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
“白汧水!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的碎花窗帘呢!她的鹅绒地毯呢!她的kitty床单呢!她的欧洲奢华落地镜呢!
她冲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子的门,果不其然,原本还绰绰有余有空闲的衣柜,因为加了第二个人衣物显得有些拥挤。
“你疯啦!”李南方气得脸都绿了,“你搞我的房间干嘛!”
白汧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吊儿郎当道:“我不可能住在哪样子的房间。”
“那是我的!我的房间!”李南方气得直跺脚,“哎,你干嘛!”
她正准备冲过去和他打一架,没想到这时他突然脱掉了自己的套头衫。
“现在是我们的房间了。”
白汧水把衣服丢到地上,一步步向李南方走近。
“你你你你这是干嘛!”李南方双手护着胸,一步步往后退。
“没办法,你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和我结婚,那我也没必要为了别的男人忍那么久。”白汧水脱完了上半身,开始解自己的皮带,“脱衣服吧。”
“白白白白汧水,你不要乱来,你你你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李南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他能记起八荣八耻、核心价值观。
“坐牢?”白汧水冷笑了一下,“从我对你不能自拔的时候开始,你觉得我还自由吗。”
“什么?”
还没等李南方追问,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还没接通,就被突然冲上来的白汧水夺了去。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冷笑了一声按了接听,点了公放。
“南南?”手机里传来辛向楠的声音。
“辛向楠!”李南方大叫。
“你妈妈说你没回去住,你是去了他那里吧。”白汧水丝毫没有怕被发现的担心,嘲讽地说。
“白汧水?”辛向楠听出了他的声音,“你把南南带到哪里去了?”
“锦江花园。”白汧水写着眼睛看李南方,笑着说,“怎么,要从你那边赶到这里来?”
白汧水的眼神愈发邪恶,李南方预感他要说一些很不好的话。
“也够做一次了。”
这样子的白汧水李南方第一次见,是残暴、蛮横的,已经完全没有一丁点人前的得体儒雅。
“辛向楠!我害怕!”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朝手机喊道。
“南南,你别怕,我过去找你!”从来淡定冷静的辛向楠也开始焦躁。
”你让他过来找你,还不如求我。”在白汧水看来,他们两就是在通过电话调情。
“我求你,你会让我走吗?”李南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当然……不会。”白汧水捏着李南方的下巴,看着她绝望的眼神,“除非……”
他用指腹截住她快要滑落的眼泪,放进嘴里吮吸,凑近她的耳边,柔声说:“你告诉他,你要和我结婚。”
“我不!”李南方倔强地说。
白汧水含上她的耳垂,轻声笑了一下,沉醉地说;“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南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白汧水将她死死地困在怀里,想要强吻。
“南南,答应他!”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大吼。
白汧水停下了身体的动作。
李南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答应他。”辛向楠说。
“可是我……”
“没关系。”电话那头的辛向楠低沉地说,“只要你不受到伤害,你不用顾及我。”
白汧水摸着李南方的头,把手机放在她的嘴边。
静默了几分钟,李南方闭上双眼,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我要和白汧水结婚……”
一等她说完,电话就被掐掉了。
白汧水搂过她,吻上她的头发,动情地说:“真乖,我的好姑娘。”
李南方把头埋在被子里,思绪纷扰,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辛向楠在电话里说的话。
他说只要自己不受到伤害,不用顾及他,甚至是让她亲口告诉他要和别的人在一起。
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还答应会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没想到几天后跟他说的却是那种话。虽然她没有打算履行承诺,完全就是抱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心态使的缓兵之计,可是辛向楠不知道啊,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向恶势力低头了?(作者:这有什么两样吗怂包?)
越想越揪心,听说近年来青少年自杀比率逐年上升,辛向楠看起来像是很喜欢自己的样子,不会一下子没想明白,悬梁自尽吧?
可是手机被白汧水拿走了,备用的工作机在公司,怎么打电话?
