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的爱恨,在梁京兆这里不过是小家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朋友语音 朋友说我喝醉了,而我只是吃顶了。这张我看写得也是疯言疯语,真滴快完结了,应该再有两三个梗,本想写BE后来反悔了,本来现实的感情生活就不咋地,小说也写成老死不相往来,还是不要了
自私的人在恋爱里真的蛮会占上风,但是遇到不买账的真的很难了(单说自私,没说楚虞啦,梁京兆蛮买账的,只是他比楚虞大,更圆滑理性)
这篇里第一次作者有话说说这么多,大家喜欢吗,不喜欢我可以以后注意下不说……
☆、墓园
吴素萍这次病来得不突然,是慢慢病起来的,梁京菁的婚礼她撑了下来,之后几天情况竟是越来越好了,田月坤瞧着高兴,带老太太在园子里走,吴素萍觉得身子还不是很爽利,走了几步说回去,回去后坐了一会,饭还是吃了。第二天就吃得少,年纪大总有胃口不好的时候,谁也没在意,后来心口痛到后背,辗转难眠,田月坤和梁京菁商量着,还是送老夫人去医院,吴素萍意识很清醒,去之前让人收拾好头脸,妥妥当当出门的,当晚住进医院,夜里就不行了。
梁京兆赶回去,见了她最后一面,吴素萍把话说尽了,了无遗憾的走了。
后事在吴素萍年头又一次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备下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吴素萍走得风光体面,梁京兆站在灵堂口迎客,站得挺拔高大,着装一丝不苟,就这么把梁家再撑起来,田月坤梁京菁长跪灵柩旁,来悼念的人来来去去,目之所及都是黑的白的,暗的素的,灵堂顶四盏灯笼挂着,不飘不摇,稳稳亮到天明。
上次吴素萍病危楚虞来了,这次真到了时候,楚虞却没出现,田月坤问梁京兆,好歹是族谱上有的,不露个面不好,梁京兆说没必要。田月坤知道梁京兆,至始至终只想他自己是楚虞的亲人,其他不算数,在族谱上记楚虞的名字,是老夫人提的,吴素萍的病忌积忧多虑,梁京兆遵从了。
梁京兆说没必要,是真的没必要。上次医院里把楚虞叫回本市,是他想让她回来。吴素萍两次病危,琐事萦心,无常在怀,那种时候,梁京兆抽透了烟,他在这情境中想到楚虞,那爱娇的、年轻的孩子,总会给他点轻松的东西。这是楚虞的好,自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责任这东西,就是好的坏的一并接受,他对楚虞负责,构成楚虞这个人的,有她的好也有她的不好,所有的一并是今天的楚虞,他不会只享受一些,就不顾另一些。
楚虞现在长大了,不再像从前一样需要他,梁京兆是可以接受的。
责任可能不是年轻人太看重的东西,楚虞欲追求更比当下更好的状况,只因她年轻,梁京兆的岁数是知道这世上没有完全称心如意的东西,但年轻人有力气求索,去追一追也无妨的,也许楚虞会幸运一些,得到她想要的,也许没那么幸运,像大多数一样。从前楚虞改份志愿书能让他勃然大怒,但现在的楚虞已经不是从前的楚虞,她可以自己生活,有自己的主见,他们这份关系不过走偏了一步,也许这到了他该放手的时候。
楚虞早上用指纹开了锁,等门反应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昨晚闹得很晚,后半夜才找了个地方睡觉,又没睡多久,醒来对着酒店浴室的镜子,妆散了,衣角很皱,这个星期阴雨连绵,早上很冷,在早餐店喝掉甜粥,吃掉香菇包,楚虞和学弟走着步回来,身上披着他的外套,现在回了家只想睡一觉,开了门换鞋,走到客厅,看到梁京兆和李梅在讲话,自她进门起就都看着她。
楚虞清醒了一些,不知道李梅有没有和梁京兆说她昨晚没回来的事,但大早起她这样打扮面色,也是很明显的。她在客厅站了两秒,对梁京兆说,“您来了啊?”
