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哈哈一笑,指着他,“想歪了哈!”
大悟刚还要说些什么,就见旁边红衣一闪,一个人影就坐在了他身边。
除了南宫红衣还会有谁。
大悟赶紧闪离一边儿,嘿嘿笑到,“我离你远点儿,免得我家小米误会,我可没好果子吃。”
虎背熊腰却又装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防备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恭喜你才对,就要成亲了。”白图认真的说到,一巴掌拍在大悟厚实的肩膀上,有些感慨的说到,“咱们这帮兄弟还是你最有能耐啊!”
南宫红衣看看白图再看看大悟,嘻嘻一笑,“他最有能耐?”
白图点点头,“是啊。只有大悟才有能耐抱的美人归。”
南宫红衣点点头,“那确实”,说着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三年了,本小姐连美人袍角都没追到。”
一提起雪衣侯这南宫红衣就一副犯相思病的样子。
白图赶紧说正事,“大悟,你是不是在府外找院子成亲?”
“是啊,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大悟说到。
白图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住我的院子吧,就在西城的水陆街。”
大悟一把拿了钥匙,“好兄弟啊!”想想又问到,“那你休沐日住哪儿?”
白图摆摆手,“狗屁休沐日,以后怕是为奴为婢的日子没头了。”
大悟嘻嘻一笑,“你就嘚瑟吧,小白你是前途无量啊!可得苟富贵勿相忘啊!”
白图撇撇嘴,还富贵,别再挨鞭子就是好的。
南宫红衣一个劲儿的催促白图到外面僻静处说话。
他就知道她啥目的。
“说罢,你是不是真的能贴身了?”南宫红衣挤眉弄眼,话却说得酸溜溜的。
白图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心血来潮,想逗一逗这南宫大小姐,于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说到,“南宫大小姐,我看你还是放弃你的侯爷吧!”
“为啥?”
“唉,我是担心你无论多上心都是徒劳无功啊!”白图摆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平常她一旦伤心气馁,白图都是给她加油鼓气的,今日却劝她放弃,南宫红衣自然觉得奇怪,焦急万分,“快说,这是怎么了,真是急死我了。”
白图半天不说。
她本就是急性子,这会儿更是难耐,半哄半威胁的说尽了话。
白图都快要憋不住笑了,见逗弄得她差不多了,这才说到,“我觉得侯爷会不会和我喜好一样。”
南宫红衣开始还没听懂,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才意识到白图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她又惊又怕的说到,“不会吧!”
白图慢慢说到,“你想啊,这么几年了,你见过他近过女色没?”
南宫红衣摇摇头。
“府里风传我和轻山公子的事儿你是知晓的吧?”
南宫红衣点点头。
“本小爷男女通吃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南宫红衣又点点头。
“可侯爷昨日钦点我做了他的贴身侍卫,贴身哦,吃饭就寝都在一起哦!”
南宫红衣一听惊恐的望着他,“昨晚,昨晚……”
白图点点头,“昨晚我确实是和侯爷同居一室。”
南宫红衣仿佛不敢相信一样的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白图心里快要笑死了,决定再添一把火,“唉,若侯爷真是同道中人我不知该不该拒绝他。”说着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急得南宫红衣直跳脚,“小白,你敢打侯爷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白图想,如此逼一逼南宫红衣未尝不是坏事,叫她更凶猛点儿,拿下宗政明月,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回到居安苑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了,一进苑门就看到宗政明月院前花丛旁临湖而立,正和飞羽说些什么。
白图一看,正准备悄然无声的退去,宗政明月眼皮都没抬的说到,“又想跑哪儿偷懒去?”
他赶紧乖乖进门,站在一边,暗暗思腑,宗政明月的寝殿似乎除了老谷都是中蛊的人才进去过,看来那两样长相奇特的草确实毒气霸道。
飞羽得了指令躬身退下。
宗政明月望着湖面静思沉吟,他也不便打扰。
亦步亦趋,一路跟着到了书房。
书房前厅卓小公子已到,而轻山公子和侍童正在守候,轻山公子行礼过后对着白图轻言浅笑,倒是念唐还是一副对他嗤之以鼻的神色。
几人坐定,白图在前厅到了茶水一一端与众人。
卓小公子笑到,“白侍卫不禁武艺高强,这茶水泡的也是很是浓淡适中嘛!”
扭头看到宗政明月冷峻的眼风飘过,赶紧噤声专心喝茶。
白图眼观眼鼻观鼻,正要依昨日去平头案后面靠墙而立。
宗政明月对着右手案边靠墙的位置说到,“日后就站在这里候着。”
他低头无声的撇撇嘴,走了过去,垂首而立。
轻山公子看看他,又看看雪衣侯,唇边笑的略显苦涩。
“轻山公子何事?”
