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内心焦躁不堪,甚至隐隐有些不舒服,像是即将失去内心一个重要的宝物一样,想找到他,告诉他,别走。
也许上天偏爱,这夜,她如愿以偿。
她喝醉了是不假,可她潜意识里又偏偏清醒的很,她知道是谁抱着她,也知道是谁和她度过了一夜。
他们唇齿纠缠,相濡以沫,是谁先主动已经不太重要。
只知道遵循最原始的欲望,打开他的每一寸遮挡,也打开自己的。
那样的缠绵悱恻,热情如火,到了第二天,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以前就受过这样的冷遇,可是她那时只觉得新鲜,而今天,却明明白白觉得心痛。
她抱着被子,尚在愣怔,手机却打断她所有的思绪。
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各自珍重。
她见了这四个字,却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却莫名的,打了四个字送还给他——一路平安。
送他四个字,就带走这纠纠缠缠,无法了断的恶心关系。
她送他锦绣前程,一片大好时光,就当是还给他这将近半年来说不清的朦胧情愫。
可就是两不相欠,她此刻说出,也觉得甚是羞愧。
于是就是这流水时光,匆匆三个冬夏转变。
见与不见,似乎都没了那么重要的抉择。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不需要直白的告诉对方,我要和你在一起或者不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在某个瞬间里,觉得他是合适的,亦或者她是爱他的,就能够牵着手走下去。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从来都不需要多说明什么。
可现在那样的对象也不在她身边了,还是她亲手挤走的,她不是不后悔,只是觉得他适合更好的。
这时光真是个神奇的好东西,能让几年前还漫不经心、游戏人间的她变得如此陌生,公司带了上去,已经成为了业界翘楚。
可她却觉得自己更加寂寞,甚至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热闹了。
那心里啊,被割破了一道口子,嗖嗖往里面灌着冷风。
无论是谁想把它堵上,都不太可能彻底安全了。
贺易行和温凉意的婚礼很特别,不在专门的教堂等热门的婚礼场所,而是在影视城。
他们穿着温凉意特意找的汉服大师级的师傅亲手制作的汉服,在建筑修葺不久的明宫里举行婚礼。
整个婚礼的归置十分遵循古代的礼法制度,更甚至比起一般影视剧里的场景还要严谨许多。
充分表现了两人对此次婚礼的重视程度。
季斐樾知道两人关系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晚,但也没比正牌的温家娘家人知道多早。
那时候的《囚徒》刚刚结束,正式进入宣传期,两人一向掩饰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狗仔抓到了把柄,等到捅出来的时候,温家人都知道了,甚至还有些责怪她的意思,谁教这贺易行是她公司的,也是她把贺易行放在温凉意面前的?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但是她看见温凉意望着贺易行的眼神,还有后者对温凉意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眼神里带着星光。
像是谁也插不进他们之间。
这让她无比羡慕,也觉得甚是放心。
朦胧的记忆回拢,她似乎知道了几年前贺易行送错的那张房卡是给谁的了。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她不欲说给温凉意听,也不会在贺易行面前多嚼口舌。
夫妻之间,还是少一些对方不知道的小秘密吧。
她没有应了温凉意的邀约,当她的伴娘,只是个简简单单来送红包喝喜酒的宾客。
既然礼成了,红包也送到了,那她的使命完成,就该走了。
她和温凉意打了招呼,却不想走的时候,被她轻轻拥住。
那好几斤重的头饰戴在她的头上,旁人看着都觉得脖子很累,可她却甘之如饴。
季斐樾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嫁了人就变得感性起来了?”知道她这是无声的安慰,那就不推开她好了。
温凉意在她耳边轻笑,过了一会才止住,“对啊,嫁人了就会变得感性,所以我嫁给他是正确的选择。”她没了几年前高高在上般的清冷孤傲,似乎是有了可以知心的爱人,整个人是天翻地覆的变了,变得温暖了,也带了几分烟火气息。
知道了知道了,就不用在她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了吧?
季斐樾在温凉意看不到的背后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是轻轻勾起。
只要幸福就好了。
她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的,温凉意想送她,无奈头上太沉,只得贺易行将她送到门口。
她向他要了一个保证,这个保证无关他们之间的利益问题,也不是多重要,仅仅因为一个温凉意。
贺易行笑她,平时大大咧咧啥都不在意的风流大小姐,竟然也会这么傻傻的要一个口头保证。可他虽然笑她,却还是如她所愿的给了。而且还很郑重。
季斐樾心满意足的走了,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高了。
可她只喝了一杯温凉意敬她的“媒人酒”,没有喝多。
走在这微微变暖的夜风里,竟带着一丝微醺。
也不知道,那人过得好不好呢?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接到了他的结婚喜帖,然后成为一个最普通的宾客,看见了英俊帅气的他,还有娇美温柔的新娘,上门道了一声祝福就走呢?
