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跟在她后面进来的瞿溪昂没什么表情地指指那个看上去个子特别高的男人,“芮优,绰号老曲,旁边的是他太太,孟伊芸。”
“你好!听说你叫小花花,”芮优朝她举了下手,这男人长得也很英俊,只是和瞿溪昂的冷俊、谢修弋的清俊完全不一样,是那种有点粗狂的帅。
“Hi小花花,”孟伊芸也朝她眨眨眼,指了指那边在和谢佑识一起玩的两个男孩子,“这是我的大儿子芮忻、小儿子芮梵。”
“你们好,”她对这对夫妇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小花阿姨!”谢佑识一看到她,立刻扔下手里的玩具,朝她扑过去,“抱!”
她看到谢佑识也特别开心,赶紧弯下腰伸手去抱,可还没碰到小家伙的身子,就看到一只大手直接从她面前把谢佑识给拎走了。
“啊!Chase叔叔……”可怜的谢佑识被瞿溪昂轻松地放置到茶几的另一头,一脸懵逼。
菱画侧过头没好气地看他,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去厨房倒水喝了。
“真是可怕,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从卧室里抱着小女儿走出来的谢修弋看了一眼瞿溪昂,摇了摇头,“这以后是谁都不能碰你老婆一下了么?”
“等下,”芮优立刻在一旁帮腔,“你确定小花花愿意做他老婆么?”
菱画听着他们的话,不自觉地红了下脸,朝谢修弋打了个招呼,抱过了他手里软糯的小女儿仔细端详,小娃娃长得和谢修弋绝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精雕细琢的小脸,长大之后毋庸置疑绝对是个大美人。
“喜欢女孩?”刚看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过头,便见瞿溪昂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那就要个女儿,”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完全不顾她拼命瞪他。
在一旁认真围观着他们的谢修弋夫妇和芮优夫妇目光中无声地交换着震惊。
“你们还要吃点东西么?还有粥在微波炉里,”柯姣这时开口道。
“不,”瞿溪昂冷淡地说,“没胃口。”
“要吃,”菱画把孩子交给柯姣,拉了拉瞿溪昂的袖子,“你过来,不吃不行。”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一秒,瞿溪昂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菱画去了厨房。
在客厅里的柯姣:(⊙o⊙)……
芮优:(⊙o⊙)……
孟伊芸:(⊙o⊙)……
柯姣转头看向谢修弋,“……老公,刚刚那个是瞿溪昂么?”
谢修弋点了下头,“是,你眼睛和耳朵都没问题。”
芮优一拍大腿,“卧槽,这他妈真的是瞿溪昂?!你在逗我?”
“不是瞿溪昂难道是鬼么?”孟伊芸翻白眼,“但是他怎么可能听话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从狮子到小狗啊……”
“意料之中,”谢修弋淡定地搂着柯姣,“把妻奴俱乐部VIP白金卡发他一张。”
☆、第四十八章
**
被发妻奴俱乐部VIP白金卡的人此时在厨房里, 活脱脱已经变成了一颗巨型牛皮糖,她热粥, 他就从后面抱着她, 她把粥端到流理台上,他就贴着她走到流理台边。
到最后, 菱画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翻着白眼,把碗和勺子朝他面前一推, “行了,你自己在这吃, 我看着你。”
瞿溪昂望着她, 两手搂着她的腰, 用平常谈公事一样冷静的声音说,“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她一顿,没好气又好笑地说, “信不信我把你现在这幅样子拍下来明天见报?”
“我没说用嘴喂已经很好了,”他挑了挑眉。
两人僵持不下, 他铁了心要做巨婴,抱着她、她丝毫动弹不得,眼看好不容易热好的粥都快要凉了, 她实在是没耐心再和他耗,只能把碗端起来,拿勺子喂他。
“烫么?”她喂了他一口,问。
他摇了摇头, “但我不喜欢喝粥。”
“不喜欢也得喝,粥干净,也能填饱肚子。”
她继续喂,他也当真是乖,一句话都不说,就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安静地吃下去。
“……What the Fuck!?!”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吼声。
他们一同回过头去,就看见两米多的芮优半只脚在门内,半只脚在门外,嘴巴张大成O型僵在原地看着他们。
瞿溪昂用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回过头,示意她喂自己,菱画也已经瞬间读懂了芮优脸上的表情,脸一红,可还是抬手继续喂瞿溪昂。
两秒钟之后,她就听到芮优跑回到客厅,朝着谢修弋他们大喊大叫,“卧槽?!我怀疑我眼睛是不是瞎了?!瞿溪昂是被老谢附身了吧?!卧槽!他竟然在被小花花喂粥?!以前有人给他递碗粥都要被他挖苦死啊?!”
