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能跟哥哥坐在一起?”林子慕疑惑问道,她还是林家人,怎么就不能跟家人坐在一起?
敖平苍抬眼瞧了她一眼,幽幽的说:“因为你现在住在战王府。”
啥意思?她住在战王府就要跟战王坐在一起?
“那战王这意思就是我住在世子府就要和世子坐在一起?”
敖平苍一顿,直直的望着林子慕的眼睛,又一步步靠近,吓得林子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小步。
“你说的对!”
哈!吓死她了!
“来人,为林小姐更衣打扮!”敖平苍冲着外面大吼一声,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齐齐回应是。
这反倒让林子慕糊涂了。
开宴前半柱香左右战王带着林子慕进了大殿。
也不知道这战王是什么心思,之前安排了一大堆丫鬟婆子过来说是腰围她梳妆打扮,结果半路又命人走了,只留下一件素色衣裙并着几根红玉珠钗。
林子慕入住战王府时为了省事除了日常的衣服几乎什么都没带,他这样做让她如何光彩夺目,让她如何获得世子的特别瞩目?
可她似乎忘记了第一次见皇帝时自己就是穿了素色白裙,甚至当时发上只有一根玉簪,还是白的!而那时的她惊艳了所有人!
所以,当林子慕跟着战王身后进殿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还有战王!
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见礼声齐声出现,阵势直逼当今圣上。站在敖平苍的身边林子慕才意识到他的威望、权势、气场是多么的高、重、大!
一众的官家小姐有的羡慕、嫉妒、恨,还有一些人在等着看笑话。而苏兰馨她几乎都占全了!
林子慕走到林丞相、夫人和帅哥哥身边说明了意思,可是战王都已经说了那么的明白,他们也不能再说什么。
于是,失望透顶的林子慕气馁的走向了战王的座位。
谁知道裙子太长,她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前面的裙角,于是华丽丽的要在大殿上摔个狗吃屎了。
但,不会的!
万能的、威武的战王先一步的伸出手托起了她柔软的身子,不但没有狗吃屎,她还秀了一把柔软的腰肢。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林子的天空好像只有眼睛上方的这个人,他带着精致的面具,有些天使般英俊的面容,他的五官立体刚毅,他的眼睛里是似水的柔情,他……好像是上天排下来守护她的天使……
“你再这样,以后真的嫁不了其他人了!”敖平苍冷冷的语气下夹杂着小小戏谑。
砰!林子慕掉进了现实!
“谢战王!”林子慕慌忙起身,当着文武百官和众家眷的面行了个礼。
一旁林丞相紧握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了。
☆、琴埙合奏
“皇上驾到、平王、世子殿下到!”通传太监尖利的嗓音又一次打破了喧嚣。
大殿上的所有人,包括战王都都跪下了。
上次来这个大殿时还是迎接战王,当时他跟在皇上的身侧,是多么的耀眼!而如今,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位男儿,无论他残暴还是善良,无论他高贵还是平凡,他都要曲下他的膝盖。
战王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身边多了个林子慕。
世子也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他的上手边多了位平王。
这次庆贺来的蹊跷,正如平王突然被召回一般。
没有宣功表,没有加封赏,皇上说这是一场家宴!
百官是何等聪明的人,起身祝贺皇上身体安康,皇室枝叶丰茂,大正国泰民安。
接下来又是一样枯燥、繁琐的才艺表演。
林子毫不出意外的再次神游太虚了。
战王参加这样的宫宴除非皇上问话轻易绝不抬头。即便他的余光已经注意到林子慕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未动也没有出言提醒。
所以,当皇上提到她的名字时很理所当然的没有听到,没有反应。
一遍叫过去皇上还没放在心上,二遍叫过去殿上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了,战王这才咳了一声。
林子慕回头撇了他一眼,但殿上的喧哗声却引起了她的好奇。
“皇上刚刚叫了你两遍。”敖平苍低声说道。
“什么!”林子慕不受控制的、出自本能的吼了他一声。
不吼还好,这一吼殿上的议论声更大了,那可是战王,是这大正朝人人敬畏、害怕的战王!
