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岩换好衣服出来,身上还穿着来的那一套,姜泠以为他是不合身,却见他让导购小姐按着尺寸拿一套其它的一起打包,顺便,又挑了几条内裤,姜泠对这些不懂,只是看到导购小姐听到姚白岩报的尺寸时脸上那笑容,心底有些疑惑。
“总共是XXXX。”
“哦,好的。”姜泠没再去想她那个笑容的含义,拿出手机调出收付款让收银员扫。
接过袋子准备出去时经过刚刚那个导购员,只见她笑得比刚刚还灿烂,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着姜泠说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姜泠脚下一个踉跄,还好姚白岩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然肯定摔了个狗啃泥,顶着一张热腾腾的脸到外面时,姚白岩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你和她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那声音与平时一般无波无澜,不过这会听在姜泠耳朵里,却是多了一层嫌弃的成分,她侧过头横了他一眼。
“怎么就一定要我说些什么?还不兴人家误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白:我只是......问问而已。
团团:问什么问,什么事都得刨根问底吗?
老白:惹不起惹不起┑( ̄Д  ̄)┍
☆、油桐花(9)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姚白岩静静地看了她两秒,问道。
姜泠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意思?”
“我看你火气很大。”
“……”
有吗?没有吧……
“走吧。”姚白岩提着刚买的衣服,朝路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姜泠‘诶’了一声,喊道:“去哪儿?”
“买外套,这么冷的天,你都穿了四五件,我难道就不冷吗?”说这话时,姚白岩的眼神很是不屑地从她的上半身掠过,可见他对姜泠只顾着自己保暖不管他死活这事很是在意。
被他这么一说,姜泠才发现他身上穿得的确很单薄,如今青州的温度在十度左右,他只穿了那么件衬衫,的确很冷,只是……他干嘛不早说呀,居然忍了这么久。
“待会买完东西你就直接去酒店吧,老森早上已经给我转钱了,他还给你买了部手机,等会到货了我就给你送去。”不是姜泠没有同情心,而是房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一个异性在那儿,实在不方便。
“知道了。”姚白岩坐了一晚上的地板,到现在骨头还发着酸,他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和家里的条件比起来怎么样,已经不在乎了。
姜泠想到一整个晚上过去了还风平浪静,总感觉不甚奇怪,她跟着姚白岩在店里转了几圈,见他心不在焉的,便出声问道:“你说,Adonis现在知不知道你已经不见了?”
姚白岩瞟了她一眼,“你说呢?如果他真铁了心要关我,就不会没做一点防范就走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和老森的方法是万无一失吗?”
这话说得……
“方法不好,也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她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不然的话,你早变成一具干尸了!”
姚白岩挑了下眉,从喉间发出一个哼声,顺手将货架上的驼色大衣拿下,也没试,直接买单了。
姜泠看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来气,可想到他现在无家可归,便暗告自己不能落井下石,忍一忍吧,等时机成熟了,报复回来也不晚,哼!