梁京兆点了头,没和她多说什么,楚虞进屋去,在镜子前又照了自己一遍,怎么看也是个乱七八糟,梁京兆会怎么想?楚虞卸了妆决定不再纠结,反正梁京兆也是说过不介意她怎样生活的,就拧开水龙头淋浴。
擦着头发出来,梁京兆是已经不在了,楚虞心里有些失落。李梅问楚虞要不要吃饭,楚虞说吃过了,李梅提到买票的事,说要开学了,记得买机票,楚虞应下了,想应该梁京兆刚才和李梅提了,他也是想让她走得,楚虞清醒过来:是了,上次都说明白了。
楚虞在沙发上用手机查飞机票,现在看其实是早了,但提前走也没有关系,现在在本市,楚虞想到出是“逗留”这个词。明明这才是她的故乡,反倒像个旅客。
她买了票,预备着要去睡上一觉,李梅走过来,在她门前说,“老夫人前些日子走了。”
走去哪里?楚虞迷惑一瞬,下一秒也就反应过来了,“什么时候?”
李梅说二十几号吧,头七没过呢,难怪梁先生这些天抽不开身。
楚虞没告诉她,梁京兆没来是因为他们分手了。
楚虞对于吴素萍的死没有什么情绪,梁家除了梁京兆,每一个对她都不好,但名义上又是收养她的家庭,都是好心的恩人,这种恩抵消了该有的怨恨,一切都没什么所谓了,这也是楚虞和梁京兆不能同一地方,梁家人是梁京兆的家人,对楚虞来说却没有什么干系,楚虞没有这种共情,当然她刚刚看梁京兆也不是悲伤憔悴的。
头七后几天,梁京兆给楚虞打了电话,不是情人的关系,他至少还是她的监护人、长辈。
楚虞接到梁京兆的电话有些意外,梁京兆的声音同往常一样,楚虞本也说不出“节哀顺变”这种话,一是她的身份说这话有点旁观者的自以为是,二是梁京兆也轮不上让她安慰。梁京兆已经知道她订了机票,叮嘱她注意安全,在校好好完成学业,再就是过些天,带她去看看他父亲。
在楚父刚走那几年,楚虞太过悲痛,年龄又太小,看不得那黑白的相片,哭也不敢大声,因为那时和梁京兆不熟,总小着一份心怕他厌烦,眼泪静淌着,在梁京兆回身前就擦干净了。回来的车上,楚虞缩在后面看窗外,一双眼红肿着。梁京兆不是次次都能陪着,再后来到了日子让楚虞自己去,楚虞却是不想去了,楚虞这时长大了一些,不是她不孝,父亲仍是她心目中最高大的英雄人物,但她的生活里已经没有这位英雄了,过去的岁月里,父亲给了她很多,但现在什么也没剩下。梁京兆感觉到楚虞对扫墓的抵触,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现在再提,梁京兆是想着楚虞有可能不再回来,最后再见一面她父亲,这个城市对楚虞来说也没什么留恋了。
在与梁京兆见面前,田月坤先一步找到楚虞。
吴素萍的死对田月坤打击非常大,整个人瘦了也老了,保养得当也掩不住的疲惫,她坐在楚虞公寓的沙发上,一双眼静静看了周围,李梅给她倒了茶水,田月坤让她把楚虞叫回来,也让她跟她一起坐下来,等楚虞来了再走。
李梅坐在一旁,总不好当着面打电话给梁京兆,楚虞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田月坤这才让李梅走,单和楚虞坐在一起聊。
梁京兆回梁宅时,田月坤已经回来许久,换了身衣裳倚在客厅,外面又下了雨,屋里阴湿,灯也没开几盏,梁京兆问她吃饭了没,田月坤说:“和楚虞一起吃得。”
这也不用梁京兆直问了,梁京兆放了外套:“找她有事?”
