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萧霁玥声音低沉道。
“我自己的选择?我是为了家族荣耀,我是为了振兴萧家门楣!”萧惜柔边说冷笑道:“你是嫡女,我和聘婷从小就是庶出!父亲对你过多宠爱,眼里哪还有我们的存在!”
“姐姐,怎会有如此想法?”萧霁玥听此内心一惊道:“父亲待每个人都是同等而论。”
“事情过去许久,我不与你争论事实,现在我是贵妃,你是裕王妃,这样的名位摆在眼前,”萧惜柔痴痴笑道:“妹妹还看不清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作者有话要说: 宫门深深深几许,庭院纷纷逝悲离。
高墙阻隔不见君, 姻缘遁破笑坎坷。
念念念 ,临窗相思意难平。
错错错,此外山高水阔,长恨无泪不归期。
每章一荐古风曲---《风月》黄龄
☆、萧惜柔的心事
“妹妹此话,总算说到我心坎上了,”萧惜柔听到萧霁玥的言语,反而没有生气微笑说道:“你我二人本就一家所出,荣辱与共,我生你生我亡你亡;总之你要相信姐姐,我不会害你的!况且临行前,父亲交待过我咱们要同舟共济,共同协力。”
“大姐,自然不会害我,”萧霁玥言笑宴宴道:“现在姐姐,可以说出内心想法了吧。”
“妹妹冰雪聪明,理应猜到,”萧惜柔慢慢讲述道:“上回宫宴,你也看到苏姚事事跟我作对,论份位我是长她一级,”言语间多少有些无奈:“但是近来皇上总去她的贤和宫,身为贵妃她一再挑衅,再者,她的嚣张气焰实在恼人!!!”
“姐姐年纪轻轻,就与裕王的母妃同一等位阶级,已是幸事,”萧霁玥出言提醒道。
“我有今日头衔称谓,已然付出了一切,”萧惜柔轻轻嗤笑道:“文贵妃素来与世无争不假,可她毕竟有儿子有你,我呢?除了家族长者支持,显然不够!”
“大姐,究竟想要什么,”萧霁玥轻问出声。
“我不想要什么,”萧惜柔话语认真道:“我只想扳倒苏姚那个女人。”
“姐姐为何,不能像文妃那般学习处事?”
“我说了,她有儿子傍身,等于拥有一切。”萧惜柔略有不甘道。
“你年华似锦,”萧霁玥轻声安慰道:“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萧惜柔颓废瘫倒:“不会了不会有的,我宫中曾抓出贤和宫的内鬼,她每日在我饮食中下有无色无味的药,长期服用导致不孕。”
“姐姐,应当禀明皇上处置。”
“呵,”萧惜柔轻笑道:“她人狡猾无比,那宫女早在查处之日,自缢身亡,死无对证。”
“那你如何得知,是姚妃所为?”萧霁玥疑问出声。
“除了她对我恨之入骨,除外别无她人,不过今非昔比,有你相助我,如虎添翼。”
“她是可恶,但我是不会帮你,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萧霁玥坚定拒绝。
“妹妹白如莲花,姐姐怎忍心染指?”萧惜柔轻言道:“姐姐,只需你多在宫中住些时日就好。”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萧惜柔话语诚恳道。
“你两因何过节?”萧霁玥实在不明白,忍不住询问出声,
“说来话长,”萧惜柔意境深远道:“我们曾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曾几何时会因一个男人反目。”
“男人?”
“是的,业陵宋轶,你应该听说过。”
“听过,”萧霁玥点头答复道:“是那个小有名气的书生?”
“我与宋轶相识于一个夜晚,”萧惜柔面露羞涩陷入回忆中:“当晚,我拿了房中钱财,偷溜出府玩耍,由于不经常出去,迷了路又遇到扒窃身无分文。黑暗中,是宋轶把我解救困顿之中;看他儒雅翩翩,但呆头呆脑,所以我骗他说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萧惜柔言语间充满的都是对往事的欢愉中:“可笑他当初一个一穷二白的读书人,竟然将全身能够变卖的物件儿都送予我,你说他傻不傻?”
“的确够傻。”
“我们素不相识,他就愿意帮我,后来我让他把我送到离相府不远的一条石径小路上,互道名讳,并且约定三天之后,我会把欠他的的钱全部还给他,”萧惜柔暖意一笑道:“他笑着说不用。”
萧霁玥:“然后呢?”
