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倾歌（穿越）——陆菀

　　“你们有没有想过，对懿妃辛辛苦苦生产的那位孩子，一点也不公平？”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上官襄轻念:“幸好这些年..我过的很知足；”
　　“上官襄是很无辜，但世间无辜之人存在太多了，”
　　萧仲声发出一声长叹道:“正是那孩子的善良，才会让铃兰放下仇恨，琪儿死后。她就独自带着那孩子离开絔兴，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上官襄声音温和开口。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能接受，”萧仲生语念道:“本就是我欠你的，这么多年很抱歉一直没能告诉你，是因想让双方都能愉快度日。”
　　“愉快度日？”上官襄正视萧仲生的目光开口:“你觉得公平么？”
　　“什么公平？”萧仲生疑惑回复，从刚才的讲述，上官襄就一直围绕着这个字不放。
　　“你觉得对懿妃的孩子公平么？你认为他的童年会快乐么？既然有此，开始就不要告诉他事实真相。”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现在最想做的，”上官襄微微一笑道:“就是到城北郊区！那里围了一圈栅栏，栅栏里面种养的鸡鸭...随处可见。”
　　“你...？”萧仲生闻言大惊失色:“你..你是？”
　　“我很抱歉，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实真相。”
　　上官襄口中微念:“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选择遗忘，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觉得还有必要知晓。”耸肩轻语:“毕竟兰姨没有将全部告诉我...包括她的忏悔。”
　　“主子。”幽暗突然闯进来对上官襄行礼道:“计划有变。”
　　“你真的是他，”萧仲生见状，连连叹息。
　　楚墨离声音平和:“我也很抱歉，算是利用了小玥知道了当年的事实....”随即清风和煦道:“我不是真正的仙人，也做不到云淡风轻，随意原谅。”
　　“是我们的错，”萧仲生开口道:“事后对你的弥补，无法带给你内心真正的快乐。”
　　“其实我早已原谅，”楚墨离清清淡淡，回应道:“从认识小玥那天，我就已经原谅；”
　　“易容术？”萧仲生不禁有些担忧:“小玥怎么办。”
　　“二小姐的性情大变，算是跟我有关，”楚墨离面色平静道:“正如她所说，事情该到了结的时候。”
　　“原来七弟真的没有来....”
　　上官翊扶在门框，眼神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不知道娉婷为何一定要拿上官襄去换，”萧仲生忧心忡忡道:“先生这样做真的可以么？”
　　“主子！”
　　幽暗声音急切道:“计划有变，萧姑娘现被吊在城墙之上。”
　　“你说什么？”上官翊抓紧幽暗的衣衫，怒意道:“你为何不早说!!!”
　　

