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
托尔:“……”
娜塔莎一边靠着寡妇装备的发电器死命电敌军的后颈,一边催他:“别懵了你又不是帕克没见过血腥场面。”
彼得·没见过世面·帕克,也就是可爱的小蜘蛛,作为新晋的复仇者预备役,他出乎意料的发挥了极高的战斗力。
绝境士兵的肉体断裂之后可以像流出岩浆一样生长新的肢节,同时也可以从皮肤产生极高的温度,灼烧触碰到他们皮肤的一切,这也是使得黑寡妇难以使用她擅长的绞杀技巧的原因。
而小蜘蛛的蛛丝不同,他的托尼爸爸给他准备了全新蜘蛛装备,包括加强版本抗火抗压抗电的蜘蛛液,蛛网一缠一个准。
当然了,如果被缠住手脚的绝境士兵狠下心砍掉被黏住的部分,纽约人民好邻居蜘蛛宝宝也无能为力。
……
“你是哪位?”一个绝境士兵瞄到了在一旁犹豫的班纳博士。
大约是因为他什么制服都没有、看起来弱到没朋友、还戴个眼镜的缘故,来人非常不屑的就打算来上一拳。
班纳博士先是念叨了两句“不要生气”,然后推了推眼镜下最后通牒:“……你确定要这样?”
绝境士兵:“呵,一拳就能把你打……”
“嘭!”
白衬衣被气球一样膨胀而出的绿色八块腹肌撑到炸裂,绝境士兵带着岩浆纹路的拳头对上浩克的,简直像是山东大馒头对上旺仔小馒头。
“哐当!”
他像□□一样飞到了基地的另一端,在墙上炸成了一道人形黑影,大字型的。
“嗷!浩克被欺负了!浩克要揍人!”
绿宝宝浩克锤了锤自己比美国队长还要健硕好几倍的大胸肌,委屈巴巴。
其他人:“…………”
奥利凡德施咒的手一抖,石化咒打在了一个绝境士兵的脑门上,由于他们再生速度奇快,石化咒的效果经常只有部分。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那人像是有个假头一样僵着脸,身子还继续往前跑。
巴基直接一拳把他的脑袋爆掉了,身体直接原地爆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统统石化靠意念可能挣脱,但总有些咒语是避无可避的,比如Levicorpus(倒挂金钟)——只能干等着咒语力量慢慢减弱,或者等着施咒者死了才能下来。
巫师算法攻,黑发姑娘在巴基的掩护下动作利落而高效,无声咒可以最大程度上加快施咒的速度,冲向他们的绝境士兵像是倒吊的萝卜一样,一个个像被无形的钩子勾住了脚,被提起来,整个人倒吊在天花板上。
浩克顿时就很开心,像打拳击一样一个个敲过去。
视线全部翻转的绝境士兵:“……”
……
“哇哦,这很酷。”
小蜘蛛刚刚喷出蛛丝将又一个敌方包裹起来,就看见自己眼前的蛛丝球突然变成气球,人倒吊着直接升空了。
他刚想转头欢呼一下,就一不小心瞥见了炸在墙上的灰质人影,欢呼声卡在了喉咙里,脊背略微弓起来。
——虽然小蜘蛛并不是没见过死亡,但这种直面场景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即便知道这些都是九头蛇的坏人,他还是会因为一条生命的流逝而不安。
史蒂夫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十几二十几位还在企图挣扎跳跃而下,都被浩克打空中地鼠一样打晕。
“啪,啪,啪。”
房间另一个尽头的金发红骷髅看着这一幕,慢悠悠的、一下一下的,拍了拍手——这时候他又显得很冷静了。
巴顿冷冷的把弓箭对准了那边,史蒂夫的盾看起来也蓄势待发。
——斯密特的这种游刃有余让他们警惕心顿起。
被警惕的对象扬了扬下巴:“来见见故人,维基。”
奥利凡德闻言眸色一寒。
她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伊诺克他们暴露了,可在她催动V-1306的时候,回应依旧正常,这代表红骷髅并没有把苗头转向这些人身上。
那她还有什么……故人?
