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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春梦关情

时间:2017-11-02 16:23:10  作者:春梦关情

      可是元邑开了口,她不想听,怕也没得推辞了。
      于是她抿唇,眼中黯然一闪而过:“奴才洗耳恭听。”
      “前些日子,让儿送出宫的事情,实则是皇后的主意。”他一语毕,果然见她花容失色,便自嘲似的扬了唇,“那日太后与靖贵妃入慈宁,要把让儿抱到翊坤宫去,此后养在靖贵妃膝下。老祖宗对此事自然不许,可你也说了,太后专擅,老祖宗气的病倒下去,还是皇后她,除了这样的主意,叫把让儿,送出宫,交由皇姑代为抚养,以绝太后此等心志。”

☆、第七十六章:君之好恶论对错

      “万岁,此事……”萧燕华如何能够不错愕呢?
      她早知元让送出宫之事,绝不是那样简单的。
      三年不入宫的庆都殿下,这时候进了宫问安,又抱着元邑的长子出宫去,太皇太后一道懿旨发下来,永寿宫以妃位,配享贵妃之尊贵。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的一番内情。
      元邑会对皇后失望……如果皇后是出于公心,元邑感激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对这位发妻元配,大失所望?
      可她不能顺着这个话往下说。
      元让的事情,也许根本不是什么辛秘事,各宫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荒唐度日,也不会操这份心。
      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人敢提起,就一如穆妃徐明芷不明不白的死因一样——从来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元邑,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拿她当做了一个“谋臣”?
      她不敢赌。
      于是她垂下头去,嗓音低沉:“万岁,皇后娘娘此法,不可谓不妙。若换做奴才,苦思冥想,也只能得此一法。”
      “以你的聪慧,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元邑嗤鼻一笑,“用不着替皇后开这份脱,她是为了谁,你我心知肚明。”
      萧燕华猛然抬起头来:“万岁这样疑心皇后娘娘,又因此事对娘娘失望,恕奴才御前失礼,斗胆问万岁一句。”
      元邑高高的挑眉,似乎叫她的话说的来了兴致:“你问。”
      “此事若非皇后娘娘提议,万岁还会失望吗?”萧燕华歪一歪头,“若是贞贵妃,昭妃,甚至是奴才,当日有此提议,您还会失望吗?”
      元邑叫她的话倒噎住。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可换了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不敢开这个口。
      先不提她们究竟知道内情否,即便是知道了……
      唯独是皇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元邑哂笑着摇头,“你觉得,皇后无辜,是我偏颇,错怪她。”
      “奴才,只是替皇后娘娘惋惜而已。”
      元邑眉头一拧,冷眼看过去:“此话怎讲?”