带姚白岩去酒店后,姜泠回家收拾了一会儿便去上班,人刚到,便有人跟她说酒店的老总找她。
姜泠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来这儿干了几天,别说老总了,除了带班的负责人外,更高级的管理人员她可是瞧都没瞧见。
“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吗?”姜泠问那个带话的人。
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摇头,“不知道,赶紧去就是了。”
姜泠‘哦’了一声,也顾不及换衣服便坐电梯去了顶楼的行政区,姜泠除了以前去学校办公室外,还是第一次到这种氛围有些紧张的地方来,紧张是肯定的,特别是敲了门之后等待的那一小段时间,就跟在凌迟似的。
‘啪嗒’一声,没有想象中‘请进’二字,门被人从里边打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光秃油亮的脑门,紧接着,是一双带笑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时,来人已经对她开口道:“小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姜泠被他这话弄得更懵,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了进去。
她正准备问总经理喊她过来有何事,待看到里边的人时,到了嘴边的话便尽数吞了回去,不用问,心里也明白了。
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周锋对她展颜一笑,作为客人,在这儿倒比总经理还要自在。
“快坐快坐……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在我这干呢,要不然也不用去底下做那么累的活儿。”总经理似乎很是熟稔地招呼她去周锋那边,脸上的笑容,明眼人里都看着尴尬,别提姜泠这个当事人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总经理,您别这么说。”姜泠思来想去,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再看过去时,周锋已经在忍着笑了。
姜泠郁卒,真是的,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这是实话,实话。”老总笑着说,眼神扫向一旁的周锋,“你放心,我肯定让人安排一份适合你妹妹的工作,在我这儿,你就甭担心了。”
姜泠打从看到周锋就知道肯定会出这种事,这不,椅子还没坐热,这老总便说了,姜泠也不是什么清高之人,但被人当着面说这种事,心里还是很过不去,急忙回道:“不用了总经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总经理摆摆手,“别看我整天待这儿,对这里我知道的肯定比你还清楚,服务员的活,算是这儿最累人的了。”
姜泠抿了下唇,“总经理,工作各有难处,我当初来这儿只不过是想赚点零花钱使,而且再干十天半个月我就回家过年去,您如果再给我安排其它,别说我还要花时间去重新学习,到时候我走了,你不是更麻烦吗,所以就这样吧……”
总经理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回过神来后,转头看向周锋,又是哈哈一笑,“你这妹子想得可真周全……”他砸吧了下嘴,回过头来,“那行吧,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别藏着掖着,大大方方上来跟我说,在你哥面前我给你个担保,不会让你在我这儿受半点委屈的!”
姜泠被他这话说得脸红,只知埋头点了几下头。
后来,老总又和周锋谈了其它事,原来周锋最近在负责重建酒店的客户管理系统,两人原先也颇有交集,今儿个来不知谈到什么,便谈到了姜泠在这儿工作的事儿,老总人可精着呢,一听周锋提姜泠,立马清楚他在想什么,这不,便让人去把姜泠给喊来了。
不管他说的是真的或者只是做做样子,都不过是为了拉拢与周锋的关系罢了。
姜泠从办公室出来,见老总没跟着,心底的怨气立马在脸上显现,她深呼了口气,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让我为难。”
“对不起。”周锋没有为自己辩解,这倒让姜泠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不舒服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见她不开口,周锋问道。
“上班。”
周锋皱了下眉,“你真要在这里干吗?如果钱不够花的话,直接找我要就行。”
姜泠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他,“找你要?凭什么啊?”
周锋瓮了瓮唇,脸色有些沉,“姜泠,别说这种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姜泠冷笑一声,“虽然我不想把对你姐姐的偏见强加给你,可是你毕竟还是她的弟弟,她的亲人,我永远做不到对你毫无芥蒂,同样的,你也别打着什么名号来插手我的事儿,你这样并不能让我感到半点安慰,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姜泠。”周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喊她。
姜泠不去看他,“你走吧,别再管我的事,我心里有分寸。”
“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绝吗?”周锋实在不懂,自己明明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为什么每次都不懂,还一直把他往外推。
“抱歉,最近火气有些大。”
“……”
“你走吧,不管你姐姐做什么,那都是她的事儿,你没必要每次都为她擦屁股。”周锋为什么对她好,姜泠从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他大概是与周家有干系的人里,心肠最好的一个了,可就跟她前边说的那样,不管他做多少,在她心里,周家人就是周家人,是那个让她母亲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周家人。
…
姜泠晚上拿着老森给姚白岩买的手机去酒店找他,路过一家烧烤摊,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一口气买了几十串烤肉,在边上等时,看见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瓶瓶啤酒,她心间微动,也要了两瓶。
提着烤串和啤酒到酒店时,姚白岩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件酒店准备的浴袍,头发湿哒哒的,慵懒迷人。
“买什么了?”他嗅了嗅,问道。
“烤串,还有啤酒!”姜泠笑着道,也不等他开口,便从他身边挤过去进到房间里头。
姚白岩对她这不打声招呼便往男人房里窜的习惯很是看不过去,可念在她给他买吃的份儿上,也就强忍住没挑刺儿了。
他关上门走进去,见姜泠拿着瓶啤酒观摩着,皱着眉,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开瓶盖,他也没多说,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冰镇的啤酒,将瓶盖沿卡在桌边,大掌似乎轻轻一拍,那瓶盖便应声落下。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开了另外一瓶,也不需姜泠说,仰头直接喝了一口。
姜泠见他喝得这么豪爽,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捧起酒瓶子,小小的抿了一口,麦芽混着酒精的味道,一嘴的苦涩,并没有别人说的那般好喝,相反,难喝至极,姜泠皱着眉,有些艰难地吞下第一口。
姚白岩把她的样子看在眼里,见她拿了根烤串在吃,也取了一串试了试,调料味道很重,不过口感倒是不错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喝酒?”而且自己还不会喝。
“没有啊,买串的时候看到别人都在喝,就想试试,没想到这么难喝……”她又试了一口,味道真的一言难尽。
“要不要试试其它?”姚白岩见她那皱得跟花生壳一样的脸,难得笑着问道。
“还有什么?”姜泠问。
“红酒。”
姜泠睁大眼眼睛,“你怎么会有?!”