“你眼睛没瞎,”接下来就传来了谢修弋好听冷清的声音,“只是瞿溪昂脑子坏了而已。”
她听得忍俊不禁,连喂瞿溪昂的手都在抖。
“吃完就走吧,不想再待在这个会被拉低智商的地方。”瞿溪昂自然也听到了,冷冰冰地说道。
等瞿溪昂吃完了一整碗粥,两人才一同出了厨房,谢佑识吵着闹着要菱画陪他玩,可瞿溪昂也坚决地阻止他,于是只能自己代替菱画去陪三个小男孩。
柯姣拉了菱画到卧室,说要和她单独聊聊。
菱画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边被三个男孩子团团围住、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却在努力克制的瞿溪昂,实在是很想笑。
“小画,”进了卧室,柯姣在床上坐下,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着她,“你终于决定原谅那个变异瞿溪昂了?”
“谈不上原谅吧,”她在柯姣身边坐下,“试用观察期。”
“瞿溪昂这个人呢,自从谢修弋介绍我和他认识之后也已经过了很久,他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给我两百次机会我也不会找他做老公,当然他也不会看上我,”
柯姣摊了摊手,“我没在贬低自己,只是一般女人根本受不住这种男人,也永远驾驭不了他,更别提让他臣服,所以我们对你的敬佩之情早已经如滔滔江水了。”
菱画听完,笑了一下,“一年前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我可能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其实他就像是一个开关终于被你打开了,在你之前,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居然存在有【情感】这个开关,利用、谎言和无谓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柯姣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看到现在的瞿溪昂,我为你之前漫长的等待和无助觉得心酸,也为你觉得欣慰。”
“有一种【终于】的感觉,对么?”她笑。
“嗯。”
“我知道你和谢修弋之间从头至尾都是顺顺利利的,他对你始终是纯粹的爱情,但我和瞿溪昂的开始就是建立在不信任和利用上的,千百种情感都不一样,我和他的这条路可能就是这么崎岖吧,”她想着之前的种种,说。
“你去了A国之后,当我看到他像没了魂一样,真的是觉得大快人心。”
“那你还没看到他带着十一个礼物冲到我家门口然后被我轰走的样子,那才叫大快人心,”她朝柯姣眨了眨眼睛。
“我想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还借用了我们家佑识,哄骗他作画,”柯姣连连翻白眼。
菱画笑得前仰后合。
“小画,我衷心希望你们能顺利,你们俩身份特殊,都并非是普通人,这段感情要承受的远比其他任何普通人都多,”过了一会,柯姣正了色说。
“我知道,”她摇了摇头,“可能就像我闺蜜说的,我天生也是个事儿精吧。”
平淡无奇的生活不能吸引她,或许只有这惊涛骇浪一样的路途才会让她兴致盎然。
从选择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法中途退出,只能与他一同并行。
…
从谢修弋家出来回到瞿溪昂的家后,她忽然发现她的行李箱找不到了。
“找箱子?”瞿溪昂脱了衣服,看到她在门口转来转去,问。
“你藏哪去了?”她斜睨他。
“让我的女幕僚过来把东西都整理出来放在卧室里了,”他淡淡说道,“箱子在储物间。”
她张了张嘴,居然都不知道从何开始和他杠起。
“你以后会住在这,原来那套房子你先空关或者租出去都可以,过两天我陪你一起过去整理东西,”他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你怎么知道我就同意住下来了?”她气得都笑了。
“我说过,你不过来,就是我过去,”他走到她面前,“而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我过去,毕竟太显眼。”
她无言以对。
瞿溪昂低下头,对着她的嘴重重亲了一下,就去浴室了。
等菱画也洗完了澡,她全程板着脸,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他原本也上了床,可思虑了一会,又出了卧室。
她看着手机邮件,装作没注意他的任何动静。
过了一会,他抱着一个箱子进来,把箱子放在床边,坐在她的床头。
“我知道我处理事情专断,但我都是按照对我们利益最大化、最实际的方式来操作的,”他把她的手机拿走,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只能把你绑在我的房子里,没事先和你商量是不想让你多操心这种琐碎的事情,可我觉得如果你知道,你也会答应我这么做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想和你住一起?”
