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彼男？彼女！——白菜

　　和平时训练的练习赛不一样，这一次，部长幸村说，就像正式比赛一样，拿出全部实力，备战全国大赛。
　　‘柳的数据网球真的是好精确。’虽然已经看过不少次了，但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感叹。
　　‘确实，不过比起柳，对面那个的魄力更可怕好吗？’
　　‘因为那是真田啊，都和你说过了，上了球场那就是暴君。’那种威慑感，在球场上直面，估计更甚吧。
　　‘噗，暴君。’
　　‘暴君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听我这么叫过。’
　　‘不是，突然想起了诸如暴君的情人，暴君的爱人，暴君的宠妃……’
　　‘真拿你这个小妖精没办法，这样类似的吗？’
　　‘所以你要想象一下暴君真田叫谁小妖精的场景吗？’
　　‘弹，弹幕君，不行了我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忍住忍住，笑出来就崩人设了。’
　　‘……好险，差点忍不住了。’幸好，刚才领悟了更高奥义，‘是说，有你这样拖后腿的弹幕君吗？’
　　‘咦？弹幕君的职责不就是时刻拖后腿？’
　　‘无法反驳啊我去。’
　　‘别反驳了，准备上场了，这场练习赛可不好打。’
　　‘嗯。’
　　收敛了精神，我边看着场上快要结束的练习赛，边整理球拍上的网线。
　　再一次和幸村站到球网两边，我握紧球拍，集中起全部精力，不敢有丝毫疏忽，上来就ACE那也是够了。
　　“一局定胜负，幸村发球。”
　　幸村的来球，还是快得不可思议，但我也不慢，看准落点挥拍，黄色的小球击回对场。
　　“经过关东大赛，你的网球进步不少嘛。”哪怕是幸村，球场上一样叨。
　　“嗯。”为了不在这种时候崩人设，我还是尽量少说话。
　　“那么，让我看看，你在和迹部打那场比赛使用那个。”幸村高高跃起，狠狠的扣杀。
　　我球拍微转，“反击技：行云。”
　　“15-0。”
　　那么接下来，“进攻技：流水。”
　　视线集中在黄色的小球上，周围一切开始模糊。
　　“风获胜，1-0。”
　　“风获胜，2-0。”
　　然后，我看到幸村的眼神变了，如果刚才还只是认真，现在在瞬间转为凌厉，而幸村真正的网球，开始了。
　　渐渐的，无处不在的笼罩感开始降临，慢慢的，五感开始消失了。
　　当视觉消失的时候，就算睁大眼睛，眼前也是一片黑暗，最后消失的，是触觉。连手上握着拍子的感觉，都消失了。
　　连时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有恐惧的感觉，涌了上来。
　　‘少女你还好吧？’
　　‘还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感觉还不是特别恐怖，不过还是有点吓人。’
　　‘那个，你摔倒了……’
　　‘啊，对，等我站起来，不过还是第一次摔倒完全没感觉，痛觉完全消失了，突然觉得幸村这个技能特别好用是怎么回事，下次去看牙医的时候我能带上幸村么？’
　　‘谁也没办法一边看牙医一边打网球好吧！’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开始试图挥舞球拍，总不能就这么站着吧。
　　‘我说，你还是别挥拍子了，感觉特别特别像在赶苍蝇……’
　　‘……那我还是别赶苍蝇了，我已经听不到报分了，还有多久能结束啊。’
　　‘还得等一会儿……吧。’
　　‘那就等着吧，哎，弹幕君，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神之子这几个字所包含的意义，没有任何说法会比自己体会还深刻了。’能剥夺人的五感，那不就是，神降临在了球场上？
　　‘怕了吗少女，幸村的网球？被幸村剥夺五感后崩溃的人，你也不是没见过。’
　　‘说实话，是怕的。不过，’我想了想，‘要了解幸村精市这个人，再没有比和他打一场网球来得深刻了。’
　　那种，表面的温和感，不过是裹在外面甜美的外衣而已，温和的人，是绝不可能打得出这种网球的。揭开那些甜蜜的、漂亮的外表，在这一刻的球场上，真正的幸村精市这个人，比任何时刻都接近真实。
　　‘那连带着也怕幸村了吗？’
　　‘唔，弹幕君，我现在才知道以前，轻易的说着在球场上强势霸道的神之子是最高期待度的自己有多天真。’
　　‘不会真的怕了吧？’
　　‘恰好相反，我……应该挺高兴的吧，能重新认识幸村精市这个人。’通过自己的体会，而不是人云亦云的传言。
　　下午练习赛结束之后，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都活跃起来，柳告诉我，“这家民宿有温泉，要去泡吗？”
　　温泉，这么热的天气去泡温泉，会不会熟掉啊？
　　而且，虽然跟少年们混迹了这么久，我觉得，我的性别意识（？）还存在着。
　　我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出去走走。”民宿后面就是山林，很适合饭后散步。
　　“好。”柳点头。
　　“风去散步吗？我也一起去吧。”这里还有一个看上去对泡温泉兴趣不是特别大的部长大人。
　　盛夏的烈日，已经随着晚霞缓缓沉入地平线，夜风带来凉爽。沿着民宿后的林间小道穿行，呼吸着夏季特有的草木清香，简直是一种享受。
　　“手肘没事了吧。”幸村的声音，在晚风中也显得特别柔和。
　　“没事了。”下午五感消失后摔的那一跤，我下意识的用手肘撑住了，恢复之后才发现比想象严重，“不过，那场比赛有点……”
　　我停顿了下，一时间之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以便能流畅的接下去。立海大的网球部长，其实并不像外表看着那般温和好接近，或者说，内心深处的那种冷。
　　“比赛有点什么？”幸村接着问道。
　　我想了想，“出乎意料吧，虽然知道你的网球是这样，但真正感受到和看到还是完全不一样。”
　　幸村停下脚步，“和我打完网球，还能这么平静探讨的人不多，”他笑了笑，温和中带着一点冰雪之意，“不觉得可怕？”
　　“有点吧，”也不能说那种感觉完全就不可怕，“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一句话，今天比赛完的时候，忘记和你说。”
　　“什么？”连幸村也有些不解的样子。
　　我朝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Yukimura Seiichi。”
　　幸村笑容里的那点冷，几乎要融化在微凉的风中。
　　