他赶紧递上一份小型地图,“侯爷要的东西,属下已标记好,纳族和西族的活动范围。”
卓小公子从雪衣侯手里接过地图,稍一浏览,便笑着说到,“侯爷,轻山公子这份图上标记得很是详尽。”
宗政明月点点头,“下月初五便是约定好会面的时间,还要劳烦轻山公子将会面地点斟酌好,务必做到保密。”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约莫商谈了大半个时辰,两人退下。
白图连忙适时的为宗政明月添上热茶。
宗政明月扫了他一眼说到,“想知道本侯为何要和纳族和西族会面吗?”
白图老老实实的点头到,“想。”
宗政明月笑到,“你这会儿倒老实,若真想知道,就再回答本侯一个问题。”他双眸紧紧盯着他的神色问到,“那日你在红杏山庄发现了什么?”
☆、45 腰细与否
其实到现在白图也没想通那个晨雾夫人什么来头,轻山公子对“玉竹”这个名字也毫无印象。
他便将这些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宗政明月听,但还是隐去了阳起假扮圭木庄主的事。
一连几日白图都是在书房里陪侍宗政明月,看他冷静高效办公,批阅奏报,商议国事,处理军务。
这一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辰时的阳光从书房窗棂一直射到白图站立的身前,他的面容也变得明亮起来,宗政明月和卓公子说话间一抬眼便看到他偷偷伸着手指玩弄脚前的光影。
一上午的时光倒也过得飞快。
“过来,”宗政明月唤到。
平头案上放置的是一张前南唐和西蜀南边交接国境地图。
“你看看,从红杏山庄到黎族的路径是如何走向?”
白图不疑有他,走过去,认真看起来。
这边境线他并不陌生,当初从西蜀皇宫地下室出来,来到后燕,和阳起走是就是这条线,再加上上次探询红杏山庄深入黎族腹地,他早已了然于胸,于是拿起笔,标出来那条从红杏山庄到黎族腹地的那条路线。
宗政明月端倪他的标记半晌,伸手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一起,目露精光的说到,“你果然懂唇语。”
白图一愣,探头看向那纸条,正是当初在红杏山庄脚下客栈里他写给南宫红衣的那封飞鸽传书。
“侯爷好细腰。”特意在“细”这个字下面画上很粗的一笔。
这纸条虽不是原件,但却是按照原件拓印下来的。
白图显然没料到今日要他看地图的因由在这里,一时无语以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放出去的一只鸽子竟能也让雪衣侯的人逮到,更没想到宗政明月心思藏的如此之深,不过一个无关大局的玩笑。
他嘿嘿一笑到,“南宫大小姐简衣缩食,腰现在可细了。”
说完眨巴眨巴着眼睛的望着宗政明月。
宗政明月此刻恨不得捏碎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心头薄怒化作唇边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步步逼近白图,直到将他逼近墙角,背顶墙面。
他辉月流曦般的面容几近贴到他的面上,“谁言本侯好细腰?”
甘凉的气息带着熟悉的草木清香喷薄在白图的面上。
白图从未如此贴近的看着这双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他心里忽然一慌。
他稍稍移动,试图撤离这个近得叫人不适的距离。
下一刻腰上便被紧紧桎梏,宗政明月修长如竹般的双手牢牢握在他的腰身上,他整个人都快要俯身在他身前,宗政明月低语到,“我看你的腰身就刚刚好。”
白图拼命屏住狂跳的心,直视宗政明月,笑的轻蔑,“属下竟不知侯爷还有如此喜好,可惜了南宫红衣痴心一片。”
宗政明月眸光深邃的盯了他片刻忽然一笑,“你不是说若本侯和你是同道中人你不知如何拒绝本侯的吗?”
这正是前几日白图逗弄南宫红衣所言。
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他一副呕的吐血却又不敢吐露的样子觉得当真是心情大好。
“看仔细了,本侯可比那轻山公子貌美得多哦!”宗政明月一双凤目中带着点儿邪魅之色,“要不要和本侯春风一度?”