“嗯哼!”林丞相瞪了林子慕一眼,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请罪说:“请皇上恕罪,请战王恕罪。”
又是跪下!林子慕真的见不得在意的人为她卑躬屈膝。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林子慕了。
皇上坐在高处扫了一眼战王和林子慕,忽而像一个慈祥的老人说道:“既然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众爱卿也可自由些,小慕的琴技高超,今日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如何?她有反抗的余地吗?
起身脱口就要应下,偏偏看到战王的眉毛抖动了一下,他还笑,来气!
“能被皇上夸赞是小慕的荣幸,我今日又作了一首新曲,填了些词,不过小慕是女子,琴音到底缺少了阳刚之气。所以小慕想请战王合奏,不知他答不答应。”
闻言高座上的皇帝有些为难,因为他知道七儿不会弹琴,或者他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他会弹琴。
“我只会吹埙。”敖平苍抬头也不看林子慕,对着虚空说道。
埙?她只听说过,还从没见有人吹过,如此太好不过了!
“如此甚好!我弹琴战王和,我想战王聪颖非凡和区区一首曲子肯定不是问题。”林子慕继续捧。
琴摆好,埙奉上,二人移步到殿中央,众人皆是目不转睛。这是战王第一次表演才艺,在大臣眼中,甚至在天下人心中,战王只会沙场杀敌。
林子慕净手后看了一眼战王就拨动了琴弦。
凄清悠远而又飘渺的琴音似从山林深处而来,然后由远而近走向了山坡走向了草原走向了自己。
战王在琴音后面跟着,带着陶埙独有苍凉悲壮盘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一曲终了,战王眼底暗流涌动,曲妙词妙,在他离京的这段时间小慕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皇上也忍住问道。
林子慕起身,双手叠放至腰部,恭敬说:“回皇上,这首歌叫《送别》。”
送别?!众人听了这名字都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多种情感压抑心头,却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送别倒是全面。
“回吧!”敖平苍向她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她的回应。
林子慕看着那只伸过来的细长的大手,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上面因为常年拿兵器而磨出的厚茧。
她应还是不应?
☆、小正太吃醋
林子慕正在犹豫之间突然从殿外走出来一个人叫着她的名字。
“小慕!”
是小正太!林子慕一听声音就是他。
“拜见皇上,正非来晚了,请皇上恕罪。”
正妃?林子慕忍不住笑了。
大家都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但眼下的重点不是她,也不是安小公子,而是被晾在一边的战王爷。
从安正非走进来的那一刻战王就知道她的手不会过来了。
看!别人总是很容易的就能逗的她大笑,只有他,过去每一次她见到他都是哭,而现在更是毫不掩饰的淡漠,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报复吧!
“你这个孩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安老太师佯装生气,语气调侃,话意更深的抢在皇上前面训斥了自己的孙子。
满朝的文武百官和家眷都明白安老太师为何调侃,若不是小公子打搅他们就能看到战王牵手了。
皇上岂不明白安老太师是怕他处置安正非才故意如此说话?他呵呵一笑,比起安正非的迟到,他更生气的应该是安老太师对他耍心机!
