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的心中竟然开朗起来。她要他们二人成婚,但是,这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想到这儿,慕容清雪的眼中就有了一种凌厉的目光,前世今生,东方皓南欠她的太多了,她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柳氏从未见过她这种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凛,她担忧的看着她,不安的问道:“清雪,你从来不会有这种眼神。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
柳氏爱女心切,慕容清雪岂会不知,只是她如何与她说?难道说她前世被他二人所害,而此次去了边关,差点又惨遭毒手?
她当然不能,母亲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那就不要让她无谓的担心。就让她平静的度过这些日子不是很好?看夕阳西下,看花开花落,所有她前世没有得到的清心和平静,今生,都要让她享受到。
想到了这些,慕容清雪的眼眸又温柔起来,她紧紧握住柳氏的手,柔声说到:“娘,你不要担心。我昨晚做了个噩梦,刚才忽然想起来了,心中有些不安而已。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娘呢?”
听她如此说,柳氏方才放下心来,静静的看着茶杯,杯内的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自由的舒展着叶片,碧绿的茶汤,给人一种心净的感觉,不由得看着痴了。
慕容清雪起身,向着心韵耳边说了点什么,随后又坐到了柳氏的身旁。
柳氏见她神秘兮兮的,便也笑道:“你这个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娘的面说,还和心韵耳语?”
慕容清雪笑而不语,只是品着茶。见她不说话,柳氏便也不再追问。纵然心中烦闷,但是坐在女儿身边,竟也静下了不少。
不多会,心韵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张翠色的荷叶,上面滚动着露珠,煞是可爱。心韵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把荷叶里的东西给弄掉了似的,那模样让柳氏忍俊不禁。便冲她远远的喊道:“心韵,你捧得是何物,如此加小心?”
心韵听柳氏唤她,抬头露出调皮的笑容,回道:“这是池中的荷叶。”
柳氏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荷叶,我是问荷叶里面的是什么?”
说话间,心韵已经到了柳氏跟前,她小心的放心荷叶,但见里面是一颗颗剥得好好的莲子。”
柳氏纳闷,不明白为什么心韵会摘这些回来。
慕容清雪道:“今日天气炎热,且娘心中又烦闷。我便想到了用莲子煮茶给娘试试。心韵,拿去吧。”
心韵笑着点头,走之前又被慕容清雪给拦了下来。
迎着心韵那不解的目光,慕容清雪伸手拿了两粒出来,便让她先去了。两颗莲子,一颗给柳氏,一颗自己放进了口中。
柳氏想拦,却没有拦住,她无奈的摇摇头,嗔怪道;“莲子芯都不去掉,当心苦。”
慕容清雪仿佛并不在意,她像是在慢慢的品,或许真是苦,她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看得柳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忽然又一笑:“娘,其实没那么苦。如果没有这莲心,又怎么能清心呢?古人都说,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但若没有这苦和这酸,又怎么能衬托出莲子的清香和梨子的甘甜呢?”
柳氏见她伶牙俐齿,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便也爱怜的笑笑。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粒,又望了望慕容清雪那期盼的眼神,便没有去芯就放入了嘴中。
果然是苦!但是随后,柳氏的脸上便漾了笑容,果然是清心。之前还觉得愁云惨淡,如今却没那么难过了。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如此良辰美景,不欣赏岂不可惜。见柳氏静静的坐着,还是难以释怀,慕容清雪便拉起了她,在雪苑中信步徜徉,舒解她心中的愁闷。
随着心韵的一声:“夫人,小姐,莲子汤好了。”二人方才回去。
清清茶汤,沁人心脾,柳氏尝了一口后便赞不绝口,真亏得她二人能想到如此妙招。柳氏不由得想到了年轻时在临城,她夏日泛舟采莲,采罢便以莲子煮汤,虽说日子清贫,却也自得其乐。如今,虽是衣食无忧,女儿孝顺,总是没有当年的那种心境。
提起了临城,慕容清雪便想到了一人。因而,向着柳氏说道:“娘,不要这么伤感,女儿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当年的莲子你是可望不可即了,但是你可多了个儿子。”
慕容清雪眼神灵动,那狡黠的笑,让柳氏真的听不懂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我娘要见你
不过看着她那粉面含羞,柳氏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打趣道:“都说女婿如半子,难不成清雪有了心上人,要将他带来给娘看?”
慕容清雪没有想到柳氏会如此猜测,当下垂下了头,嗔怪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
柳氏见她那着急的样子,感觉好笑,又想到临城,便猜到:“难道,是与朗儿有关?”
