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一个人吃得这么欢实!他忿忿地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拿着筷子竟然感到无从下手。
好想唤初一十五进来伺候自己吃饭……
没见过十五岁的男孩子还这般娇气!豆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另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根鸡翅扔进他碗里:“宇文小厮,本公子服了你了,亲自伺候你吃饭。”
这分明是打某种人的动作,好歹这一顿还是他出钱请客!
四皇子越郁闷了,拿起鸡翅狠狠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元二,你这么粗鲁将来谁敢娶你?”
那边豆豆吃得差不多了,拿过帕子擦了擦嘴:“粗不粗鲁的不重要,反正娶我的人绝对不会是你,就别瞎操心了。”
四皇子:“……”(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白衣更骚
四皇子在豆豆的“伺候”下用完了饭,见对方竟然不紧不慢地又开始吃果盘里又红又沙的西瓜,他觉得自己真的快吐了。
“元二,你方才是不是故意坑我?”他腆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哼道,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晚了。
豆豆反问道:“我那般辛苦地伺候你吃饭是在坑你?”
四皇子没好气道:“你也不问问我饱了没有,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把我撑得都动不了了,难道还是好意?”
豆豆噗地吐出一粒西瓜籽儿:“你不是吧,难道在皇宫里也是人家给你夹多少你就吃多少?我夹之前你可以拒绝,就是夹了之后你同样可以不吃,何必说得这么委屈。”
四皇子争辩道:“我那是给你面子!谁知道你一肚子的坏水儿。”
豆豆好心建议道:“我劝你还是起来走动一下消消食,咱们一会儿还要出去凑热闹呢。”
四皇子知道她的话有道理,便轻轻揉着肚子在雅间里缓慢地走动起来。
豆豆向来都不是闲得住的人,见雅间一侧的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远远望去倒还有些意思,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一看,第一幅画就让她吃惊不小,前朝大家山君先生的云山烟雨图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挂在雅间里,这忘归楼好大的手笔。
要知道如今山君先生的画在大周可是有价无市,一般的富贵之家再有钱也没地儿买。
山君先生一生只画山水,他的画作豆豆在元徵那里也见过几幅,但都是他成名之后所作,风格已成画技纯熟,但在她看来却少了一分灵气,多了世故的圆润。
眼前这幅烟雨图显然是他早年所作,那时他还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画师,画中野趣横生,充满着勃勃的生机,凸显着属于少年人的锋芒,倒是让豆豆更加喜欢。
渐渐她竟看得入迷了,而且似乎还能从烟雨图中听到一阵堪比仙乐的箫声,影影绰绰缥缈灵动,让人心醉不已。
“元二,快过来看。”不知过了多久,倚在窗边吹凉风看风景的四皇子突然大声叫唤起来。
豆豆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眼前的烟雨图还是那幅烟雨图,可方才听到的箫声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清晰了。
这箫声竟然比傅韶昀的更为出色!倒不是说技巧,而是箫声中包含的韵味。傅韶昀少年得志生活顺遂,这样深沉而凄婉的味道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吹得出来的。
不容她多想,四皇子用更焦急的声音喊道:“元二,你在磨蹭什么呢,赶紧过来。”
“嗳,来了。”豆豆应了一声,慢悠悠转身朝四皇子那边踱了过去。
催什么催,身为一名皇子整日咋咋呼呼的,她才不相信他能现什么大事。
不等她来到窗前,四皇子一把将她扯了过去,另一只手指着窗下的一艘画舫对她笑道:“元二,你看那人是不是比我更骚包?”
豆豆快醉了,虽然她刚才说过骚包不一定就是贬义,可您老别把这词儿往自己身上套好不好!
她漫不经心地顺着四皇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南阳河的两岸,波光粼粼的河面宛如一条金色的绸带。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河面上有一艘渔船,虽然不破烂但十分普通。船尾有一个正在生火做饭的老头儿,船头却立着一名大约十**岁正在吹箫的白衣男子。
或许是这两人的外形太过迥异的缘故,虽然中间还隔着船舱依旧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普通的老头儿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佝偻着身子做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要不是因为白衣男子和他的箫声,旁人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而那名白衣男子在粗鄙的渔船和老头儿的映衬下,愈显得清贵雅致气质翩然,眉眼之间竟然显出几分清丽妩媚,连之前有些凄婉的箫声味道都变了,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豆豆咂了咂嘴巴,她终于完全理解四皇子方才的话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把如雪白衣穿出一股浓浓的骚包味儿!