她无法想象,内心又是微酸袅袅,坐着自家的车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到了老宅门口。
恐怕这会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吧。
她下车的一瞬间,脑子里似是有万朵烟花盛开。
她刚才还在想念着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现在老宅的台阶上,手里抱了一捧红色玫瑰。
几年不见的君然,栗色的韩式碎发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往后梳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的五官越发深邃,眉眼间褪去了几年前残存的青涩懵懂,也没了那份阴暗晦涩家境培养中的阴柔,赫然成了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一双带着英伦风的系带皮鞋,衬着那双天然长腿,像是个品位不俗的成功人士。
她的念念不忘,此刻已经变成洪水,在此刻崩决。她无法形容内心的惊涛骇浪,只能将这份激动化作紧握的双拳,还有一滴润湿眼眶、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
“不欢迎我吗?”他问她,嘴角勾着笑意,像是暗夜里悄悄开放的昙花。
她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的朝他跑去,踉踉跄跄的,终归是安全扑到了他的怀里。
用一个无声的拥抱回答他的问题。
欢迎啊,怎么会不欢迎?
她曾经看过的这样一句话,面对他们这样的场景,似乎早有预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季斐樾有多想,有多喜欢顾君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就是第一个版本的结尾啦~感觉这样就是最好了,番外再写下去就没完了哈哈哈
下一个单元准备存稿了,每天这么赶来赶去相当累人啊……
大概两三天后和大家见面白白
第32章 毒舌王爷迷の日常(1)
颍阳郡主殁了。
皇八子毓王出家为僧, 只求六根清净,一世不踏入俗世红尘。
厉王楚君尧成功登上大位。
可只有楚君尧知道, 斗败那群不知所谓的亲兄弟,夺得大位有多难。
尤其是那个,被父皇称御赞赏“钟灵毓秀”的毓王殿下,到头来还不是他楚君尧的手下败将。
只可惜了那个明媚耀眼的少女,颍阳郡主。
楚君尧从来没有想到过, 这个看上去朝气蓬勃的女孩子, 其实内里已经坏透了, 她只想着让他和母妃死罢了。
可现如今,那些愁和怨的,不过随着斯人逝去, 都烟消云散罢了……
楚君尧的嘴角轻轻勾起, 眼神都带着光, 似乎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也该把商夏接进宫来了。
——小世界结束
君然从上一个小世界回来之后, 系统正在检修升级,于是只能自己安排投放世界, 更甚至还要自己看完所有的情节过程, 一旦有哪个地方没有看见,那对于他们这些攻略者来说可能要在那里轮回无数次。
他看完了整个世界概况,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抽的世界,竟然是古代,没有空调没有冰箱的,除了空气好点, 也没啥特别的好处了。
这个小世界的女主商夏聪明睿智,男主霸气英勇,从而走上了人生巅峰——登上皇位。
他这次要进入的人物,则是男主楚君尧的弟弟,毓王殿下楚君然。
这个毓王是个心思极其深沉的男子,在和楚君尧斗争的路上,一直都是智商碾压楚君尧的类型,可偏偏在楚君尧娶亲娶了商将军家的嫡次女商夏之后,夺嫡之路似乎越来越不好走了。
而毓王楚君然手下有一个收养来的女子,正是君然这次要拯救的目标女配陈书若,得知这个女孩子对六皇子一家恨入骨血。既然有恨意,又是和他一样的目的,为什么不多加利用呢?
风言风语传起来的时候,有人问楚君然,他轻轻一笑,只改口说这是他一位通房丫鬟生下的孩子,生母身份低微,又自知身患绝症,便交托给王爷将养着。他对这个小女儿怜爱的紧,当即去参见了皇帝。皇帝当时又实在偏爱毓王,便封郡主,赐号颍阳。
楚君然也是在收留她的时候,才知道厉王之母端妃想要将大理寺少卿的大女儿嫁给她娘家文家而立之年的亲弟弟。
一个四品官的女儿,长相不差,琴棋书画更是信手拈来,哪怕是入宫为妃都是可能的,哪会因为文家这么点权势地位,就到了卖女儿的地步呢?
