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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顾南西

时间:2017-11-08 16:28:30  作者:顾南西

  沈太后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气得身子发抖:“皇帝,这钦南王府哀家是说不得一句了,一个个目中无人得很呢。”
  顺帝亦是恼羞成怒:“钦南王,你倒给朕一个解释,未经朕许可,这梨园岂是他楚彧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楚牧这才拱手,作请罪之状:“皇上息怒,臣这便去教训犬子。”
  说完,甩甩袖子,就那么走了。
  顺帝怒目圆睁:“楚牧,你大胆!”
  楚牧已经走得没影了,哪止大胆,简直放肆。
  “放肆!”
  顺帝气得面红耳赤,当下便掀翻了酒桌,百官皆跪地,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楚家那一老一小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有女子哼笑:“皇上,这大凉的君臣之礼,可真让凤仪刮目相看。”
  顺帝面如死灰。
  这时,观景亭外传来响动,似是有人闯入。
  “秦将军。”
  “秦将军。”
  是紫湘的声音!
  秦臻立马起身,顾不得君臣礼度,大步走至紫湘面前:“景姒呢?”
  紫湘红着眼:“主子遭伏,请将军援手。”
  秦臻身子一晃,脸色骤然惨白。
  似乎只要遇到萧景姒的事,他便手足无措,理智全无。洪宝德轻叹了一声,走至秦臻身侧,压低了声音:“你先镇定,带你的人过去,这里有我。”
  他道了一句小心,不待帝君散席,转身便出了梨园。
  帝君见此,好一番盘问,洪宝德自是有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
  “王爷,王爷。”
  凤玉卿回过神来,才发觉,手中酒杯倾斜,酒洒一地,他放下琉璃杯,接过侧妃谢氏递过来的锦帕,心不在焉地拭手。
  “王爷,您怎么了?”
  他揉揉眉,笑道:“本王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话落,起身,道,“儿臣身体不适,先行一步。”
  谢氏秀眉紧拧,晋王府席位近亭口,那闯入的侍女所说之言她也听到了。
  这宫中,要乱了。
  百官似乎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一个个都屏气凝神,丝竹管弦声中,似乎也多了几分弹奏之人的紧绷慌张,帝君龙颜大怒,拂袖而去。
  宴散之后,太子方走出梨园,便下令亲卫:“速去查看,到底出了何事?”
  皇后苏氏不疾不徐地走来,神色甚是泰然:“皇儿莫急,很快怕是会有好消息传来。”
  凤傅礼惊愕:“母后,你做了什么?”
  苏皇后摩挲着朱红的丹蔻:“明嫔对萧景姒动了心思,本宫不过是推波助澜借了她的东风。”
  凤傅礼脸色骤变:“你对萧景姒做了什么?”
  不待苏皇后开口,凤傅礼突然冷笑:“母后,你太大意了。”萧景姒,又岂是那般容易被算计之人。
  一刻钟后,永延殿外,再生事端。
  “皇上,皇上!”宫人慌慌张张来禀报,“皇上,出事了!”
  顺帝方才在梨园的火气便没下,这会儿脸色黑沉:“何事惊慌。”
  “奕王殿下他,”宫人跪地,满头大汗,道,“奕王殿下殁了!”
  帝君闻之,身子一晃:“怎么回事?”
  回禀之人战战巍巍,脖颈的襟口被冷汗湿透:“老奴不知详情,紫竹园大乱,国师大人重伤,明嫔娘娘疯了。”
  夜已昏黄,清秋的月,乍暖还寒,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楚彧赶到紫竹园时,满地尸首,他的阿娆便站在浮尸遍布的石阶上,手里握着箭矢,胸口大片大片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身白色宫装,眸,竟隐隐透着淡淡的蓝。
  “阿娆。”
  她回头,摇摇欲坠,唤道:“楚彧。”身体,缓缓倒下。
  “阿娆!”
  楚彧飞落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那血似是染进了眼眸,尽是猩红。
  萧景姒张嘴,却没有力气。
  楚彧捧着她的脸,用指尖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阿娆,”捂住她心口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你不会死的,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楚彧轻声哄她,说不怕,其实他怕,怕得连手都在抖,满头冷汗滑过精致的轮廓与那双血红的眉眼。
  萧景姒摇头,道,无碍。
  怎会无碍,那么多血,那么多血……
  北赢万妖的内丹又如何,她会疼,他也会。
  楚彧不敢用力抱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护在怀里:“是不是很疼?”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哽咽,“阿娆,我快疼死了。”
  疼,是真的疼,像在他心口剜了一个口子,快疼死了。
  楚彧紧紧抿着唇,脸色发白,眸中像凝了泪,湿漉漉的。
  萧景姒伸手,抱住他的腰:“伤口很快便会好,我不会死的,莫担心我。”她抬手,扯了扯楚彧的袖子,“带我离开,不要大夫,把我藏起来好不好?”
