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荻一脸感激的看向孟婷,孟婷对她笑笑。她的确没看错人孟婷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孟婷手里拿着一台相机,正是那天自己录制乐曲时的那台相机。孟婷把相机里录制的视频打开,并将视频交给了一旁的主考官。
邱如菁脸色灰败,事实胜于雄辩,终于沉默了下去。
邱荻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下了舞台。有交响乐团的负责人上前拦住了她,邱荻抬头一看,不正是上辈子邱如菁那位未婚夫吗?
祁彬上前叫住邱荻,说道:“邱小姐,为什么不等到比赛结果出来再离开?”
邱荻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不必了,我并不打算进交响乐团。”
祁彬来到邱荻面前,问道:“哦?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打算进交响乐团,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呢?我很欣赏邱小姐这样创作型的才女,相信交响乐团对你来说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邱荻想了想,说道:“谢谢,但是……我决定转系了。音乐于我来说原本只是爱好,后来变成了一个职业规划。现在……”邱荻没再说下去,话锋一转,对祁彬说道:“谢您的好意,我已经考虑好了,明天就会和系主任说转系的事。”
祁彬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邱小姐打算转到什么系?”
一股森冷的气息从角落里传来,邱荻看到秦柏涵正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祁彬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秦二公子的大名,坊间可是众所周知的。虽然他个人并不上商业杂志,也不接受专访,但关于他的报道却从未间断过。
祁彬立即十分礼貌的对对秦柏涵点了点头,秦柏涵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到了邱荻面前,说道:“考完了?”
邱荻说道:“嗯。”
秦柏涵也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说道:“既然考完了,那现在有时间了吧?”
邱荻:……这是什么逻辑?
秦柏涵说道:“刚刚的事,需要帮忙吗?”
邱荻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不,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秦柏涵点了点头,又说道:“一起吃个饭,不过分吧?”
邱荻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秦二爷那么忙……”
秦柏涵没等她说完,便说道:“我今天一天都有空。”
邱荻:……这人听不懂什么叫拒绝吗?
旁边的祁彬仿佛隐形人一般,被秦柏涵晾在了一边。对方自知自己没这个身价,于是没再凑上前去搭话,而是很识趣的离开了。这辈子因为邱荻的原因,和上辈子的走向会有一些同入。祁彬这个人,除了眼瞎一点,倒没有别的什么缺点。不知道这辈子他还会不会看上邱如菁,如果事情已经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对邱如菁一见如故,那她还是真对对方刮目相看了。
坐上秦柏涵的车时,邱荻仿佛觉得自己被对方拐上了贼船。不过想想,吃顿饭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秦柏涵这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敢肯定,除了上辈子自己和他是上下级关系外,之前根本没有过任何交集。
车里的氛围又开始尴尬了起来,邱荻知道每次秦柏涵开口,只会把氛围弄得更尴尬。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秦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
邱荻觉得身旁的温度骤然又低了些,只听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很关心我大哥?”
邱荻道:“嗯,关心一下,毕竟他说吃了我的苹果才会住院的。”
不提苹果还没事,提起苹果,车内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秦柏涵说道:“你的苹果还有吗?”
邱荻摸了摸自己的随身挎包,摸了个苹果出来,说道:“还有一个,怎么了?”这苹果味道十分可口,她平常都是随身带着的。偶尔吃个润润喉咙,今天出门匆忙忘了带了,只有昨天剩下的一个。
邱荻随手一扔苹果,就被秦柏涵接了过去,一口咬下一半。本来他只是想吃个自己没有吃到的苹果以缓解一下心中的不满,想不到这一口下去,秦柏涵的表情立即不一样了。他仔细着品着口中的滋味,那股子前所未有的清甜,瞬间让他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
这苹果,也太好吃了。
向来对食物没什么要求的秦柏涵,饥饿时树皮草根都吃过,雪水生肉也啃过。正是因为知道什么叫难吃,才觉得这美味更加难能可贵。
他将车停在路边,细细的品着剩下的半个苹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还有吗?”
邱荻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袋子,摇了摇头,还在惊叹于秦柏涵吃苹果的速度。
秦柏涵只觉得有些可惜,问道:“这苹果就是上次你给大哥的?”
邱荻点了点头。
秦柏涵又问:“从哪儿还能买到?”
邱荻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明天给你们送点儿?”
秦柏涵摇了摇手,邱荻刚要说这人还挺客气的,就听秦柏涵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明天去你家楼下接你吧!”