“让人拿来的。”
让人……
看来这人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啊,居然还让人拿红酒来,是打算在这儿度假么?
就在姜泠腹诽之时,姚白岩已经起身将红酒拿来了,纯红色的酒汁自瓶口往往流出,在晶莹剔透的高酒杯里,有些像他平时喝的鲜血,还好味道在那,不然姜泠肯定会怀疑这是不是他的晚餐。
“试试吧。”
姚白岩只给姜泠倒了一杯,他自己继续喝那啤酒,姜泠见他吃着自己的,也没与他客气,端起杯子闻了闻后,又小小地喝了一口。
这酒不像啤酒那般刺激,入口顺滑,甜酸咸苦的味道循次渐进,却意外的并没让人觉得难喝,入喉之后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姜泠有些新奇地看了眼姚白岩,低头又喝了一口,砸吧了下嘴,毫不保留地赞赏道:“很好喝耶!”
“没见识。”姚白岩哼了一声,话满是嫌弃,眼底的笑却是温和的。
姜泠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身子有些热,下意识地,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孤男寡女一起喝酒,你们说,会发生啥?
☆、油桐花(10)
姚白岩如果知道姜泠的酒品会差到这种程度,在一开始肯定不会手欠去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红酒拿出来,拿出来后,也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喝了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不,没这么夸张,她只是喝了一杯就醉了。
发现她不对劲是在他拿了不知第几根羊肉串打算咬一口的时候,肉未到口,对面忽然传来一阵低泣声,姚白岩举着烤串的手一顿,有些疑惑地朝对面看去,只见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没心没肺的人,居然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只是坐在那儿不停地擦着眼泪,听得出她在拼命地压抑着哭声,肩膀一抽一抽的。
姚白岩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问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姜泠抬起头看他,瘪着嘴,黄豆粒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看着甚是凄凉,“难受。”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道。
姚白岩蹙眉,“哪难受了?”
“哪都难受,身子难受,心里也难受。”她擦了下眼泪,说。
姚白岩看了下桌上的东西,心里有些了然,“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嗯。”她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
“不想说!”
“……”
姚白岩看了眼她的脸色,猜她多半是醉了,正准备将她面前的酒杯给拿走,谁知手还没碰到,便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干嘛跟我抢,你自己不是有吗?!”
“……”看了是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紧紧地握着高脚杯,把整张脸都贴在了杯壁上,本就染着薄红的脸蛋更显得红润。
姚白岩抚了抚额头,后知后觉自己惹了大祸。
醉了酒的姜泠比狗皮膏药还要难缠,姚白岩几次想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无果后,只能换了种方式。
“不是还想喝吗?我知道有个很好的地方,带你去试试?”
姜泠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摇头,“不了,我有点困,想睡觉了。”
“……”
姚白岩以为她是打算坐在这儿睡,没想到刚刚还死赖着不走的人突然站起身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跌跌撞撞地走到旁边的大床,呈大字型趴下,成功霸占了他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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