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走了一会,终于,前方开阔起来,也明亮起来了。
“谁?”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听声音便可以知道,是凌然。
从声音就可以看出凌然是全力戒备,由于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所处的位置较为昏暗,凌然一时没确认来人的身份,便飞身一跃,拔剑攻入他二人。
“小心。”东方云睿眼疾手快,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扔到,但是抓住慕容清雪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向上轻跃,轻飘飘的就躲开了那把剑,随后用手环住慕容清雪的腰,带她施展轻功,跃到了光亮处的空地上。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和一袭绿色衣衫的女子,如仙人般,裙裾飞扬,站定在了地上。
“王爷,属下不知是王爷和慕容姑娘,得罪之处,请王爷惩处。”
凌然站定才看清来人正是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当下脸色一变,想到自己刚才险些伤到了他们,心中更是不安,焦急的望着二人。
东方云睿一抬手,示意他起身,淡淡的说:“起来吧。你也是尽忠职守,再者说,你也没有伤得了本王和清雪,此事就不予追究。”
凌然连忙起身,谢恩。
“他怎么样,什么都不说吗?”东方云睿指着旁边绑在柱子上的剑雨说道,但见他一脸无惧、无畏,不禁冷笑一声。
凌然道:“是的,他什么都不说。昨晚属下和凌公子捉住了他之后,他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到现在,水米未进,却始终一言不。”
“好啊,果然是我二哥身边的人。像他。”东方云睿叹道。“对了,平扬呢?”
凌然这才现凌平扬还没有回来,他只记得不久前凌平扬和他说有事出去一趟,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因而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说。
“平扬哥生性不羁,或许太闷了才出去的。”慕容清雪在旁笑道,这也等于简介为凌然解了围,凌然感激的朝她笑笑。
“也罢,暂且不管他了。”东方云睿毕竟是了解凌平扬的,连自己都管不住他,更何况是凌然呢。
“你昨晚来后陵想必是奉了东方皓南的命令,目的何在?”东方云睿盯着他问道。
剑雨本来是脸色凝重、目光冷峻,但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怕东方云睿的,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想必是为了林妃而来,无非是你知道今日开始平扬将会彻查此事,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才到后陵企图破坏证据而已。本王说得可对?”
剑雨仍然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王爷,属下的事情与王爷和林妃娘娘没有关系。属下来后陵也并不是为了破坏证据,只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叨扰了先皇后娘娘,还请王爷万勿怪罪。”
剑雨终究抵受不住东方云睿的眼神,还是说出了这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凌然,昨日你捉住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慕容清雪看到剑雨就想到了东方皓南,因而对他的这番谎言很是反感。
“慕容姑娘问你,就等于是本王问你。”东方云睿怕凌然有什么顾虑,便向他说道。身旁的女子望着他,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绢帕
纵使东方云睿没有话,凌然也没打算瞒着她,故而便照实说:“昨日,属下奉命留守后陵,本无异动。 只是到了后半夜,我本在闭目养神,却听到一阵极轻的声音,随后便看到了守陵的士兵全部倒下了。正当我要出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吃痛的声音,定睛一看,他,竟然还带了夏秦来。”
凌然用手指着剑雨,脸上全是不屑和愤怒。
剑雨却也只是别过了脸,同他一样,面无表情。
慕容清雪却紧张起来了,她听到了夏秦的名字,结结巴巴的问道:“吃痛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他受伤了吗?”
凌然赶紧解释:“慕容姑娘不要担心,夏太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王爷怕徒增麻烦,便在这密道内安排了一间房给他养伤。”
慕容清雪这才舒了口气,问道:“是他伤了夏太医?”
很明显,就是他。
剑雨的表情也没有否定这一点,仍然是站着,无惧。
“带我去看他吧。”慕容清雪也没心思去追究受伤的经过,她现在只是希望去看下她的白伯伯。这边的事情,留给东方云睿就好了。
凌然见东方云睿点头,便带着她往里面走了。
这次再走就没有之前那么绕了,很快便到了一个石门处。
凌然推开门,便见一头白的夏秦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像是很痛苦,脖子上包扎了一块白色的布,依稀往外面渗着血。
慕容清雪的心中忽然有些痛,她走到他的床前,轻轻的唤了声:“白伯伯,你怎么样?”