“第二天苏姚来找我,我把昨夜所遇之事通通讲给她听,她吵着闹着要跟我一起去见那个傻小子;我抵不过她的穷追不舍,答应带她一同前去赴约,”萧惜柔说到此处,声音有些悔意流出。
“很快我们三个相熟起来,宋轶家里一贫如洗,但他颇具文格,画画也十分出彩,之后我经常找各种理由缠着他,要他为我作画一幅。”
“他画了吗?”
萧惜柔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大概画了吧,渐渐的,愈来愈多的人关注起他的作品,为此他也逐渐名声大噪一场。”
“纸包不住火,父亲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情,庆幸的是父亲非但没有反对我们来往,还很欣赏他。宋轶知道我的身份后,我们也因此吵闹过,”萧惜柔语笑漫漫道。
随后接着继续为萧霁玥讲起:“后来终究到了谈论婚嫁的时候,那段时间里我一度以为我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萧惜柔显得十分开心道:“家庭门第观念并没有将我们分开。”提及此处萧惜柔脸色突变,“千算万算我却算漏一人!”
“是苏姚?”萧霁玥了然于胸道。
“没错就是苏姚!原来一开始她也喜欢宋轶,可她却从没告诉过我!”
“这应该不会导致你们反目。”萧霁玥斩钉截铁道。
“只要宋轶心中爱的是我,我是不会在意。”萧惜柔轻声叹息道:“可恨有一晚,苏姚居然把宋轶灌醉于床!事后竟然告诉我床上滴有落红,还说她们在一起了,要我成全他们。”
萧霁玥想来三人成形何其悲哀:“那宋轶是何态度?”
“有句话说得好,开始总是心心念念,最终总会你厌和我怨,我心灰意冷,以为宋轶心里不再有我位置,忍痛放手成全;”萧惜柔轻嘲一笑道:“可苏姚却一点不珍惜满足,反而趾高气扬的把我叫到一处,对我说她要进宫,”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她那般随意轻贱的话语!”萧惜柔目光冷如冰刃道:“她居然说宋轶这个麻烦草包,就交给我回收,都是好友反正我也不会介意。”
“苏姚现为宫妃,”萧霁玥疑惑难解道:“如果她跟宋轶当时确有其事,又怎能通过宫廷的重重检验,进宫为妃?”
“慢慢我也发觉被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萧惜柔声音冷冷道:“当时我十分气愤,跑去宋轶家里中,眼里看到的却是一个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宋轶。”
“原来当晚苏姚下错重药,错下五石散,造成宋轶药食罔顾,时日无多,”萧惜柔整个眼神都充满着无尽愤恨:“最后他才告诉我,他心中一直有我,只是对不起我,怕污苏姚女儿家名声,遂答应娶她。”
“市井流传,宋轶死于肺嗽。”
“我恨苏姚!”萧惜柔突然大声道:“我恨她毁了我的幸福!宋轶死后,她竟然在宫内如此逍遥快活!”
“所以,你不是为了家族荣耀而进宫。”萧霁玥闻言平静叙述道。
“我既为家族荣耀,也为不让她好过!反正我的一生已经无望,干嘛不拉她一起?”萧惜柔轻笑道。
“放过自己吧,”萧霁玥轻叹:“何不再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玥儿,姐姐和你说了许多,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与苏姚势不两立!有她无我有我无她!之前你年幼懵懂,常长在父亲房下,你我又甚少交际,导致咱们姐妹二人生疏多年。”
“姐姐承认对你也有过偏见,”萧惜柔拉过萧霁玥的双手声音温柔道:“如今姐姐知错了,我只希望今后我们一起守望相助,可好?”
同为女人,萧霁玥感叹萧惜柔混迹后宫的不易。
“好。”语音淡淡。
之后萧惜柔留她来仪宫用膳,被她拒绝,自从来仪宫出来后,萧霁玥脑中总浮现萧惜柔柔,弱坚定的目光,她纵有千万般不对,毕竟也是萧霁玥同父异母的姐姐啊,但凡宫中女子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
她累了,随即回到文昌苑,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小姐醒醒,起来用膳了。”萧霁玥从榻上起身时,发现窗外黑夜笼罩,漫漫星光洒进床榻,颗颗粒粒。
“那个宫女怎样了?”萧霁玥低低询问。
“小姐说的哪个宫女?”碧莲挠头轻语道。
“白天贤和宫。”萧霁玥出言提醒道。
碧莲忙顿首:“小姐是说贤和宫那个啊,小祥子将她送进内事房后就出来了啊;估计这会儿还在受罚呐。”
“小惩大诫就好,你去选些伤药送给她。”
“奴婢认为不妥,”碧莲提出意见道:“我知道小姐心善,但这样做她非但不会领情,还会认为小姐是在看她笑话,虚情假意。”
“你以为我不清楚宫中善恶难辨?”萧霁玥轻缓一笑道。
“那小姐干嘛还要我去给她送药!”
