋伏了不少杀手,怕是公孙义早料到主子得知消息会赶回京坏他好事,因此想先下手为强,主子稍有异动,都会引发他们的追杀,此时若是前去找夫人,怕是要引着那些杀手过去,到时候若是伤及夫人······”
穆侯楚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怎忘了,公孙义那等狡猾之人,必然做足两手准备,如今朝中对他的计划最不利的人就是他穆侯楚,他就算用心攻入皇宫弑君,一边也会想着对他下毒手。
他若是死了,公孙义胜算便能大上好几成。
真是难为公孙义这般费心的给他安排了。
穆侯楚抿了抿唇:“你立即将我的吩咐去信京城,凌风给我备马,我即刻赶往京城。”
凌风连忙道:“属下跟随主子一同归京。”
“你先在这里,等我将守在杨罗湾外的杀手都引开,你再去找她,告诉她,我有要紧事,只好负她一次,等我回来请罪,京中之事且不要提,她担心又要做傻事。”
京中如今一团乱局,公孙义等人已经占了上风,他此时就算回去,也是危险重重,她若是知道他以身赴死,怕是要追随而来,他面临什么危险都不怕,就怕她做傻事。
“是。”
穆侯楚眸光狠狠一沉,决绝的翻身上马,从后门处走小路快马加鞭疾驰出村,路上几乎没有村民,大多村民都在他家喝喜酒了,他这一身显眼的红衣,只能引来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们的注意,追击而上。
——
心禾已经梳装完毕,一身火红的嫁衣穿上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季心禾微微弯了弯嘴角,便是再明艳动人不过。
“美得很,美得很!这还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穆楚可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天仙儿似的的媳妇儿。”桂香婶子啧啧道。
“哎呀,快到吉时了,花轿也该来了,赶紧将盖头先盖上吧,省得一会儿着急。”红芹说着,便将那红盖头拿来,仔仔细细的给季心禾盖上了。
季心禾被盖头挡了视线,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捏着嫁衣的衣角摆弄,心跳莫名的加快,心里觉得好笑,难不成这会儿了还紧张不成?
忽而觉得指尖一痛,低头一瞧,便见一只青葱玉指似乎不小心在嫁衣的一个略带锋芒的珠饰上划伤了手。
指尖立即沁出血来。
“嘶。”季心禾轻轻一声。
却引来桂香婶子的尖叫:“哎呀,怎的出血了?这大喜的日子,太不吉利了!”
第178章 发狠
季心禾随手拿了个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滴,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慌了起来,似乎总觉得不踏实。
桂香婶子手忙脚乱的围上来给她看伤口,她却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只是脸色有些白。
“瞧你这脸色,咋这么难看?”桂香婶子道。
季心禾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明白。”
只是心口,突突的跳,心慌的厉害。
“罢了罢了,不过小伤,应该不碍事的,你也别担心了,”桂香婶子安抚道,似乎是看出了季心禾的情绪不好。
随后又往屋外看了看,皱着眉道:“怎的迎亲的花轿还没来?”
小北蹦跶出来道:“我去外面瞧瞧!兴许在路上了呢。”
“那你去看看去。”桂香婶子道。
新房和这屋子虽说是同一个村子,但是当初给新房选地方就想着离季大山一家子越远越好,所以是村子的那一头,还是有那么点儿距离的,让小北出去探探也好。
小北飞快的便跑出去了。
桂香婶子便干脆站到门外去探头看。
季心禾坐在那里,头上的红盖头挡住了视线,只能低头看着放在膝上的一双素手,还有那只被刺破的手指,心里有些怔怔的。
“哎呀,这吉时都快过了,怎的还没来?”桂香婶子都有些急了。
隔了一会儿,小北跑回来,桂香婶子便连忙问他:“咋回事儿啊?迎亲的来了吗?”
小北喘着气,连连摇头:“没,我没瞧见迎亲的呀!”
“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快些叫个人过去催催去。”桂香婶子连忙道。
季东连忙道:“我去。”
说罢,便跑了。
只是他还没跑出去多远,便瞧见几个村民急匆匆的往这边跑。
桂香婶子连忙问道:“哎,迎亲队伍呢?咋还没来?”
那几个村民匆匆道:“不知道啊,本来到了时辰,该启程迎亲了,可谁知,却突然找不到新郎官儿的影子了,我们把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便连忙来报信儿。”
“新郎官不见了?!”桂香婶子尖声叫了起来。
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刺在季心禾的耳里,生疼生疼,不知是刺在耳里,还是刺在了心里。
季东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显然自己都慌了手脚:“这,这怎么可能呢?”
季心禾抚了抚心跳越发快的心口,再也坐不住,抬手扯了头上鲜红的盖头,一身嫁衣快步走了出去:“他去哪儿了?”
那几个村民猛然瞧见这天仙般的新娘,惊的一时都没缓过神来,怔了好一会儿,才连忙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就是找不到人了。”
一阵尖锐的笑声想起,尖酸刻薄至极:“还能为啥啊?就是跑了呗!说到底,就是不乐意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若是我啊,我这会儿就找个柱子一头撞死了去,也不出来丢人现眼!”
丁氏扶着腰站在门口,冲着院子里的他们笑的格外狰狞,她屁股上的伤疼的她睡觉都不敢动弹,这会儿听到穆楚不见了的消息,硬生生下床来了,就是要奚落几句。
季心禾眸光瞬间冷了下来,透着森森然的寒意,扫过她的眼神不再带有丝毫耐心,反而似乎看一个死物。
这眼神吓的丁氏浑身一个哆嗦,却还是强自镇定的扯着嗓子接着骂道:“你瞪我做什么?大婚当日,新郎官儿不见了,多丢人的事儿啊,你自己没脸,连个男人都守不住,还不让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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