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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青草糕

时间:2017-11-04 21:02:31  作者:青草糕

  殷佑微捂住脸,踩了他一脚。
  沈樊成痛嘶一声:“我的伤口!”
  殷佑微吓得急忙去看:“啊?扯到伤口了?”
  沈樊成嗤地一声笑了,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我看你二哥,分明是不敢回头。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想通……改日,我一定向他好好请罪。”
  殷佑微咬着手指,将脸埋进他怀中,“嗯”了一声。
  -
  三人本来的打算是直接往前去京城的,可如今沈樊成身受重伤,只能就近在一个小村镇停下。
  他失血过多,人已经有些昏沉,殷俊和殷佑微两个架着他往医馆走,一路上殷佑微就在不停地说话,生怕他神志不清睡了过去。
  沈樊成无奈地说:“我还……不至于……死这么快……”
  殷佑微:“我知道!我就是想说话不行吗!”
  等把沈樊成安顿下来,让大夫好好上了药,殷佑微才终于放心地坐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恍然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有些汗湿了。
  殷俊面带忧色:“还会有人追过来吗?”
  沈樊成道:“不知道。”
  众人正沉默间,忽见一人打了帘子进来。
  殷佑微失声:“刀烈春?”
  沈樊成:“怎么又是你?”
  刀烈春道:“我方才意外看到三个人很像你们,追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被人追杀,我想着这样实在不是办法,便反追踪他们,沿着他们的来路走过来,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返回若愚阁。”刀烈春道,“我想过了,躲,不能躲一辈子。”
  沈樊成唔了一声:“你倒是很想得开。”指了指自己的腰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也去报个仇啊?我又被你前主子给盯上了,这回可不是挟持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啊,看起来倒很像是要我的命,又或者是将我擒住送到你前主子那里去。”
  刀烈春道:“公子绝应该就在茂州。”
  殷佑微一惊:“这么近?!”那他如果再派人手来,沈樊成又受了伤,岂不是……?
  刀烈春又说:“顺便,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悬壶济世的陆挽双陆大夫,也在茂州。”
  沈樊成不由皱紧眉头。
  阿泽也同她在一起……他不安地想。
  “以我对公子绝的了解,我认为他已经和陆大夫见过面了。”
  “怎么?陆大夫不过是救过我一次,他连这也不放过?”
  “并非如此。他只是到处寻大夫,为他的妻……一位姑娘看病罢了。这一次恰好找到陆挽双。”刀烈春顿了顿,“那位姑娘……很可怜。”
  沈樊成拧眉:“我并不想听你讲故事。”
  “我知道。”刀烈春道,“只是如今公子绝扳不倒你,他必然会对你穷追不舍,你若想打败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那位姑娘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日了整整五天的万!五天啊!不要问我万是谁!我现在只想吃点东西滋补一下我被掏空的身体。
  明天歇一天,再捋一捋大纲。后天更新,没有万了。
  这文也差不多该收尾了。
  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裸奔日万了。【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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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霸王票:凉子、百里透着红
  感谢营养液:叶落知秋


☆、【大修,刷新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大修,有删减和新增,已购买的读者不会多扣款。
  谢谢理解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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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霸王票:蓝莓、扶樗
  感谢营养液:网瘾少年叶不修、叶落知秋
  “哦?那位姑娘是他的软肋不成?”
  “正是如此。”
  沈樊成从床上坐起来, 道:“有多软?”
  “此生不渝。”
  沈樊成诧异道:“公子绝那人,竟会允许自己如此?”
  刀烈春道:“他找了那姑娘许久,却始终寻而不得。一次意外找了回来,他又怎会放手?”