心烦意乱的她想去飘窗上坐会儿,下了地才惊觉白汧水把她的鹅绒地毯收走了,冷得她收回脚找拖鞋。
李南方裹着棉被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望着一无所有的黑夜。
她没开灯,因为怕睡在客厅的白汧水发现又要朝她发神经。
突然,一个小光斑晃在了她的脸上,寻光而去,光源来自楼底下的草坪。
光线有些刺眼,她揉揉眼睛,看见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影。
她连忙去找抽屉里的眼镜,跑回窗前,微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辛向楠站在楼下,他的手里还绑着个气球,正举着小手电向她挥手。
底下的辛向楠,把缠在手上的线放开点,气球慢悠悠地往上飘,刚好停在李南方的窗外。
气球上贴了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有我在”——李南方瞬间就泪目了。
她把头靠在玻璃窗前,辛向楠望上望,她就朝下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初时还挣扎地想要睁开,最后还是没能撑住。
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习惯性地望向门口,只听见白汧水说公司有点急事要走。
她转向窗外,看到街道上洒满晨光。
自己在飘窗上躺了一夜。
入睡前,她好像依稀记得辛向楠站在楼下,连忙往楼下看去,只有亮晶晶空无一人的草地。
直到听见大门的关门声,终于让她回了神。
原来是一场梦。
她晃晃脑袋,把被子丢回床上,进洗手间洗漱。
还没等她刷完牙,就听见门铃声。
急匆匆地漱干净口,跑去开门。
于是,拿着气球的辛向楠出现在了她眼前。
李南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得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真的是你!”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眼睛都笑弯了,“我还以为昨晚我梦到了你!”
辛向楠低着头,也对着她笑,把她抱得更紧:“要是我真能在你梦里出现,该高兴的应该是我吧。”
她把他拉进房里,勾着他的手晃来晃去,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在下面守了我一夜?”
辛向楠的耳根红红,有种被拆穿的窘迫。
“我担心你害怕。”他说。
看到不好意思的辛向楠,李南方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还是前些年刚有钱的时候,她常常会收到很多长相标致的年轻人的投怀送抱。
当然那时她全心全意都投在了尹昌昌身上,完全对他们嗤之以鼻,觉得他们那么年轻,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做这种抱金主大腿没有尊严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真真傻的是自己才对。明明尹昌昌做的事情和他们一样,在自己看来却无比高尚。那些向她投怀送抱的才是明白人,两人的关系破绽百出,随随便便一个小考验都会土崩瓦解。估计也是看她傻得可怜,想到万一被看上了要和她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是智障,才没有孜孜不倦。
当然她对这些示好往往照单全收,抓紧一切机会揩油吃豆腐,等到他们发现在她的身上实在捞不到什么油水,纷纷投入她好姐妹的怀抱里才停休。
只有辛向楠露出这般娇羞的样子,她才打心底的觉得他还只是个大男孩。
她很开心,又很难受。
“还真是,昨晚吓死我了。”李南方拍拍胸口,笑眯眯地说,“不过,不是还有你陪着嘛!”
“南南,”辛向楠拉住她的手,有点惊慌失措地问,“那天……你跟我说的,还作数吗?”
原来他憋了半天,竟是想问这个。
“作数。”她点点头。
辛向楠抱住李南方,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直到昨晚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知道,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李南方拍了拍他的背,轻笑了几声,问到:“你就不怕我是真的想要和他结婚,故意吊着你?”
“怕。”
李南方在心里暗暗发笑,心想:这个怂包。
“怕得要命。”
而这次,她的心都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
( ̄? ̄)
☆、chapter 14
“吃过了。”李南方坐在剧组的休息室里,夹着手机,整理手头的资料。
最近新戏开拍,她不但要帮陈斯缈处理她没处理完的工作,还要陪着辛向楠赶片场。
除了白汧水不定期给她打的越洋电话,她还要应付对他们颇为看好的李妈妈巴不得一天三通的进度跟进电话。
“嗯……嗯……好,就这样,我挂了。”
“不许挂!”白汧水的语气很不好。
“大哥,我很忙的,你还有什么吩咐?”
“周末的时候,和我去同学聚会。”
“什么同学聚会?”
“八班。”
“初中的?”