  楚彧用手背把她额上的汗擦去:“好,我陪你。”
  他抱起她,动作极轻,踏过了满地尸体,纵身飞去。
  浓雾散去,月影落进竹林,斑驳陆离。
  秦臻赶来时,只看见地上一滩血,翻遍了竹园,却不见萧景姒,满园血腥,几乎让他失了理智。
  突然,有女子呻吟声,若隐若现。
  秦臻一把将压在尸体下的女子拽起来,几乎嘶吼出声:“她在哪?她在哪里!”
  女子满脸的血,蓬头垢面,目无焦距,正是明嫔。
  秦臻抓着她的衣领,咆哮:“说啊!”
  她缓缓抬头,满眼惊惧:“妖、妖怪……”明嫔捂住口,浑身都在抽搐,颤着手指向地上那一滩血迹,“她是妖怪,她是妖怪,一箭穿心……一箭穿心……”
  “眼睛、眼睛是蓝的,不,她不是人,不是人……”
  断断续续的话,女子呢喃不停了许久,骤然,身子一抖,她大喊:“啊——”跌倒在地,猛地往后缩,明嫔抱着头撕扯,“别杀我,别杀我!”
  秦臻片刻怔忡,转头,沉声道:“会池,传我的令,”字字掷地有声,响彻竹林,“奕王遇袭,国师大人为救明嫔,重伤救治,全城缉拿刺客,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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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池水荡啊荡

  
  “奕王遇袭,国师大人为救明嫔,重伤救治,全城缉拿刺客,一个不留。”
  会池高声道:“末将遵命。”
  正当将军府的人马整装待发时,紫竹林园口,男子依着墙,看着满园血色,神色自若。
  “秦将军,本王还有一言。”
  秦臻握着剑的手,微微紧了紧。
  凤玉卿跨过地上的尸体,环顾而视,抬眼,幽深的一潭墨色,眼底有似是而非的笑意:“将军,天下脚下,皇子遭难,兹事体大,宁可错杀,也不可有漏网之鱼,若是让他人众说纷纭,说了什么对国师大人不利之事,怕是要再生事端。”
  秦臻沉默,久久,才下令:“紫竹园内,不留活口。”
  只怕有一个活了,奕王之死,任背后之人加做文章,国师萧景姒便难逃其咎。
  秦臻抱剑:“多谢晋王殿下提醒。”
  凤玉卿似笑非笑:“本王哪忍心国师大人这样的美人儿,平白遭人诬陷。”
  天家的人,各个都会怀揣着聪明装糊涂,凤玉卿此话,是真是假,便另当别论。
  戌时三刻,太子与帝君之人先后入紫竹林,除了一地尸首,一无所获,安远将军留话道:奕王遇袭,国师大人为救明嫔,重伤救治,全城缉拿刺客。
  帝君令下,御林军助安远将军追捕刺客。
  “嘀——”
  “嘀——”
  “嘀——”
  水滴石岩,静谧里,有潺潺水声,迷雾朦胧里,有色彩艳丽的花儿开在崖壁之上,水帘之后,有洞口现,曲径通幽,拨开水雾,又是一番光景,铺满了绿芽的小石路,淡紫色藤蔓缠绕石碑,尽头,有一潭清池。
  此处,是大凉凤氏皇陵的一隅山谷,甚少有人烟。
  楚彧解下外裳,铺在石岩之上,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女子放下,她紧闭着眼,眉间密布了一层薄汗,双睫不安地颤着,早便没了意识。
  楚彧唤她:“阿娆。”
  “阿娆。”
  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呻吟,任楚彧怎么喊她,都始终紧闭着眸。
  “阿娆,”楚彧捧着她的脸,跪在冰凉的石上,喊了她很久很久,嘶哑了嗓音,轻哄她,“阿娆,你应我一句,应我一句好不好?”
  似是声音惑人,她绵密的睫毛颤了颤,唇瓣张张合合,似在梦呓。
  楚彧凑过去,听她呢语,红着眼,心疼得有些手足无措:“阿娆,你是不是很疼?”