田月坤看了一眼梁京兆,又把眼垂下去说话,她生气了了,说话也用着气音,“你一直都喜欢她,何不把她留着,陪在身边也让你开心。”
梁京兆道:“这是她自己的事。”
田月坤说:“你白养她几年,她不知恩图报,你费错心了。”
梁京兆说:“她能长大成.人,就不枉我费心。”说完这句没再说其他,他从外面回来,还不曾用饭,佣人匆匆备饭,田月坤悄无声息的上楼。梁京兆坐在空荡明亮的餐厅,吃完了晚饭。自梁京菁出嫁,梁宅是越发冷清了,吴素萍一走,常住家里的也只有田月坤,梁京兆也是偶尔回来一趟。
这周周末,梁京兆开着车,带楚虞上了高速,前往墓园。
车是越野,梁京兆穿得也很随意,上山的时候两边高木葱茏,郁郁掩严日头,连两周的雨,这天终于晴了,温度不那么高,梁京兆降下车窗,山风厉带着湿气,扑面温柔,没什么人,车行得和缓,楚虞坐在副驾驶,插着耳机,也把车窗降下来了。
楚洪兴的安身处选址很好,朝阳面、对着另一座山头,视野开阔,进了墓园要再向里走一段,走时楚虞跟在梁京兆身边,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梁京兆拿了些祭祀的东西,一并拎在左手,且抓着把花束。楚虞两手空空,下车时她把手伸过去要拎的,梁京兆止了她,自己都拿了。
墓前是雇了人按时扫除的,是故干干净净,楚洪兴的照片择的是青年时候,意气风发,英俊落拓,楚虞只眼睛像他,独自成长的这些年,这双眼睛也不怎么像了,楚洪兴的眼睛很炯然,带着正气,楚虞的缱绻柔媚,总低垂着,梁京兆看了一眼楚虞,楚虞刚被他领回来的时候,和楚洪兴非常像,眼神都通透灵气,又文静的,不多言语的,脊梁挺很直,体态很好,显得很骄傲矜持。那场大火外,楚虞看到梁京兆走来的时候,眼睛直直仰着看他,不曾躲避。这么些年,梁京兆甚至觉得是他耽误她了。
梁京兆摸了烟盒出来,准备背过身去到其他地方抽,楚虞从后面叫他,梁京兆回过身来,就见楚虞在他面前跪下了。一条腿先折下去,然后另一条,楚虞今天穿了棉麻无袖的连衣裙,没掐腰,浅颜色,扑在地上像圆圆的玉兰花片,很有一种残酷的美感,这种美感没取悦梁京兆,梁京兆皱了眉,说楚虞,你这是做什么。
楚虞说:“梁叔,我都知道了,我爸对不起你,你不欠我们什么,是我家欠你。梁叔,我替我爸说对不起。”
梁京兆把烟盒收回怀里,让楚虞起来。
楚虞不动,还跪着,说:我没脸再给您要什么,我谢谢您之前这么无私照顾我,您对我这么大恩,我还不起了。我就是您一个玩意儿,您也别纵容我,我受不起。
“你在这恶心谁呢,给我起来。”梁京兆神色阴冷。
楚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您想怎么样对我,就怎么样对我。人说父债子偿,您让我读得书不是白读的。”
梁京兆很不耐烦,说楚虞,你先站起来。楚虞把手贴在地上,头低下去,像要磕头一般,梁京兆再也没半分耐心,一脚出去,踹在她肩膀上,楚虞后坐靠到楚洪兴的墓碑上,梁京兆这脚踢得不轻,也没多重,对楚虞还是心里的无措更震慑些。
梁京兆说,在墓地里跪活人,你是嫌我死得晚吗。
楚虞这才站起来,肩头沾着灰,身姿佝偻,梁京兆最见不得她这幅不争气的模样。楚虞在那像只狗似的,不发一言,静等处置。
梁京兆说:“走,别在你爸这丢人。”
出了墓园,坐进车里,刚刚谁都没注意,晴天转阴了,坐上车后车窗蒙了层细雨点。车门紧闭,空调运作,梁京兆说:“田月坤那天找你是这事?”