他勾了勾嘴角,“毕竟我器……”
“闭嘴,”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抬手堵住他的嘴。
瞿溪昂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然后示意她看旁边的箱子,“今年你的生日没能陪你过,这些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菱画身子往前探,朝箱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是之前他在A国想要送给她却被她拒收的十一件礼物。
“我要拿到这些东西是不难,可每样都是我花心思去拿的,”他看着她,不徐不缓地说。
她收回目光,抱着手臂不说话。
“你可以不要画册,但你总想要谢修弋的专辑,你可以不要书,但你至少想要他儿子的画吧?”他说完,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虽然我真不想靠其他男人来取悦你。”
她觉得这样的他简直是可爱极了,心里实在忍不住想笑,可他自己估计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崩了一地的人设,怕太伤他自尊、她只能硬憋着。
“当然,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有第十三件礼物,”他忽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变出来了一根样式精美又好看的项链。
菱画瞥了一眼项链,也没动手拿,“又是窃听器加定位器?”
他沉默了一秒,“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可以拒收么?”她翻了个白眼。
正常男人哄女人开心,送的东西肯定是些梦幻又少女心的东西,可这人每次但凡送礼物肯定就不会是个单纯的礼物,一定会有什么其他变态的用途。
瞿溪昂抬起手就把她人搂过来,将她的头发小心地拂到一边,帮她戴上,戴完之后,他看了看项链,再看看她,微微颔首,“好看。”
她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他忽然拿出了那条被她扔在她A国家里的手链。
项链和手链是一对的。
菱画看看手链,再看了看他。
“护身符,”他挑挑眉,戴到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奇葩……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正常人应该都会说是定情信物吧?!
“菱画,”
两人相对沉默一会,他望着她,低声开口道,“我不求你对过去既往不咎,因为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他的眼睛里此刻有千言万语,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实在是个表达情感的菜鸟,但是她知道,曾经所有她受到的痛他都深有体会,他也不奢求她的原谅,因为那些伤痕确实存在、无法抹去。
“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伤到我。”
他的眼里是毫不惧怕的坦然,“你不需要用刀,就可以刺伤我,用力了,或许还能毁灭我。”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她淡淡回道。
“但你有这个权力,”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如果哪一天我再伤你,或让你失望,那是我应得的结果。”
菱画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把自己毫无隐藏地展现在她的面前,从前她一直觉得他离她很远,但现在,他就在她眼前,今后也会一直在,她比以往任何一刻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
他有些无奈,“在感情上,我可能是入门级选手。”
“菜鸟级,”她补刀。
就他以前对女孩子的那个样子,十足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先不说她不知道的部分,她还亲眼目睹过一次,后来对她,他即使动了心也是绝情得没话说,这人不单单是不会恋爱,而是根本不懂得爱。
“那今后多谢菱老师栽培,”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付学费,”她耸了耸肩。
瞿溪昂的目光轻闪了闪,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了灯。
“每晚都会付,付多少都行。”黑暗里,只有他性感低哑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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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
一眨眼,她回到D国就已经过了一个月。
瞿某人除了没日没夜地忙碌着克伯宫的事物和筹备大选之外,也利用有限的任何一分钟空暇时间在跟着她“学习”,并更卖力地向她“付着学费”。
虽然按照祝静的话说,她现在生活的“性福”指数很高……她能感觉到的是她的体力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有天晚上在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视频,他枕在她腿上看邮件看到一半,忽然冷不丁地问了她一句,“你这个月姨妈来了么?”
“啊?”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答,“没有啊。”
她的周期并不是非常准确的,推迟或提早都很正常,她一直没有太在意过。
下一秒,他就起身离开了沙发。
过了一会,她忽然看到一只干净漂亮的手捏着一支……验孕棒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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