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好后来苏越投资剧组,而制片人当时被她央求得烦了,在和对方洽谈合作的时候,顺便请对方给了个白氏新楼盘广告的试镜邀请,拿来打发了她。
不过这个广告虽然代言费无比丰厚,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她连江锦郁的人气都远比不上,咖位不够,白氏这种水准的代言,她去了也只能算是陪太子读书,走个过场。制片人给她这个试镜的机会,却不是帮她拿到广告,只不过是在敷衍她而已。
但直到后来,她看见江锦郁公布恋情的消息,又在机场看见江锦郁和苏越亲密地接吻,才想起江锦郁的男朋友不就是白氏和苏氏两家集团的老板吗?也就是自己手中那个广告试镜邀约的东家。
如果她和江锦郁关系好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而如果真的能拿到白氏新楼盘的广告代言,那么她在公司的处境会好得多。
那位苏先生既然舍得为江锦郁投资三千万,那到时候她能不能拿到那个广告,还不就是江锦郁吹吹枕边风,一两句话的问题嘛。
所以,她不得不去和江锦郁打好关系,希望江锦郁能帮她一把,这对于她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吧。但是,谁知道江锦郁之前明明这么好相处,看起来还觉得好欺负,现在却这么油盐不进,弄得她还要通过她的助理去讨好她。
真是的,现在只希望小徐能在江锦郁面前给她说两句好话吧。
……
小徐两天晚上都用药油给江锦郁擦背,确实挺有效的,但天天都在拍戏,要吊威亚的地方也多,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所以她身上那些淤青总的来说还是差不多,甚至还有点更严重了。
“卡!好了这条过了,快把人放下来吧。”
这条江锦郁吊在上面来来回回拍了好几遍,天气又热,还穿着古装戏服,她下来的时候满身是汗,周围的人赶紧给她解开,小徐扶着她到一旁休息。
小徐递过纸巾给她擦汗,江锦郁一边拿着剧本扇风,一边摇了摇头道:“一会儿妆该糊了。”
“真的好热啊。”小徐也不停扇着风,“山里连个风扇都没有,锦郁你穿着这么厚的古装,估计热的程度是我的十倍。”
“那边有个鼓风机,你可以去吹吹。”江锦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有点头晕,还有点反胃,她慢慢喝了口水下去,感觉要好了一点,她对小徐道,“我觉得我可能有点中暑,你带藿香正气水之类的了吗?”
“正好有几支诶。”小徐过去翻了翻包,拿了两支藿香正气水出来,“早上沛珊姐来的时候说今天太阳大,大家的戏服都厚,怕中暑,就拎了一大袋来发给大家。”
江锦郁一口气吸完藿香正气水,赶紧灌了口水漱口,觉得嘴里没味儿了,才略带玩味道:“沛珊姐?”
小徐认真地点点头道:“对啊,我觉得沛珊姐人挺好的呀,虽然不红,但是很热情,也肯帮忙,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挺喜欢她的。”
江锦郁笑笑,不置可否。
每次小徐看见江锦郁这样的表情,都有一种自己智商不够的感觉,她道:“哎呀,不说这个了,锦郁你感觉好点了吗?还想吐吗?”
“还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小徐似有感慨地说:“锦郁你现在拍戏真的好辛苦啊,想想你以前拍偶像剧的时候多么轻松,果然要得到更好的东西,就要付出更多啊……”
小徐天天看着江锦郁白皙肌肤上的淤青,看着她在大热天太阳下穿着厚厚的戏服拍戏,都觉得心疼,但江锦郁每天和苏越视频的时候还是若无其事的。要是她,她早就跟男朋友撒娇了,而不是自己忍着。她真的觉得,锦郁在经历过自杀这件事之后,确实变坚强了好多,她是真的成熟了。
江锦郁休息了一会儿补了个妆又继续拍戏了,小徐看得心疼,她想起那天在机场苏越对自己说的话,最后还是拨通了苏越的电话:“喂,苏先生,我是小徐……”
……
今天的戏依旧拍到很晚才结束,江锦郁十分疲惫地刷卡开了门,随手开了小客厅的灯,然后脚步拖沓地慢慢走到房间门口。
她还没来得及开灯,一个高大的男性就猛地把她抱住了,江锦郁轻轻嘶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对方,只是道:“放手,你抱痛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炸毛累成一只死猫了_(:з」∠)_
☆、42
“对不起, 姐姐,是阿越太想你了。”苏越赶紧放开她,生怕再把她弄痛了。
江锦郁伸手把灯打开,看清了面前已经穿上睡袍的苏越,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因为太想念姐姐了。”苏越拉过江锦郁的手,道, “姐姐, 让阿越看看你的伤。”
江锦郁一挑眉, 道:“小徐告诉你的?”
