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眸望着身边长身玉立的那个人,心中更是满足,这又何尝不是他的青春。
他们在一起纠缠了十一年,真好。
胤禛抿嘴,耳根不自觉得红了,故作不经意的抬眸,淡然的问道:“看什么呢?”
目光这般的温柔缠绵,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诗情微微地勾起唇角,眷绻的说道:“此生有你,甚幸。”
好似一道烟花,在眼前炸开,猛然间晕乎乎,好心情就飞上了天,胤禛抬眸,双唇开开合合,最后小小声的说道:“爷——亦然。”
乌拉那拉氏对他,向来都是淡然的,胤禛看人眼光很好,顾诗情纵然百般撩拨他,可是他知道,身边的这个女人,在前几年的时候,被他伤害至深,以至于有点不相信,他真的会守着她过一辈子。
好在经过他这么久的守候,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投入了他的怀抱。
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傻笑,两颗小虎牙闪闪的发着光,乐淘淘的抱着顾诗情,口中一个劲的喊道:“卿卿,卿卿……”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
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顾诗情笑的赧然,也没有想到,胤禛回因为她一句话,就这么开心,显然是在心中等了许久。
不由得有些歉疚,牵着他的手,坐在榻上,有些郑重,有些释然的说道:“其实我之前……”
顾诗情有些犹豫,对于乌拉那拉氏那几年,她到底要不要说呢?
“我之前爱你至深,可是额娘说了,要做一个贤惠的福晋,每次见我,就会问我,有没有劝你多多去散心,我……”
顾诗情露出一个涩然的微笑,纤手伸出,捂住胤禛想要张开的唇,在那薄薄的唇上寻觅一会儿,才柔声道:“我心中悲切,却又怕惹了你的厌,只得说那些违心的话。”
倚在胤禛结实的肩膀上,才哽咽着说道:“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间,才恍然明白,若是我不努力,才会将你越推越远。”
胤禛叹息一声,那个时候,年少气盛,确实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无怪乎,自打那次病好之后,她就有些开窍了。
将乌拉那拉氏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砰砰的心跳,胤禛将唇贴在她光洁的额上。
一声叹息。
“以前的对错,如今不消多说。”
“往后,风雷雨雪,爷都陪你一道走。”
顾诗情含泪点头,心中感动非常,纵然胤禛在她面前,向来是温和没脾气的模样,可是他在外面的表现,早有粘杆处给她递过消息。
因而,她也明白,不是胤禛变得温柔,而是在她面前,愿意收起自己的利爪,用柔柔的软垫呵护她。
这是属于他的温柔。
虔诚的回吻,唇齿紧紧的贴在一起,顾诗情闭着眼,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薄薄的唇,是心形的,有些温热,有些香甜。
湿滑的舌头从唇缝里挤进来,顾诗情羞涩的张开唇,迎接它的到来,等待着与它一起飞旋,一起起舞。
什么时候被压在身下,顾诗情已经不知道了,强撑着从尾椎骨窜起的酥麻,终于忍不住嘤咛出声。
哼哼唧唧的,没完没了。
暖暖的日光透过窗纱,照耀在她身上,顾诗情有些羞涩,鸵鸟般将自己埋到被子里,死活不愿意伸头出来,迎接胤禛暧昧的目光。
昨夜实在太胡闹了。
不由得想到一句话:三十如狼。
拍拍烧红的脸颊,难道她……已经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胤禛好笑的望着她,被子将她白皙的小脸完全遮住,就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铺陈在枕头上,如云如雾。
昨日里英勇的不得了,这会儿才知道害羞。
隐晦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腰,看来是要补补了,胤禛郁卒的想,差一点就满足不了她。
好在爷勤学不缀,才没有在福晋面前坠了名头。
喜滋滋的想着,温柔的拉开被子,浅浅的说道:“无这么紧,不热吗?”
