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往旁边移,那两人也跟着她移,正好断了她的去路:“老子问你是不是姓秦,不是问你有没有钱!”
眼看此计不行,秦依依唯有另想办法,小桃还没有回来,想要求救也不行。悄悄地将挂在腰间的荷包解下,正思虑着,秦依依突然听到另一个人开口:“老大,别跟她废话了,我看她就是秦家的丫头,那日上山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着她从齐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别跟她废话了,快把人带走,一会儿她那个丫鬟回来发现就不好了!”
“好,带走再说!宁可错抓一个,也不能放过!”两人说着作势就要来抓她。
听到齐王府三个字的时候秦依依就感觉不妙,见二人朝她扑来,她惊叫了一声,本能地用手去挡,可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两个男人,三下两下地就被人抓住了。
“你们到底是谁?放开我!”秦依依不停地挣扎,边挣扎还边喊救命。
两个男人听到她喊人,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她的嘴里,起初说话的那人掐住了她的下巴,威胁道:“老实点,否则要你好看!”
粗糙的大手按在她的脸上,秦依依只觉得被他掐的地方骨头都快断了。眼中蓄了泪,嘴巴被堵住,她只能呜咽着摇头,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提着她,飞快地离开了凉亭,往僻静的小路走去。
见二人要将她往后山带,心底的恐惧越来越盛,秦依依又开始挣扎,凌空的双腿不停地往旁边两人的身上踢。
她被架着走,身上使不上力,纵使用了力气在踢,踢在二人身上也不痛不痒的,但她一刻都不消停,两个男人烦了,回头看看已经走了很远了,毫不温柔地把她扔在地上。
还好天气冷,衣服穿得多,这一摔秦依依并没有感到疼,想爬起来,拿掉了嘴里的碎布,手才撑地,下一刻却又被他们按住。一个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粗绳,将她的腿和手都捆了起来,双手反绑在身后,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黑色的带子,将她的眼睛也蒙了起来,另一个人直接把她扔在地上的碎布又捡了起来,重新塞进她的嘴里,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身体突然凌空,秦依依感觉到自己头朝下被人抗在肩上,随着不停地倒退,她的脑袋忽然很晕,依稀听到有人在说:“齐王杀死了老二,还抓了老三和小妹,这仇不能不报,这丫头现在落到我们手里,要是齐王不肯把老三和小妹给放了,回去要她好果子吃!”
也不知道被他们扛着走了多久,一个人扛不动了就换另一个,等他们终于把她放下,秦依依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眼睛上还被蒙着布条,但是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知道他们应该是将她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有人推了她两下,后背抵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很快没有解开的腿上又被粗绳一圈圈地绕上,把她和身后的东西捆在一起,直到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捆住。
终于有人抽出了她嘴里的布条,秦依依这才有机会开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只有齐王肯放了我们老三和小妹,你就不会有事,否则……”说话的那人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这细皮嫩肉的,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秦依依嫌弃地将头偏开,不愿再与他们多话。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两个人应该是之前抓走公主那三个人的同伙,想要用她来跟齐王换人。只是距离公主及笄早已过去半年了,难道这两个人是天天都守在安国寺等她吗?
不过好在,听他们的口气,她目前还不会有事,秦依依稍微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小桃尽快将她失踪的事情告诉祖母,这样他们才能尽快把她救出来。
想到这里,秦依依忽然想到了远在沧州的楚离,若是今日表哥在,他会不会也像担心公主那样很快就来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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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回凉亭后找不到人,只看到了秦依依留在地上的荷包,就知道姑娘可能出了什么事,立刻回到了佛堂,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人在诵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傅容和秦老太太。
傅容得知女儿失踪了,大惊失色,连忙吩咐下人回府去报信,又求主持将安国寺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人。秦老太太早在听说此事的时候就晕了过去,被人抬去了厢房一直没醒。
秦家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秦府的姑娘在安国寺出了事,很快就传到了来上香之人的耳中,许多带着女儿一起来上香的夫人都急急忙忙地下山,生怕自己女儿也出了意外。整个安国寺顿时乱成了一团,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在听说此事后,飞快地往后山行去。
报信的下人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还没进城,就撞上了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楚离。
楚离见撞到他的人满脸惊慌,还穿着秦府下人的衣服,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定了定神:“表……表公子,不好了,姑娘她失踪了!我正要回府给老爷和公子报信!”