　　☆、第十八章

　　民宿后的山林连绵不绝，一路随意聊着天，到天色全部暗下来，月亮爬上的时候，也就到了该返回的时候了。
　　“回去吧，到这里差不多了。”
　　“好，”我示意幸村看山下，“从这里看，灯火很漂亮。”民宿的灯光，在夜色中，有一种召唤旅人的温暖。
　　站了一会儿，我们两人又沿着原路返回，到达民宿的时候，已经月正当空，这天晚上的月色特别好，洒落而下的银辉，使周围的一切如同蒙上薄纱，美得如梦似幻。
　　这么美好的月夜，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从门口放东西的地方捡回我的网球包，“部长，我住哪里？”刚到民宿就被真田赶去打扫球场，之后吃饭、练习赛，我都差点忽略这个问题了。
　　幸村招手我跟着他上楼之后，指了个方向，“那边那间房，和真田一个房间，今天上午你打扫球场的时候，他已经帮你把东西都提过去了。”
　　这个时候，我就无比感谢我今早领悟的更高级别的冷淡脸奥义了，我竟然都没露出惊容，而是无比淡定的反问，“哦，那你住哪边？”
　　“这里，我和柳一起住。”
　　我点头，“那我回房间了。”
　　“好，晚安。”
　　“晚安。”
　　但转身之后，我脑海就开始各种不淡定了，‘弹，弹幕君，和真田一个房间，我晚上睡姿不好会不会被叫起来罚跪啊？’
　　‘放心，你睡姿很好的，而且真田也不会因为这种原因罚你好吗，别一激动就乱刷弹幕。’
　　‘对哦，差点忘记这个，不过弹幕君你竟然这么淡定好奇怪好吗？今天早上还记得的刷着什么第一次什么的。’害得我牛奶都喷了出来。
　　‘没泡到温泉，弹幕君很心伤……’
　　‘你是想泡温泉还是还是想看泡温泉的少年？’屏幕泡个屁温泉。
　　‘想太多了，弹幕君怎么会这么猥琐。’
　　‘那你就只能继续心伤了，反正我明天不会去，后天也不会去。’
　　‘那大后天去？’
　　‘这次合宿集训你都别想我会去泡、温、泉！’我觉得自己还是颇有下限的。
　　‘别这样嘛，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泡温泉的五十种好处？’这是越来越不知下限为何物的弹幕君。
　　‘呵呵……’
　　因为这次住宿的地方传统的和式民宿，每个房间都是纸门，当然也没有门锁，所以进去只需要把门拉开就行了，房间里还没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去泡温泉还没回来。
　　关上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装行李的包已经好好的摆放在了房间一角，其他除了中间有个小矮桌外，房间里东西很少。
　　‘这就是日本的民宿么？’我拉开柜子，枕头，被子，垫子都在里面，需要的时候拿出来铺好就能睡，‘整个房间都是床，想睡哪里就睡哪里的感觉。’
　　‘榻榻米嘛，是这样的，不过铺好被子就基本固定睡的地方了，你也不能滚得远离自己的被子啊。’
　　我把自己那份从柜子里抱出来，‘那倒是，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睡榻榻米。’虽然家里的客房也是，但谁会没事去睡客房，‘这种古老建筑改建的民宿，浴室洗手间都在走廊一侧，真要说其实不算方便，不过对于我这种情况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你什么情况啊少女？’
　　‘需要拯救性别意识的少女啊。’
　　‘早就和你说过了那种东西又不能吃。’
　　‘我也没打算吃啊，我还打算好好的保存下来，等以后做完任务，变回少女的时候能拿出来继续使用呢，我可不想变人妖。’有时候真的觉得很难，特别是当你得把自己当少年，周围的人又都认为你是少年的时候，但是，不能因为太难，就完全放弃不去做啊。