☆、高墙

　　“玥儿!”
　　“四嫂!”
　　楚墨离与上官翊看在被吊立于高墙外...面貌有些模糊的萧霁玥惊喊大叫，之所以说面目模糊不清...是因为脸上的道道血迹渲染。
　　“你究竟想做什么!”上官翊惊怒大喊，
　　想象中的萧娉婷没有出现在高墙之上，反而是平日甚为熟悉的上官云顿缓慢显现。
　　“大哥!”
　　上官翊难以置信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声音清冷，“玥儿是无辜的。”
　　楚墨离环顾四周，渺无人影，看来...上官云顿一早做了准备将百姓们驱散，很好；这是该做个了结的场所；
　　“靖王爷，”
　　萧仲生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升起浓浓悲切:“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做到如此地步？老臣恳求您把小女放下来。”语句断断续续，难掩惊忧。
　　“萧相，”
　　楚墨离学着上官襄的语气开口：“别跟大哥废话，他想做的恐怕没有人能阻止。”
　　悠悠望着身前被上官云顿吊在高墙上的女子，泛起疑惑。
　　“我想要的是天下苍生！”
　　上官云顿轻斥道:“全部匍匐于我的脚下；”一副傲然之气，自信。
　　“你想要怎样做我管不着，”上官翊轻呵回复:“但你拿我心爱之人威胁，我就一定要与你死拼到底，不管你是不是我亲人。”
　　声音冷淡的给人一种无形间的压迫。
　　“你自己也说了，”上官云顿轻笑:“她是你心爱之人，”语气轻蔑:“你要记得她现在在我手上。”特意提醒。
　　“你变了，”上官翊轻声叙述:“以前...我的大哥虽然纵情声色，但是本质淳朴，绝对不会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上官云顿蔑视回应:“你知道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看到了吗？这些城墙内外的弓箭手就是我给你的准备。”
　　听到他的喊话，隐藏于高墙内外的弓箭手整齐排排，将气氛拖到冰点。
　　“你真要如此不顾亲情？”
　　上官云顿毫无感情般开口:“正确来说是给你王妃的准备，但凡你往前一步，我立即将她万箭穿心！”
　　“大哥要我过来..是为了看好戏？”楚墨离语音悠哉，一脸嬉笑。
　　“是啊，”上官云顿跟着笑意道:“我要七弟过来看场大戏。这些只是戏前的开胃小菜，后面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出现。”
　　“恐怕只有大哥是戏中人，”楚墨离跳动眉眼轻斥:“主角好像并没有上场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上官云顿闻言冷声道。
　　“我什么意思你身边人最清楚，”楚墨离紧紧盯着上官云顿的身后。
　　“先生就是先生，”
　　萧娉婷拍手赞叹，从上官云顿的左侧走出，带着一脸虚弱的萧霁玥出现在高墙上；
　　“玥儿!”
　　上官翊与萧仲生一同呼喊，只有楚墨离沉默不语的站立。
　　上官云顿看到萧娉婷的走出，得意大笑:“你以为我会轻易遭受你们蒙骗？皇宫一个这儿一个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分辨不出真假？”
　　“真的是你，”萧娉婷话语肯定，
　　其实她也不知上官襄是楚墨离所扮，只是有心测试，因在昨夜就听到宫中人汇报...说是上官翊到宫中寻找上官襄，只是...清晨的上官襄依然活跃在宫廷中，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小玥，”楚墨离遥望呼喊:“你还好么？等我马上救你。”
　　听在萧娉婷耳中，疼惜与深情无限..刺耳无限。
　　萧娉婷嘴角上扬，冷笑道:“自身难保，还有空去管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萧霁玥听着几人的来来往往，想要抬头，就是抬不起来，脑中混乱一片，想不起这几人的声音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
　　只是胸口疼痛万分；
　　“自己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的支持，”上官翊冷冷一笑，提出疑问道:“既然七弟没有来，大哥又怎样达成心中目的？”
　　“他说的对，”上官云顿思索片刻:“”七弟没有来，我又怎能达成所愿？”
　　“别听他胡说!”萧娉婷满脸恨意道:“萧霁玥在我们手上一天，他就能帮你夺到一切!”
　　“娉婷!”
　　萧仲生望着眼前陌生熟悉的萧娉婷，失望道:“你快下来!只要及时回头，你仍是我萧某人的女儿。”
　　“父亲，”萧娉婷听此微笑回复:“从小她什么就有了，你对她的宠爱也只增不减...我知道我娘奢望的是什么，你根本不爱我们!”
　　然后表情失落道:“我们都是娘趁你喝醉酒...生下的不喜产物，你从来没有将我们放在心上!一切的根源都是她!都是她娘所致!”
　　“我如果从未将你们放在心上，又怎会在你和林旭分手后，日夜难眠，担忧心疼？因为心疼你的情伤，因为心疼你的心痛!”
　　萧仲生柔声引导:“只要你放下玥儿，我们平安回到相府，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萧娉婷轻笑:“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吧。”
　　“娉婷!”萧仲生大喊:“你这样是将自己逼向死路!”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输？”萧娉婷面色阴沉:“还是你期盼我会输？只要我帮助靖王登上王位，还有什么得不到？”
　　“你疯了？”萧仲生叱呵道:“心术不正之人，又怎么会赢!”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萧霁玥脑中依旧混乱，低喃出声，胸口的疼痛让她再也忍不住，略带癫狂起来，大力挥去身旁站定的萧娉婷，翻身冲着高墙之下，坠落。
　　“小玥!”
　　楚墨离惊怒之余，飞身去接，无奈相隔太远，看情形已经来不及。
　　“想死没那么容易。”
　　萧娉婷眼疾手快，将萧霁玥救下，娇柔开口:“我不会让你那么快解脱。”
　　“你...？？是谁？”一脸温顺。
　　“好妹妹...我是你姐姐，”萧娉婷抚了抚萧霁玥的额头微笑道:“乖，姐姐等会给你买糖吃。”
　　“嗯，”萧霁玥欢喜点头，美好纯粹:“我想吃莲花糕。”
　　“好好好，”
　　萧娉婷眸中寒意一闪而过，温柔道:“姐姐待会就给你买。”
　　“小玥，”楚墨离看到十分心疼。
　　萧霁玥疑惑的抬了抬头:“姐姐他是谁啊？长得真好看，是哥哥么？”显得乖巧与天真；
　　“你看见没？”萧娉婷用手指着城墙下的楚墨离与上官翊，叙述道:“他们都欺负姐姐，所以都是坏人。”
　　“玥儿，”上官翊口中微念:“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用想引起她的回忆，”
　　萧娉婷笑靥道:“她现在只有五岁的智商，以前过往种种恰如烟消云散，而且永远不会有日出的那天。”
　　“娉婷!玥儿可是你的妹妹!”
　　“她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萧娉婷面色冰冷:“即便她是我亲妹妹...我也容她不得!”
　　“你为何如此心狠不顾亲情？”
　　面前的萧娉婷一改萧仲生印象中的温柔，满脸怨毒。
　　“我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犹如石块一般坚硬，”萧娉婷声音徐徐道:“我还要感谢父亲大人对我的“细心”栽培。”
　　“如果当初你没有投生相府，”萧仲生面无表情道:“我相信你最后的结局也是这般，因为你从来太过执拗，钻牛角尖，有一点不如意心里就会产生怨恨；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其实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
　　“父亲，”
　　萧娉婷再次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冷情开口:“原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
　　“萧丞相说的对，”
　　楚墨离一旁接口道:“你父亲是对你最了解你的人，先前过往都是你自己所造成，但凡你能心怀感恩，宽厚待人，心境都不会如此。你一直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自艾自怜，心生幻想，”
　　“你胡说!”萧娉婷激动道:“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
　　接着对身边的上官云顿道:“你还在等什么？快利用萧霁玥让上官襄退位!”
　　一切仅为报复周围人的快感。
　　“七弟都不在，这戏怎么唱？”
　　“糊涂!让上官翊将上官襄找来!”
　　萧娉婷满含怒意，怒的是身边这个软蛋蠢材:“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何必费那苦心？”
　　上官襄满脸嬉笑的突然出现在萧娉婷身后，带着声声蔑视:“自己父亲的话..居然都不听。”
　　“上官襄!”上官云顿面目阴沉:“你来得正好!”
　　“娉婷....”
　　上官襄身侧的林旭，目光悲吟出声：“你放下吧。”
　　

