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迹部景吾立刻冷声打断。
“……”老娘话还没说完呢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一边在心里咆哮着,古屋少女一边故作遗憾地撇了撇嘴:“那真是可惜。”
——既然交涉无效,那么就只好凭实力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迹部景吾虽然在嘴上拒绝得干脆利索,但还是领着她去了医疗室,取出跟一次性针管地给她。
古屋花衣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不过随即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就这么一点?好小气。”
“知足吧。”正在挽袖子的迹部景吾听到这话后,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怕你什么时候兽性大发咬了本大爷的人。”
古屋花衣:“……”
见你鬼的兽性大发你才是兽!!
“你确定抽的时候能管住自己的嘴?”冰凉的酒精棉扫过皮肤,某大爷不放心地再度确定道。
“安心~我懂得资源循环再生利用的道理。”
“……”这话听着就没法让人安心。
“对了!”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时候,古屋花衣忽然开口:“我其实还没有上过实践课……”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有理论知识所以扎不准不要怪我……”
“古屋花嘶——”
最后一个词俨然变成了抽气声。
“我不叫古屋花嘶。”
看见殷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软管流入试管中,银发少女忍不住翘起嘴角:“运气真不错一次成功~我果然有学医的天赋。”
“闭嘴给本大爷好好盯着!!”
“……”
等待的过程中,古屋花衣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早就猜到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后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其实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古屋花衣:“……”
这句话为什么听上去这么别扭?
好吧,她承认自己已经的确不能算作是人类了。
两分钟之后……
“准备好了吗我要拔了。”
“不拔难道你还等着灌第三根吗?!”迹部景吾恨不能咬死她:“古屋花衣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不好被发现了。
被戳穿了心思的古屋花衣只是顿了一下便立刻面不改色的回道:“这一管就当作是福利啦~反正迹部少年你多喝几杯牛奶就补回来了。”
“你……”
“好了别说话了万一拔坏了你负责吗?”
“……”
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迹部景吾如今终于体验了一回。
看着从针孔处往外突突直冒的血珠,他觉得自己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然而,还没等他爆发,古屋花衣的举动又再一次刷新了他的底线。
“你在干嘛?!”
她,她居然舔了自己的胳膊!!
“抱歉,迹部少年你的血太美味了所以没忍住。”感受着血液的芬芳在口腔中化开,银发少女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睛:“反正流出来也是浪费~要懂得节约资源呀!”
……当然,要是能再多流点就更好了。
“这不是重点!”
“恩,原来吸血鬼的唾液果然能疗伤。”她附和地点点头:“好神奇~”
“古屋花衣!”忍无可忍的迹部大爷终于咆哮:“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本大爷的视线!”
“你忘了用敬语。”后者舔了舔嘴角,指着自己说道:“我比你大。”
“……请…………”完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就一点都不怕我?”前脚刚迈出门去,古屋花衣又不死心地转回头来,脸上写满了【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其实很害怕。】
“怕什么?”迹部景吾与她遥遥对视。
“咬断你的脖子。”
“……”你这么直接我压力有点大。
“你会么?”
“大概?我不知道。”古屋花衣诚实却又很是苦恼地回道:“你的血真的很好喝,我怕我忍不住。”
“……喂…………”
“这是夸奖,真的。”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古屋花衣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人类了,为什么还将我留下来?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人是我杀的吗?”
俗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连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这个崭新的身份,他迹部景吾又如何能做到与她如此淡而处之。
“之前有,现在没了。”
这下换古屋花衣愣住了:“什么?”
“我觉得你忍不住。”
忍不住?忍不住干嘛?
古屋花衣足足琢磨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那个由血液化成的巨大阵法。
……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里鄙视的味道很浓厚?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确忍不住。
“你不觉得比起凶手,你更像是被召唤来的那个吗?”
“吸血鬼和恶魔应该没有血缘关系。”
“……”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啦~开个玩笑而已。”古屋花衣随意地摆了摆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一切都说出来,明明这本应是一个该烂在肚子里面的秘密。或许是因为她太饿了,又或许是因为几天来的种种经历,压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总之,她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迹部景吾偏偏在此时充当了一回知心听众。
而在迹部景吾看来,古屋花衣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必然会通过他来寻求一个安身之地。至于他自己,则需要通过她的帮忙来找出杀害那两个女生的凶手。
正因为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而彼此又都知道对方的需求,所以有些事情,便没有挑明的必要。至于无论古屋花衣是人类还是吸血鬼,在此时此刻看来,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偌大的别墅里,有两个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回冰帝的路上,网球部的成员看着一前一后靠在椅子上补眠的冰帝帝王,和他们新上任的实习校医面面相觑。
然而,还没等他们从中挖掘出一点名为八卦的东西。
被手机铃声从闭目养神中吵醒的迹部景吾,便接到了一条震惊的消息——
时隔两天,网球部的球场上,出现了第三名遇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古屋花衣越来越没有节操了我很开心【喂
虽然迹部大爷主动提供血液也是有目的的,但他的内心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少年!
所以花衣少女在发生了异变之后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他也算是件幸事吧~
不过,虽说不咬人是好事,但也总不能随身带着个针筒,见谁捅谁吧?
