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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悠娴——琉璃未夏

时间:2017-11-04 21:00:47  作者:琉璃未夏

  两人相视一笑,同饮而尽。
  考虑到康熙第二日还要早朝,生辰宴便比原定的早一些结束了,孩子们也直接叫人送回去,倒是没机会亲热亲热了。
  云荍送人的时候,康熙先去沐了浴,倚在床上等她。
  云荍送完人也去沐了浴,才进入内室。
  从脚边爬到与康熙并肩,云荍才翻身坐下,康熙忽的凑过来在她发间嗅了嗅,道:“有股甜香味。”
  “真的?”云荍自己捻起一缕秀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闻到,“可能晚上喝的有点多,味道没洗掉。皇上要是闻不惯,妾就去抹点发油。”
  “不用。”康熙将人搂过来,又深深的嗅了一口,“朕喜欢。”
  “皇上?”云荍疑惑的声音响起,康熙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朕还没送荍儿生辰礼呢。”康熙并不放开云荍,相反左手还攀上云荍的肩膀,勾起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荍儿可有什么想要的。”
  “妾没有什么想要的。”云荍笑眯眯的道,“但是只要是皇上送的,妾都喜欢。”
  “马屁精。”康熙亲昵的嗔怪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喷薄在云荍的脖颈间,云荍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
  康熙不但不退,反倒欺上前去,轻轻啮咬云荍的耳廓:“朕近日得了个好东西,荍儿要不要试试。”
  久不经人事的云荍颇有些不适的闪躲,却被康熙黏的更紧,她只能含糊的问道:“什么好东西?”
  “试了就知道了。”康熙低笑道,终于嘬住粉嫩的唇。
  酣畅淋漓的一战。
  开始云荍还有些不适应,第二次她就食味知髓,火热的回应让康熙更加兴奋。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康熙一边小鸡啄米似的在她唇上亲吻,一边不怀好意的笑道:“如何?可是好物?”
  云荍却不如他预想中的羞涩,反倒风情万种的勾住她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手指在胸膛上画圈圈。
  低低的笑道:“不错,希望皇上以后要再接再厉。”
  女人三十猛如虎真不是盖的,本来这一年多的清心寡欲,她的身体早就忘了那种感觉了。偏偏他丫的在她好不容易练得清心寡欲的时候又来撩她,那以后可由不得他了。
  康熙呼吸一窒,要不是粮都交干净了肯定要再好好收拾她一番。
  恨恨的在云荍脖子上啃咬一口,含糊的道:“妖精!”
  云荍惬意的眯眼,真是舒爽。不止身体爽,心里更爽。
  两人又黏糊了一阵,才叫了水洗漱,进来伺候的向晚头恨不得埋进胸里,偶尔露出来的耳根子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洗漱完后云荍直接瘫倒,康熙却是在屏风处摸索了一会儿才上来。
  “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云荍坐起问道。
  “不是。”康熙掀了被子进来,将手伸至云荍眼前,手轻轻一松,一个东西就垂了下来,忽悠悠的自转着,“朕送你的生辰礼。”
  云荍小心翼翼的接过,细细打量,鼻尖偶尔能闻到轻微的香气。
  这是一块稀有的沉香木,它被细细的雕刻成了鸾凤和鸣的形状,表面上有长期把玩所形成的包浆。不但不损它的成色,反倒更显出古朴、文雅的气质。
  “这是朕几年前亲手刻的。”康熙低沉的声音的响起,蕴含着无限的遗憾。
  “皇上。”云荍眼含泪光,喃喃的喊了一声,轻轻凑过去,将头窝在康熙颈间。
  康熙也默默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两人之间,流转着默默的温情。
  云荍闭上眼,遮住里面的冷漠。
  过去的东西就该被永远掩藏,重见天日,只会让它消亡的更快。


第210章
  年纪越大,康熙就越爱往外跑,虽然迄今为止,云荍还没发现他有微服私访的征兆,但光明正大的出巡活动,却是一个接一个。
  这不,没安生两天,康熙又要拉着大部队去祭陵了。祭的还不是他自己的祖宗,而是朱元璋!天知道云荍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斯巴达的心情。
  看着内务府呈上来的费用清单,云荍很是牙疼,这还只是内库呢,谁知道国库出了多少。难怪前世雍正会那般追讨欠款,甚至上任后勤俭持家的不像是一个皇帝。
  康熙败家的性子现在就已经初现端倪,还有人怀疑乾隆不是雍正亲生的,要她说,乾隆是不是雍正的亲儿子不重要,但肯定是康熙的亲孙子!
  只不过比起这个不靠谱的孙子,康熙会花钱也会挣钱。每一次的出巡,大概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促进经济发展?