邱荻:……那还真是不麻烦。
两人在一家餐厅前停下,邱荻本来以为秦二爷会像其他富二代泡妞儿一样,把她带到奢华的餐厅涨姿势。想不到对方却并没有带他去那种看上去奢华优雅贵的离谱的餐厅,反而是开车进了一家小弄堂,小弄堂虽又窄又旧,却整理的很整齐。两边的灰墙砖瓦前,种了一排整整齐齐的毛竹。毛竹前扎了一排篱笆墙,墙下还种了不知名的各色小花。
这种小意境,邱荻还真是挺喜欢的。她的本意,也是想让母亲开一家这样的养生餐馆。于是她也起了了解打探一下的意图,于是对这顿饭,也不那么抗拒了。
进入小弄堂,一股鲜香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应该是有人在炖汤?邱荻对食物的嗅觉还算敏感,她觉得这应该是松茸和某种鱼一起炖的。这火候应该是差不多了,一进院儿,那股子鲜香的味道便更加浓郁了。
秦柏涵带邱荻一起来到小院儿的前厅,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接待了他们。一见秦柏涵来了,女人立即笑的十分慈蔼,不住在邱荻身上流连,随即把他们带进了后院儿的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幽静雅致,虽然仍然破旧,但十分干净整洁。两人坐好,秦柏涵便对老妇人说道:“琴姨,还是松茸鱼头汤,再随便加两份小菜。”
琴姨笑了笑,说道:“主食还是老样子?”
秦柏涵嗯了一声,琴姨随即去准备食物了。
邱荻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秦柏涵说道:“琴姨是我母亲在世时的佣人,从小看着我和我哥长大。她这里生意不太好,我就常来关照一下。做的菜味道很不错,你可以尝尝看。”
听秦柏涵这么说,邱荻倒也不意外。毕竟像这样的地方,总归应该有个念想才会来。琴姨一看就是个十分利落的老人,片刻便端来满满一大钵的鱼头汤。刚刚那个香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秦柏涵给邱荻盛了一小盅,说道:“尝尝?”
邱荻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很好喝。”然后,她就想到了她空间里的那些肥得快游不动了的草鱼。如果用它们来做鱼汤,应该会是不错的选择。
上好菜以后,琴姨便离开了。秦柏涵给邱荻掰了一块儿两边烤得焦酥,中间软嫩香甜的烤馍。邱荻咬了一口烤馍,又喝了一口鱼头汤,味道真是一绝。邱荻赞了一句:“很不错,这不比那些星级酒店的差。”
秦柏涵嗯了一声,说道:“可惜,这里就要关门了。”
正在喝汤的邱荻一怔,问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好啊?”
秦柏涵说道:“做的好吃的餐馆多如牛毛,琴姨这里只能说过得去。她身体不好,一天只能做一餐,最多不超过五桌客人。一开始还有人吃个新鲜,时间久了,来的人也就少了。现在的经营状况,勉强够付房租。”而且,琴姨,是断然不会接受秦柏涵资助的。
邱荻思索了片刻,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于是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让母亲把这个地方接管下来?仍然可以雇佣琴姨做主厨,用她空间里的食材,也保持这样的频率来做菜。一天五桌十桌,不需要太辛苦,为的就是做出个特色。好过她每天晚上熬到深夜,为几百块钱的佣金,做着几份会计的兼职工作。
她决定周末亲自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店面租下来。像这样的小餐馆,租金应该不会太高才对。
饭后,琴姨用瓦罐打包了一份汤给邱荻,让她带回去。说是第二天在火上温一下,味道不会有什么差别。邱荻十分感激的收下了那份礼物,也收下了老人的一份心意。她知道这位老人家应该是误会了。毕竟秦柏涵是她亲自带大的,估计是把她当成秦柏涵的女朋友了。这误会可不怎么让人愉快,秦家的大门,哪是那么好呆的?
秦柏涵把邱荻送到楼下,两人便道别了。秦柏涵却没有马上离开,他望着邱家母女所在的楼层若有所思。他敢确定,邱荻就是他当年一时失误发生过关系的那个女孩。可是她却仿佛不记得自己了,是忘了吗?一个连初夜都会忘记的女孩?这心得有多大?
还有,昨夜,他抱着的那个孩子究竟和她什么关系?自己模棱两可问过的那句话,她也没给出明确的回答。如非必要,他并不想查任何人。让迟瑞查她,完全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究竟跟她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真像他想的那样?
这两年,自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打听着她的下落,无非想负下这个责任。如果当年真的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她生下一个孩子,那自己这罪过可就真大了。
秦柏涵发动车子,驶离了邱荻母女所在的小区。
上楼后,邱荻便匆匆打开了电脑,她没有查看淘宝,而是打开了在天涯的那则帖子。通过她的各种推送,这则帖子已经成为热帖。并有不少人将风向引向了凤城大学的抄袭事件,甚至有人人肉出了邱如菁的名字。
电脑前的邱如菁望着这则帖子,肺都要气炸了。她一想到今天的事,就感到了十足的耻辱。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要找回来!
