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啊!很好听,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它叫什么?”
“最相思!”沐青箫回道,已走到床边,将她放在榻上。
☆、第259章 榻上打架
“你相思的是谁?”巧儿目光不移,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
这么忧伤的曲子,分明是吹给遥远不可及的情人所听,这个人该不是她吧?
一想到此处,她的心像是被针扎过似的,一阵阵的疼。
沐青箫放下她,身子也没有离开,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边,慢慢俯下,“从前想要找一个人相思,却苦寻无果,只有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对着夜空吹奏,现在,它只属于你。”
沐青箫并不擅长说情话,他所能说的,都是心里的真实所想,不是煽情,只不过是由感而发。
巧儿环抱住他,想到他说的画面,也许那是孤独吧!
她在京城挣扎在郑景之身边时,某个山上,坐着一道孤寂的身影。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推了推他,“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京城?”
沐青箫顺手扯了外衣,在她身边躺下,随意的道:“可能吧,以前经常进京,你说的是哪一次?”
“三年前的中元节,在京城的汴河上,也吹过这一首曲子,对不对?”巧儿猛地惊坐起身。
“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吗?”沐青箫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无所谓的模样,让小女人急的咬牙切齿,“不说拉倒!”
巧儿用力推开他,背过身去,不管他怎么说,绝不回头,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理他。
沐青箫也不以为意,小娘子跟他闹矛盾呢!
宗林摸着黑,从厨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要将明天的早饭,准备好,免得早上起来手忙脚乱。
他的屋子,就在主屋的边上,两进的屋子。
外间是客厅,里面才是睡觉的地方。
借着外面的月光,他也懒得点灯,只想着赶紧摸到床边,再倒下去,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快要累惨的身体。
慢慢的,就要摸到床边了。
床铺上的被褥,都是他早上临出门时铺好的,应该就在前面一点了。
咦?这手感怎么不对。
他摸到了什么?
软软的,温温的,好像还有点弹性。
下一秒,宗林吓的惊叫一声,飞速跳开。
没听错,他是真的叫了一声,只是声音很小,但是黑暗里听来,绝对错不了。
“你刚才说话了?”床上的人,腾的坐起来,同样借着外面的月光,死死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宗林反应过来,在他床上的人是谁,顿时又气又急。
也顾不得点灯,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朝着上官辰打了过来。
该死的家伙,自己的房间不回,偏要跑到这儿来吓唬他。
鸡毛掸子如雨点般的打下来,上官辰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他逼的往床的角落里缩。
“死小子,快住手啊,再不住手,我可要发火了,我真的会揍你的,啊啊!痛死了!”
上官辰穿的又少,鸡毛掸子每一下都打在皮肉上,疼的他直抽气。
宗林真的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连自己啥时候跑上床的,都不知道。
紧闭的房门被人踹开。
“宗林,发生什么事了?”闯进来的是杜岩,他就住在宗林的隔壁。
跟他一起冲进来的,还有其他弟子。
一群大小伙子,统统挤进来,有人不小心跌倒了,有人摔在前一个人的身上。
杜岩边说边跑过去点亮油灯,“大晚上的,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当油灯亮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床上厮打的两个人吸引过去。
只见宗林头发散乱,双腿叉开,骑在上官辰的腰上,而在他身下的那个人,双手抱着头,苦苦哀求。
不得不说,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你们在干什么?”杜岩觉得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他一出声,宗林才恍然发现此刻,他跟上官辰的姿势,有多暧昧。
其实如果真的没啥问题,两个男人在床上打架,也是很正常的吧,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
可是偏偏有人心虚了,觉得尴尬。
宗林急忙从上官辰身上爬下来,又急着解释,“他……他,呃,是房间里有老鼠,我们在打老鼠。”
总不能说,他发现上官辰躲在他的床上,故意的吓唬他,他又气不过,所以两人打起来了。
上官辰瞧了眼他的眼情,也觉得哪里古怪,可是总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没错,我们在打老鼠,倒是你们,跑进来干什么?都出去,赶紧的!”
几个少年笑呵呵的跟着起哄。
“原来是打老鼠,要不是知道你俩都是男人,我们还以为你俩要在床上打架呢!”
“笨蛋,那不叫打架,叫滚床单!”
