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太医在六元府看到太上皇时,整个人都被惊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上皇怎么会贾大人这里?!
周太医准备向太上皇行礼,被太上皇抬手阻止了:“赶快过来给贾琏诊脉。”
“臣……”周太医收到太上皇犹如寒冰地眼神,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立马反应过来,太上皇不想贾大人的家里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敢行礼,也不敢开口称臣,周太医走到床边,抬手小心翼翼地给贾琏诊脉。
等周太医收起手,太上皇就问道:“贾琏怎么样,严不严重?”
“回……”周太医又收到太上皇的冰冷地眼神,吓得连忙住口,在心里斟酌了下,改口道,“回老爷,贾大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上的伤有些严重,需要好好地静养。”
“他头上的伤会不会影响他的神智?”
“贾大人伤的是额头,不是后脑勺,所以不会影响到神智。”
“会出现头晕、头疼、恶心的状况吗?”
“会,不过这是正常的状况,毕竟贾大人头上的伤不轻。”周大人心里很是疑惑,这贾大人头上的伤好像是撞伤的,也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撞得这么严重。
“贾大人静养几天,这些情况就会消失。”
太上皇听完周太医的话,心里彻底安心了:“那就好。”
“臣……”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周太医连忙改口,“我这就去给贾大人开几幅药。”
“去吧。”
“是。”
贾赦见周太医对林老爷子恭恭敬敬,心里很是纳闷,这位真的是太医?怎么见到琏哥儿这位老朋友这么低身下气?
“林叔,这是哪位太医?”
“太医院的院判。”
贾赦被惊到了:“!!!!!!!!”太医院的院判?!!!!!!
这位林老爷子居然能请的动太医院的院判!
不对,太医院的院判的刚刚对林老爷子毕恭毕敬,林老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太医院的院判这么对他?
等琏哥儿醒了,他要问问林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感觉很不简单。
周太医写好药方,拿给太上皇过目,又给太上皇解释了下药方。
“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太医院了,天天来贾琏这里,给他诊脉。”
“是。”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周太医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六元府,又带着一肚子的震惊和疑惑离开了六元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太上皇怎么会在六元府?太上皇好像对贾大人很关心,但是又不想让贾大人的家人知道他的身份,真是奇怪。
不管太上皇为什么会出现在六元府,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太上皇对这位贾大人很不一样。
宫里的隆武帝听说贾琏被自己的亲祖母逼得撞柱子寻死,心里非常吃惊。
“怎么回事,贾琏怎么会被逼的撞柱子寻死?”隆武帝紧皱着眉,神色非常难看。
隆武帝一生气,身上冰冷地气息蔓延在整个御书房,候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大声呼吸。
“听说今天贾大人和他父亲去荣国府,不对,去贾家找贾老太太分家,贾老太太不答应,还以死威胁贾大人和他父亲。”李进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把他听到的传言禀告隆武帝。“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贾大人就撞了柱子。”
隆武帝神色沉冷,语气冰冷:“这个贾老太太的本事不小,竟然把贾琏逼的撞柱子寻死!”
“真的被奴才猜中了,贾大人的祖母果然不同意分家。”
“贾琏现在怎么样?”
“听说没有性命之忧,已经被带回六元府了。”
“叫太医去六元府给贾琏诊脉。”
“太上皇已经找了周院判给贾大人诊脉。”
“朕忘了老爷子在贾琏府里。”隆武帝想了想说,“你亲自带一些名贵的药材和补品去六元府。”
“是,皇上。”
皇上赏赐名贵药材和补品给贾琏,瞬间传遍整个京城,掀起了巨大的轰动,让很多人明白了贾琏在隆武帝的心里的地位。
第七十六回
贾琏半夜醒来, 第一感觉就是头晕、头疼、恶心, 这种感觉就像他几年前第一次从这个世界醒来的感受, 难受他恨不得想去死一死。早知道这么难受, 他就不上演苦肉计了。
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贾琏倒抽一口冷气:“嘶……”妈蛋, 疼死他了, 又是一阵晕眩袭来, 接着胃里一阵翻腾, 恶心地他想吐。
卧槽,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是脑震荡吧?