  算了,谁叫人家现在是老大呢。云荍怏怏的在上面戳了个章,这手续就算齐活了,向晚接过来递给底下眼巴巴等着的内务府副总管。
  哎,没办法,谁叫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太子殿下的奶公,又跟这位娘娘别劲儿呢。内务府副总管怀揣着单子走出长春宫的大门,才常常的舒了口气,抬手擦擦额间不存在的虚汗。还好还好,又顺顺利利的完成一次任务,只不过,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主子,您怎么都不核算一下。”等外人都走了,福华才开口道,她刚刚站在旁边瞥了两眼,明显发现有几处的数额都不对。
  “核算那个干什么。”云荍端起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本宫不过是个盖章的,手还是不要伸太长的好。”
  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福华当然明白她主子的意思,她也知道这种事轮不到她来说,只不过心里还是憋屈。明明以前是自己手里的糖,突然被别人抢去了,还连看都不让你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了,你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人了,眼光要放长远知道么。”云荍一瞧就知道福华是个什么心思,虽然她已经很刻意的培养身边的人了,但受限于教育水平和时代的局限,她们还是会时不时的被眼前的小利牵着走,“行了,也别一天到晚跟在本宫身边了,去找库嬷嬷,好好学学。”
  “是,奴婢告退。”福华怏怏的走了。
  虽然现在她跟着库嬷嬷在干另外一件大事儿,但这毕竟是非常隐秘的行动,偶尔还是会怀念一下以前捏着内务府时在宫里横着走的滋味儿。
  云荍微微摇头,不再理会,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时间。
  等把康熙送走,云荍就更闲了,宫里现在最大的就是她了,根本不用应酬谁,而她名义上的婆婆,有宣贵妃在前头,根本注意不到她来。
  而且也根本不用担心宣贵妃借太后的势起来,首先太后和康熙根本不是亲母子,就算现在关系那么好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其次,宣贵妃蒙古人的身份,康熙根本不可能让她有孩子,甚至宠爱都不可能。
  现在她要关注的,根本不是得了康熙宠爱的那些人,譬如这次被康熙点名带上的王庶妃。这个江南女子,自入宫以来就独占鳌头,将同期的一批人比成了小黄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只是一个庶妃,就算将来有了孩子升了高位,也憾动不了现在四妃的地位。
  现在她要全心关注的,是已经陆陆续续成人的皇子们。胤禔、胤礽、胤禛、胤禩,这都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
  “主子,这是这段时间的消息。”福华道。
  此时屋里只有她和云荍两人,因为天气的缘故,门窗都紧闭着,暖烘烘的地暖持续散发着热量,云荍只穿了一件单衣倚在榻上。
  她接过缓缓浏览,不一会儿就将消息都看完了,毕竟只是一个例行的汇总汇报,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递还给福华,福华直接找了个器皿将其烧掉。
  云荍闭眼沉思,将大致的脉络在脑中过了一遍,才开口道:“隆科多那里的速度放缓一些,让安排的人阻着点李四儿。”
  现在还没有到白热化的阶段,大阿哥和太子都只是私下里的小打小闹,隆科多留着,说不定以后会有奇效。
  “至于东宫…”云荍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尽可能的给些方便吧。”
  “是。”福华一直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宫里伺候的人一般而言,都是通过小选选出来的包衣旗女子。然而凡事都有特例,更何况是在这个拥有最大特权的皇宫,若是想要一个人,那不用通过小选也可以,只要通过身世审查就好。
  乾清宫后头的两个宫殿里的人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太子宫里想要几个人,这种墨守成规的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至于太子现在压根不在宫里的这个问题,则被所有人忽略了。
  云荍半阖着眼,对未来的太子妃倒是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从现实上看,瓜尔佳氏选择这个时间安插人进毓庆宫无疑是个很好的时机点,而且在钦天监刚刚传出“三十二年底之前并无适宜太子殿下婚假的吉日”的消息时,就能这么果断的做出反应,不得不说真是天生适合皇宫这个名利场的人物,难怪历史上能做到让康熙对她赞不绝口的程度。
  而且行为也颇为隐秘,若不是云荍凭借先知早早安排了眼线,她也不一定发现的了。
  但从感情来说,瓜尔佳氏此时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这应该是一个少女怀春的年纪,但她却不得不接受自己未来的夫婿在她之前已经拥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甚至现在,她还亲手给自己的丈夫送女人。
  云荍不知道瓜尔佳氏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做下这种决定的,或许对于在这个时代的教育下长大的瓜尔佳氏而言,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压根不会扰乱她一丝一毫的心绪。但云荍还是觉得可惜,这样一个女孩子,若是晚生几百年,肯定能有更好的发展、更大的人生价值,而不是一生都活在勾心斗角中。
  这种可惜其实毫无意义,就拿这皇宫来说,这里面的女子,哪个拿出去不是顶尖的存在,并不是只有瓜尔佳氏被耽误了。
  云荍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只是微微的感慨了一下就放下不提,而是转而问起别的。
  “那两个人如何了?”
