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真没料到,一向慈祥和蔼的东王倒是身负野心,而传闻脾气怪异难以接触的西王倒是个与事无争、平安顺和之人。”
叶传宗:“这便是东王的高明之处了,很多外在的印象都是刻意装出来的,前几年,父皇那边偶尔会接到线报,说是曾洪那边曾利用职权私自向东王属地运送军备以供东王扩充军备,但后来父皇向曾洪询问之时,便被那曾洪一口否认,只说是往边关正常调运,当时数量不大,父皇便也没再追求,近几年,父皇又接连接到过几次线报,说是曾洪竟在私自向蒙原国出卖军备,甚至偷偷指示边关将士打开关卡前来接收,换取过来的金银主要都交到了东王手里用来修筑城墙、扩充军队了,当然东王也给了曾洪不少好处,当初曾洪能够做上太尉之位便是那东王力推的,当时曾洪也却实有些才能,父皇也没多想,未料后来发展到这种情形。”
施玉:“这些线报,有一部分便是我报给陛下的,若不是曾洪一向知道我和你私交颇甚,怕是连我的玉兰关也要保不住了,这些人实在是有些胆大妄为,已然身居高位却还不知足。”
叶传宗:“唉,人哪有知足的时候,东王贵为亲王,心里却一直在惦念着皇位,曾洪贵为太尉,听说却是一直在惦记着东王登基后能给自己一个封王的承诺,到时候他便可以安居一方、自在逍遥,再也不用整天为国事操劳了。”
施玉:“即便是那,好象也早已不安于无柄无权这么多年了。”
叶传宗:“他拥有的能量还小么?仗着东王和曾洪手里的权利和自己的威望,这些年捞了多少好处?算了,不说这些,西王就快要成为你的老丈人了,以后你应该多多拉拢联合西王才是,到时候我们便又多了一分力量。”
施玉:“哦,是……”
叶传宗一打马:“走了,赶快回宫,这么晚了,月儿怕是要等急了。”
回到宫里,叶传宗先是跑到永寿宫看了一眼,今天当值的太监恰好是白鹤鸣,说是皇帝尚未睡下,一直在偏殿看书等候消息,叶传宗想了下便进了宫跟叶开林把今天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叶开林:“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宗儿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叶传宗这才从永寿宫回了永福宫,轻手轻脚回到后殿,发现花辰月已经靠在闭着眼睛睡着了,便走过去帮花辰月拉了拉滑下来的被子,花辰月轻轻一睁眼:“你回来了?”
叶传宗:“吵醒你了。”
花辰月:“没有,一直惦记着你,没睡踏实,快去洗漱吧。”
叶传宗跑到浴室去冲了个澡,之后快速回来钻到了被窝里:“小月儿,我来了,快钻进来。”
花辰月笑了笑,软软的钻到了叶传宗的怀里:“老叶,你……想不想?”
叶传宗:“什么?”
花辰月:“你说什么,装傻,熬了几个月不想么?”
叶传宗:“想,梦里都想,可是……又不能碰你。”
花辰月:“告诉你个好消息,雪嫔说到月底我的身子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可以了。”
叶传宗:“今天是十月初九,到月底还有……二十三天,再熬二十三天!”
花辰月:“其实……你可以去找施兰、曾英,甚至是傅清雪或者是其他美人儿宠幸一番,她们也进宫两个多月了,到现在一个个还是完璧之身,老这么下去,别人还以为是我故意拖着病体霸着你,会对我有意见的。”
叶传宗:“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花辰月:“是啊,有人在背后嚼舌头,说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能伺候太子还要着太子,不准太子往其他娘娘的宫里去……”
叶传宗眉头一皱:“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花辰月:“算了,快睡吧,我困了。”
叶传宗:“月儿别担心,被我查出来是谁我会处置的。”
花辰月:“我不是为了让你处置谁,是想让你按你父皇母后所说的雨露均沾,毕竟诺大的后宫以后也不能指着我一个人。”
叶传宗捏了捏花辰月的鼻子:“就是想指着你一个人,本宫要天天宠幸你,还要跟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花辰月一羞:“没正形,我要睡了……”
三日后,方瑞正式被任命为太尉,施玉则任了郎中令搬回京师任职,无论是接任了御林军总统领的韩子兴,还是接任了郎中令的施玉,都开始着手对原有的部下进入了摸底和整顿,一旦发现和东王有所关联的,或是过去跟曾洪有所牵扯的都一步步被清理了出去。
方瑞接手后却一直未动原班人马,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主要是怕东王一行人有所察觉,但方瑞却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借着刚刚接手了解档案人事之便,把关键的人物关系也都理了一下,有可疑人物也在暗中注意和搜集证据,以便日后有朝一日有用得到的地方。
第九十五章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现下皇帝身边还有一个非常棘手卫福平,这个滑头老太监在宫里宫外的关系盘根错节,一时间很难扯清,不过,叶开林倒也不急于一时,只要没有东王的外缘,在深宫里的卫福平最大的作用其实是布置眼线得到一些秘报和消息,反正他也逃不出宫,等时机一到,除掉便是,现在留着他还是不要让东王太过警觉了。
这天傍晚,叶传宗忙了一天回到永福宫,见花辰月并未在殿内休息,而是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发呆,叶传宗:“月儿,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
花辰月:“天天在宫里呆着,好无聊,好烦闷。”
叶传宗走过来伸手拉起花辰月:“来,起来准备用晚膳了,用完晚膳我带你到宫里走走可好?”