　　‘到时候再捡回来拍拍继续使用嘛。’
　　‘难捡，所以我要努力拽着别丢。’
　　‘哦，那你不是很棒棒哦少女。’
　　‘是啊，快点给我鼓鼓掌，’我手上不停，这个也不难弄，很快就铺好了，‘桌子就让它在那里，不需要收起来吧。’正好一人睡一边，桌上还可以放点东西。
　　‘碧草青青花盛开……’
　　‘噗，别这样弹幕君，真田不适合上演这个。’
　　‘那谁适合？’
　　‘唔，只论立海大网球部的话，应该是柳吧，感觉比较有这种气质，柳生都会显得有点太洋气了，’我从包里翻出洗漱用品，‘走着，洗澡去。’
　　等我洗得清清爽爽的回来，我的室友也已经回来了，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有种凛然的感觉。
　　‘额，字幕君，真田这种浴衣和跪坐方式才是和室的正确打开方式吧，我怎么有种我好像穿越进了年代剧的玄幻感觉？’默默低头看自己普通的短袖短裤睡衣。
　　‘别怕少女，看后面的网球包。’
　　‘瞬间就正常了呢！不过他闭着眼睛是在干嘛？’
　　‘养气吧……我猜测……’
　　‘不要有那么多省略号比较好。’
　　虽然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但人进屋也不会完全没有动静，所以真田还是睁开了眼睛，“回来了？”
　　“啊，”我答应一声，“温泉怎么样？”
　　“不错，日本人就应该泡温泉！”真田说得斩钉截铁，“日本俗语说得好……下次，你也可以去泡一泡……”
　　“真田……”我其实不是很想打断他，但是他不会忘记这件事了吧。
　　“啊。”
　　“我是中国人。”
　　严肃坚定的副部长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叫裂开了一秒钟，随即咳一声掩了尴尬，“泡温泉有利用身体健康，不管哪国人都一样。”
　　“我知道了。”
　　‘噗，弹幕君，突然觉得副部长好可爱啊。’比起网球场上，果然日常才是各种有趣的地方吗？
　　‘所以说是可爱的暴君么？’
　　‘233333，这种时候，才有种符合年龄的感觉呢。’
　　‘毕竟其实真的才是十几岁的少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噗，你们不知道意大利面的笑话？
简言之，刨去前因后果省略若干情节，精华其实只有一句话：意大利面，下水之前也是直的啊。
哈哈，明白弹幕君在调侃什么了吧。

　　☆、第十九章

　　榻榻米睡起来比平时的床硬了不少，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起来上厕所，屋外的月光很亮，白色的纸门又很透光，揉了揉眼睛，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渐渐清晰，我也懒得去摸索电灯开关把室友吵醒，径直起身绕到门口拉开门。
　　走廊上，月色很好，我打着呵欠往厕所走，木质的地板，光脚踏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少，少，少女……’脑海里的屏幕，颤抖着亮了起来。
　　‘弹幕君我困得很，不想刷屏。’我撑着眼睛在走路。
　　‘不，不是，你后面，后面……’弹幕君抖得厉害极了。
　　我蓦地清醒过来，背后一身冷汗的瞬间转身，在视线转到后面的时候，我紧贴住墙壁，感觉心跳都要停了。
　　在走廊上光线照得到的地方与照不到的地方之间，隐隐约约的，有个人的轮廓在向这边挪动。
　　‘弹，弹幕君，好，好可怕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