随着和艾伦面貌一样的首领的拍手动作,靠边的金属门自动开启,就像他们进来之前,那扇自发开启的密码门一样。
在见到缓缓开启的门后露出的第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黑发姑娘瞳孔紧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她手上还紧紧的握着那根白桦木魔杖,指尖被她自己掐出红痕,整个人都紧绷得像一条即将断裂的琴弦。
……
那是一个挺健硕的中年黑人女性,微胖、双眼黝黑、胸脯丰满,系着个围裙,身上的肌肉像是经常干农活、常年经受阳光的暴晒一样,健康而美丽、泛着黑蜜色的光泽,她蜷曲的短发在脑袋上扎成一撮小揪揪。
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黑人妇女。
——只要忽略她空洞无机质、整个眼眶里不剩多少眼白的双眸的话。
红骷髅在原地挥了挥手,那位女性往前迈了几步,脚步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没经过训练的那种。
然而就算她这样普通,奥利凡德还是在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在原地抿着唇,魔杖已经下意识的指向前端,施展了一个“障碍重重”。
黑人女性的身子仿佛被一处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她像一具行尸一样卡在原地,然后突然非常暴躁的往那块空气敲了敲。
“障碍重重”很快就消失了,奥利凡德又补上了一个。
走走停停不能过来的女人顿时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在原地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拿脑袋往空气上撞,非常之大力,就好像脑袋不是她的一样。
“嘭!”的一声。
额间瞬间就肿起来,肉眼可见的,那处浮现出熔岩一样的橙红色,肿起的地方消弭下去。
奥利凡德听着那声“嘭”,不得不停下施咒,但又顾虑着什么,没有用上“统统石化”。
“不,阿莎……”
她吸了口凉气开口,声音很轻。
“不要过来……”她说。
然而阿莎听不见,普通的绝境士兵尚且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像阿莎,就明显是精神不正常。
看起来也不像是洗脑——在场没有谁会比九头蛇出身的奥利凡德和巴基更明白洗脑的效果,她的情况和洗脑不一样。
【她□□控了。】查尔斯传音说,【不是心灵能力,应该是类似洗脑的机械性操控——她的大脑里有东西。】
【能不能……恢复?】
查尔斯沉默了一会儿:【……取出来的话,应该能。】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个黑人女性,是可以被挽救的。
当无法下手的时候,你的弱点就是对方最大的筹码。
……
“听说上头给她找了个保姆。”
“那位不是连路都走不稳吗,上头可没时间养小孩……不过说起来,之前都没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过,又没用处,能看出个什么能力?”
“不清楚。”第一个说话的人往身后的监控器看了一眼,小小只的黑发婴儿躺在一张空空荡荡的床上,没有哭,也没有笑,面无表情,只睁着一双蓝眼睛,四仰八叉,手脚不动。
看起来很怪异,所以那人只看了一眼就抖了抖不去看了。
他说:“听说还找了个普通人。”
小奥利凡德仰躺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外头——她听不见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但她认得口型。
距离上次见过红骷髅,已经过了小半年,她待在房间里,定期吃饭、洗澡、睡觉,不被允许哭,不被允许笑,日程时间精确到秒,但没有人会和她说话。
如果她没有记忆宫殿,此刻必然已经将那些表层记忆忘得干干净净,或者就直接自闭了。
在奥利凡德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天,醒来就是在一处陌生的屋子里,而且身旁多了一个胖乎乎的胸部。
再抬头,才看见黝黑的脸上格外显眼的眼白。
那人见她醒了,咧嘴一笑,大白牙简直晃瞎眼。
“你好呀,小宝贝,我叫阿莎。”
——非常夸张的语调,但小孩子有时候很喜欢。
奥利凡德:“……”
第84章 阿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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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小宝贝, 我叫阿莎。”
阿莎蜷曲短发扎成的小揪揪在脑袋上晃了晃。
黑发蓝眼睛的小姑娘迟缓又木讷, 她朝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这是她整整半年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而她也已经有半年没有开过口了。
但这位黑人保姆很有耐性, 或许是被提前告知了什么——比如这个小孩有自闭症之类的。
总而言之, 她对于奥利凡德的“父母”非常不瑟,立志要照顾好“可怜的小家伙”。
阿莎是个普通人——普通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拿谁的钱照顾谁。
她以为这是个由于父母繁忙需要照顾的小姑娘。
她没什么文化, 但她知道怎么养孩子。
她开始照顾小奥利凡德。
……
奥利凡德静静的看着她忙活,不应答,不哭笑, 就像一个真正的自闭症孩童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送出来。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甚至还挺有生活气息——隔板上连她的照片都有。
组织会这样好心?