绝对会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第13章
一个星期之内连死了三个人,先不说遇害人的身份和家族背景,单是这个死亡数目,搁到哪里都足以算是件大案了。
“于是,警视厅这算是彻底介入调查了?”古屋花衣斜在椅子上,拄着脑袋兴致缺缺地问道。
“嗯。”靠在墙上的蓝发少年推了推眼镜,苦笑道:“大概是因为这次发现死者的人太多,所以瞒不下去了吧。”
“啧啧,凶手变得越来越光明正大了啊~”
“古屋桑,光明正大这个词,好像不能用在这里吧?”
“哎呀~意思对了就行。”银发少女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迹部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景是学生会会长,而且迹部家又是冰帝最大的股东,所以他免不了要出面。”忍足侑士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不耐而生气,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最大的股东哦~”古屋花衣懒洋洋地附和道:“怪不得那么有排场。”
“……小景他一定不会认为这是夸奖。”
“那我换个词?”
“…………不用了。”
等待的功夫总归是有些无聊,于是,虽然忍足侑士并不认为古屋花衣是一个理想的聊天对象,但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有总比没有要强。
看着少女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弧度:“古屋桑昨晚没休息好?”
“唔……”古屋花衣言语不详地嘀咕了一声。
“小景今天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好,我听岳人说,昨晚你们好像在一起?”
‘在一起’可是一个相当有内涵的词汇,忍足侑士本来只是抱着一种开玩笑的心里,却不想后者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恩,迹部君昨晚请我吃了夜宵。”
“夜宵?”忍足侑士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怎么听上去这么匪夷所思呢?
古屋花衣严肃地应道:“虽然没吃饱,但迹部君是个好人。”
“……”
不知不觉中,迹部景吾又拿到了同一个女生发的第二张好人卡。但忍足侑士相信,对方绝对不会想要这东西的。
无视掉对方那忽然变得有些尴尬的脸色,古屋花衣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即站起来走到窗户前:“介意吗?”
忍足怔了一下:“什么?”
“太阳晒得更想睡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拽住窗帘。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操场,一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树荫下。
古屋花衣歪头想了想:“这背影看上去有点儿眼熟啊。”
“操场有人?不应该吧?”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忍足侑士也凑到窗边:“警方不是已经勒令所有学生都待在教室里吗?”
“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背影我看着很眼熟。”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不慌不忙地拉上了窗帘。没有了阳光的直射,屋里瞬间变得阴暗了许多。
忍足侑士若有所思地看着半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女,忽然觉得她跟一天前相比,有哪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呢?蓝发的少年摸着下巴,默不作声地琢磨。
明明样子和说话语气都没有变,为什么他却觉得对方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呢?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气质忽然得到了升华了一样。
“古屋桑……”
“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有半只手都摸到周公棋盘的少女茫然地抬头。然而,还没等忍足侑士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医务室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一看到迹部景吾的脸色,忍足侑士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糟糕程度:“很棘手?”
“恩……”来人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死的是川岛里穗。”
忍足侑士忍不住讶然:“居然是她?”
“我说两位……”被两人的谈话摒弃在外的少女挥了挥手,试图刷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这还有个活人,麻烦请进行正常的交流好吗?”
“川岛里穗,是我和迹部的同班同学。”
由于迹部景吾刚开完会所以有些口渴,所以在他喝水的这段时间里,忍足侑士尽职地承担了讲解的任务:“挺干练的一个女生,大概跟她父亲是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总监有关系吧。”
“警视总监?怪不得……”闻言古屋花衣了然地点头:“效率明显不一样了啊。”
“……”早已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的忍足侑士很明智地没有接话。
见他不说了,古屋花衣挑眉,继续追问道:“然后?”
忍足侑士歪头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知道的貌似就这些。于是扭头看向迹部景吾:“然后?”
少女先是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然后也学着他的动作,将视线转向第三者:“然后?”
“……”
迹部景吾被这两道目光和三个然后弄得顿时抽搐了嘴角。
“她还是网球部后援社的社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古屋花衣之前的猜测,迹部景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网球部后援社的社长,被人杀死在了网球场……”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么?
虽然迹部景吾很不想承认,但他却也不得不说——有。
因为川岛里穗可以说是在全校师生的眼皮子底下被杀害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发现川岛里穗尸体的时间,是在早上班会课结束,第1节课开始之前。也就是说,她被害的时间,只可能是早上班会课的这半个小时。
“难道这半个小时就没有人经过网球场,或者从窗户里看到网球场吗?”古屋花衣不解地问道:“不可能那么巧的吧?”
“不是巧合而是设定好的。”为了形象的描述,迹部景吾拿出纸和笔,一边说一边画到:“能清晰地俯瞰网球场的位置只有实验楼的三层和教师楼的二层。但这两层今天上午偏偏都没有人。”
忍足侑士忍不住摇头:“所以说,想在学校里杀人真是太容易了。”
“这算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古屋花衣有些小激动:“我之前学犯罪医学鉴定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校园连环杀人案的例子,比如说午间碎尸……”
“有什么嫌疑的目标吗?”
还没等古屋花衣将比如后面的话说出来,忍足侑士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以往的经验教训告诉他们,绝对不能跟古屋花衣讨论任何医学上的问题,否则下场绝对比吃不下饭还要痛苦。
“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有四个人。”迹部景吾随手烦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网球部后援社的副社长古贺早织和桂木夕纪,负责晨间广播的中泽美江,以及肚子疼一直在厕所的森川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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