只是她有些奇怪,向来懦弱胆小的邱荻,为什么会忽然变得那么大胆起来?不但大胆,做事竟然也谨慎小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摔那么大一个跟头,完全是因为邱荻一步一步的将她引进了圈套里。什么网络上的视频,什么出面作证的孟婷,肯定都是有预谋的。
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这都是阴谋!”
同寝室的室友,本来就有看不她平日张扬的性格的,今天见她跌了跟头,也忍不住风言风语:“呵,不去拿别人的东西,何必怕什么阴谋?”
邱如菁如今在学校里名声不太好,之前她有多张扬,现在跌的就有多狠。她恨恨的瞪了室友一眼,心道:好你个邱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把你赶出邱家都不能消停!有种的,你别再哪我见面,别再回邱家!我就不信了,离开了邱家,你还能有什么?!
而秦柏涵回到家以后,便看到了放在自己书桌上的一个文件袋。管家告诉他,这是迟瑞给他送过来的。秦柏涵有些迟疑的拆到了文件袋,一张家庭成员关系表从袋子里滑落了出来。
邱荻的家庭关系很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
母亲,林静淑。儿子,邱荻。
等等,那个孩子,果然就是她的亲生儿子?这孩子今年一岁多,自己和她发生关系是在两年前。秦柏涵怎么算,这个孩子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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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秦柏涵的眉心紧皱着, 这一发现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适从。两年前,母亲的忌日, 他去给母亲上坟, 却被一场大雨困在了那里。
雀城比不得凤城,到处都是廉价小旅馆。他随便找了一间打算避避雨再走, 却被里面的陪夜女下了药。硬撑着找到一家正规招待所, 却碰到一个走错房间的醉酒女孩。说不清是他强了女孩,还是女孩强了他。总之那一夜, 他思想模糊,女孩也不见得是清醒的。
第二天醒来, 秦柏涵便发现那醉酒的小姑娘不见了。应该是她半夜清醒以后就离开了, 而自己在药效下去后陷入半昏迷状态。可能是那家小旅馆的陪夜女不懂药量, 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如果不是他努力克制,恐怕那小姑娘要遭罪。
秦柏涵的内心其实觉得自己有心理洁癖,因为父亲的关系, 他一直严以律己,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步母亲的后尘。所以当时他的第一反应, 就是要对这小姑娘负责。虽然他隐约觉得,这小姑娘恐怕是刚刚成年。虽皮肤细嫩,但发育完好。如果小姑娘未成年, 那自己可算是犯下大错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那个小姑娘,得知对方那年刚满十八周岁。秦柏涵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让自己铸成大错。可这口气还没松结实, 又一口气提了起来。
邱晨阳,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名唤仔仔的小家伙。他……会是自己的儿子吗?看着邱晨阳的出生时间,再算着自己与邱荻发生关系的那一夜,秦柏涵的额头越皱越深。他猛然眯起眼睛,出门去了东厢房。
他的大哥秦松涛正在煎药,东厢房的外间设了个开放式的小厨房。由于秦松涛常年生病,随时可能需要用上药。不论是药膳还是中药,只要是对他的身体有裨益,他都会尝试一下。于是这个小厨房派上了大用场。
此刻,微蓝的火苗正舔舐着砂锅的锅底。锅内传来呼噜呼噜的微响,褐色的汤汁在锅内翻滚着。浓重的药味蒸腾,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了这味道。而秦松涛去恍若未觉,任由那透着浓重药味的雾气蒸腾到自己脸上。他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秦松涛睁开眼,转身看向身后悄无声息进来的人,说道:“柏涵?怎么了?找我有事?”
秦柏涵看了看那药锅,说道:“大哥,我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你在保管?”
秦松涛比秦柏涵大了整整八岁,所以他对大哥非常敬重。他出去当兵以后,家里也一直都是由大哥来操持的。重要的东西,当然也都在大哥手上。
秦松涛转过轮椅,指了指桌子上的相册,说道:“都给你准备好了。”
秦柏涵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哥,秦松涛对他笑了笑,说道:“那天晚上我就看着那孩子眼熟,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自己在哪儿见过他。回到家了才记起来,那收眼,不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吗?你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又乖又听话,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我那么讨厌小孩子,都天天抱着你不撒手。这孩子看着面善,莫名的合我眼缘。柏涵,你跟哥哥老实说说,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家两兄弟没有那些个花花肠子,一个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一个是心理条件不允许。所以他们一直视在外面乱来为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大哥,他更是对父亲的出轨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虽然弟弟没结婚,在外面谈个把女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很显然,那天来的那个小姑娘并不把他当作自己的男友。甚至,只当他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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