见她颇有些感概的意味,四皇子带着几分得意道:“我没乱说吧,骚包的从来都是人,和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根本没有关系。”
豆豆朝四皇子伸出了大拇指:“本姑娘认识你这么久以来,就这句话说得最有水平,不管穿什么衣裳,那人天生是个大骚包,你天生就是个小骚包。”
四皇子正打算反驳两句,只听得那男子的箫声又变了。
不同于之前的凄婉,也不同于之后的勾人,这次的箫声中竟然出现了激昂之气,恍若置身于战场之中,金戈铁马浩气长存。
要知道箫可不同于琴铮琵琶,金石裂帛之声最难表达,而这名骚包男子竟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豆豆一时听得入了迷,这名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吹出各种不同风格的乐音,目的何在?只是难免有些可惜……
“喂,元二。”四皇子见她又呆,用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
豆豆转头看着他:“干嘛?”
四皇子撇撇嘴道:“人早都走远了,你还在想什么呢?”难道就这么一小会儿就被白衣骚包男勾去魂儿了?要是被阿骁知道还不得醋死。
豆豆哪里知道对方的思想早歪了,带着一丝惋惜道:“这人可惜了。”
四皇子心里咯噔一下,急急道:“元二,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骚包男虽然长得还成,但明显不如本皇子俊俏,比起你那个俊表兄更是差得远了。”虽然他心里觉得自己才是最俊的,可为了打消元二的念想,勉强让小白脸子占一次上风。
豆豆被气笑了:“你脑子里整日想些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人不会武功,吹箫的时候没有充盈的内力做支撑,方才那一曲难免有些后继乏力,未能一展胸中抱负,可惜了。”
四皇子一翻白眼儿:“你才是脑子里想些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想想春花秋月就行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和你这样的人真心没什么好讲的!
豆豆懒洋洋道:“你现在不撑了吧?”
四皇子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十分殷勤道:“再过半个时辰诗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先去街上逛一逛?”
豆豆也不答话,率先一步离开了雅间。(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又出现了
青州府每年七夕的女儿会,原本是让女孩子们一展才艺的盛会。
最一开始兴起来的时候,比的还是哪家的女孩儿手巧,针线女红出众,最终会选出几名“巧姑娘”,不但可以得到赏银,将来找婆家的时候也能有个好名声。
可不知什么时候,琴棋书画也加了进来,还渐渐压了针线一头,那些“才女”的名头比当初的“巧姑娘”响亮多了。
再后来,男子们也开始在女儿会上一展所长,赛诗会成了女儿会上最热闹的节目。
而女儿会也成了和上元节一样受人欢迎的节日,这一日青年男女们也会在出门前盛装打扮,一样是人约黄昏后。
豆豆和四皇子带着采青采桑和初一十五,后面跟着几名侍卫,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在青州府的夜市中闲逛。
两人相貌都十分出众,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要不是采青等人在前面挡着,荷包帕子肯定能收一大堆。
饶是如此,四皇子还是收到了好几个小美人抛过来的媚眼。
他显得十分愉悦,贵族子弟的生活就该是这样风流多彩的,无论是像阿骁那样奔赴大西北吃苦,还是像二皇兄那样随着元大人去办差,在他看来都是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看他笑得一脸荡漾,豆豆对采青两个道:“好好记住这张笑脸,将来你们看到哪个男子对你们笑成这样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四皇子一听这话不干了:“元二,我这样的男子哪里不好了?”
豆豆笑道:“你是哪里都好。身份高贵,多金骚包,将来谁嫁给你谁享一辈子的眼福!”
四皇子一开始听成谁嫁给他谁享一辈子的福,刚想点头表示满意,可仔细一琢磨,人家元二说的不是“福”而是“眼福”,他顿时有些不解。
什么眼福?是本皇子长得太美,让他将来的皇子妃养眼一辈子?
豆豆见不远处就是赛诗台,笑嘻嘻对四皇子道:“你想呀,你这么喜欢漂亮女孩子,将来肯定会在府里养一大群美人儿,谁要是嫁给你,美人们天天在她眼前晃悠,可不得享一辈子的眼福?”说罢咯咯笑着朝前方跑去。
四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转念一想,元二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可养一大群真的好么?
他的思想并没有上升到为将来的皇子妃考虑的高度。
只是……别的不说,光是每月的脂粉钱衣裳钱饰钱就是一大笔开销,这些费用父皇肯定不会帮他出。他一共就那么多钱,美人儿们花得多了,轮到他自己不就少了么,而且他一直是个手散的人,亏空之后难道还要去母妃那里骗钱花?