花辰月:“真的?那太好了!我都两个多月没出过永福宫了!”
很快,晚膳便传了过来,或许是知道一会儿要出去走走了,花辰月的胃口似乎也好了许多,平日里只能吃下小半碗的米饭,今日居然破例的吃下去一碗,刚吃完饭就扯着叶传宗的手臂要往外走,叶传宗:“急什么?不吃些水果喝点茶水了?”
花辰月:“先出去走走,等回来再说。”
粉蝶:“殿下,奴婢随身跟着端上些鲜果茶水便是了,娘娘想吃随手就可以取得到。”
叶传宗:“也好,这就出发吧。”
叶传宗扶着花辰月,带着几个太监宫女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永福宫,其实花辰月是想去御花园看看的,转眼已经两个多月没看,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虽说一直有农夫和园丁在照看,但花辰月的心里还颇是惦念,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撑得了那么远的路,身后的小安子和小德子合抬着一顶金顶软轿,只怕花辰月走不动的时候便用轿抬了。
花辰月看了看那顶轿子笑了笑:“会不会太夸张了?只在宫里走走我还是撑得下去的。”
叶传宗:“有备无患,累了别强撑,知道吗?”
一行人缓缓的往后宫的方向走去,后宫多院落,且因为有后妃们居住,景观布置得比前宫要多,所以也更有可看之处,花辰月看着挂在天上清冷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真亮,再过几天就月圆了。”
叶传宗:“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入宫也快半年了。”
两人一边欣赏关皎洁的月光和静夜的景色,不觉间就来到了永禄宫的门前,花辰月:“这是施兰的宫殿吧,这么早就关了宫门睡下了?”
叶传宗:“或许闲来无事便也早些睡了。”
又走了几步便来到了永禧宫的门前,却见宫门是虚掩着的,有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出来,隐约还能听到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传出,花辰月:“这不是曾英的宫殿吗?这么热闹,是不是几位娘娘凑在一起玩什么,我们也进去看看凑凑热闹好吗?”
叶传宗:“月儿想去凑凑就凑凑吧。”
正待抬脚进门,便听到院里有一个声音突然高了一下,说道:“哼,我兰姐姐你就是太过单纯了,什么叫伉俪情深所以才不离不弃,她花辰月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就是自己身子病着侍奉不了太子殿下,却偏偏霸着太子殿下不许到别的后妃宫里去!”
施兰:“妍妹妹你小声点儿,这么说太子妃可是大不敬!”
曾英也说道:“妍妹妹你这话说得太过火了。”
赵美妍:“你们怕什么,说不定那个女人此时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明日起不起得来还难说,灵儿妹妹,你说对不对?”
秦灵儿好一阵惊恐道:“妍姐姐,你、你这么说让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听到多伤心,灵儿、灵儿不想太子妃身体有什么闪失!”
叶传宗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推开宫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穿过宫道来到了正殿前,发现原来是这几个女人在院里支了一张床子,正趁着月光点着灯笼消暑打牌,叶传宗看了一眼穿着一身红色纱衣的赵美妍,刚刚的情绪终于爆发,于是大吼一声:“赵美妍!刚才说过的话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赵美妍,以及在座的其他几人都没料到叶传宗会突然闯进来,皆吓得弯身施礼,赵美妍见叶传宗一脸爆怒的瞪着自己的模样,更是吓得浑身颤抖着连站都站不稳了,赵美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饶命!刚才美妍是多喝了几杯酒酒后失言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跟美妍一般见识!”