“嗯。”苏越有点心虚, 姐姐要是知道自己请小徐帮忙“照顾”她,肯定又会生气的。
江锦郁果然脸色微沉,她道:“我先去洗个澡, 一会儿再说。”然后打开衣柜,拿出衣物, 进了浴室。
然而本来心中有些忐忑的苏越,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看着磨砂玻璃的浴室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又红了起来。
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苏越去开了门。
刚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的小徐, 正上来准备给江锦郁擦药,结果没想到,一敲门,开门的竟然是苏越?
小徐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 道:“呃……苏先生,我中午才给您打的电话啊,您这么快就来啦?”
苏越回答:“那边飞过来只要一两个小时,徐助理有什么事吗?”但他却站在门口,没有请小徐进来的意思,像是不喜欢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
“哦,我就是上来给锦郁擦一下药,背上那些地方,锦郁自己也够不到。”小徐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问,“咦,锦郁呢?”
“她在洗澡。”苏越道,“前两天麻烦你了,现在我来帮她擦吧。”
听见洗澡这个答案,小徐有点想歪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苏越道:“苏先生,锦郁明天还要拍戏,这几天天天吊威亚,又穿着这么厚的戏服在大太阳下拍一整天的戏,上午还中暑了,她真的很辛苦的,您可不要……”
“我知道。”越听小徐说,苏越的表情越难过,他道,“我会帮她擦药的,徐助理还有别的事吗?”
看苏越脸上那对锦郁用情至深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但是两个人都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了,现在又是热恋期,小徐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没有了,但是苏先生您一定要让锦郁好好休息啊。”
苏越点头:“嗯,再见。”
“再见。”等苏越关上门,小徐转过身,才发现旁边吴沛姗半开着门在看他们,小徐有点疑惑地叫了一声:“沛珊姐?”
吴沛姗随意道:“哦,我刚刚听见门口有声音,就打开门看了一眼,锦郁身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说到这个,小徐立刻面露感激道:“您给的药油真挺有效的,不过天天吊威亚,能保持老样子不更严重就不错了。还有,今天早上锦郁中暑了,也多亏了您给的藿香正气水,您想得真周到。”
吴沛姗笑道:“别客气,这两天剧组中暑的人不少,我就是去买药的时候,顺便给大家也买了些。”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再互道晚安告别,小徐越发觉得吴沛姗为人热情,平易近人了。
……
江锦郁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苏越从客厅里进来,刚才她也听见了些声音,便问道:“刚才是小徐来了?”
“嗯。”苏越立刻乖乖去拿江锦郁手里的毛巾,道,“姐姐我来。”
江锦郁已经习惯了苏越这样,也没拒绝他,任他弄着自己的头发,她道:“那你怎么不让她进来?等会儿还要擦药。”
“让阿越给姐姐擦药,不好吗?”擦着头发,苏越看见了江锦郁肩上的淤青,他心疼地低下头去,轻轻亲吻着那处。
苏越温暖的唇贴上江锦郁肩上的肌肤,微带疼痛的伤处感受到那温软的触感,江锦郁微微一颤,她拿手将苏越的头推开,道:“你就是这样给我擦药的吗?”
“姐姐,阿越好心疼……”
“心疼什么?”江锦郁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小徐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呢?”
他知道姐姐不喜欢自己干涉她的事情,所以他虽然想把姐姐保护在手心里,想时时刻刻都看着姐姐,也只是让小徐帮忙照顾姐姐,姐姐遇到什么问题再告诉他而已。
他一点都不喜欢不被姐姐需要的感觉,他太害怕失去姐姐了,至少说被姐姐需要着可以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爱着。他极其的希望,两个人的命运缠绕交错,死死捆绑在一起,只有彼此,无法分开。
可是现在却是,姐姐是棵笔直的独立生长的树,而他是一根贪恋着树的藤蔓,他用力地缠绕着树,而树却依旧笔直独立,没有了藤蔓,树依旧可以继续生长下去。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姐姐都可以自己解决,甚至连知道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一下,更别说需要他了。他不想要这样。
“如果徐助理没有阿越的电话,姐姐就永远不会说,直到姐姐伤好了,阿越也不会知道,是吧?”苏越突然坚定地将江锦郁打横抱起,身材的巨大差距,让江锦郁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
苏越将江锦郁面朝下轻轻放在床上,道:“姐姐别动,让阿越看看。”然后伸手轻轻半褪下江锦郁的睡袍。
江锦郁向来冷淡的脸也微微泛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听小徐嘴里说,又看见江锦郁肩上的淤青已经让苏越很心疼了,现在亲眼看到江锦郁背上的青青紫紫,更是让苏越心里像针扎了一样难受,让他的心绞成了一团。
他俯身轻轻亲吻着江锦郁背上的淤青,眼睛微红:“姐姐磕着碰着一下阿越都舍不得,姐姐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呢?姐姐知不知道阿越有多心疼?”