白图心念急转,急速应对,“雪衣侯还真是叫人意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为国为民的正人君子,心系黎民社稷,没想到尽想这些个龌蹉事。”
说着目露鄙视之色,“呸,亏得谷先生拼了性命解你蛊毒,侍卫兄弟们日夜守护你安全。”
宗政明月深深看了他一眼,俯首就往那五月蔷薇初绽一般娇嫩的唇上亲去。
白图终于慌了神色,扭头躲避,那嫣然薄唇便带着冰凉清香之气落在他洁白的面颊上,他拼命扭躲,无奈腰身被制,那唇眼见着雨点一般落在他眉眼之上,毫不满足,却在追寻那娇嫩两瓣。
一个抓挠,正中宗政明月脖颈,他终于撤身离开。
白图双目恶狠狠,怒气冲冲的对他说到,“侯爷兴致真好,可惜您误会了,我并非和侯爷同道中人,不然也不会惦记上侯爷的侍妾。”
他这是在提醒宗政明月不要忘记上次他偷看伍灵仙沐浴的事。
宗政明月神色晦暗难辨的看着眼前这个纤细狡稽的少年,在如此境地之下,他还不忘试探自己是否知道他的秘密。
宗政明月忽然有些不忍揭穿他正拼命掩藏的东西,他绽唇一笑,“你不是男女通吃吗?”
白图急忙道,“谣言,谣言,绝对是谣言,属下发誓属下喜欢的绝对是女人!”
“那你和轻山公子呢?”他追问到。
白图瞪着眼睛,指天发誓,“侯爷,属下对天发誓,和轻山公子之间觉没有一丝一毫超越同僚之谊的情意,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他冷哼一声,“清清白白,他能将辟邪珠赠予你?”
白图一愣,连忙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这辟邪珠原本是借用的,后来属下还了好几次,轻山公子硬是不要,说他送出的东西就没有取回的道理……”
他还没解释完,宗政明月已然走向前厅,“本侯饿了”。
徒留他在书房发愣,心道,这还没到六月呢,某人的脸已是六月天说变就变了。
今日书房一番纠缠,白图心里很乱,他不知道宗政明月到底有没有怀疑自己的性别,如若没有,那他今日书房那般所为岂不是……
若是自己逗弄南宫红衣说的那些话歪打正着成真,他当真不敢想象南宫大小姐该会如何伤心欲绝。
临水偏厅里,和宗政明月一起吃午膳的还有卓小公子,旁边詹总管站立着,想是有事要报。
卓小公子看看侯爷后面,不见白图,有些好奇的问到,“侯爷贴身侍卫呢?”
宗政明月冷哼一声。
“呀,”卓公子惊讶出声,“侯爷脖颈上这是怎么了?”
詹总管也跟着看过去。
之间宗政明月左边面颊和脖颈交界处几道明显的抓痕,虽未流血,表皮肯定是破了的,这会儿稍显红肿。
“没事,叫夜猫抓了一把。”宗政明月不屑的说到,对着詹总管说,“何事?”
“离侯爷十八生辰已没有多少时日,今年侯爷想如何过?”
“照旧就行”。
他淡然的说到,詹总管这才退下。
白图因心中烦闷,中午便找了大悟他们一起喝酒说话。
倒觉得还想当初在箭卫队里当个小小侍卫来的潇洒,进了居安苑,便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
宗政明月一听面色就沉了下来。
“比属下武功高强的多的是,属下愚钝,磨墨倒茶都伺候得不够周全,还是当个侍卫刚刚好,”想想他又说到,“花房的花属下还是会种好,每日送过来置换的。”
宗政明月坐在床上,脚边的榻旁就是白图那一卷薄被。
他瞬间拔剑砍在那薄被之上,白图目瞪口呆,他虽然一直想看骄阳出鞘,可他万万想不到是在如此情境之下,一时呐呐无声。
宗政明月扭着脖颈指了指,“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八角宫灯明亮,那里赫然几道抓痕。
白图一想到这是自己所为,当下讪笑道,“只要侯爷离属下不要那么近,属下也抓不到。”
“上药!”他不容拒绝的命令到。
白图磨蹭过去,轻生嘟囔道,“上什么药?”
宗政明月对着床头抬抬眉,白图走到那边仔细一看,床头有个暗匣,一按,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十来个小瓶子。
“绿色那瓶。”
白图赶紧拿起,打开来,指面刮了一点,那边宗政明月正襟危坐,微微仰头,他凑过去矮着身子轻轻上药。
指腹沾着绿色的膏药带着阵阵清凉晕染在他脖颈间。
“你喝酒了?”
宗政明月忽然出手,握了他的手问到。
他连忙抽手,老实的点点头,说实话今日喝的还真有点多了,这会儿有点上头了。
“好,今日本侯就当你说的是酒后胡话,日后再提不干的话我定要你好看!”
说完又命令道,“今日就在本侯寝殿内午休。”
白图看看榻上自己那破碎的薄被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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