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老天爷还是不放过他。
HIV,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病毒啊!她一度以为它离自己很远。却不曾想,它会离自己这样近。身边两个一个心爱之人,一个至今之人都和它近距离接触过。
这就是人心险恶啊!
二哥为了能救那个人,顶着天大的风险临时搭建手术室抢救他。可病人家属却瞒着他们,让二哥,让这么多的医护人员都暴露在HIV感染的危险中。理由是害怕一旦将实情告诉医生,他们会不救她的儿子。
梁满满简直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自己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二哥。”她抹了把脸,眼眶有些发红,叫醒霍承远。
“怎么了满满?”
“那天你抢救那个钢筋插进胸部的病人,他的血渐到你脸上,你全身到处有没有伤口?”
霍承远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
“确定吗?”
“没有,我确定。”
听到霍承远这样说,梁满满这才松了口气。
“那人有HIV?”梁满满一问他,他就想到了这点。
学医的人天生有这点敏锐性。
“没错,血检HIV阳性。”
霍承远:“……”
他这张乌鸦嘴还真是一语成谶。
霍承远:“为什么现在才查出来?”
照理病人一送到上级医院就会做各方面的检查,血检是必不可少的一项。一旦检测出HIV,医院势必早就通知他们了。
“那个病人手术很成功,可消防官兵转移的时候,路上耽搁了时间。送到上级医院,医院当时危重的病人很多。值班医生看到他手术很成功,也没有其它的并发症,就没有及时处理。结果他术后感染,。他母亲觉得是医院的不负责,才导致他儿子的死亡。所以一直在跟医院闹。这才查出来的。”
听完霍承远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陈清源当时就觉得病人家属的态度有问题。护士问她病人有什么既往病史时,她眼神躲闪,迟疑,却坚持说病人没有任何既往病史。陈清源和护士因为救人心切,就没有深究。术后他告诉我,让我好生追踪这个病人的病程。可灾情这么严重,救人刻不容缓。我们就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这件事很快就被我们抛之脑后了。如果当时仔细追问就不至于闹得现在这样人心惶惶了。不过满满你放心,我应该不会感染,我没有伤口暴露。”
“二哥,你其实不应该救他的。”梁满满愤恨难平:“这种人他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特么真是太可恶了!
“满满,如果再重来一次,二哥还是会选择救他。我相信陈清源也一样。因为那是一条人命。医者敬重敬畏生命。”
***
回到横桑以后,所有参加那台手术的医护人员都进行了身体检测。
数天后,检查结果出来,没有人感染。这对于大伙儿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总算是能松懈下来了。
第一医院就此次参加抗震救灾的医护人员进行表彰。表彰大会开得隆重而热烈。对陈清源,霍承远,丁孜等人都进行了嘉奖。
表彰大会结束后的那个傍晚,梁满满来找陈清源。他将她带回了自己家。
厚重的防盗门一经关上,他温热挺括的胸膛就直接覆了过来。他将她堵在门板上,灼人的热度喷涌而出,响起低沉性感的声线,“这次来个全套的?嗯?”
第四十九章
梁满满没想到陈医生居然这么“热情奔放”, 她堪堪他家, 甚至都来不及打量一下他家的环境, 他就将她压在了门后面。
门板冰凉凉的, 她的后背一碰到,顿时就袭来无数冷意,她止不住浑身一颤。
陈清源的嗓音格外低沉,富有磁性, 就像大提琴舒缓婉转的琴音。他的表情也分外温柔,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她勾住她脖子,抿嘴轻笑, 小心地提醒他:“陈医生人设崩了!”
“什么?”他不解。
“都说骨科陈医生清冷矜贵,是整个科室的高岭之花。你现在这么如狼似虎,饥渴难耐,不是人设崩了是什么?”
陈清源:“……”
陈清源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板了板脸,“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她一本正经地复述:“我没有和陌生人吃饭的习惯!”
“梁小姐知道矜持怎么写么?”
“梁满满,你的脸皮一直都这么够吗?”
……
陈清源:“……”
她掰着手指头,模仿他的口气, 真切地还原他以前说过的话。
得,陈医生算是整明白了!敢情这姑娘是要秋后算账了!