夏秦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她立在床前,一双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有着伤感,忽然又滴落了几滴泪水,当下便蹙了蹙眉:“小雪,伯伯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哭,你这怎么又哭了。”
“白伯伯,本来是想让你帮忙证实当年的事情,却没想到,小雪将你卷进了这个漩涡,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哽咽了,转而望向凌然:“你不是说白伯伯只是轻伤吗?怎么会如此严重?”
凌然一时语塞,其实在他看来,这种伤对于他而言就是普通的小伤,毕竟相对于之前他的腥风血雨,这简直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个对于慕容清雪来说却是重伤,她的泪水让凌然有些内疚,又有些慌乱,所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秦见慕容清雪的语气中有些责怪,便知道她怪他了。因而安慰道:“小雪,你不要怪责凌然了。其实,我现在还能活着,凌然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昨日,真的很惊险。”
慕容清雪并不是怪凌然,只是她看到夏秦这个样子很是担心,说出那话也只是一时情急,便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凌然,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凌然见她这么说,更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他本就是个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对于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也只好笑着摇头。
“对了,昨日究竟生了什么事?”慕容清雪的心中有很多疑问,毕竟如果是剑雨独自一人来到后陵,她还是能够理解,毕竟东方皓南和林妃已经被牵扯到七年前的旧案,他们要破坏证据、阻止事情的水落石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带着夏秦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用他来威胁凌然。
不,这不合理!
夏秦见她一脸迷惘,便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本打算入睡,却忽然没有知觉了,等到我醒了的时候,已经在一片空旷的地上。”
夏秦的目光幽深,在回忆着昨晚生的事情。他还记得,剑雨用剑指着他,让他说出如何才能隐瞒七年前的事情。
“我既然已经在南王爷的大婚现场说出当年的事情,便不可能反口。因而剑雨问我这个问题,简直是可笑。他或许也觉得问得不好,便将剑拿开,许我以荣华富贵、晚年无虞。哈哈,威逼不成,便开始利诱了。”
“当年的事情已经被捅出来,除非,他要你破坏证据,让平扬哥无法查出先皇后中的毒和林妃的毒是一样的。这样的话,林妃便可以洗刷嫌疑。”
夏秦想点头,却触碰到了伤口,他强忍着疼痛,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给她:“你说的没错,他要我这么做,否则便要杀了我。“
“所以,他才会带你来后陵。”凌然问道。
“是的。我本置生死于度外,本没有关系。只是,既然这次要扳倒林妃,那么南王爷肯定不能放松警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要做,就要一网打尽。剑雨作为南王爷的近身,他如果被俘,所有人便都会怀疑到南王爷的身上。如果他都自身难保了,那么林妃娘娘便大势已去。”
凌然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知道今日平扬公子要查证,那么昨晚必定会有所作为。后陵是先皇后的墓地,剑雨必然会将我带到这里破坏证据。于是,我便顺从的跟着他来了。”
“只是,你没想到,他会既让你办事,又将你作为人质。”凌然说道。
夏秦笑道:“不,我想到了。林妃当年能如此狠毒,那么她的儿子和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善男信女?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自然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因而,这也是意料之中。”
凌然点头,略带感激的说道:“其实,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推开他的剑,我肯定会被掣肘。虽然我几年前险胜于他,但是他有你在手,我必定不能全神贯注。所以,你救了自己也救了我。”
夏秦笑着,算是默认了。
慕容清雪此时已经明白了昨晚生的事情,看来为了隐瞒那件事,东方皓南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还想到让夏秦来破坏证据。好在,凌然在后陵;好在,白伯伯没有性命之忧。否则,自己这一生毕竟会为这件事情抱憾终身。
夏秦慈爱的看着她,伸出手去,似乎想帮她擦干眼泪,却又触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他有些愧疚的说:“小雪,伯伯可能帮不了你了。如今卧病在床,想来,是不能为你查清事实了。”
“夏太医,你太自谦了。你是当年的证人,你虽然不能亲自查探,但是你已经将事实说出,至于证据,别忘了,还有我。”
凌平扬回来了。
他的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在这石室里很是温暖和灿烂,像是一缕阳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白衣飘飘,风采依然。
“哥哥。”慕容清雪转身跑到李朗的面前,伏在他的肩上。
夏秦如今受了重伤,她的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如今,见了李朗,更是百感交集,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李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静的站着,口中不住的说着:“没事的清雪,一切都会好的,有哥哥在。”
凌平扬的脸上很是不满,他酸溜溜的说着:“清雪,平扬哥哥查案回来了,你怎么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这小朗这么长时间才出现一次,你就这么待见他,这不公平啊,不公平。”
李朗却觉得很好,因而很是得意的瞪着凌平扬。
“哎呀,越说还越来劲了。怎么着,小朗,我现这次出了药王谷之后,你就翅膀硬了。以前我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我是说什么就不是什么。你是不是想造反?”