她不信的。
身体虚弱但依旧渗人的红骷髅当初那句“她会比他们有用”, 让她死死记在心里。
他们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她猜不透, 这句话就成了时时刻刻警惕的界限。
“你一定缺乏运动, 可怜的孩子。”
阿莎絮絮叨叨, 偏厚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洁白的牙齿。
“晒晒太阳, 小脸才能红扑扑的, 那一定非常漂亮!”
“——当然啦,小维基,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啦。”
奥利凡德仰着苍白的小脸。
就算之前从来没有缺乏营养,脸上婴儿肥也早已褪去——她的尖下巴要是再夸张一点,就简直像是小小的三角锥。
她之前呆着的房间没有昼夜之分, 关灯和开灯就是新的一天——小姑娘原本就肤色白皙,如今的皮肤更是像苍白的吸血鬼。
阿莎的念叨搅得她脑袋都在嗡嗡嗡。
半年多的寂静让她的心越来越慌乱,在此之前,她很难想象,“几百个昼夜没有任何交谈”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被骗招来的黑人保姆,是她第一个有所交流对象。
——虽然从来只是阿莎在说,她在听。
……
阿莎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在观察了好两个月之后,奥利凡德得出结论。
阿莎有点话唠,叽叽喳喳的像只胖胖的黑喜鹊,当然这也不排除她是为了引导“自闭症儿童”奥利凡德而故意这样做的。
阿莎的身子又软又暖,在被她抱个满怀的时候,奥利凡德都得被迫用手撑着她丰腴的胸脯,以免自己的脸被埋进去导致窒息……
——阿莎真的非常、非常爱抱着她。
阿莎很活泼,也很会做菜。
在注意到奥利凡德有着“不管什么味道什么温度只要是食物就能将就”的地狱级可怕状况之后,她开始捏许多小猪形状的馒头、烤红丝绒小蛋糕、豆乳盒子之类的小食给她加餐。
奥利凡德接受得心惊胆战,她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就像这整个被假扮出来的三口之家的房子一样不真实。
这个梦境好像随时都可以被收回去一样。
她开始更加频繁的、刻意的、强迫着自己去怀念奥斯顿和戴安娜。
小婴儿的记忆实在太容易分散了,这是身体决定的,在宛如另一个妈妈的阿莎的无微不至下,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千万、千万、不要融化在这种温情里。
——奥利凡德深刻的记得父母的死亡,在背负着这种仇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每一分欢欣都是罪恶的。
在奥利凡德四岁的时候,阿莎提早了足足一整个月就开始准备她的生日。
小姑娘完全可以想象阿莎是一个什么心理活动,比如:
“可怜的维基,你的父母忙于工作,连三岁生日都不能回来帮你过了,阿莎要让你有一个最完美的生日。”
可她一点都不想过生日。
她也一点都不在意那对“假父母”。
可她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整整两年了,奥利凡德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阿莎却越来越怜惜她、像是爱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她没有结婚也并没有孩子。
奥利凡德不明白为什么。
——她不对她笑,也不对她说话,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加难搞的小孩了,可阿莎爱她。
她为什么爱她?
她为什么爱她?
她为什么爱她?
问了无数遍也没有答案。
可能爱就是这样没答案的吧。
……
在生日到来的那天,胖乎乎的阿莎穿上了专门跑去市区商场买来的“全副武装”,把自己装扮成了一只硕大的、淡橙黄色的、肥胖的、抱着巨型蜂蜜罐子的维尼熊。
阿莎非常辛苦、非常卖力、非常欢脱的用那只熊的玩偶服来逗她。
之前就说过了,阿莎是个胖乎乎的女人,她把自己装在同样胖乎乎的玩偶服里,连那身维尼熊都被她撑满了。
她扭动着身躯,唱哼哼唧唧的儿歌,并且发出维尼小熊特有的“咯咯咯”的笑声。
然后她扒开了那只大蜂蜜罐子的封盖,假装要掏蜂蜜吃。
——然而,其实奥利凡德早就听出了那罐子里装着满满一大罐的糖。
叮叮当当。
当当叮叮。
阿莎往里面掏了半天,结果那只手套(四指连着,只有一只大拇指突出来的那种)很难抓,搞了半天都捞不出一颗糖来。
她只好有点尴尬的把头套扒拉下来,又从很宽大的脖子那里把手伸出来,脸上挂着又尴尬又讨好的笑,重新去抓糖给她。
奥利凡德的生日是在夏季,天已经挺热了,阿莎塞在头套里的脑袋脑门上全是汗,卷发小揪揪被压歪了,被她自己不怎么在意的一抹,焉了吧唧的倒伏在后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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