听到这话,慕容清雪才抬起头,激动的点头,她心中觉得如果母亲知道了朗哥哥是自己的哥哥,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柳氏联想到刚才慕容清雪说,要带回来一个儿子,再加上她否认了是自己心上人,心中隐约有了一种预感。但是,若是没有经过证实,她是不会胡乱猜测的。
便正色道:“清雪,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
看着母亲庄重的眼神,慕容清雪便也敛住了笑。她何曾不知道此事重大,但是她觉得要和母亲说。毕竟,从心底说,李朗的父母已经去世,那么他在世上最亲的人便没有了。她也知道母亲对李朗的感情不同一般,便忍不住要告诉她。
她整理了下思路,方认真的说:“娘,我接下来和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在皇宫无意中受伤,危在旦夕,需要能与我血液相融的人相救才能转危为安。所有人都不可以,只有朗哥哥可以。娘,你想想,他如果不是我的哥哥,又怎么能救得了我?”
柳氏听得惊讶住了,她不怀疑慕容清雪,她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绝对放心。只是,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如果清雪说的是真的,自己一向恪守妇道、循规蹈矩,这个可能就排除了。那么,只能说明朗儿是慕容白的儿子。
想到了这儿,她自己也惊了一下,秦芷夕和慕容白,这二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啊。且不说这秦芷夕对李临风是一往情深,而慕容白与她更是几乎是没见过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母亲一脸怅惘,这真是出了慕容清雪的预期。在她看来是一件好事,为什么在母亲这儿却像是块烫手的山芋似的,她明明很喜欢李朗的。
“娘。”慕容清雪接连唤了两声,才把柳氏的思绪给拉回来。
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柳氏用手拢了拢头,问道:“朗儿,确实是用自己的血救了你?”
慕容清雪点头,说道:“是的,凌平扬在的,他可以证明。”
凌平扬,柳氏是见过的,当初慕容青薏所中的奇毒就是他轻飘飘的给解开了。因而,既然凌平扬可以证实,那就不会错了。
只是,如今疑云密布,柳氏真的是想不出问题所在。
末了,向着慕容清雪道:“清雪,你可否将朗儿带到雪苑,我要问问他。”
慕容清雪点头答应,她本就是想带李朗来见她,只是,总要事先知会她一声。看着柳氏迷惘的眼神,她问道:“是明天吗?”
“不,现在。”
慕容清雪明白了,便立刻起身,写了一张字条,捆在鸽子的脚上,便放飞了。
柳氏见她手法这么纯熟,又诧异住了。
慕容清雪解释道:“从皇宫回来之前,朗哥哥就送了我这只信鸽。他说我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事找他很不方便,这才帮我想出了这个方法。”
“朗儿真是细心。清雪,我先休息一会,如果朗儿到了,你再叫醒我。”看着柳氏的眼中泛出的疲惫,慕容清雪便领她进了内堂,柳氏沉沉的睡了下去。
独自回到院中,透过院中的蔷薇,慕容清雪忽然觉得眼光很是刺眼,那光晕像是越来越大似的,让她不能接着看下去。猛地收回目光,忽然觉得眼前星光闪耀,她扶住了头,坐了下来。
母亲的反应让她很是费解,她原以为朗哥哥是爹爹的儿子,那就够了。但是从母亲的反应来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她才会让自己把他约来,而且还这么迫切。甚至于爹爹早上那反常的态度都没让她如此疲惫。这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不通。看来,要等到李朗到了才能解释清楚了。
心韵见她若有所思,魂不守舍,便坐到了她的身边。她看着那架上的蔷薇明艳得耀眼,在轻风的吹动下叶片起舞,心中也有些烦躁起来。
不久,李朗来了,当然,随他而来的还有那个自恋的凌平扬。
“怎么了,都闷闷不乐的?”凌平扬不再穿着他那标志性的黑衣,改成了与李朗一样的白色,看来他也知道天热不适合穿黑色。他那邪魅的笑很自然的在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玩世不恭的脸上显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李朗不像师兄那样走到哪儿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见慕容清雪愁眉紧锁,似乎有事情,便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很温柔,像是给她勇气。
“哥哥,我娘要见你。”她轻声说道,但是眼神里明显有排遣不开的愁闷。
李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听到了柳氏要见他,便笑道:“伯母要见我,你为何愁成这个样子?”