李朗的眼睛中有着狡黠的目光,他打着太极,幽幽的说:“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从小到大,你在我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卓绝、人品贵重,这可一直是我膜拜的对象啊,你说,有你这么优秀的师兄,我如何还能和你对着干?这不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我闯进来嘛。”
凌平扬用手捋着他额前的那一束长,随着李朗的赞叹在抬着头遐想。李朗看着他那自得其乐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师兄这是在“遐想”呢,还是在“瞎想”。
李朗虽说温文尔雅,但是他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最擅长的,便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
因而,正在凌平扬自娱自乐的时候,他又眉头紧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凌平扬纳闷,这原本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叹气了。
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李朗故作深沉:“师兄,你是那么优秀,按理说,你应该比我受姑娘欢迎。再说,你认识清雪在我之前,本来该你们比我们感情好。只是,你差了一样。”
“差了哪一样?”
“这还用问吗,你没听到她叫我哥哥吗?叫你最多只是平扬哥。”李朗很是得意的笑着,终于有机会说说师兄了。
凌平扬想了一下,果然如此,血缘关系在,这是怎么都打不破的,只好黯然伤神了。
李朗狡黠的一笑,说道:“不如我做主,师兄你就认清雪做妹妹好了,你意下如何?”
慕容清雪自是无所谓,反正在她心中,除了云睿,其余都是哥哥。
凌平扬本想说“好”,可是在话说出口之前,又闭上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好,不好。已经有了一个哥哥了,再来一个哥哥便不稀罕了。不好,不好。”
他边说边背过身去,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做了哥哥,便不可以喜欢她了。虽然她心中有云睿,他也知道他挤不进他的心。只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她未嫁,或者说即便她嫁了,他也觉得自己会喜欢她。只是喜欢,不关其他。
只是这世上一厢情愿的喜欢太多了,让人有些承受不住,不管是它带来的欣喜,还是带来的失落。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或许是为了岔开话题,凌平扬说话了:“凌然,你将云睿叫过来。”
凌然点头,不一会,东方云睿也进来了,站在了慕容清雪的身边。
“怎么样,剑雨有没有说出什么?”凌平扬问向东方云睿。
他摇头,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平心而论,剑雨确实是个足够冷静、忠心的人。所以,即使东方云睿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让他痛不欲生,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他不说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来过后陵,并且是在我们手里,这已经说明问题了。他只是奉了命令过来,按东方皓南的脾气,只会吩咐他做事,并不见得会把原因等告诉他。所以,他也不必说什么。”
确实如此。
“那你查出了什么?”东方云睿望向他。他的眼中有着光彩,东方云睿便知道不虚此行。
“查出来的多了。你看这是什么?”凌平扬边说边拿出来一条绢帕,上面绣着一朵明媚的芍药,很是明媚。
东方云睿一脸狐疑的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可是看了之后一无所获。
凌平扬耸耸肩,示意他接着看。
慕容清雪也是一头雾水的接过去,和李朗一起检查,可是最终仍是什么都没现。李朗还以手运气,在绢帕上来回检查,神色有些凝重。
凌平扬见这几人神经兮兮的,也不笑了,转而一脸费解。
末了,见李朗都使出了药王谷的绝学,更是不解,连忙放下正在喝水的杯子问道:“小朗,你在做什么?”
李朗没搭理他,径自在运功,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师兄,我查不出来,我甘拜下风,你直接说吧。这块绢帕到底有什么问题?”李朗有些泄气,他原以为在药王谷这么长时间,纵然与师兄还有差距,但是也不该这么大,故而很是郁闷。
凌平扬很平静的说:“这绢帕,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想说的是,这是林妃的近身侍婢月蒙送给我的。”
听到这个奇葩的回答,不仅是李朗,就连躺在床上的夏秦,都恨不得狠狠的教训凌平扬一下。
“师兄,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们以为这块绢帕是证物呢?”李朗显然很是郁闷,言语中不乏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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