楚虞把嘴紧闭,梁京兆说:“看着我说话。”
楚虞抬起头,看着梁京兆,“梁叔,我哪也不去了,等您腻了,真不要我了,我再滚,不让您心烦。”
楚虞这又是来戳梁京兆的心肺了,梁京兆说:“我不用你报恩,你明白吗?我养你这么大,不为了让你给我暖床。”
楚虞不知道她这是糟蹋梁京兆的用心,楚虞还低三下四说:“是我想爬您的床的,一开始就是我。”
梁京兆扫了她几眼,说:“下车。滚后面去。”
楚虞解掉安全带,没下车,直接扭了身子,按低了椅背手脚并用的往后爬,梁京兆一把抓了她的脚腕,楚虞惊惶惶的回看他,梁京兆脸色并不好,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斜着拽过来,楚虞的腿和腰都磕到了,裙子也被座椅间障碍掀卷到上面,堪堪掩着臀部,楚虞内衣的边角在裙子下露出来,梁京兆的手顺着楚虞磕红了的地方粗鲁的摸上去,一把扯下了内裤。楚虞惊得叫了一下,没再发出声来,她穿着三角系带的款式,就在保守纯白的连衣裙底下,梁京兆抽了其中一根带子,薄软的衣料就沿着楚虞的小腿滑到地上,梁京兆笑了一下,说可真够骚的。这还是梁京兆第一次给楚虞说这种下流话话,现在才真是所有的面皮都撕破了。楚虞要诛梁京兆的心,践踏他这番心意,梁京兆也不愿楚虞好过。
当然是痛得,不痛没有记性。楚虞这样多少次了?在他眼下,又是可怜模样,又是说着自轻自贱的话,却无不带着嘲讽他的意味。楚虞这个一贯自得的少年人,也许是太自大了,也许从未看得起他,只把他当成个对小孩有欲望的龌龊中年人。楚父的这件事,梁京兆早已知道,不想提也不会再提,楚虞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她太清楚了,楚虞不是傻小孩,同她精明的父母一样,梁京兆无意藐视楚虞,只是现下他十分憎恶这个年轻人和她自负的智慧,楚虞因为明白梁京兆的慷慨,但田月坤已经把这件事说给她听,她不能没有所反应,这反应必定也是以退为进,看似是投诚的,服从的,但字字句句里都是相反的意思,楚虞不是拿这些话来讥讽他吗?来侮辱他的这份心意——情欲还是爱情,这两者间不过差了点奉献出去的心思,归根结底人还是自私的,计较自己拿出去的那部分。当梁京兆可以无限奉献,却什么也不想拿回来的时候,他这份心意不就是高尚的吗?是楚虞糟蹋了。
梁京兆把楚虞那件白玉兰一样的裙子罩回她发抖赤.裸的身体,又把她推回去,楚虞慌乱的往后座爬,是真的太痛了,有第一次那么痛,梁京兆像修罗一般,这还是她认识的梁叔吗?梁京兆总是温柔的,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不会弄伤她,她有时还觉得无趣,因为梁京兆太过小心,可这次他真的没有留情,是真的生气了?不在乎她了?楚虞连滚带爬的扑进后座,梁京兆发动车子的声音也惊了她一下,她把衣服穿好,裙摆往下拉得严严实实,裙子已经皱了,更脏了,因为刚刚被扔在座椅下面,停车场里没有什么人,但车还是有的,楚虞的脊背一直被冷气鞭打着,如果有人会怎样?楚虞这次是被操怕了。
梁京兆把她送回公寓,没说一句,楚虞自己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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