“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
此时的李南方偷偷翻了个大白眼,两人都是为了应付家里的老母亲,自然不希望外人知道,她也不想以后结婚还要背上个“二婚”的头衔。
“你要是敢否认我们的关系,你就死定了!”白汧水威胁到。
“知道了知道了……”她停顿了一下,“不是,你说什么?”
“别穿那种露肩露背的,挑清纯点的,听到了吗。”
“哎!你到时候别乱讲话啊!”李南方焦急道,“你要是敢跟别人乱说,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的!”
“开会了,挂了。”这会子白汧水心情愉悦了。
“喂!喂!”
“嘟——嘟——”
李南方气得把手上的手机举起,定了两秒,虽然很气愤,可还是没有勇气往下摔。
她打电话给陈斯缈。
“怎么了李总?”陈斯缈问,“你不是在片场吗?”
一听陈斯缈的语气李南方就可以想象她刚刚被手机铃吵醒睡眼惺忪的状态。
“有同学聚会?”
静默了几秒,手机里传来沉思缈懊悔的声音:“啊呀!最近太忙了,我忘记通知你了!”
那安静的几秒你就找了这么个原因?
李南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那种去参加聚会的衣服,暴露点的。”
陈斯缈:“……”
最近公司想推一款养成手游,讲的是作为迷妹少女的玩家和游戏里的虚拟大明星谈恋爱的故事,大明星的原型根据辛向楠来设定,游戏剧情由李南方操刀。
在男主没成名前,女主是包租婆,不但租房子给他,还要帮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活脱脱的老妈子命。等到男主成名后,女主还得当他的秘密情人,需要逃过疯狂的女粉丝和狗仔队的追堵,瞒过公司的眼睛。在最后一次追堵中两人的□□被撞破,如果之前修够了一定的恩爱值可以终成眷属,反之遗憾分手。
当然还需要辛向楠帮忙配几个音,摆几个撩人的姿势,插点限制级画面进去。
虽然剧情很俗套,李南方也只是拟了个大纲,细节还需要智囊团来填充,但做一款游戏一直是她的理想,而且她也希望给用户更好的体验,所以对这款游戏很是重视,请来制作的团队也必须是一流的。
陈斯缈让人去打听哪个公司能承包这个项目,最后反馈回来的是一家成立没几年但资质过硬的软件公司。这家公司在行业内口碑很好,听说老总是个年轻有为的海龟,接手过很多大单,很多大公司要设计系统都找他们做。
一个好口碑的合作方是取得好成果的保障。
理想情况下他们的合作可以顺利进行,不过在她看来,一般这样的年轻人往往清高孤傲,既然没有经济上的压力,那么接的单一定是能让他打响名声的大单,像少女游戏这种档次不太高的,可能不屑于做。
果不其然,他们打电话去的时候对方只是敷衍的礼貌公关,告诉说现在定项目要排到两个月以后,几乎等于直说了“我们怎么可能接这种项目”的回绝。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联系下一个公司了,谁知道当天晚上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那家公司同意与他们合作,但需要等到下周一老板出差回来了才能商谈。
李南方觉得会不会是个套,但基于那家公司言出必行的良好信誉,也就稍稍放宽了心。
这样也好,因为眼下最棘手的事是怎么防止白汧水在聚会上乱说话。她想。
周六的晚上,李南方踩着单车赶赴同学聚会,她和陈斯缈约定在酒店对面的自行车停车点见。
陈斯缈见到拥挤的车流中有一辆灵活的公用单车左拐右拐地朝她飞驰而来,在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上蓬头垢面的李南方正向她挥手示意。
陈斯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生物。
衣服是一件橙红色的长袖衬衫,裤子穿了一条防水运动裤,脚上是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运动鞋,没背包,只在手腕上绑了个腕包,唯一的装饰品是挂在脖子上的钥匙。
“你疯了吗?”陈斯缈上前怼了怼李南方,“不是借了我的衣服吗?不是说好□□风吗?”
“不行啊,那些衣服太好看了。”
“你这不是土不土了,是丑啊!”陈斯缈带着点哭腔,“我看着你好难受!”
“咦,你看看是这样子难受,”李南方把马尾放开,及肩的头发散下来,“还是这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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