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位王子当初的所思所想了,而且他也并不知道胤礿说服琉球国王举国内附大清的事,甚至直到胤礿找他过去,他才知道,大清的军队居然已经在海上登陆,这个时候,他就算想做点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弟弟才另有一个想法。”胤礿道,“大哥觉得,琉球内附以后,这国王该如何处理?”
胤禔皱眉:“封个一等公罢。”
“弟弟也是如此认为的。”胤礿点头同意道,“那大哥觉得,这个琉球国王是不是要到京城去呢?”
“那是当然的。”胤禔肯定道。
“唉。”胤礿叹气,“确实是当然的,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这位国王的身子,却是不大好,怕是不能长途跋涉,更何况还要在海上飘荡。”
胤禔眉头高高皱起,若是这琉球国王不能亲去京城献国,那这次事情肯定要失色不少,当然,若要强要这位国王动身,若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更晦气了,说不得还要被人说是他们大清强取豪夺,强逼人家献上国家,这将会给皇阿玛的名声染上污点,到时候,他们就更没好果子吃了。
“四弟有何高见。”胤禔问道。
“谈不上高见。”胤礿道,“我与那王子有过几次接触,在我看来,那王子不是个能成大事的,这次会带兵围了王都、软禁国王,其实更多的是受了臣子和那个倭国人的裹挟。其实那个倭国人一直是想对弟弟和国王直接动手的,那个王子倒是一直反对,而且拦下了不少次。”
“所以我觉得,这个王子若是处理好了,倒是还能有不小的用处。”胤礿接着道,“收到大哥的消息后,我便试探了这个王子一下,过程不谈也罢,最终结果,这个王子却是表示,如果能够保住性命和富贵,他也同意归顺大清,这次的粮草便是投名状。”
“哼,一个小小的叛逆,难道还想跟我们谈条件。”前面后,听到后面王子想要富贵时,胤禔露出了怒容。
“大哥息怒。”胤礿劝慰道,“弟弟是觉得,若能兵不接刃的收回琉球,总归是好的,况且虽然那王子自己组建的军队不堪一击,但另外一只倭国军队却是不可小觑的,当时候一旦真动手了,前后夹击,也是白白损失将士的性命罢了。”
“对了,那个倭国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禔一下抓住重点,问道。
说起这个,胤礿也是拧了拧眉:“据说,那股倭国军队其实一直是以流寇海盗的名义在四处流窜的,颇为穷凶极恶,碰上他们的少有活口。不过我在倭国时也暗中打探了一下,应该还是倭国的正规军。但倭国跟咱们不一样,他们的军队都是掌握在各个大名手上的,说是正规军,但其实也相当于是大名的私兵。具体这股兵是哪个大名手下的,却是没有打探出来。”
胤禔面容严肃:“如此,看来还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若能把王子一脉收复,对这场仗却是大有益处的。”胤礿又将话题转回王子头上,“到时候我们不但能得到对面送来的粮草,也能得到琉球的粮草支持,而相对的,却是可以掐断倭寇的粮草,将他们围起来,等时机到了,再一网打尽比较好。”
胤禔缓缓点头,这次倒没有再明确提出反对意见:“即使如此,这些事还是要请示皇阿玛才是,不能私自决定。”
“这个弟弟当然明白。”胤礿笑道,“此时,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两人对视,竟是有种默契之感。
第270章 仓央嘉措
胤礿带来粮草后, 士兵总算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了, 不过粮草不多, 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且琉球王都的事情也不能一直放着, 不然那王子久不见胤礿回去, 还不知道激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那失踪的倭寇将领也是一个□□, 要早些解决才是。
因此胤礿胤禔和姚堂隆科多碰头一商量, 决定兵分两路。
胤禔胤礿和姚堂带领一部分精兵,先赶往王都, 解决琉球国王和王子之事,将大后方稳固住。
隆科多便带领大部分将士在此等待后方粮草,届时再自行前往王都。
没办法, 行军更耗体力,他们现在的粮草没法支持全军行军之用。
而胤礿是必须要回去的,毕竟他与琉球方面接触最多;胤禔是主管内附之事,也必须要去;而姚堂, 领统兵之职,率兵随身保护胤禔和胤礿的安全。
苦逼的隆科多,只能留下和大家一起喝稀粥。
大部分的粮草又被胤禔等人带上路上行军所用了。
等胤禔大军出发的时候,关于这边最新的情报也已经在海上飘荡, 准备送回京城。
理论上来说,在他们收拾掉倭寇的时候,康熙关于琉球王子如何处置的旨意也能到了。
视线回到胤祒这边, 在传唤了送信回来的人,了解到海上已经没有海神发怒的迹象后,又经过一天讨论,终于决定由之前陪着胤祒闲逛的那个将军亲自负责将粮草押运过去。
其实将军他不想去,奈何他不去胤祒就说要自己去,这能让去吗?到时候哪怕磕破一块皮,他怕都是要乌纱帽不保。
因此当情报在海上飘得时候,这边的粮草其实也出海了,只是双方没有遇上,算是擦身而过。
将军押运粮草走了,胤祒的权柄又大了几分,倒有些说一不二的架势。
但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有点苦逼,因为他要将此间消息送回京城,虽然大军没事,到底受了损失,当是出师不利,这消息送上去,皇阿玛指定得不高兴。
而送上消息的他,估计也得受皇阿玛的冷气。
哎,惨。
胤礿惨兮兮修改了好几稿,才将折子送出去。
在大军紧锣密鼓的时候,云荍已经开始收拾行礼,准备出门了。
是的,还是去避暑塞外。
为什么呢?她不是好久都没参加过这种长途跋涉的活动了么?