他斜眼看她,没好气地问:“还有么?”
“当然有啦!数不胜数。”
他退开两步, 和她拉开距离, 徐徐吐出字,“继续。”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我这人从来不吃陌生人的东西!”
“不必加微信, 我们还不熟!”
“说什么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后面还不是偷偷吃了……”
“之前死都不让我加你微信,后面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加回来……”
“嘴上说不喜欢我,不知道是谁又把我堵在骨科墙角强吻我……”
“陈清源你老是打自己的脸……”
……
吧啦吧啦,一大堆。
陈清源安静地听完,轻声问:“说完了?”
“完了。”
“那带你参观一下我家。”
梁满满:“……”
卧草,这么平静?画风不太对啊!
她贱兮兮地问:“陈医生,不做全套了?”
陈清源:“……”
陈医生悲哀地发现,这姑娘每次总有将他堵得哑口无言的本事。
他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清水,磨了磨牙,沉凉的音色,“梁满满你赢了,我彻底被你击败了。请开始你的表演!我还有什么罪状都一一列举出来!”
梁满满:“……”
呵呵,果然是一撩就炸的老男人!
“嘻嘻……”她咧嘴一笑,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赶紧顺毛,“开个玩笑嘛!这么当真干嘛辣!”
陈清源举了举手里的玻璃杯,问她:“渴么?要不要喝水?冰箱里也有饮料。”
“我要你喂我。”她赶紧将樱桃小嘴凑了过去。
陈清源:“……”
陈医生虽然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喂她喝了口白水。
她咕噜咕噜地闷了一大口,喝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夸奖他:“源源真乖!”
陈清源:“……”
她今天涂了水果粉的唇彩,水光沾在上面,亮晶晶的。她舔唇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居然说不出的旖旎。明明仅仅只是一杯白水,她却好像喝了什么美酒一般,那表情分外享受。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两片唇瓣上面,问:“你叫我什么?”
“源源啊!”
陈清源:“……”
“我妈都不会这样叫我。”
“那叫什么?小源源?小清源?”她仰着一颗小脑袋,故意和他作对。
陈清源:“……”
满满姑娘还没有察觉到,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她,大手绕到她身后,用力一带,她便顺利落入他怀里。
她受到外力的冲击有些站不稳。他大力地捞着她,眼前投影下移,男人的俊颜无声无息地探过来,直接含住她柔软的双唇。
她清晰地听到他说:“乖,叫老公!”
——
这次的吻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男人吻得很急促。细密的吻,骤如雨下。
梁满满有些走神。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瞧着陈清源这阵势,他们今天势必要做出全套了。
怎么办啊?她身上还穿着卡哇伊的小熊内衣内裤。
陈清源会不会嫌弃她幼稚啊?
早知道陈清源这么着急,她今天就应该把她性感的豹纹内衣套装穿在身上的。
既然要做全套,又难以避免地想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TT。
陈清源准备这个了吗?
要是陈清源没准备这东西,直接上吗?
她今天好像不是安全期呀!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
天呐,好着急啊!
这是上一秒的想法。下一秒她又想到了别的。
不知道陈清源的老二长什么样?是不是跟小黄片里那些男人那么丑不拉几的?
虽然小黄片看过不少,不过她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成年男人真实的生/殖/器,一直都对它充满了无限好奇。
天呐,真想立马扑倒陈清源呢!
余光偷偷扫到陈清源的左手。她的思想又污了。
不知道这双手在她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五指这么修长,扣一下,肯定很爽吧?
不知道陈清源喜欢用哪个手指,中指还是无名指?
他又喜欢用几只手指呢?一只?两只?还是三只?
天呐,好想知道啊!
陈清源喜欢什么姿势?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前入?侧入?还是后入?
尼玛,好像哪个姿势都不错呢!
要不要统统试一遍啊?
她需要表现地羞怯一点么?小黄书里说男人喜欢女朋友在床上娇羞柔软的样子。
还是如狼似虎一些?跟妖精一样缠住他不放,与她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肿么办啊!好难抉择呢?