☆、出路

　　“我不是心狠不通人情，”萧娉婷声音低切:“我自然会放过父亲，”
　　由始至终未看林旭一眼，其实..早在上官襄出现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
　　“娉婷..”
　　林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昔的轻柔:“之前是我的过错，导致你如今心怨和扭曲，你能原谅我么？”
　　“原谅？”萧娉婷轻笑:“我为你付出一切..得来的只是你的离开，或许你从不喜欢我，有的只是利用。”
　　声音饱含苦涩:“是我太傻，怨不得你。”
　　“你要明白现在所做一切..都是飞蛾扑火，”林旭温柔开口:“只要你及时放下殿下，跟我承诺，他不会把你跟上官云顿连在一起。”
　　“别听他的!”上官云顿有些紧张，在一旁劝诫道;“只要我利用萧霁玥登上皇位，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上官翊!”
　　跟着朝下大喊:“只要你帮我杀了上官襄..我就放了她!”
　　“姐姐...”萧霁玥看到陌生人的转换，内心感到阵阵害怕:“姐姐我怕高。”
　　希望用她的呼唤改变眼前的一切:“姐姐说好要给玥儿买莲花糕。”
　　天真无邪。
　　“我不用你可怜我，”萧娉婷看着林旭声音凄厉:“你还真拿自己太当回事。”
　　“千万别被他们蒙骗了，”上官云顿拿出一块黑色印刻的玉块道:“我有兵马源源不断赶来，高墙上的弓箭手也是辅助，很快他们就能死无全尸!”
　　“是么？”上官襄冷笑道:“大哥还真是不死心啊。”
　　“上官翊!”上官云顿呼喊道:“你还在等什么？快拿上官襄的人头换你妻子的命!”
　　“大哥，”上官襄听此伤情道：“你真的没把我当成兄弟。”面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