因为,她偶然间听到了‘仓央嘉措’这个名字。
卧槽,这个人居然是康熙朝的?开玩笑吧!这是个同名同姓的吧!仓央嘉措不是现代的么?
这是她听到名字的第一反应,原谅云荍吧,她上辈子就只在网上看过仓央嘉措流传的那几首情诗,明晃晃的现代诗风格,她就默认了仓央嘉措是个现代诗人,顺便在西藏当喇嘛。
懵了的云荍又深入打听了一下这个叫仓央嘉措的喇嘛,发现人家并不是个普通的喇嘛,人家是五世□□的转世灵童,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举行了坐床典礼,成为了六世□□喇嘛。
然而云荍却没有打听到仓央嘉措有做过任何一首她眼熟的那些诗,虽然并不确定这个仓央嘉措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个仓央嘉措,但这并不妨碍她提起兴致前去看一看。
不比身为外男、云荍始终不得一见的纳兰明珠,仓央嘉措是个喇嘛,乃方外之人,她还是能跟在太后身边见上一见的。
说来这次出塞还是一次政治事件的缩影,去年,固始汗去世,他的曾孙拉藏汗继承汗位,却与第巴桑结嘉措的矛盾重重,虽然拉藏汗年纪轻,但人家继承的势力大啊,所以桑结嘉措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于是就想寻求清廷的帮助。
康熙是差不多每年都要去塞外转一圈的,今年也早早的确定了时间,桑结嘉措知道后,就派仓央嘉措带人过来拜见康熙,联络联络感情,借借势。
云荍才不管这些政治不政治的,拉上小儿子小儿媳,就随大部队出发了。
十来天时间就到了地方,安顿好后,康熙第一时间就接见了蒙古各亲王和仓央嘉措一行人,云荍只能眼巴巴在后头望着。
即使儿子见了,她也不能八卦的拉过儿子问,仓央嘉措长的怎么样吧啦吧啦,这就是妇德问题了,很严重。
但是心里还是有YY的,若是这个仓央嘉措真的是那个仓央嘉措,那他还没有写出那些诗,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遇到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感情来?若是如此,她岂不是能见证一场旷世绝恋?见证‘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诞生?
更甚至,她是不是能成为那个女主角……唉唉唉,打住打住,孙子都一大把了,想什么呢!
云荍赶紧甩甩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向晚在一边看着这两天又变的有些奇怪的主子,心里很是忐忑,主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第二天,云荍终于如愿跟在太后身边,见到了这个名叫仓央嘉措的人。
“见过太后娘娘。”仓央嘉措站在当中,双手合十,向太后行了一个佛礼。
“大师请坐。”太后和蔼的笑道。
云荍却是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位仓央嘉措怎么说,才十九岁嘛,有些少年气,长得还算周正,但也只能是周正了,什么温润如玉、遗世独立啊,统统沾不上边。
而且,再配上那一身□□专属服装,额,只能说宝相庄严?