  沈樊成摸着下巴:“看来倒是很深情啊。”
  殷佑微插嘴道:“既然公子绝对她那么好,你却说她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
  刀烈春敛眉沉声道:“他视她为夫人, 可实际上, 我看她不过是公子绝的禁脔。公子绝给她美食华服, 给她珠玉环佩, 可是她始终不曾自由过。她的每一次外出都有公子绝陪同,公子绝给她派的婢女也都鲜少与她讲话——从前我不过以为那只是他过分看重夫人,而夫人也不喜与人交流罢了, 但我后来因为遭公子绝怀疑,没有任务在身, 便被暂时指派到了她身边。公子绝此举不过是试探我罢了, 试探我究竟知不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给楼姑娘——他所谓的夫人下毒。楼姑娘歌姬出身, 被公子绝找回来时已非完璧。”刀烈春冰冷地扯了扯唇角, “他那么多年没有女人,我们做下属的自然都知道他是心里有人。可我从未想过,他竟会偏执至此。”
  -
  那是楼玉笙永生难忘的一天。
  她入门掀帘, 看见雅间内的两名男子,一眼便看出到底何人才是她该侍奉的人。
  剑眉朗目,疏离矜贵。手里捏着半盏碎了的杯子,酒液还在滴滴答答地沿着桌子往下滴。
  她心下疑惑, 却没有显露。她又看了看那名公子,不知为何竟略略觉得眼熟。她没有细想,一如往常地含笑行礼:“妾,玉笙,见过公子。”
  屋内沉默许久。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好抬眼看他,见他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不由有些慌乱起来。然而她还是微笑着道:“公子的酒盏碎了,小心割手,妾这就给公子换一个新的来。”
  她走上前,想把那碎盏从他手里拿出来,却不料他一下松开那杯子,反倒一把攥住了自己的手腕:“你……叫什么名字?”
  从未有人用这般大的力气捏过她,她疼得眼角一抽,却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妾名玉笙。”
  他喃喃:“小楼吹彻……玉笙寒?”
  她微微一僵,随即莞尔:“正是此名。”
  “出去。”他说。
  楼玉笙一怔。
  他转头,对那江湖客道:“出去。”
  江湖客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下这就出去。”
  他飞快地溜了,还给他们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楼玉笙垂眼,怯怯道:“公子……可否稍稍松一松手?”
  他才如梦初醒般迅速撤手,看着她手腕上一圈红痕,低声道:“抱歉……”
  “无妨。”她嫣然一笑,拾起碎盏丢进角落的篓子里,然后问道,“妾再去给公子拿个新杯来。”
  “不、不必了。”他看着她,“你坐下,我跟你说说话。”
  楼玉笙满腹疑惑地坐下。
  “你……来这里多久了?”
  “妾在此处已有两年。”
  “两年……!”他盯着她,“你过得……很不容易吧?”
  楼玉笙吃惊道:“公子何出此言呢?妾在此处,一切都好。”
  他沉默半晌,朝她招了招手:“坐过来。”
  她挪近了些。
  他的脸缓缓靠近,眼神迷离而炽热地扫过她的面庞,手指一寸寸抚摸过去,仿佛要摸清她的每处骨骼。
  “公子……”她有些害怕地轻唤一声。
  “你如今长这样……”
  “公子……你在说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
  那双眼啊,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吸引人。
  碧色汪洋。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楼玉笙小心回答:“是……是若愚阁阁主,公子绝。”
  “不。”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勾起唇角,“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男人。”
  楼玉笙心里先是一惊,继而便是一哂。
  多少男人都想当她的男人,这公子绝,怕也不过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罢了。
  她没有说话,顺从而细致地回吻过去。
  他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熟稔。
  他松开她,捏着她的下巴久久地看着她。
  楼玉笙已经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了。
  “你曾有过多少男人?”
  楼玉笙脸色一变。
  再不规矩的恩客,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心中恼怒,又不能发作,只能抿唇淡笑:“公子此话何意?”
  他忽而冷笑,她被他眼神所慑,竟分不清楚那是深情还是震怒。
  他把她按在桌上,扣住她的脖子。
  楼玉笙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公子!公子!求……求你放手!”
  “你怎能这般,你怎能这般!”他低吼道,“我等你等了那么多年……”
  楼玉笙惊愕地看着他,脸色涨红。
  他松开手,将脸埋进她颈中,颤抖不已。
  楼玉笙奋力推开他,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他抬手掷出长剑,剑锋刺破她的大袖钉在墙壁上,嗡鸣震颤。
  “楼玉笙!你敢走!”
  这个名字让她僵在了那里。
  她战栗着回头,恐惧地呜咽道:“你……你是谁?”