原谅满满姑娘内心戏十足。似乎每个女孩遇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时都会这样想入非非。紧张,期待,有些小羞耻,又心潮澎湃。
“满满,专心点!”察觉到女朋友的走神,男人的嘴角溢出几分不满。
梁满满:“……”
“哦。”
她这才被他拉回现实。
他的吻变得越来越炙热,箍在她腰间的大手也变得越来越滚烫。明明隔着一层衣料,她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火热。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听到彼此厚重的呼吸声,声声入耳。心跳如雷,压榨着双方的神经。
六月底,横桑已经炎热非常。太阳高挂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已经缓缓下沉,悬挂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建筑之间。大片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金光灿烂。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际,晚霞瑰丽。
这座喧闹的西南城市才终于迎来黄昏。
他们站立的地方靠近落地窗,霞光穿透玻璃,映照着两人的半边脸颊,有些微烫人。被日光照亮的半边侧颜,脸部线条不似往日那般纤毫毕现,反而尽数柔化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之中。
两人都渐渐开始意乱情迷,理智一点一点掉落。他们紧紧拥抱,吻得难舍难分。
梁满满脑子里原本还留着那么多的念头,到了此刻皆纷纷流失。
这个吻激情四射,让人心神恍惚,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思考其他。
一吻过后,陈清源的眼里染上了无数情/欲。他不发一言,直接打横抱起她,跌跌撞撞往卧室方向走去。
双脚突然离地,她重心不稳,条件反射地勾住陈清源的脖子,嘴里溢出一声惊呼,“啊……”
她抓得很紧,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看到她这副胆小的模样,陈清源忍不住闷声笑了笑,嘲笑地说了一句,“出息!”
满满姑娘紧张地要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嘲笑自己,也没回嘴。
陈清源心想这姑娘总算是吃瘪了一回。
男人轻轻踢一脚,卧室门就被关上了。
关门声被无限放大,明明只有一瞬,似乎却一直在她耳边回荡,久久不歇。
身体陷进无比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心脏本能地一沉。
床这个东西本来就被赋予了过多暧昧和情/色的意味。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博弈很多都是通过床这个媒介来达成的。
到了这刻,她脑子里全部杂七杂八的念头都被一一抛诸脑后。她满心满脑仅剩的念头就只有一个——她努力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冰川消融,春暖花开!
她眸光清亮,黑沉沉的,完整地倒映着他的影子。是完完整整,独一无二的陈清源。
她听到他说:“满满,我预谋很久了。”
早在上次在医院,他情难自禁将她堵在墙角,泄愤一般的吻她。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对她心存期待,存了很多的心思。
只是当时他觉得惶恐,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爱上的人。他一点也不愿意承认。
“你现在拒绝我还来得及。”他说。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她望着他深沉如水的双眸,抱紧他,“我想睡你很久了!”
——
男欢女爱重在你情我愿,和心意相通。两者缺一不可。不论缺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它就只能称之为“性”,而不是“爱”。
她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脱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待她发觉时,两人就已经“坦诚相待”了。
陈清源并没有嘲笑她幼稚的小熊内衣内裤,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些。欲/火/焚/身,支配着他的大脑,眼睛能够看到的除了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身体。
梁满满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全身都被点燃了。他的大手流连忘返,所到之处皆炙热如火,趋势足以燎原。
身下传来一声撕裂的疼痛,身体就被填充满了。
她身心痉挛,指尖骤然发麻。
太痛了,痛得发麻,足以让她铭记于心。
好在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渐渐的快感慢慢袭来,逐渐替代了最初撕裂的疼痛。她很快便和他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原来女孩蜕变的疼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持久。但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了。
男欢女爱,快感和激情并不持久。它会让人迷失自我,沉溺其中。唯有疼痛才最是持久,足够让人铭记于心。女孩子或许会忘记给予她无数快感和激情的男人,但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给予自己疼痛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见证了她们的蜕变,他代表的是她们最初的那段青葱岁月。
她要记住这一刻的陈清源,记住他给予自己的疼痛。
男人挥汗如雨,点点汗水砸在她脸上,滚烫滚烫的。他脸上的表情迷离而沉醉,尽情驰骋,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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