秦府一共就两位姑娘,不是秦依依就是秦桑,楚离蹙眉,心跳到了嗓子眼:“哪位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楚离:妈的,媳妇儿被坏人抓走了,我要去救她!
江景焱:急什么急,有我在。
楚离:……你在我才更急(╯‵□′)╯︵┻━┻,前夫,放开我媳妇儿!
江景焱:呵呵,马上又是我媳妇儿了。
第69章
“是……依依姑娘。”下人垂着头, 不敢看他。
楚离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从他的手里抢过缰绳,翻身上马, 马不停蹄地往安国寺的方向行去。
“公子!”福顺急得在他身后大叫, 可楚离的速度之快,完全将福顺的声音抛在了脑后。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找到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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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寺里,秦依依失踪的凉亭边围了许多人,有好几个僧人不顾严寒,一个接着一个跳入河中找人。
傅容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离秦依依失踪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整个安国寺都找过好几遍了, 还是没有找到秦依依,她不相信女儿会落水,但除此以外, 已经别无他法。
小桃也在哭, 从发现秦依依失踪开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此刻陪着傅容站在河边,心里既希望快点找到姑娘,又不希望能找到。这么冷的天,这么冰凉的水, 姑娘又不习水性,若真失足掉落了水里,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都怪我不好, 我不该把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姑娘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小桃喃喃自语,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想到了尚未回京的楚离主仆,恨不得现在就跳下河去给秦依依偿命。
姑娘对她那么好,还说等她和表公子成亲了,也把她和福顺的亲事给办了。可是还没等到那一日,她就把姑娘弄丢了,等表公子回来,她要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又一个下水的僧人上来了,立刻有人上前给他裹上了厚棉被。
“怎么样?”傅容泪眼婆娑地问。
“夫人放心,水下没有人,秦姑娘并没有落水。”那僧人说完,低头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去。
“多谢大师。”傅容红着眼眶,虽然证明了秦依依没有落水,可女儿生死未卜,她又怎能放心呢?
眼看着天色渐暗,也不知道下人有没有将此事告诉老爷,安国寺四面环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条,真等天黑了再想找人,难度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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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焱听说秦依依失踪后,先众人一步来到了凉亭查看。按照那个小丫头的说法,秦依依才失踪没多久,如果落水了,势必会有水花,然而凉亭的地上和围栏上都没有被水打湿的痕迹,因此他敢确定,秦依依并没有落水。
以秦依依的性子,如果没有落水,又没有告知丫鬟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被人劫持了。
是什么人会想要抓她呢?
秀鸾出事的时候,江景焱一直被关在牢里,再加上楚骞刻意隐瞒,他对于安国寺的事毫不知情。但想到秦依依的身份,真有人要劫持她,也并非毫无理由。京城首富的女儿,又正值妙龄,有多少人觊觎?
只是今日安国寺有那么多人,要想带走一个人不可能无人察觉,除非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如此一想,江景焱心里便有了数。
环顾四周,能通往这座凉亭的一共只有三条路,一条是他刚来时经过的,到处都是佛堂,再往前就是安国寺的正门,不可能是这条。另一条路通往后院,寺里的僧尼都住在那边,要想把人带去那里,除非是寺里的人,否则一定会被人发现,而且那边也出不了安国寺,基本上这条路也可以排除。
那么能将秦依依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寺的,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那条路通往后山,现在入了冬,后山无人扫雪,山路险峻,一般人都不会去那里。但对于熟悉路的人来说,走那条路,比从安国寺的正门出去更安全。
细细思索了一番,江景焱没有再犹豫,当即选择通往后山的那条路。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雪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越来越少,慢慢地就只剩下了两排,脚印很大,一眼就看出来是属于男人的,而且脚印一边深一边浅,明显深的那一边重量要多。江景焱看了眼前面的路,的确是通往下山的路没错。
这么想着,江景焱加快了脚步,他常年行军打仗,体力很好,不出两刻钟,已经跟着脚印追到了山脚下。
日头渐渐西落,江景焱明白等天黑了再要跟着脚印走就困难了,于是只短暂地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他一个人的速度肯定比两个男人还带着秦依依要快上许多,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终于发现了位于山脚十里外的一间茅草屋。
屋子看起来很简陋,门窗紧闭,像是给路过的猎人住的。可如今这样的天气,山路都被积雪封住了,哪里还有猎人会上山打猎呢?但是窗户缝里传出来微弱的光亮告诉江景焱,里面有人。
不知道秦依依是不是在里面,江景焱没有立刻上去敲门,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手指在纸糊的窗上戳了一个洞,透过小洞,他看到了有两个男人正围着火堆喝酒吃肉,旁边的柱子上,还结结实实地绑着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的眼睛被蒙上了,可江景焱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秦依依!
