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傅晏赶忙坐起一伸胳膊把她揽住。
“你在这里睡,我出去好了。”虞楠裳挣扎着说。
傅晏哪里肯,他抱着她一转身把她压在身下,顺便手一拂除了她的鞋:“你我两情相悦,又同床共枕那许多日了,和真正的夫妻也不差什么。我是真的很累,你就别闹了,让你的夫君好好睡会儿。”
“谁、谁和你是真的夫妻!什么我的夫君!”也不知是给压的也不知是羞的,虞楠裳小脸涨红。
傅晏轻笑一声:“你再不乖,我就当真和你做成真的夫妻......你不一直想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是怎么回事儿吗?嗯?”
他的气息吹拂于她耳畔,让她感觉到一种危险的讯息。这让她收了气焰软了筋骨,乖乖任他抱着不再挣扎言语。
傅晏松了一口气。下巴在她头顶蹭蹭,身体感觉着她的柔软,心中生出无限欢喜与满足。他的确疲累,这一松懈之后片刻间就沉沉睡去。
虞楠裳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迟迟难以入眠。
眼前这张脸,分明充满阳刚之气,之前自己怎么就能看成是女子,一点不起疑心呢......更主要是这具躯体,昂藏八尺,完全不是女儿家的样子,自己,自己主动抱过、给他抱过有多少回,竟像是有油脂蒙了心窍,死活看不出来......虞楠裳挫败地叹口气,费力地从他的禁锢中伸出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自己和他盖上。
他睡的好沉。身体动也不动保持着抱她的姿势,像是在护卫最珍贵的宝物,唯恐一个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其实自己才怕他消失不见啊,明明之前,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自己只能傻傻等待。多少回做梦都想和他这样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分离。虞楠裳委屈地抽抽鼻子:可是,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那么想他还骗自己,简直可恶!
还有,他怎么会是熙成太子呢?!
一思及此,就觉着面前的他变了模样,变的好陌生。虽是被他紧紧抱着,却只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杳如天涯.......
她所认识的傅三,她想嫁的人,是一个仗剑江湖的游侠儿,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龙子凤孙......她早已做好准备,与她的傅三哥哥共赴那江湖之远,却从不知道,以如何的姿势存在于熙成太子的身边?
这些烦恼萦绕心头,这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直到凌晨才略微打了个盹儿。
傅晏虽然睡得极沉,但一到了该起的时候,也无需旁人催促,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数日的疲倦在这一觉中烟消云散。睡得如此舒心,自然是因为心爱的人儿陪伴的原因。傅晏看看俯首在他胸前的虞楠裳,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她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极乖巧。在虞家的时候,她倒是少有睡的这么乖巧的时候。
傅晏伸手,轻轻把她的脸拨出来。
还是那么憔悴的样子,不复以前唇红齿白的好气色。傅晏叹口气,心疼地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脸,又亲亲嘴。一开始不过是心疼,亲着亲着却把自己心里的火勾了起来:上一次正儿八经,以男人的身份亲她,还是将近两月前的摘星峰上。傅晏盯着那殷红小嘴,喉结蠕动一下,不管不顾地再次覆唇上去大口啃噬。
“啪!”纤细的小手倒是有劲儿,一巴掌在傅晏脸上留下个红印子。
以傅晏的武功和地位,已是许久未尝这掌嘴的滋味了。也是情浓正炽才会叫着小小女子得逞,待反应过来,大掌已经把那小手抓住,傅晏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那罪魁祸首。
虞楠裳其实也是一时初醒迷糊,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倒是吓了一跳:我怎么能打他,他一定生气了吧......只是不肯露出来,咬了唇瞪着眼倔强地与傅晏对峙。
然不成想,傅晏突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一整根一整根地,依次噬咬。
“啊!”虞楠裳一声尖叫,奋力推开傅晏,嗖地一下缩到了墙角。
那感觉,和被他亲吻又不一样,没有浓情蜜意,只有,只有一种被侵犯的可怕感觉......小姑娘的眼眶都湿了。
傅晏看她这样,深吸口气,捂捂脸,再抬头之时,依旧是那个贵气优雅的佳公子:“你的夫君亲亲你怎么了,又没把你吃掉。”
他终于成功地惹出了虞楠裳的眼泪:“你一定不是傅哥哥,你一定是别人假扮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骗子,你个大骗子!”