  她没有应他。
  楚彧擦了擦她头上的汗:“乖,再忍忍,很快便没事了。”
  他自然知道,她疼,一箭穿心怎会不疼,连他的内丹都不能迅速愈合的伤口,连他都会疼,他的阿娆即便不喊一声,他也知道她会有多疼。
  他抬手,落在她腰间的系带上。
  她不安地去挡。
  楚彧轻哄:“阿娆,是我。”
  似是受了蛊惑,她乖乖放回手,垂在两侧,毫不设防地任意识消散。
  “阿娆,别怕,马上就不疼了。”他轻哄着,缓缓解下她的衣裳。
  染血的白色宫装褪去,**的女子,才不过刚及笄,稚嫩却似隐隐诱惑。
  楚彧微微脸红,合上眸子,俯身亲吻她心口的伤,有淡淡蓝色的光晕从她身体里晕开。
  动作很轻,很缓,楚彧一点一点细细地舔她的伤口。
  那渗血的地方,这才快速地愈合,发出深蓝色的光。
  “楚彧……”
  她喃了一句,似是梦里,无意识地。
  楚彧抬眸,用脸蹭了蹭她的额头,轻声回她:“阿娆,我在这。”
  萧景姒微微睁开眼,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细弱蚊蚋般嗓音:“楚彧,我热。”
  像梦里女子在讨要什么,意识不清,柔软得一塌糊涂。
  萧景姒睁眼,看楚彧,眸中是深深的湛蓝色,颤了颤睫毛,便又合上了,手缓缓垂下。
  “热……”她呢喃,又沉沉昏睡,身体滚烫,一身凝脂的肌肤,变得通红,汗流而下。
  那是他的内丹在反噬。
  内丹所载,若非原主,如若重伤,亦或,修行不慎,便会反噬,宿主,或死,或殇,反噬之力,唯有原主,可纵,可化。
  是以,北赢妖族,极少有族群敢侵占他人内丹,以此修道,甚危。
  楚彧解下萧景姒仅剩的衣服,抱起她,将她放在池水里,然后伏跪在她面前,俯身亲吻她的唇,探出舌头,一点一点吮吸,将那蓝色的光晕吸入自己体内,池中的水,一点一点在滚烫,一方狭小的洞穴,蓝光破开。
  许久,光晕散去,池水归于平静。
  楚彧抬头看池中沉沉昏睡的女子,拨了拨她耳边汗湿的发,俯身亲了亲她的肩头:“阿娆,没事了。”
  话落,他吐出一口血,躺在了池边,缓缓幻成了一只白色的猫儿,恹恹无力地趴着。
  “喵。”
  “喵。”
  猫儿抬着眸子,趴在萧景姒手边,一直守着她。
  夜半,月上云层,萧景姒迷迷糊糊地喊他。
  “楚彧。”
  “楚彧。”
  他睁开眼,所幸已幻成了人影,只披了一件外裳,伏在她身侧:“阿娆,我在这。”
  她看着他,沉默不语。
  楚彧探了探萧景姒额头的温度:“还疼吗?”
  她摇头,紧紧盯着他的眼:“楚彧,你怕不怕我?”
  池子里,倒映出她的眸,是蓝色的。
  萧景姒也曾想过,她到底是什么,是人,是妖,是鬼,是魂,她一无所知,黄粱一梦,她重活一世,身负异能,不知何故。
  她甚至天马行空地想过,兴许,她并非人类,有些心神难宁。
  她小心地等楚彧回答,不知为何,有些慌。
  楚彧说:“我怕,所以对你总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差池。”
  萧景姒笑了笑,又闭上眼。
  是妖是鬼何妨,她重生一世,是为了将那负她之人送进深渊,更是为了这个对她小心翼翼的男子。
  许是太倦了,萧景姒便又睡去,**地躺在池中,对他毫不设防。
  楚彧将她抱起来,一件一件替她穿上衣裳,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阿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这一世你还是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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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可能是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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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先讨点利息

  楚彧将她抱起来,一件一件替她穿上衣裳,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阿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这一世你还是不要我。”
  夜沉,风微寒,轻轻地吹,刮着东宫凤栖宫外高悬的夜灯,明黄色的光影,来回摇晃。
  正殿里,男人伏地半跪,乃东宫隐卫。
  太子凤傅礼沉声质问:“萧景姒现在在哪?”
  男人回道:“钦南王爷方才进宫面圣,说国师大人伤势严重,钦南王府内有高人在府,便留国师大人在王府就诊。”
  凤傅礼沉吟不语,一旁高坐的苏皇后却乱了阵脚:“那皇上如何说?”
  “皇上传了国舅府的暮词姑娘去钦南王府为国师大人看诊。”
  苏皇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皇上只怕不信楚牧之言。”冷笑,“奕王一死,她萧景姒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倒叫将军府和钦南王府推了个一干二净,当真是狡猾。”
  皇后重重扣下手里的茶盏,愠恼愤恨,本是天衣无缝的计策,居然让她金蝉脱壳了。
  又有凤栖宫侍卫突然来报。
  “娘娘。”
  皇后一见来人,正是派去探听将军府的人,催促道:“快说,事态如何了?”
  “秦将军领军,诛杀刺客,派出去的人,只怕都凶多吉少,而且,”顿了顿,侍卫有些心惊,禀道,“紫竹园内,未留活口,连一个宫人的性命都没留,秦将军与晋王殿下禀明圣上,道国师大人为救明嫔娘娘,遭奸人所伤,圣上根本无从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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