顾诗情将头埋得更深了,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热~”
“呵呵~”
顾诗情听到胤禛的笑声,很想反手给他一个啪啪啪,他肯定不知道,在后世,呵呵是骂人的意思。
“爷先走了,马上就要上值了,可不能再耽误,你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不妨事的。”
顾诗情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轻轻的拍了拍,接着就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还真走了啊,顾诗情失落的将脑袋从被子里□□。
“呵呵。”
刚一钻出被子,就知道她又上当受骗了,胤禛笑吟吟的立在床头,现在是在等着她呢。
这才想起来,刚才她是关心则乱,今日里胤禛休沐,肯定是哪也不会去的。
“哼。”
顾诗情冷哼,一点也不愿意见到他那张得意的脸。
不就是被媳妇告白了吗,有什么得意的,她也有相公告白的,一点都没笑。
摸了摸自己咧起的唇,顾诗情傲娇的想到。
虽然说是休沐,但是事情会变得更多的,就陪了她一会儿的功夫,胤禛就去了前院书房,找幕僚商议去了。
春去冬又来。
似乎冬日里,是一个举办婚礼的好时候。
今年扎堆有许多的小辈成婚,胤禛和顾诗情两人如今已经不大走动了,都是让弘晖带着孩子们,去各家走动。
而他们忙着替弘晖布置小院,虽然家具是不需要重新打的,但是一些小装饰,软装修,还是要精心的拾掇。
更别提婚期许多东西,都是要换新的,婚礼要准备的东西也是很多的,顾诗情整日里忙忙叨叨的,都没空理胤禛,惹的他怨言不断。
好在婚期就在眼前,在胤禛的殷殷期盼中,终于按时的到来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顾诗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堂下缓缓下跪的弘晖,他穿着蟒袍,愈发衬得小脸俊秀,长身玉立。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而这一跪,就代表着,从此有另一个女子,会跟他亲密的朝夕相处,而他也将有了自己的家。
顾诗情恍然间有些明白了德妃的心态,自己手心里的宝,从此属于另外一个人,再也不是对她撒娇的痴憨模样。
眼泪憋在眼眶里,顾诗情心里酸酸涨涨的,孩子成人了,是好事。
胤禛也是感慨万分,当年小小的肉团子,他抱着都不敢用力,如今也要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共同的前进了。
这一天,顾诗情都是蒙蒙的,又忙又欣慰。
弘晖也像瞬间长大似得,身上的稚气昨日还在,现在去瞧着就跟个大人一般。
第二天,顾诗情早早的起床,还将哈欠连天的胤禛也给拉了起来。
胤禛有些无语:“还早着呢。”
“起来好好收拾收拾,给儿媳妇留个好印象。”顾诗情不依,非得给他拽起来。
顾诗情心中也是忐忑的,平心而论,她是希望跟富察氏能够好好相处,可是自来婆媳是大难,一点小事就崩盘。
她一点都不想,弘晖夹在她两人之间为难。
因此,想要做一个和善的婆婆。
见面礼是从仓库中挑的一套首饰,子陵真人倾情奉献的,真正的首饰在里面藏着呢,但凡碰着富察氏的血肉,就能自动的认主,跟改良版的百宝衣,效用也不差什么。
顾诗情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忐忑的问道:“我这样够端庄慈祥吗?”
胤禛敷衍的点头:“够,很端庄,很慈祥。”
顾诗情白他一眼,刚将口脂涂上,就听到王玉柱的通报声,说是大阿哥带着福晋过来了。
这会子,顾诗情反而淡定了,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堂下放着两个蒲团,一眼就知道是做什么的,顾诗情本来想撤了的,心疼他们初婚,必是劳累的,在殷切的下跪,一家子不图这个虚礼。
可是下跪敬茶是惯例,不吃了这杯茶,富察氏的地位就会变得尴尬起来。
名不正言不顺的。
两人携手走了进来,属于新嫁娘的娇羞,让富察氏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弘晖倒是大方的模样,牵着自家福晋的手,慢吞吞的带着她走了进来。
顾诗情瞧着这情形,心中就很是满意,富察氏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一瞧就知道是对弘晖感觉良好。
而弘晖那小子,固然是个会疼人的,但是素来步子迈的大,从来不知道女子需要小碎步的,这会子这么慢,必然也是心疼富察氏的缘故。
以后过一辈子的,是小两口,只要他们感情好,顾诗情就非常满足。
对于富察氏,顾诗情并没有给下马威的想法,痛快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放下,先是递给她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又是亲自将金钗给她别上。
诚心实意的赤金,最适合用来表达心意。
富察氏这会儿,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望着自家婆婆那堪比花娇的脸颊,心中感激非常。
至于自家公公的那一张冰山脸,富察氏表示无视,来的时候,父兄已经交代过了,就算雍亲王板着一张脸,也不要害怕,因为他就没笑过!