“如果她能改善最好,反之;我要她记得走错道路,今日苦痛全然拜她自己所赐。”萧霁玥表情认真道:“打从决定将她关进内事房起,我就不介意多个敌人。”
碧莲慌忙清呼:“哎呀,饭菜凉了,奴婢去热一热。”
“不必,我不饿,陪我出去走走。”萧霁玥穿衣起身道。
晚间内事房;
一个血肉模糊,面容溃烂的女子倒在血泊中高喊:“总管大人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内事房总管通晓宫中人情世故,丝毫不讲情面冷硬道:“我拿钱办事而已,谁让你得罪了萧王妃?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托生低贱宫女命,不比贵人们恩泽福华。”
“宫女难道不是人吗?我是不长眼得罪了萧王妃,但她没有必要一定置我于死地啊!”
内事总管手持鞭挞刑具,快速挥动:“打了你一天,我也累了,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上头交代,你以为我愿意亲自用刑?你疼我还嫌累呢!”
血泊中的婢女恨意连连咬牙道:“上头交代?萧王妃谈什么宅心仁厚?虚伪!这件事我永生难忘!我露香在此发誓,我与萧王妃不共戴天!”
“行了,狠话放在以后;”内侍总管朗声道:“歇了一会,现在我们继续。”
“啊....”夜晚内事房惨叫绝起,惊动殿檐上的飞鸟,群鸟四散分离,留下场场凄凉。
子时;内侍总管推门走向偏殿昏暗角落,角落闪现黑衣女子身影冷意开口:“如何。”
“都已办妥,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记住千万别打死。”女子吩咐道。
“是。”内事总管低眉答复。
这时,远处有人影跑来,女子迅速遁向黑暗。
“总管大人让我好找。”奴才拿出手中之物呈上恭敬道:“这是萧王妃命人送来的伤药,给今日犯错的宫婢。”
“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内侍总管低语吩咐道。
“是。”
待到人影走远,内侍总管抬头询问道:“映雪姑娘,你看这伤药...?”
“扔了。”但见映雪面无表情的开口,随后消声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了,改标点符号改的我腰疼。。今天到此为止
作者君的文,有点慢热。精彩在20章以后。。。
只要那个人出现,每一天对作者来说,都是最明媚的春天
☆、冯婕妤
“奴才遵命。”内事总管毕恭毕敬道。
映雪回到来仪宫,发现萧惜柔正坐在梳妆台前,抚弄头发,殿内熏香燃燃,侵入心扉,又见她喃喃自语道:“妹妹你会感激我的,”然后口中轻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会帮我的。’
萧霁玥走进窗外的后花园,园中满植花草,枝条交疏,一株株花儿,暗夜悄然静放,沁人心脾;园外箫声悠悠,丝丝传来。
“大晚上的何人吹箫?奴婢去瞧瞧。”碧莲作势真的要去询问。
“慢,我们不要扰人清幽。”萧霁玥冲着碧莲微微一笑道:“你试试能否听出箫中意境来。”
夜风拂过,箫声些些断断,如泣如诉,吹不散的离愁,解不开的缠绕。
箫声串起章章情节,释放如歌般的情怀。
彼端,音律洗净芳华,独留缥缈,夹杂空灵。箫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又迸发高涨,之后又归于平静,若有若无,终是万籁俱寂。
“小姐,我什么都没听出来啊?”碧莲等到箫声沉寂后疑惑询问。
“我也什么都没听出来,”萧霁玥淡笑回应。
“哼,小姐骗人,”碧莲话锋又转轻声道:“也不知道王爷,他们到了禹城没有。”
“你傻啊,不过一日光景,马上能快到哪去。”萧霁玥一拍碧莲的额头轻笑道。
碧莲点点头轻念:“也对,是碧莲恍惚了,总感觉王爷走了好久。”
说起上官翊,两人临走前的寥寥对话,萧霁玥的内心并没有多余感触,就像两个陌生且熟悉的朋友,告别而已。
“他走了,府内的姬妾们不会争宠,各自相安无事,不好吗?”
“难道小姐都不想王爷吗?毕竟他也是小姐的盼头和支柱啊。”碧莲提出自己的想法道:“奴婢认为王爷对小姐还是不错的。”
萧霁玥闻言陷入一片思索中,的确,相敬如宾还是不错的。
碧莲说罢拉起萧霁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让我们祈祷王爷早日得胜归来,小姐就不用住在宫中拉,我们也可以回裕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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