慕容清雪一言难尽,让心韵去泡了两杯茶水,自己到内堂叫醒了柳氏。柳氏听到李朗已经到了,便在女儿的搀扶下起身,整理了下妆容,便让清雪将李朗唤道大厅。
柳氏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直到看到了那个俊逸潇洒的面庞。他之前并没有仔细打量多李朗,今日一见,眉眼间倒真有了些慕容白年轻时的影子。
李朗见柳氏盯着他看,便唤了声:“伯母。”
柳氏回过了神,脸上恢复了微笑,伸手向他招手道:“朗儿,你坐。”
李朗点头,行了一礼,便撩过衣摆,端正的坐了下去。他的目光坚定,脸上坚毅的线条更显得潇洒,恍若玉树临风前。
果然是像。柳氏心中暗暗地说道,扶着桌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手差点滑了下去。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朗的身上,或是察觉到了他的尴尬,便不再看他。
转而向心韵道:“给公子倒杯茶。”
心韵欢快的跑出去,没多久便端着一杯莲子汤来了。这是慕容清雪授意的,李朗看了一眼,便喝下了,心中的暑气解了不少。
明白柳氏的眼色,心韵便退下了。此刻,屋中仅有柳氏、李朗和慕容清雪。(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你可是怀疑什么
三人都默默无语,只是互相看着。 1小说 柳氏和慕容清雪自是心知肚明,只是,李朗,却真的是不明白。
他只好一手端起莲子汤,另一只手拿着杯盖,透过这杯盖的缝隙用余光打量着柳氏,但见她目光怔怔,像是要仔细看清楚他似的,眼中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可以说是探究、疑虑、不解、欣慰的结合体。
李朗顿时觉得如坐针毡,依他的性子,断不会在这种气氛下还能坐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一个是清雪,一个是柳氏,他却不得不继续。没多久,杯子中的莲子汤已经喝完了。
但是柳氏却没有停止看他的意思。
李朗只好往慕容清雪的方向看了看,给她递了一个眼神。他挤眉弄眼,示意着她望向柳氏,慕容清雪这才恍过神来。赶紧向着柳氏说道:“娘,你看得哥哥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她在柳氏面前称呼自己“哥哥”,李朗这才明白,想必是柳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才用这种眼神看他。
像是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揭破了似的,李朗的脸上也开始不自然起来。柳氏觉自己的失态,便开口道:“朗儿,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李朗见柳氏有些窘迫,自己反倒有些释然了。他笑道:“伯母,您如果有事,就直接说,没有关系。”
听他这样坦诚,柳氏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便也不那么犹豫了。
看着他俊逸的面庞、潇洒的风姿,柳氏的心中却又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她尽力掩饰心中的不安,笑着问道:“朗儿,那我就直说了。你,真是你娘亲生的吗?”
此话一出,李朗和慕容清雪全都怔住了。显然,柳氏的怀疑点不是李朗是不是慕容白的儿子,而是他是不是秦芷夕的儿子。
这是什么原因?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做如何反应。
或者是料到了他们这样的反应,柳氏的脸上淡淡的,她既然要问,那就问得明明白白。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很是突兀,但是李朗还是照实回答:“我,应该是我娘的儿子。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是。”
李朗的话说得很老实,毕竟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无从回答。他自记事以来,秦芷夕就是他娘,李临风就是他爹。如今,父母俱去,忽然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明所以。所以,虽是回答了,但是却如同没回答一样。
“娘,你可是怀疑什么?问得这么奇怪。”慕容清雪出言问道,她隐隐约约觉得柳氏的话不简单,她只能问。
她要问的,也正是李朗要问的。
柳氏叹了口气,她并非在卖关子,说道:“我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奇怪。朗儿,既然能与清雪的血融合,那么便是老爷的儿子。只是,你母亲,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老爷,你如果是她的儿子,又怎么会是老爷的儿子。所以,我才有此一问。朗儿,你千万别介意。”
话已至此,李朗怎么会不明白。要说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妥,但是今日,柳氏既然提出来了,往事的一点一滴便都涌上了心头。
自小,母亲就不喜欢他,他虽是府中公子,却时常羡慕那些小厮家的孩子,他虽什么都不缺,但是缺少爱。而且,父亲似乎也并没有多喜欢自己,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所以自己才会那么小就跟随师父入药王谷,一年方才回家一次。
只有这一次,自己出谷去为父亲贺寿,这才十几年来第一次全家人其乐融融。只不过,欢乐极兮哀情多,父亲的生辰变成了父母的祭日。
本以为这可以就此淡忘,但是柳氏的这一番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以前,他只是觉得父母是对自己严厉,而如今,却显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这比前者更令他心痛。
如果,他不是他们的孩子,那么,他的母亲又是谁?
柳氏望着他迷惑不解的表情,只能摇摇头,毕竟她只是怀疑,自己也不知道。
“哥哥,我觉得福叔会知道。所以,你可以回临城去问他。”慕容清雪想到了福叔,那个对李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她还记得办好了李临风夫妇的葬礼之后,福叔目送他们远去的表情,那依依不舍、老泪纵横,让人动容。
李朗点头,或许这个世上,真的只有福叔才能确认他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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