叶传宗伸出左后一把抓住赵美妍的衣领将赵美妍提了起来,之后高抬右手啪啪啪的朝着赵美妍娇艳的小脸左右开弓:“酒后失言了是不是?嗯?让你酒后失言,这就是酒后失言的代价,记住了吗?”
大概抽了五六下,赵美妍左右两侧的脸便已肿胀的不成样子,嘴角也有鲜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不断哀求的话语都有些说不清了,叶传宗仍气呼呼的瞪着赵美妍不想放手,其他几个人跪倒在地丝毫不敢求情,这时,花辰月也随后慢慢踱了进来,见高大的叶传宗正在狠抽娇弱的赵美妍,心下也有些余心不忍,便说道:“太子殿下,打也打过了,就算了吧。”
叶传宗这才冷哼一声,一松手,扑通一下把赵美妍扔到了地上,赵美妍半卧在地上挣扎了下竟没起不来了,花辰月看其他几人还跪在地上,便说道:“几位妹妹都别跪着了,起来落座吧。”
说完,感觉到身子微微有些疲累,便自行坐下了,其他三人也都谢过花辰月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也早有太监搬了把椅子过来给叶传宗坐下并奉了茶,看了眼一脸惶恐和紧张的施兰、曾英和秦灵儿,又看了看桌上摆的酒杯,纸牌和酒令签,花辰月刻意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几位妹妹这是在玩什么?打牌还是玩酒令?”
施兰镇定了下心神,缓缓道:“先是打牌,打了阵子觉得腻了便行了会儿酒令,太子妃身子可好些了?”
花辰月:“好多了,只是也闷得慌,这不,便想晚膳后出来走走,见英妃妹妹宫里门没关又亮着灯,里边还有几位妹妹的说笑声便也想进来凑个热闹,没想到碰到今天这种事,也怪姐姐这身子,病了几个月才缓过来,倒是苦了殿下和诸位妹妹,姐姐也劝过殿下,可殿下说最近朝里发生太多事,比较忙,也是冷落了诸位妹妹了。”
施兰:“姐姐不必多虑,姐妹们多半都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心里也都是理解的,只是刚才妍儿妹妹多喝了几杯酒,说话不假思索,倒是罪过了,眼下她已经受了惩罚,姐姐也别往心里去了。”
花辰月:“嗯,姐姐不会计较,酒……姐姐是不能喝了,好久没玩牌,几位妹妹陪我玩会儿牌吧,这是怎么个玩法来着……”
秦灵儿:“姐姐,是这样,我们每人手里拿四张牌,然后揭开比大小,谁最大谁就赢了,其他三个为输,输了的要喝酒。”
花辰月一笑:“还是赌的酒啊,那这赌姐姐可喝不了,我们改赌金币如何?一次赌一枚金币。”
秦灵儿:“好啊好啊,我一定好好打,多赢姐姐几枚金币!”
见曾英一脸木然的也不说话,花辰月也知道她是刚刚才死了父亲,估计也是心绪不佳,于是主动问了句:“英妃妹妹不来一起玩吗?”
曾英:“太子妃要玩,妹妹自当奉陪,开局吧。”
四人便打了会儿牌,叶传宗坐在一旁喝着茶看这几个女人热热闹闹的打牌,不时还瞥一眼已经被宫女安抚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在用冰块消肿的赵美妍,吓得赵美妍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叶传宗对视,大概打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花辰月一连赢了十几枚金币,倒是越玩越有兴致了,输得最惨的是曾英,一会儿功夫就输掉了二十几枚金币,施兰和秦灵儿倒是各有输赢,大概持平的样子。
又打了一会儿,叶传宗便担心花辰月的身子吃不消了,于是说道:“月儿,你身子刚好了些,不要太费神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花辰月:“我正跟几位妹妹玩的开心,殿下别着急,再玩半个时辰便好。”
叶传宗见花辰月不起身,干脆自己起来走到桌前伸手把花辰月拉起来搂到了怀里:“今天玩得够久了,一放你出来就撒欢儿了?再不听说下次不让你出来了,知道吗?”
花辰月嘟着嘴不舍得看着牌桌和那上边赢来的一小堆金币,撒娇道:“就再玩一会儿,一会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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