      “其实您说得对,皇后娘娘有私心,因让哥儿为长,明妃又一向以此自傲,不尊中宫,既然眼下有了这样的机会,皇后娘娘正好借着老祖宗的手,将让哥儿送出宫去,从此以后,她便能够高枕无忧,因为让哥儿是在宫外长大的孩子,即便他长在公主府,长于庆都殿下之手,也彻底失去了夺嫡立储的资格。”萧燕华字字句句,说的不卑不亢,待此一番言辞毕,她才掀了眼皮看元邑,“您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对吗?”
      元邑起先愣了下,旋即颔首点头:“我一直觉得,在这件事上,皇后是受了委屈的。当初册封,只一个妃位给了明妃,也算是尽量的去弥补皇后。老祖宗亲自带着让儿,是怕皇后捧杀,更怕明妃把孩子养的野心太大,将来终究要酿成大祸。”
      “您从前既然觉得皇后娘娘委屈,今次怎么反倒责怪起娘娘了呢?”萧燕华失笑摇头,“此事娘娘诚然为己不假,可她又有错吗?先不说,此法是唯一可解当日困境之法,便只说,娘娘她位正中宫,难道不该有此深谋远虑吗?万岁与娘娘都还年轻,嫡子,早晚会有的。不早些铺好这条路,难道真的等着将来,叫嫡与长之间,同室操戈,来坏大陈江山根基吗?”
      她说完了,站起身来,施然一礼,腰径直的弯下去:“是以奴才讲,皇后娘娘便有私心,也并不为过,她如此做,照样是维护了大陈的千秋万代。”
      元邑是很吃惊的。
      皇后在这件事上的做法,换了任何一个人——老祖宗,阿姊,甚至是——徐明惠,她们不会替她分辨,只会认为,她是以公谋私,借机除掉让儿这个长子而已。
      这些道理,他难道真的不知吗?
      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受,那样的感觉,有些糟糕,又有些令人羞愧。
      一直藏在心底,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被萧燕华直言说穿了。
      元邑嘴角微沉了沉:“你说的,也是对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冷落疏远皇后……燕华,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困顿不已。她做了皇后,就算尚不是名副其实的,可总归是皇后了。六年来都心存柔善的人,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呢?”他把头埋下去,双手抱着头,一个劲儿的摇着,“也许说到底,是我的心偏了,也是我,做错了。”
      “万岁没有错,万岁也不会错。”萧燕华直起身来,几步近前去,素手朝前一伸,握住他的大掌,“皇后有皇后的难处,可您,也有您的不容易。奴才知道,皇后是不得帝心的,可这些年,该有的尊重,您都给全了。奴才虽然替皇后娘娘分辩着,可并不代表,奴才就以为,她是无辜的。”
      元邑凝眉抬起头来:“这又是怎么说?”
      “皇后娘娘嫁给您有六年了,六年间没能为您生下嫡子,这难道,也是您的错,是明妃的错吗?既然都不是你们的错,就更不是让哥儿的错了。”她攥紧了他的手,捏着他的手心儿,“人心没有不偏的。奴才今日还能说这番话,是因奴才所求,从不是后宫一席之地。奴才今日是协理六宫的庆妃,与你这样说,来日便是做了庶人,照样会与您这样说。而您与老祖宗,各有所好,也自然各有所恶。万岁,自古何为对,又何为错?于寻常人而言,理分对错,可至于皇室中,尊者好恶,便足以论对错短长了。”
      她的这番话,简直闻所未闻。
      他所知道的,对与错,是在百姓心中的,前人圣贤也皆有此语,为君者,何不当以百姓为先?
      可是萧燕华却说,天下公正,在与帝心。
      他反手握住她:“你拿这样的话来开解我,还真是生平头一次听闻。”
      萧燕华见他没听进去,皱了皱眉:“万岁当奴才胡说吗?奴才见识浅薄,可也知道,为君为尊者,一言九鼎,更是一言,当令臣下畏之惧之或尊之。这并非是一味的开解,万岁自个儿想一想,难道不是这么个理儿吗?您是天子,天下人,都该敬奉您,您的好恶,难道不是理吗?若换做昏庸无德之君,此一番言论,自该视作误国之谗言,可在您这样的贤明之主身上,这番话,就该是正经道理。”