  他一步步走来,脚底踩过湿滑的酒液。
  “你不记得我了?”
  楼玉笙咬着唇不说话。
  她只觉得害怕。
  他笑了一声:“不记得我不要紧,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她步步后退,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拉入内室。
  刺啦一声,她那半幅衣袖留在了剑上。
  他将她按在床上,注视着她。
  楼玉笙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她那些客人,哪个动过真刀真枪?
  她剧烈地挣扎着。
  他的指尖缓缓伸入她的衣内,看着她逐渐绝望,笑了笑:“楼玉笙,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一点都不怕我。”
  他的掌心覆上她光滑的膝盖:“这里,你还跌破过一次。”
  楼玉笙不敢置信,哑声开口:“温……温绝……”
  “是我。”他一用力,声音喑哑晦涩。
  楼玉笙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她抬起手,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又狠又猛,直接将公子绝的脸扇偏。
  她合衣而起,怒视着他,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明明相逢该是喜悦,为何她与他竟是这般境况。
  他是名震江湖的若愚阁阁主,她是青州酒楼颇有艳名的歌姬。
  公子绝回过头,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半晌,退了回去:“抱歉。”
  她与他相对无言。
  而后,楼玉笙道:“你出去。”
  “玉笙……”
  “你出去!”她扬声道,肩膀气得发抖,泪珠簌簌而下,“你发达了,你如今多么风光!现在倒来看我的笑话了吗!我是不干净了,那又如何?轮得到你来恶心?”
  公子绝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她。
  他伸出手去:“对不起,我方才太激动了……”
  “滚!”她拎起床上的枕头朝他砸过去,“我这般下作的人怎么配得起你高贵的阁主身份!你要是想要处子,多的很,个个都愿意爬你的床!”
  “玉笙,玉笙!”他急了,扑过去将她死死抱在怀里,“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心心念念找了你那么久那么久,我都以为你死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她们都居心叵测,不是为权便是为势,我只信你一个,我只信你一个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
  楼玉笙哀哀地哭起来:“当年瘟疫爆发,我成了孤儿无处可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又在哪里?我对你好了那么多年,你竟然劈头就问我有几个男人?温绝,你的良心叫狗给吃了吗?!”
  温绝只是一味道歉,惶恐地恳求着她的原谅。
  那时的楼玉笙虽然气愤,但也是真的信了他不过是一时情急昏了头。
  她以为她终于苦尽甘来,终于不必坐在雕栏玉砌的楼阁之上,转着手里精致的酒杯,听着外头传来的靡靡之音,内心充满空虚;也终于不必再对着一个个贵客满面笑容,曲意逢迎,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你找不到我,也许只是因为那几年我被教养着练歌练身段,从未登台。”她说。
  他将她抱在怀里,叹息:“我这就带你走。从此再也无人敢欺负你。”
  很久以后,楼玉笙才明白,无人敢欺负她,自然也再无人会喜欢她。
  她被圈在一个小世界里,她是笼中雀,除了他,她无依无靠。
  公子绝将她从酒楼买走,从此她再也不必委身做那些下作生意。
  楼玉笙过了很长一段快乐时光。
  那一阵子,他带着她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美景。直到有一日,她午睡后醒来,去前厅找他,恰巧撞上他持剑,冰冷的剑锋轻轻松松划开地上被按着的人的衣服,挑破了他的皮肤。
  新鲜的血液沿着伤口一道道流下,渗入砖缝。
  她扶着柱子,满脸惊愕。
  她认得地上那个嚎叫求饶的人,他曾经也是一方贵胄,如今竟像只狗一样伏在公子绝的脚下。
  那个人,是她第一个恩客。
  公子绝朝她望过来。
  那一瞬,风都好似静止了。
  她毛骨悚然地看着他。
  公子绝将剑丢给属下,淡淡道:“继续。”随即朝她走来。
  楼玉笙忍不住后退。
  他脚步加快:“你怎么来了?”
  楼玉笙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他将她困在墙柱之间,低头看她:“害怕了?”
  楼玉笙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眼前这个衣角沾血的人,让她陌生。她终于想起,他们的重逢相隔九年,她早就不了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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