还好,他脑子还清楚, 没有撞成傻子。要是,撞坏了脑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撞柱子之前,他控制了下力度, 原本以为不会太疼, 没想到这么疼, 而且还撞破了皮,流了不少血,真是亏大了。
“嘶……”额头上的伤口抽抽地疼, 疼的贾琏直抽气。
丰儿刚进来看看贾琏有没有醒,听到贾琏的抽气声,连忙走到床前, 见贾琏醒了,一脸惊喜叫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恩……”贾琏虚弱地应了一声。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渴不渴?”丰儿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贾琏头疼的厉害,又恶心地厉害,什么都不想吃,神色痛苦地说道:“给我倒杯水。”
“好。”丰儿跟一阵风似的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原本被夜色淹没的六元府,顿时变得通火灯明,整个府里的人都起来了。
贾琏的床边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担忧和关切地表情。
周太医也被太上皇派王侍卫给连夜叫了起来,人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地被拉倒六元府。
仔细地给贾琏诊了脉,见贾琏的脉相平稳了下来,周太医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位新晋的贾大人再不醒来,他就要被太上皇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琏哥儿,这是几啊?”贾赦伸出两个手指在贾琏眼前晃了晃。
贾琏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对贾赦说道:“爹,我没有傻,没有撞坏脑子。”
贾赦心里不放心,一脸紧张地问道:“你先回答我这是几?”
“二!”他发现他这个便宜老爹有时候真的很二。
“那这是几?”贾赦又朝贾琏深处一个巴掌。
“五,够了啊,我没傻。”贾琏头疼的厉害,不想再搭理贾赦了。
贾赦一副劫后余生地模样,拍了拍胸脯说道:“还好没有撞坏脑子,还好没有撞坏脑子。”
邢夫人双手合十,朝半空中拜了拜:“谢谢佛祖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少爷,水来了。”丰儿跪在床边,拿着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贾琏喝水。
喝完一杯温水,贾琏感觉舒服多了,不过头还是很疼很晕。
“少爷,给你炖了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头晕恶心,我不想吃。”贾琏因为今天大出血,一张脸毫无血色,模样十分虚弱。
“不吃怎么行?”邢夫人不赞同地说道。
“贾大人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他吃,吃了也会吐出来,到时候就更难受。”周太医说道。
“那喝点汤可以吗?”
“好……”他肚子空空的,饿的有些难受,不想吃饭,喝点汤应该可以。
“奴婢这就去端汤。”幸好提前准备炖了一锅汤。
一群人见贾琏喝完汤,又睡了过去,众人才放心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贾母、贾政、贾元春三人来到六元府,说是来探望贾琏。
六元府的守卫拦下他们,不让他们进。
“我是琏哥儿的祖母,是来看望琏哥儿的。”
“我是琏弟的堂姐,琏弟昨天受伤,我们不放心,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看望。”
贾政板着脸,摆着贾琏的长辈的气势:“还不赶快让我们进去!”
“老爷有吩咐,少爷昏迷期间,杜绝任何人来探望!”门口的守卫不为所动,继续拦着贾母他们,不让他们进六元府。
“我们不是别人,我们是琏哥儿的亲人。”贾元春忙说道。
“琏哥儿还没有醒吗?”贾母抓到守卫话里的关键词,“怎么还没有醒?是不是伤势加重呢?有请太医过来看看吗?”
守卫没有回答贾母的问题,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请你们离开!”