☆、第七十七章:回天乏术

      元邑恍然间想起,曾经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他是皇帝,永远也不会错。
      萧燕华的这番话,又怎么算得上是闻所未闻呢?
      他一直绷着的面皮,一瞬间松了下来。
      握着萧燕华的那只手没松开,人却往旁边儿挪了挪,等挪定了,又腾出一只手来,拍拍身旁:“你来坐。”
      萧燕华犹豫了下,终究提步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侧:“万岁现在,还有心事吗?”
      “叫你这番话一说,好似是豁然开朗了。”
      “好似?”萧燕华抽出手来,拿手背碰了碰桌上的茶杯,察觉到一阵温热感,才端起茶盏,奉于元邑面前,继而又说,“那看来奴才不善言辞,并不能够开解万岁。”
      元邑笑着接下茶杯来:“你若还算不善言辞,那只怕后宫众人,都要羞愤而死了。”
      萧燕华之才,实则还远在容娘之上。
      元邑感慨之余,又不由的庆幸。
      所幸她与容娘一向交好,又更加幸运的,是她不争后宫之。宠…
      如果不然,有些事情,早晚只怕瞒不过萧燕华的这双眼,而容娘与她对垒,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吃了两口茶,把茶杯递过去:“还有一事,要不要猜猜看?”
      皇后和徐明惠的事情,言尽于此,便不必再多提。
      萧燕华的态度也很明了,皇后是对是错,不过在他一念之间而已,而至于徐明惠,她大概此时还认为,那是他心尖上的人。
      聪明人讲的是做事留三分,不会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所以她绝口不提徐明惠,是怕一字之差,触怒龙颜。
      萧燕华伸手接了茶盏搁下去,扭过脸来,摇了摇头,撇撇嘴:“您也不能真拿奴才比孔明呐,您什么也不说,单叫奴才猜,奴才可猜不着。”
      元邑在她手背上拍了两把。
      有进有退,果然是聪明人,也不负他一句,谋臣之赞。
      “皇后明日要到寿康宫侍疾去了,这件事,你又怎么看?”他一挑眉,拿她先前的话来问她,“你既说对错凭尊者好恶,那么很显然,在太后眼中,皇后就是大错特错,坏了她的事,岂不是十恶不赦的吗?”
      萧燕华果然顿了下,连笑都在脸上僵了僵。
      元邑觉得有趣,捏着她的手心儿紧了紧:“怎么?说不上来了?”
      萧燕华摇摇头:“寿康宫是非之地,于皇后娘娘而言,更甚之。”
      她短短一句话,叫元邑手上的动作,就霎时间收住了。
      他眯了眼去看她:“连这个,你都知道啊。”
      “这个不光奴才知道,昭妃,贞贵妃,明妃,怕是没有不知道的。奴才在京城长大的,宫里的这几位,奴才不敢说相知,可也是打小就有交情的。文嫔是怯弱之人,定嫔是纯良之辈,有些事情,万岁不必将她们算进其中。可是旁的人嘛,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她有些悻悻的耸肩,“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太后想为高家谋什么,怕天下共知。皇后娘娘错不在送走让哥儿,她的错,是在六年前,就铸下的。”
      六年前,嫁入太子府,做了太子妃。
      打从那个时候起,江南董氏,还有她,就已然是太后所不能容的了。
      从前有先帝在,且高令仪尚年幼,太后能忍则忍了。
      如今呢?
      先帝撒手一去,高令仪也侍选入了宫,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太后的动作。
      元邑伤怀,长吁短叹:“无论皇后做过什么,我应该要保全她的,可你该知道,太后的手腕,非常人所能及,她一时称病,又点明要皇后去侍疾,看起来合情合理,我竟不知,她打算对皇后做些什么。”
      他松开握着萧燕华的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带着生来的贵气,而偶有一处突兀的茧子,却并不会破坏了那只手的美感——那是这位少年君主虚怀若谷,多年蛰伏待机的最好证明。
      萧燕华心头为之所动:“您护不住皇后的。”
      大势已然如此。
      皇后不是她,不是徐明惠,更不是卫玉容。
      董氏远在江南,自四年前又远离朝堂,皇后母家势弱,如何能支撑的起她的一个后位?
      今日,若换做她位中宫,即便肃国公府已非当年之势,高太后也终归有所忌惮,不敢轻易下手害她。
      可董善瑶——
      “万岁,您不是今日护不住皇后娘娘了的。”萧燕华心中不忍,别开脸,不敢再去看他,“六年前,靖贵妃与昭妃皆年幼,连贞贵妃都不过十岁耳。先帝钦点皇后为太子妃,在您十三岁时,就急着赐婚,其中深意,时至今日,您未必不知。是打从那个时候起,您就护不住皇后娘娘的。”
      元邑眼中错愕一闪而过,他知萧燕华之智,却万万没料到,她竟连当年父皇深意,都能了然于胸。
      父皇在他十三岁时就急着定下董氏这门亲,就是不愿在高令仪和徐明惠之间做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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