十来岁的黄花大闺女配三十多岁的老头子?这何其搞笑,大理寺少卿陈亭当即反对,却遭到宫中端妃的仇视,端妃当年又十足受宠,靠着枕头风和朝堂上端妃一族的诬陷,将陈家抄家,该流放的都流放了,只剩下这么一个不足十岁瘦弱的孤女陈书若。
她在外颠沛流离了好两年,总算是摸清了此刻朝堂之上的形势。
所以这才找上了原主。
陈书若的目标,是想杀死端妃,垮了端妃一族罢了。
可她又实在按耐不住,等了许多年,原主只是让她等着,耐心的等着,从来不去说明些什么,让她误会原主根本没有想为她报仇的心思,这才主动出击,想要潜入宫中杀死端妃,甚至想要杀了保护着端妃的厉王。
自己寡不敌众,就只能束手就擒。
为了还了毓王的恩情,她亲口承认自己的刺杀原因,更甚至大包大揽,说是自己假冒了毓王的女儿。想将毓王楚君然撇的干干净净,但是怎么可能,要想登上大位,就要楚君然完全没有威胁才可能,他不是死,就是出家。命和运,原主自然选了前者。无奈的上山当和尚去了。
不久后,老皇帝驾崩。整个朝堂在端妃一族和商将军带来的商家军镇压之下,成功将楚君尧送上皇位。
端妃手段够强硬,厉王妃商夏背靠商家军,脑子又足够好使。这两人成功将楚君尧登上了皇位,这才是才是整个世界中最大的bug,端妃斗死其他继承人,可以说是为了儿子考虑,而商夏就是想要帮着自家老公登上大宝,斗死了一干老公家的小叔子,成功上位皇后。大约这婆婆和儿媳妇都发现了,她的儿子/丈夫脑子有点不大好使(?),俗称智商低……
君然这次的拯救计划已经制定完成,他放下了还温热的咖啡,按下按钮进行投放。
不多时,房间空旷,像是没有人待过似的,桌上只余冒着烟气的一杯热咖啡……
马车晃啊晃的行在街道上,一个鲜红的“毓”字刻在马车的车架上,这正红色并不是普通人敢用的颜色,又看那宝石镶嵌,金丝滚边,雕刻精美的马车车厢,怕是这里头坐的人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更甚可能是皇亲国戚。
这车经过街道,行的不快,所以道路两边的商贩不敢张望,只是口中的吆喝声明显小上了许多,就怕自己这大嗓门儿冲撞了贵人,要是惹上了脾性不好的贵人可就麻烦了。
车里的人倒是没这么多想法。眉飞入鬓,天生生的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鼻梁挺翘,白皙的肤色衬着粉色的唇,中央还嵌着一颗秀气的唇珠,真真是一副美人图。若是开着车门,怕是这古人所说的“掷果盈车”会成为真事。
不过这人倒是有着不错的闲情雅致,粉色的唇一张一合,似乎隐约哼唱着什么。
他右手支着下巴,整个人斜斜地倚靠在车里备着的软榻上,端的是慵懒精贵的模样。
声音极细,带着些如同女子的低吟呢喃。似乎是从喉口发出来的响声。如果有人能听到的话,大约会有些惊异,一个身份高贵,形容绮丽,姿态万方的男人竟然唱着一首他们不知名的现代歌曲。
从西厢过我十八多舞文弄墨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厢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几多卷
懵懂书生的梦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不知是怎么了,唱到这里他轻皱着眉心,蓦然睁开眼,莫名带着些不屑,看清了这车厢内的环境,眨眨眼又闭上了。
丫丫个呸啊,西厢记里这张生真是轻浮的很,三心两意辜负了崔莺莺,转头高中又泡上另一个妹子,简直是臭不要脸,这曲子调子不错,他才哼唱,没想到竟是歌颂的么?真是偏还委屈了他一张如兰的嘴。
眼珠子轻微的向上动了动,连翻白眼都做的如此懒懒散散。他醒过来不是偶然,而是因为马车停下了,他没有掀开车帘,依旧那副没骨头的模样侧卧在绣着红莲的软榻上。
“小六子,外头何事?”颓靡慵懒的嗓音,带着一股子不问世事的清闲。
尽管两人之间隔了一道车帘,但小六子依旧恭敬地朝里面作揖,语气严谨。
“回爷的话,咱车前跪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姑娘,是咱没见过的。”
系统不在,没法提醒他是不是女配,不过君然看过小世界情节里提到过这女配陈书若遇见原主时,就是这般场景,虽说是十一岁,但是因为在外流离失所了一段时间,怕是瘦弱得很,所以看小了一些也是可能的。君然可以确定这小姑娘十有八九就是那作死的女配了。
不过他可不能直接顺着她的意思,不然以后就不好教了。
“给她几两银子,带远了,让她好生照料着自个儿。”
“诺。”
陈书若死死的看着那辆马车上的字,这马车肯定是厉王的死对头毓王殿下。
血海深仇不敢忘,只有投靠了这位毓王,她才有能够报仇的机会。
“小姑娘,这是我们爷给你的,他让你好生照料着自个儿。”小六子递过六两银子。
也不知为什么,他们家毓王讨厌六王爷厉王殿下,却很是喜欢用“六”这个数量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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