贾政见一个小小的守卫竟敢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顿时沉下脸,不悦地说道:“我们是琏哥儿的家人,你不能拦着我们。”说完,贾政要硬闯六元府,结果被守卫推了出去。
“你们好大胆子!”贾政怒指着门口的两个守卫,“我是琏哥儿的亲二叔,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地不让我进去。”
六元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
“麻烦两位去通传一声,大伯知道是我们,肯定会让我们进去。”
两个守卫看了下彼此,觉得贾元春的话有些道理,犹豫了下,左边的守卫进府去禀告。
“琏哥儿府里的守卫太不识相,太没有规矩了,居然连我们都拦着不让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元府门口挤满了人,对着站在门口的贾母三人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老太太是状元爷的祖母了,她怎么好意思过来,把状元爷逼得撞柱子寻死,到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明。”
“说不定她是过来看状元爷有没有死透。”
“这个祖母实在是太恶毒了,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孙子。”
“之前怪状元爷不该考中状元,不该读书,现在又逼得状元爷撞柱子寻死,真是狠毒啊。”
“状元爷真是可怜。”
围在六元府门口的人越说越大声,贾母他们三个把这些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贾母听到这些人的指责,一张脸变得惨白,全身微微发抖,神色愤怒。
“你们说什么?”贾政对着围观的人群怒吼道,“滚走!”
“他是谁啊?”
“刚刚他说他是状元爷的二叔。”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政听到这话,气的一张脸变得铁青,想要反驳这些妇人,但是身为读书人,他又不会骂人,只能吼道:“滚!”
围观的人群不仅没有贾政吓走,还指着他骂道:“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
“你们……”
贾元春拉了下贾政的袖子,小声地劝道:“爹,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贾政气的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又不好跟一群妇人计较,只能冷哼道:“一群蠢妇!”
“你骂谁呢?”围观的人听到贾珍这么骂他,立马就不高兴了。
贾政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搭理这群愚不可及的妇人。
“你们一家人蛇蝎心肠,先是怪状元爷不该考中状元,接着又逼得状元爷撞柱子寻死,你们也有脸来六元府。”围观的妇人们本来说话不大声,被贾政这么一骂,直接大声地说道。
“他们不把状元爷逼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状元爷怎么会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亲戚!”
“呸!”其中一个妇人朝贾母他们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状元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有你们这样猪狗不如的亲戚!”
“还亲祖母,有哪个祖母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子?”
“之前听说他们是慈善之家,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心黑的一家。”
贾母听到这些人的话越来越难听,一张脸也越来越苍白,紧紧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跟这群没有教养的人计较。
贾元春在一旁安慰道:“祖母,他们就是一群无知愚昧的妇人,您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贾政只觉得充满屈辱,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吼道:“让我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去禀告的侍卫回来了,冷冷地对贾政他们说道:“老爷说了,不想见你们,请你们回去。”
“什么?”贾政忽然拔高声音,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大哥不想见我们?”
“我们担心琏弟的伤势,想过来看一看。不看到琏弟,我们心里不放心。麻烦再去通告一声。”
“滚滚滚,赶快滚走,状元爷不需要你们假好心。”围观的人群忽然走进,来到六元府大门口的阶梯下。
贾母受不了这份屈辱,咬着牙强撑道:“既然琏哥儿还没有醒,不方便见人,那我们先走。等过两天再来看望琏哥儿。”
“滚滚滚,以后都不要来了!”
“现在摆出这副样子做什么?”
“假惺惺!”
“母亲,大哥他太过分了,居然不让我们进去。”贾政一脸愤恨地说,“我们好心来看望琏哥儿,他却把我们拒之门外。”
“走!”贾母白着一张脸,紧紧抓着赖大家的手离开了。
“你这个老太婆逼死自己孙子,怎么有脸来?”
贾政见这些人越来越过分地羞辱贾母,一脸愤怒地反驳道:“你们胡说什么,是贾琏自己撞柱子的,和我母亲没关系。”
“要不是你们逼状元爷,状元爷怎么会自己去撞柱子。”
“就是,你们是想把状元爷逼死才满意吗?”
“状元爷一家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却这么恶毒对待状元爷一家,你们一家人还有没有良心?”
“像你们这么歹毒的人,早晚会遭报应!”
贾母他们三个人在一群人指责谩骂中,灰溜溜地理科了六元府。
坐在回去的马车行,贾母再也忍不住,嚎头大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这一生的名声毁了,毁了……彻底毁了……
贾元春看到贾母这副模样,心里十分难受,强忍着泪水,安慰道:“祖母,那些人误信了谣言才会这么说,您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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