果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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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丫头一直不说话,不会是死了吧?”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看她娇生惯养的,也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不给她吃东西,会不会饿死啊?”
“饿死你个头!饿她一顿才好,省得她晚上不安分,趁我们睡着了偷偷逃跑。我告诉你,晚上可注意着点,别睡太死,明日一早用她去齐王府换人,我就不信了,齐王不把老三和小妹给我放了。”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说完,把手里头刚吃完的鸡腿骨头扔向了秦依依。
感觉到腿上一疼,秦依依皱了皱眉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呻.吟。
“看吧,我就说她没死。”老大正准备撕另一条鸡腿继续吃,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一抬头,冷风呼啸着进来,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冷峻的眉眼下,朱唇紧抿。他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两人,径直走向秦依依。
拿掉蒙在秦依依眼睛的黑布条,看到她完好无损,江景焱松了一口气:“秦姑娘。”
听到有人喊她,秦依依下意识地睁眼,幸好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无需适应,秦依依就看到了眼前的人。
认出江景焱的那一刻,秦依依不由一怔:“怎么是你?”
江景焱没有回答,只是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眼底布满了紧张和担忧。
是她的错觉吗?这样的情绪秦依依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过去每次见到他,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冰冷无情,甚至还有点厌弃,今日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来救她的不是表哥而是江景焱?
“是我,我来救你,别怕。”江景焱说完,正准备替她解开绳子,一旁呆滞的两人终于回过神来。
老大跳了起来:“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抢我们的人!”
另一个也跟着大喊:“不要命的臭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他拿起地上还没烧尽的粗木头,往江景焱身上打去。
江景焱不悦地回头,一手抓住木头,另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咔擦”一声脆响,硬生生地把他的手腕给折断了。
整个过程,江景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啊——”
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老大去扶他,还没碰到人,被江景焱一脚踢翻在地,整个人往后滚了两圈,滚到了刚熄灭的柴堆上,也发出一声惨叫。
“我是什么人,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
江景焱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继续给秦依依解绳子。
秦依依被捆久了,浑身的血脉都不太通畅,身上的绳子一松,顿时无力地往前倒去,幸好江景焱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
秦依依虽然使不上力,但神智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倒在江景焱的怀里,她本能地想要躲,倒也生出了几分力气,双手不轻不重地推他。
秦依依的抗拒让江景焱又想到了幽州的那一日,她到底为什么要躲他?明明上一世,她那么喜欢他,哪怕他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她却仍以笑脸相迎。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怕他怕成这样呢?连碰一下都不可以吗?
江景焱抿着唇,在她喊出“将军”的那一刻,突然弯腰,单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由于这个动作,秦依依的脸直接贴到了江景焱的胸口,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秦依依又气又恼:“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她就像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明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却还在他的怀里挣扎。看到秦依依的脸上慢慢浮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江景焱的心情没由来的好了许多,他听话地将她放到地上,然后道:“我要放手了,你自己站稳了。”
说罢,他还真的松了手。
失去了支撑的秦依依身形晃了晃,但好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站稳还是没问题的,但当她想要迈出步子的时候,脚踝处忽然一阵钻心似的疼,她再也站不住,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疼,江景焱在看到她倒下的瞬间,让她跌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依依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想要挪远点,又被他拽了过去,手摸到了她受伤的脚踝,轻轻碰了碰,看到她咬着唇脸色发白,关心地问道:“疼吗?”
江景焱救了她,她应当感激的,可每次见到他,她就忍不住想到了上一世。他的冷漠,她的委屈,桩桩件件都在提醒着她,不能相信他。
秦依依把脚缩回来,摇头。
刚才还温柔的眸子迅速染上了怒意,江景焱沉默了片刻,突然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沉着脸,要去脱她的鞋袜。
秦依依知道一个女子的脚被另一个男人看到意味着什么,顾不上疼,拼命地要把脚抽回来:“你、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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