早膳是一起用的,富察氏瞧着瞧着,就有些诧异,说好的雍亲王是一个冷面王爷呢,瞧他对婆婆那温柔的模样,还殷勤备至的替婆婆夹菜,才模样,只差佛光普照了,看来传言有误。
父兄也真是的,给她一些错误的信息,让她心中烦忧了半晌,才猛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望着眼前被弘晖夹过来的竹笋,富察氏埋怨的嗔他一眼,在长辈面前呢,这般表现,难免显得不尊重。
弘晖嘿嘿一笑,自家阿玛额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这些都是跟他们学的,整天在他面前黏糊糊的,他总得子承父业,表现一番。
在顾诗情低头的瞬间,胤禛漫不经心的抬头,瞪了一眼弘晖,瞧把他得意的,赶紧带着他的福晋,远离他的眼前。
太耽误事,有他在的时候,顾诗情总是一本正经的端着,说是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总觉得不够端庄。
弘晖露出一个隐晦的笑意,如今他也是有福晋疼爱的人了。
整日里跟他抢额娘,阿玛好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等弘晖带着富察氏走的时候,顾诗情拉着富察氏的手,笑着打趣:“但凡那孩子有一点不顺你的心,尽管来告诉额娘,额娘帮你打抱不平。”
临走了,又塞给富察氏一把花生。
富察氏脸红红的望着弘晖,见他望过来,羞涩的垂下头,将花生塞到他的手里,额娘也真是,太心急了。
顾诗情含笑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烦忧尽去。
她一直都担心这盲婚哑嫁的,夫妻两人不合拍,不说这了,就算后世都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不管是自己谈的男朋友,还是相亲认识的,那居高不下的离婚率就不说了。
就算没离婚的,又有几个恩爱非常。
“如今见了他们的互动,可算是把心放肚子里吧?”胤禛打趣,最近顾诗情心中的担忧,他都能感受的到,虽然不理解,但是不妨碍他替她解忧。
顾诗情点头,欣慰的叹气:“这人啊,纵然左拥右抱,又怎么比得上一个知心爱人呢。”
胤禛甚是赞同,满足的点头:“可不是,有你足矣,其他人都是红颜枯骨,入不了我的眼。”
顾诗情嗔他一眼,冷不丁的说起情话来,可不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顾诗情扳着手指盘算,富察氏满打满算进门一个月的功夫,前几日来这里请安,顺道留她在这里用膳,谁知道对着鱼羹就吐了。
两个男人都不在,婆媳两人对视一眼,默契不足的没有嚷嚷,先是请了大夫过来,那大夫一摸脉,脉如走珠,可不是就是滑脉。
当下就笑着恭喜:“亲王福晋好大的福气,这儿媳妇是跨门喜啊。”
顾诗情喜的连连打赏,就是富察氏的年纪也有些小,跟弘晖一般大,如今早早的有孕,她的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
等大夫走了,才拉着富察氏的手,殷切的嘱咐:“你这是头胎,最容不得疏忽,小心的养着,等会让奴才们跟你说说,你不需要担心的,不论是花是果,心里都不要担忧,日子且长着呢,咱家不论这个啊。”
富察氏望着自家婆婆那真诚的眼神,不顾飘红的脸颊,柔柔的点头。
让锦绣亲自扶着富察氏,送回她们的小院,又派了小机子和几个嬷嬷过去,亲自指点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
有些话,虽然顾诗情想亲自说,但是顾忌着婆媳的身份,还是想着让弘晖去说,亦或者是让奴才去说,免得她心里不自在。
孕期的人,总是容易多忧多思,一点都招惹不得。
这可是她第一个孙辈,期待着呢。
这下子要做祖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等胤禛回来,顾诗情喜悦的报喜,果然胤禛也是很欢喜,有了孙辈好,他们家大业大的,不愁孩子多,就愁没有孩子。
“你说会不会像你一样,一下子生好几个?”胤禛沉浸在有孙辈的喜悦中,笑眯眯的问道。
顾诗情细嫩的手指打了个圈,欺到他的耳朵上,狠狠的揪了一把:“我何时一生好几个了!”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赔笑道:“没有没有,那你说富察氏会不会有?”
顾诗情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头胎危险着呢,怎么能因为抱孙心切,就不顾富察氏的死活了。
虽然有她送的首饰保平安,可是到底没有吃洗髓丹,也少了许多她的保障,还是一个个的生,安全为主。
胤禛有些失望,到底是男子,纵然明白女子生子不易,但总是想要子嗣的心,占上风。
更别提,受罪的又不是他家卿卿。
遗憾的是,乌拉那拉氏生完三胎之后,再也不肯生了,他还想体验一把老来得子呢。
没想到,惊喜来的很快的。
之前忙着弘晖的婚事,顾诗情还不觉得,如今闲下来了,刚开始月事没来,她还以为是累着了,身体没有恢复。
可是又过了一个月,月事还是没有来,小肚子可疑的凸起之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羞涩的招来大夫,还是上次给富察氏把脉那个,眼中的震惊,她眯着眼都能看的到。
“亲王福晋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您有喜了!”
顾诗情掩面,她觉得,大夫这一声您有喜了,恍然间让她想到了一句话:壮士,您有喜了。
其中的震撼,大约是相同的。
顾诗情生无可恋的送走大夫,赏银只虚虚的给了一点,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给的,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是喜事。
赏个什么赏!
顾诗情扳着指头算了一下,约莫就是跟胤禛互相表白的时候,那一晚有的。
不由得纳罕的抱住脑袋,心中郁郁。
连胤禛回来,她也是唉声叹气的,害的胤禛惊吓非常,一叠声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正在三省吾身,看有没有得罪她的时候,就听到乌拉那拉氏幽幽的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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