豆豆随随便便的一句玩笑话,竟让四皇子殿下在青州城熙熙攘攘的夜市中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场“深刻”的反思,严肃认真的模样把两名小厮都吓了一跳。
“爷,二姑娘她们都走远了……”初一大着胆子提醒了他一句。
四皇子醒过神来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跟上。”他摇着折扇也走向赛诗台。
初一十五面面相觑,他们伺候爷都多少年了,从没见过他方才这个样子,也不敢多想,小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的赛诗台已经十分热闹了,用各色鲜花装点过的高台绚烂多彩芬芳馥郁,更别提一个个仔细装扮过的少年男女,简直比那些鲜花还要明艳动人。
一年一度的赛诗会,自认为很有才华的男子们当然不会谦逊,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上高台,赢了的固然兴高采烈,输了的也不沮丧,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君子风度。
采青采桑感叹道:“青州城的男子脾气可真好,要搁有些人,输了肯定脸红脖子粗的,一不小心就动起手来了。”
豆豆笑道:“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台下这么多美丽的女孩子,不见得个个都懂诗,可她们肯定全都喜欢谦谦君子。”
采青采桑恍然大悟,刚想再说两句,四皇子到了。
“元二,方才这诗明明很一般嘛。”他摇头晃脑地装出一副十分懂行的样子,直接凑到了豆豆身旁。
豆豆噗哧一声笑了:“不如你上去试试?”
四皇子一本正经道:“这些人每年就一次表现的机会,我怎好去抢人家的风头嘛,看看就好。”
看把他能耐的!
豆豆叹息道:“可惜傅表兄随爹爹去登州了,否则他今晚一定能一鸣惊人。”
四皇子的心又替霍骁酸了一把,但那个小白脸子的才华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具体有多厉害他虽然说不清楚,可就作诗而言,他这样的十个绑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轻哼一声道:“他本来就长了一张小白脸,要是再弄一出一鸣惊人,你就不怕他被这些小姑娘抢回家?”
豆豆白了他一眼:“宇文小厮,你很不对劲儿呐,就像是……”
她的话还没讲完,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两人感到十分奇怪,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也上了赛诗台,他长相虽然比不上霍骁和傅韶昀,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加上一身翩然清雅的气质,生生把赛诗台上所有的男子全比了下去。
“嗳,元二骚包——”四皇子舌头都打结了,这人不是乘着渔船走了么,怎的这么快又回来了。
“你才是骚包呢!”豆豆对四皇子方才的话十分不满。
四皇子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误,讪讪地笑道:“你说这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长了一副骚包样儿已经够惹眼的了,还偏喜欢出风头。”
豆豆也挺奇怪,但她可不像四皇子那样想得简单。这白衣男子这样频繁地出现,虽然有些刻意,但绝不可能是为了出风头。
从之前的箫声中就能听得出来,此人有些清高自傲,并不是蝇营狗苟之辈。而且他虽然吹奏出了金石裂帛之声,但那似乎也只是他技巧达到了,而不是真的渴望在战场上一展抱负。
既然不为名不为利,方才出现在青州城最好的酒楼外吹箫,现在又参与少年男女云集的诗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突发惊变
白衣男子毕竟和豆豆非亲非故,她也并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一般都会暂时把它放在一边。
天气依旧是热得很,豆豆劈手夺过四皇子手里的折扇,呼啦啦地扇了起来。
四皇子看着自己瞬间空了的手,对她这样粗鲁的行为虽然无奈但也开始习惯了。
豆豆耸耸肩:“折扇在你那里只能当个摆设而已,我借来用用又何妨。”
四皇子十分自觉地挤到她身旁蹭凉风,这可比自己扇省力多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名白衣男子身上。
正如豆豆方才所说的那样,参加赛诗的少年郎们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在女孩儿们面前做一名谦谦君子,即使输了他们也能保持风度。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半点脾气都没有,这名不知从哪儿来的白衣男子虽然看起来像是有几把刷子,但他要是不真的吟出几让人赞叹的好诗,光是靠着不错的皮相和风度想让他们服气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摩拳擦掌,都准备轮番上前去讨教一番。
然而,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白衣男子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从自己的翩翩广袖中取出一支通体晶莹剔透,翠得像是可以滴出水来的碧玉箫。
他也不管地上是不是赶紧,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少年男女全愣住了,这人是什么意思?就算你长得再俊美,手中的碧玉箫再珍贵,吹奏的乐曲再动听,这里是赛诗会而不是赛箫会,这样的行为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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