“正非坐吧!”皇上都掀篇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含糊而过。
“没想到小慕已经长的如此出色,才艺了得啊!”平王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子慕称赞道。
早在和林丞相谈话的时候她就被告知,平王是世子的父亲。
“谢平王夸赞!”林子慕同样笑语盈盈的感谢,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世子,可那人并没有看她。
“若是婚约仍在,小慕也该叫我一声父王!哈哈……”
“平王!婚约已废,莫要再提!”林丞相一脸怒气的说道。
林子慕看向自己的父亲,来这到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林丞相,他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语气柔和,面带微笑。
“林兄这是何必?婚约废了不能再修吗?”平王仍旧笑呵呵的说。
“平王觉得我林家的脸面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吗?”林丞相真的是毫不掩饰的表达了怒意。
这一刻林子慕才感觉到林家有多么反感皇家,平日里恭敬忠心,可是关于婚约这件事他们连平王、战王甚至是皇上都敢出言反对。
不管他们是为了所谓林家的脸面还是出于对林子慕的爱,无论哪一条,原先的林子慕都是幸运的。她生在一个有爱、有节气的家里,他们看的清皇家的冷血无情,也舍得了那人人艳羡的荣华富贵。
“林子”心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应该换个目标?反正是来寻美男谈恋爱,何必非要挑个皇家的人?若自己突然离开了,林家父母又该多么难过,自己又何必再给她们添烦忧?
宴会结束后,安正非直冲林子慕而去。
“没想到你唱歌竟然真的这么好听!以前天天与你混在一起怎么不唱给我听?”
林子慕看他一副没事找事的模样,咬着牙压低声音说:“你是忘了前日怎么对我的?不怕我对付你吗?”
“哦?你能怎么对我?”安正非换做拭目以待的表情。
瞧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林子慕就来了恶搞的心理。
“战王,安小公子又提以前整日里欺负我的事!”林子慕退后一步一把抱住敖平苍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半个殿的人都听见了。
什么?安小公子以前整日里欺负林家小姐?他常去林府不是找林大公子吗?怎么会是这样。
安正非环顾了一周,气急而笑,再看小慕抱着战王的胳膊,也不知是怎么了,上前就把林子慕扯开了。
“你一个女孩家,连婚约都没有,和战王如此亲密以后该怎么嫁人?”
哎?这话有意思!
“我怎么嫁人关你何事?”林子上前一步,两人离的更近了,接着又说:“莫非你是对我动了心,吃了醋?”
“你……你……不可理喻!”安正非说吧愤怒的转身走了。
林子慕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这小孩太有意思啦!
林青阳看着安正非的背影陷入沉思。
世子看着战王不知道在想什么。战王皱着眉头看着哈哈大笑的林子慕,她就这么高兴?
☆、乱发什么脾气
林子慕匆匆和父母告了别就离开了,宫门口遇见小世子上前也没有过分热情,既然决定放弃就不要在纠缠不清,这不是她林子的做事风格。
突如其来的冷漠令世子和一旁的战王都有些莫名其妙。
敖平苍想问,但到底没有张出口。
若是小慕说她只是在呕气,因为羽儿今日的冷淡而生气,那他又该怎么办?
不知道也好,至少还存在那么一丝不可能的希望。
似是已经放弃了反抗,林子慕自然而然的跟着敖平苍进了青松园,又进了卧室。
一见床林子慕就像是沙漠里的行者遇见了甘泉,衣服都没脱就躺下了。
“那是本王的床!”
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林子努力抬头、睁眼看着站在床边的人疲惫的说:“反正最后也要把我抱到床上,我主动一点不好吗?”
这一句话比说十万句顶撞的话都管用,战王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可好景不长,敖平苍看着她似乎要睡着了,有些粗犷并夹带着一丝嫌弃说:“你不起来一个澡吗?本王不跟脏东西睡在一起!”
卧槽!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有病吧!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了,我就睡个觉怎么了?嫌我脏你别睡床上啊!有本事杀了我,要不然别瞎逼逼!”
这一通话骂下来可把战王吓得不轻,这还是以前见他就哭的小慕吗?怎么这样的粗鄙?
“你乱发什么脾气,怎么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战王虽然在反驳,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而很明显床上的人已经浑不在意睡着了。
纵使性格有了很大变化,可是身体是小慕没有错,而且林家人却不会对外人这么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下人办事真的越来越不得力了,查个事情查了这么久还没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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