江锦郁气还没消呢,她有些恼怒地说:“我都不难受你还难受上了?”但微微偏过头看见苏越的表情,她的气又消了一半。她想,以后生苏越的气的时候,一定要不看也不听。
阿越当然很很难受,阿越恨不得自己来受。不过姐姐态度让他很难过,他咬了咬唇,只道:“来,姐姐,阿越给你擦药吧。阿越请医生给姐姐开了一瓶药膏,姐姐试试会不会好一点。”
看苏越一脸难过的样子,说话也气鼓鼓的,江锦郁语气微微放软了一点,道:“没事的,阿越。拍戏而已,大家都是一样的,再拍几场就没有吊威亚的戏了,这些过两天就消了。”
虽然这几天吊威亚确实被折腾得浑身是淤青,但就是身上疼疼罢了,过两天不就好了。况且男女主两位还有几位男演员可比她辛苦多了,人家也没叫过一声苦。早就习惯了把什么事也扛在肩上的江锦郁,是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也不想跟苏越说,这也太矫情了。而要是被他知道了,结果也就会像今天这样。
苏越没说话。
江锦郁继续安抚道:“阿越,我已经不是以前那具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的身体了;现在这具身体很健康,不过是一点淤青,很快就会好的。”
“不管是苏瑜还是江锦郁,不管是哪具身体,阿越都会心疼,只是因为你是姐姐。”苏越忽地打断她,道,“而别的女人,就算是死在阿越面前,阿越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气氛一霎沉默,苏越跪坐在床上,低着头将药膏轻轻抹在那几处淤青上,然后再细细地抹开。小徐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现在苏越心里除了心疼根本升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更何况苏越对于江锦郁的爱,已经到了一种虔诚的地步,出于对她的极致的爱意与尊重,不到步入婚姻殿堂听见姐姐说我愿意,他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己碰她。
药膏刚刚抹上去的冰冰凉凉的,江锦郁还觉得挺舒服,但是在淤青揉开了就觉得很痛了。
苏越轻声问:“姐姐,疼不疼?”
江锦郁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越叹息了一声,道:“要到什么时候,姐姐才肯在阿越怀里叫疼呢?”
“姐姐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阿越。可是阿越也想要疼爱姐姐,想要宠着姐姐。姐姐从来不给阿越这样的机会,这不公平。”
听完苏越的话,江锦郁沉默了一下,她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却忽然起身,把苏越一推,欺身而上,吻住了苏越的唇,这个吻坚定又强硬,比第一次还要强势,几乎把苏越吻懵了。
片刻之后她放开苏越,盯着苏越的眼睛,道:“记住,阿越,我给你的爱是这样的。而不是,依赖你、在你怀里撒娇,这永远不可能。”
苏越微微缓过神,他看着江锦郁,却眼神一黯耳尖微红,他声音沙哑道:“姐姐,衣服。”
江锦郁眉头一跳,立刻翻身趴下,道:“继续擦药。”
得到江锦郁这样的回应,苏越道:“阿越不是让姐姐依赖阿越,但是姐姐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告诉阿越吗?从小时候就是这样,阿越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阿越是姐姐的男朋友了,想要知道姐姐的状况。”
江锦郁有点心软,勉强口头上答应了他:“好吧。”
等苏越乖乖给她擦完药,江锦郁就赶人了,她系好睡袍,道:“这里只有一张床,阿越你自己去开间房睡吧。”就算只有一张床,她也不可能让苏越和她躺一起上睡觉,有两次就算了,但可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
“嗯,但是姐姐头发还没干,阿越帮你把头发吹了,就出去睡沙发好吗?”江锦郁都在这里,他宁愿睡沙发也不愿意离开江锦郁的房间。
苏越把吹风机拿过来,道:“这房间也太小了,明天阿越去开个大一点的套房吧,这样我和姐姐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别,住什么房间也代表着演员的身份等级,我可不想再弄出一堆事儿来。”江锦郁任苏越吹着自己的头发,道,“还有明天?你准备在这儿待多久啊?”
苏越回答:“等姐姐身上的淤青散掉阿越就走,阿越把工作都带来了。”
“这么久?”江锦郁挑眉,语气有些调笑,“我看你因为我受伤来看我只是借口吧,你就是没办法离了我一个人待着,我们这分开才几天?”
苏越却十分认真地说:“嗯,阿越就是没办法离开姐姐。离开姐姐,就像是鱼没了水,会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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