“哈哈,不是滚床单,我爹说了,那叫钻被窝,钻了被窝,才能生娃!”
……
几个少年越说越邪恶。
本来也没什么,男人们在一起,还不是经常开几个黄色小段子,无伤大雅。
可偏偏有人莫名的心虚,被他们说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岩做为师兄,总得有个师兄的样子,“都散了,回去睡觉,明儿一早还得练武,宗主说了,明早查验你们的武功,都别给我丢人!”
杜岩将他们赶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但是他最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眼床上的两人,谁都不知道杜岩现在想的是什么。
如果有人知道了,绝对会骂他脑子进水了。
可是某些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马行空的灵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当房门关上的一刻,宗林真的气疯了,狠狠朝上官辰踹了一脚,然后指着房门,脸颊气呼呼的鼓着。
上官辰摔在地上,疼的直抽气。
屁股摔的疼,身上被打的也疼,好几个地方,都有长长的红条痕了。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呢,大晚上的不睡觉,让我去哪?”上官辰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朝床上爬,无视宗林的抗议跟愤怒。
宗林快要被他气疯了,此刻他真的恨自己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就能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
不过很快他就要被上官辰气的吐血,因为这厮居然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床上躺下。
“你的房间在隔壁,不要睡我的地方,快滚,现在就滚!”宗林着急的用手势比划,急的身上都要冒汗了。
可是上官辰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我的屋子有股子霉味,我不喜欢,还是你的床睡着舒服,行了啦,两个男人挤一挤有什么关系,小爷累了一天,现在很困,又被你打了那么多下,我容易嘛我!”
上官辰抱着宗林的被子,用力嗅了一下,“还是你的被子香气扑鼻,怎么我的被子就没有这个味道,而且你的床又软又暖和,我睡过一次,就想睡第二次,反正就是不想走了。”
上官辰的衣服也没扣好,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下面也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就那么赤果果的呈现在宗林眼前。
不得不说,上官辰抱着被子,一脸幸福的样子,实在很诱人,无论是男人还女人,见了都得扑上去,好生揉捏一番。
宗林看着他荡漾的小模样,恨的牙痒痒。
掀开被子,满心愤怒的要下床。
既然他那么喜欢,那就把床让给他好了。
“你干嘛去?”上官辰抱着被子,坐起来,挂在身上的衣服,又滑下去一大半,欲露未露,简直惹人犯罪。
宗林黑着脸,对他比划,“这里让给你睡,我走!”
“哎,你等等,这大晚上的,你要走哪去,折腾什么,快点过来睡觉!”
宗林不理他,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面跑。
可是还没等他摸到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拖着往后倒。
下一秒,他已经落到床铺上,紧接着被子迎面盖了下来。
上官辰嘟嘟囔囔着,还帮脱了鞋袜,顺便嘀咕一句,“你一个大男人,脚长的这样小。”
再然后,宗林就被他按在床上,上官辰的一条腿还跨了过来,压在他的腿上,睡意浓重的道:“快点睡觉,别吵别闹。”
宗林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的咬牙。
身子不仅被压的难受,还有别的地方,比这更难受,比如他的胸口。
可他挣不过上官辰的力气,挣扎了几下,只得作罢。
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
听到宗林均匀的呼吸声,趴在他身边的上官辰,反而睁开了眼睛,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宗林睡着的样子,很弱小,好似很脆弱,那么细的脖子,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掐断。
上官辰烦躁的叹了声,他感觉自己要完蛋了,真的要完了。
今晚回到房里,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哪哪都不对劲,明明很累,却越来越清醒。
人在某些时候,手脚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等他摸到宗林的床上,躺在他睡过的被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就是这种感觉,温暖舒适的一塌糊涂,竟然还有一丢丢淡淡的香气,简直让他心旷神怡,全身的筋骨都要散了。
两人刚刚打架,宗林坐在他腰上,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身上像是被什么蛰了下,整个人都酥麻了,要飘走了。
幸好杜岩他们闯了进来,没让宗林发现他的异样,否则真的丢脸死了。
☆、第260章 女扮男装
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声,上官辰的困意也席卷而来,好像有宗林在身边,总是能让他以最放松的姿态入睡。
次日清晨,巧儿在沐青箫怀里醒来,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胸口。
被他圈的太紧,巧儿不安份的动了动,试图从他怀里挣开。