总之云荍是一瞬间失去了兴趣。
只端坐在一旁听仓央嘉措和太后讨论了一会儿佛法,等仓央嘉措走了,云荍也就告退了。
在塞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新鲜感,偶尔云荍也拗不过儿子儿媳的孝顺,由他们陪着去外边骑着马溜两圈,当年的激情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她更愿意找个地方野餐,吃吃吃。
今天也是,找了个离的不远又颇为清净的山坡,便开始指挥向晚邱和他们忙前忙后的铺垫子,弄吃的。
然后自己坐着,看着小宫女小太监们在一旁嬉闹,身心轻松。
忽然远处有喧哗声传来,远远能瞧见一群人慌急忙乱的往帐子去。
云荍皱皱眉,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邱和,让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嗻。”邱和去外围指了一个侍卫,快马往人群驶去,没一会儿又奔了回来。
邱和就在外头等着,听了回禀急急过来,道:“主子,说是温宪公主从马上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现在流传甚广的一些诗歌,其实并不是仓央嘉措写的,只是被安在了他的名下
第271章 中暑受伤
“什么?”云荍急忙起身, “快, 回去。”
温宪是德妃所出的第九女, 虽然德妃这些年并不得康熙的眼了,但温宪还是挺有宠爱的, 这完全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
温宪常常去太后宫里承欢膝下, 频率也就比宣贵妃差点,而且人也聪明, 颇有才气, 虽然云荍不怎么待见德妃,但对温宪还是没意见的。
前年宁楚格成亲后不久, 康熙便准备也给已经十八的温宪指婚,当时太后帮着说了几句好话,云荍也帮腔不少, 倒是让温宪也留在了京里,不过却是指给了佟家的舜安颜。
其实云荍当时会帮腔,主要还是因为宁楚格,温宪若也留在了京里, 宁楚格就不会成为独一份了,顺带才是对温宪有那么些欣赏。
没办法,才女这种东西,自己做不到, 看着人家,总是羡慕的紧。
谁曾想康熙不知那根筋抽了,竟然把温宪指去了佟家, 就凭德妃当年跟佟佳氏的恩怨,让她们成为亲家,这简直不能再搞笑了!
果然,消息传出来后,德妃便上门来了,不阴不阳的说了半天,把云荍气了个半死。
有本事怎么不去跟康熙说,又不是她让温宪嫁去佟佳的,神经病。
最后还是温宪得到消息赶来,给云荍赔罪,将德妃拉走的,听说后来温宪是哭着从永和宫出来的。
不过说起来,云荍真的觉得这两年德妃越来越有向神经病发展的趋势了,身上没有几两肉,整个人看着轻飘飘的,然后偶尔看人的目光还十分阴森,浑身一股沉郁的气氛。
她的心几乎都放在胤禵身上,对温宪这个女儿几乎没怎么管过,尤其温宪出嫁后,更是下降至冰点,每次温宪进宫请安,她几乎都没见过。
不过温宪在佟家的日子听说也不好过,舜安颜是佟国维长子的嫡长子,舜安颜他爹不得佟夫人的喜欢,所以这个长孙娶了公主怎么可能让她高兴,可惜她嫡亲的孙子岳兴阿还不到年龄,也没有办法。
所以温宪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公主府的,舜安颜却也不常过去,导致她成婚两年了,肚子却没有一点音讯,佟夫人在外提起她也是一脸难看。
不过谁叫佟家是康熙的母家,后宫这些人却是没法管的,而康熙,更不会关注这些后宅之事了。
这次温宪能跟着一起来塞外,还是太后怜惜她,特意点了她作陪。
谁知道这就出事了呢。
云荍赶过去的时候,温宪的帐子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皇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唱诺,里外的人都出来给她请安。
“行了,都起来吧。”云荍不耐烦地皱着眉,“本宫是来看温宪,不相关的人都先退下吧。”
说罢便自己进了帐子,其余人都听令散了,只有为首的安郡王家格格留下来随着一起进去。
温宪正躺在榻上,有医女正在查看身上伤势。
“伤势如何,可有危险?”云荍问道。
“回娘娘的话。”医女行礼答道,“目前检查到的,公主腹部有两处青紫痕迹,应该是落马时被马蹄踩得,具体内腑是如何情况,目前公主还在昏迷,却是不能确定。”
“温宪何时能醒来?”
“刚刚太医已是开了药,正在煎,喝了药之后,一两个时辰应该就能醒过来。”医女又答。
“那这一两个时辰可有危险?”云荍皱眉道。
“这……”那医女却是答不出来了,或者说不敢答。
云荍忍着气,沉声问道:“太医呢?”
“回娘娘,太医一直在外面候着呢。”这次却是安郡王家大格格回的。
云荍转身便要出去,顿了顿道:“将床帐拉上,一会儿让太医亲自进来诊脉。”
“嗻。”
这种情况,没有丈夫或者长辈陪同,太医也是不敢亲自进来诊脉的,都是医女诊脉查看伤势,再出去告诉太医,由太医判断开方子,这中间出错的几率,可就大了。
出了帐子,云荍没有先找太医,而是质问:“温宪为什么会摔下马,伺候的人呢?”
“回禀娘娘,当时公主正在骑马,本来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还不等奴才们下马搀扶,便晕过去摔下了马。”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奴才们当时只来得及扑过去接住,姜公公其实已经垫在公主身下的,谁知道,谁知道那马却是突然受了惊,踏在了公主身上。”
“公主为什么会头晕目眩?那马又为什么会受惊?可有好好检查!”云荍厉声道,这种情况,她简直瞬间又脑补出了一场阴谋。
太医此时赶紧站了出来:“回娘娘话,按照公主的脉象来看,突感头晕目眩,应该是因为中暑的原因。”
“奴才也让人去检查了那匹马,却是没查出什么。”那小太监带着哭音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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