  福华第一时间就明白主子问的是谁,她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主子若不问起,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主子问起,她也只会实话实说。
  “叶禄氏那里一切正常,秋佳氏那里…”福华抿抿唇,还是平淡的说道,“负责秋佳氏的嬷嬷家里,最近忽然多了一大笔钱财,那个嬷嬷的儿子,也谋了个捕快的缺。”
  云荍直起身,一双眼睛平静的望向福华:“为什么不汇报。”
  福华当即跪下,垂着头道:“奴婢知错。”
  云荍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道:“没有下次。”
  福华叩头:“谢娘娘饶命。”
  云荍又缓缓靠回去,闭上眼睛道:“既然儿子有出息了,那就回去享享子孙福吧。至于秋佳府,再派个人过去。”
  “是。”福华依旧维持着叩头的姿势。
  “下去吧。”云荍仿佛累了,轻轻的说道,接着歪过头,陷入假寐中。
  福华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下,直到一直退到室外,才缓缓松开紧攥的手掌。此时正值隆冬,她的后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向晚上前,疑惑的问道:“福华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福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嗯,可能是小日子要来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哎,那你赶快回去休息,可不敢在外面冻着,不然正日子可得难受了。”向晚一听就有些着急,虽然像福华这样得宠的大宫女都是有休息日的,但也顶多就是一天两天罢了,若真是因为冻着了到时候小日子反应变大,那可有得罪受了。
  “好,这里就麻烦你了。”福华从善如流的道,她也确实需要回屋换件里衣,不然明天绝对要生病。
  “姐姐放心罢,我保证将主子伺候的好好的。”向晚连连把她往住处的方向推,还招呼了一个小宫女送福华回去。
  福华见向晚一副生怕她在半路上晕过去的模样,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虽然她们这些宫女住的房间离正殿有些远,但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罢了,哪就能那么脆弱了。
  送走福华,向晚才松了口气般,她对福华的小日子时间很清楚,不可能是这个时间。福华这样的表现,肯定是在里头跟主子发生了些什么。但她并不想探究,与大多数人不同,她从来都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的混吃等死。从前有个初杏在前头挡着,她只用做好事情就好了,不用面对很多情况。
  谁知一场风波,初杏就被撸下去了,她不得不顶上来。才被提拔上来的时候,她是很惶恐的,花了好大一段时间才适应下来。好在,上头还有一个福华,很多时候她还是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自己划定的安全范围内。
  所以,向晚是很希望福华能一直稳住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取而代之。
  但是像向晚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不,也不能说是少,应该说,跟向晚有一样想法的人很多,但她们却没有向晚的好运气。这种人,只会在一开始就被别人踩下去,最后被发配到一些边边角角的冷清地方。
  而能混到主子身边的人物,都是有野心有手段的人物。
  苏绣自认她便是这样一个人物。
  苏绣并不姓苏,苏绣只是她的主子给她赐的名字,虽然当时苏绣满面欢喜的接受了这个恩典,但其实她的心里是很不屑的。
  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连个名字都起得这么小气,苏绣苏绣,是打算就当个绣娘了?
  后来的苏绣很想扇当时乌鸦嘴的自己一个嘴巴。
  叫你胡说,看吧,果然最后变成了一个绣娘!虽然是一个品级的绣娘,但那有个屁用啊,妃嫔是伺候皇上的好吗!什么时候变成给妃位娘娘做绣活的绣娘了!
  苏绣恨恨的瞧一眼正坐在床边穿针引线的秀答应。
  看看这封号,还是一个“秀”字,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啊,居然跟了一个这样的主子。
  生了一肚子闷气,苏绣决定出去转转找找机缘,但是宫里又有规定,宫女不能无事在宫里乱走,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答应身边的三等宫女。
  想到这里,苏绣蹑手蹑脚的进了主屋的外间,二等宫女纳绵此时正在拆线。
  想到纳绵的面子,苏绣暗暗撇嘴,这还不如她的呢。
  不过她还是凑了上去,露出一副笑脸:“纳绵姐姐,眼看快要到午膳时间了,不如我早点去,也能给小主拿点热的回来。”
  纳绵正如她的名字一般,长了一副一看就软绵绵好欺负的样子,只见她探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确实不早了,就弯着眼道:“也好,那你去吧。记得拿到东西就早些回来,不要与其他人起冲突。”
  听着纳绵的叮嘱,苏绣虽然面上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心里却不以为然。现在宫里的主子多了,下面的常在答应庶妃一抓一大把,御膳房人就那么多,好的肯定都是供着上头的主位娘娘们的。剩下的,就是下头这些小主们分了,东西就那么多,手稍微慢一些,留给你的就只剩残羹冷炙了。所以,这些去拿膳的人之间,发生点小冲突那都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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