她挪的很慢,生怕惊醒了某人。
好不容易拉开了距离,也顺利滚到床边,还没等她欣喜。
一只手臂又将她拽了回去,重新抱回怀里。
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脸颊,脖子,又慢慢往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这男人忍了有半个月,巧儿当然知道他快要忍不住,现在又是早上,他的冲动劲儿,可想而知。
但是不管怎样,到了最后关头,他总是能忍住。
“唔……”巧儿觉得,现在的她,像极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在翻来覆去的折腾。
沐青箫从被子钻出来,一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双目因为忍耐,泛着血色的红。
巧儿身上的睡衣,已被他全部解开了,见他这个模样,有些不忍心,轻轻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只见沐爷原本浴火充斥的双眼,刷的亮了,一记又深又缠绵的吻,将身下的人儿,吻的娇喘连连。
炙热的吻中,巧儿纤细的手,被他牵引着往下,再往下。
屋子里的温度持续上升,虽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谁也不敢来敲门。
不远处,宗林的屋子里,两个人也睡的香甜。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姿势,变成了侧身,面对着面,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中间的距离,仅仅一个拳头。
上官辰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脑子渐渐清醒,在看到面对的人时,他愣了好一会。
宗林的小脸被捂的泛了红,不过是很好看的粉色。
嘴唇也是粉色,很小巧的嘴形,微微的张着。
以前他怎么没发觉,宗林的嘴唇这么好看,好看到,让人一见就想亲上一口。
上官辰盯着他的唇,看了又看,心里痒的像是有一千只蚂蚁挠着咬着。
看了一会,上官辰最终还是没忍住,飞快的欠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像是被火烧了屁股,飞快的跳起来,光着脚跑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等到宗林被他惊醒,揉着眼睛四下看时,上官辰都不晓得跑哪去了。
宗林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着呵欠,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上官辰已经跑了,他得赶紧爬起来换衣服,再洗个澡。
想到这里,宗林也飞快的爬起来,跑去关上房门,再插上门栓,觉得不保险,又把桌子拖过来,抵住房门。
这才走回衣柜前,拿了干净的衣服,走到屏风后,一件一件的解下衣服。
最后,慢慢的拆掉胸前裹着的布条。
以前他一个人睡,夜里可以解开布条,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昨晚那个该死的家伙死赖着不走,害她裹了一夜,真担心再裹下去,真的成了平胸。
屋子里没有热水,他只好拿冷水,简单的擦洗一遍,再裹上干净的布条。
刚刚穿上外衣,房门就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宗林慌了,想要赶快把衣服穿好,可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差点被自己的衣服绊倒。
上官辰见他不来开门,气急的用力去推门,可是推不开,他又加了把劲,门还是纹丝不动。
余光瞄到窗户,索性跑去翻窗户。
宗林刚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见窗户被人推开,一个人影从窗外摔了进来。
上官辰的确是摔进来的,本来是想跳进来,可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结果就悲剧了。
宗林愣愣的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时忘了反应。
上官辰揉着被摔疼的胸口,一抬头,看到抱着衣服,站在那的宗林,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因他想起了起床时,发生的事。
明知宗林不会知道,他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
“呃……我进来拿衣服,”原本的怒气,散的无影无踪,他尴尬的找理由。
宗林呵呵的干笑两声,故作镇定的道:“我刚刚在换衣服,没听见你敲门,你请自便。”
“谢谢!”
两人都很客气,客气的很不正常。
当宗林捧着换下来的衣服,飞快的跑出去时,压根没发现有一件东西,没有抱住,掉在地上了。
上官辰瞅着他跑走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在即将转身之时,发现地上的白色布条子。
“这是什么东西?”他捡起来,在胳膊上比划了下,挺宽的,够绑住在腹部了,难道宗林受伤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他否定。
不会!
如果是受伤,应该有血腥味,可是这个东西并没有啊!
他将白布放在鼻子半闻了闻,不仅没有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有点像……像宗林被褥里的味道。
嗯……他很喜欢。
上官辰贼兮兮的将布条子收起来,揣进怀里,还美滋滋的拍了拍,回头一定要问问宗林,到底用了什么香料,他也要用。
也许他只是迷上了那个味道,而非其他的什么,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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