她瞬间哭的满脸是泪,哽咽难语。
到把傅晏吓得不轻:只有被贼子劫走那次,虞楠裳曾这样大哭过。是了,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行径,是不是让囡囡把他与那贼子等同看待!“囡囡囡囡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傅晏抓她的手拍他的脸,百般的哄她。
“殿下,殿下你在做什么?虞姑娘,虞姑娘还好吧?”门外传来玄初担忧的声音——这般声响,让耿直的玄初脑补了无数禽兽不如的画面,并决定要拼死谏上一谏。
虞楠裳其实并不单为折傅晏的侵犯,更主要是这些天经历了这许多事儿,压抑的情绪一下没控制住爆发了。也是因为傅晏是她真正信任亲近之人,她才肯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软弱之态。玄初一打岔,她自己就回过神来了,知道这一哭好没意思好没道理,如来时那般急,瞬间收了泪止了声像个没事人一样,还顾得上回答玄初一句:“我们没事的。”
傅晏却明白她的压抑,心疼的紧:“若是难过就再哭一哭,觉着我可恶就打一打,不要憋在心里。”
“才不要。”虞楠裳捂捂眼。哭了这一通,神色到底是轻快了些。傅晏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想着怎么着再引她发泄一番才好。
天才刚露白,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饭便又要上路。
这早饭也一如这农舍,粗陋的很。不过是粗面饼子配菜粥。主厨之人也不知道是谁,粥也没煮烂饼也没蒸透,虞楠裳都有点难以下咽,傅晏竟毫不以为意,吃的又快又优雅。
“我们要去哪里?”虞楠裳努力咽下一口饼子,问傅晏。
“我带你去见你爹爹。”傅晏笑道。
“我爹爹?”虞楠裳道:“你之前说,我爹爹去了北疆军中。”
“对。”傅晏道:“我们去北疆。”
北疆是傅晏的地盘,他自然该去北疆。只是......”此去北疆路途遥远,向大成肯定不甘心还会派人追来,带着我未免是你们的拖累......”虞楠裳斟酌道。
“你不是拖累。”傅晏边给她添粥边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没有了你,我走不下去的。”
别说虞楠裳,一边的他那些手下们咋闻这话,一个个给惊的掉筷子的掉筷子,喷粥的喷粥,一时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出发后不久,到了一处岔路口,傅晏的手下们继续行走大道,傅晏带着虞楠裳,只有玄初跟随着,上了一条小路。
尽管傅晏已经刻意降低了速度,可是对于虞楠裳这样养在闺中的姑娘而言,哪里受得住这样连日骑马奔驰。前一两天还能勉强支撑,到得第三天下来,只觉浑身酸软,屁股肿痛,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给从马上放下来,几乎站都站不住。
“身体如何?”傅晏关切地问她。
而虞楠裳强振精神,并警惕地捂住了衣襟:“我没事。”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问过之后,傅晏就一本正经地道:“你从未有过这样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我来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虞楠裳自然是不肯的。
“乖,揉一揉,舒筋化血会好很多。你这样强撑下去,会生病的,我可不是很会照顾生病的小姑娘。”傅晏强硬地把她抱在膝上,双掌从她脖颈双肩开始揉捏。
一开始,还真的挺舒服的,虞楠裳就放松了警惕,埋首在他脖颈间,任他施为。
就当给他揉的骨酥肉软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就感觉胸口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睁眼一看,一只不安分的手已滑入她衣襟,大力揉捏着......
“你曾教我的的那套按胸手法,你看我使的对吗?”傅晏竟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旧仇新恨,激的虞楠裳一蹦三尺高,只恨傅晏这厮皮糙肉厚,掐也掐不穿,咬也咬不烂。只能恨恨发誓永不理他。
可一转眼的功夫,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理他了。
既有前车之鉴,虞楠裳发誓今日是无论如何不能中他的计的。
第66章
“干吗这么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傅晏说这话的时候,倒颇有几分遗憾:“知道为什么今天停在这里吗?”
虞楠裳看看四周:这一日他们都特意避着人走,晚上也不去人家借宿,现下是找了一处山洞安顿下。山洞外窄内宽,干爽洁净,最重要的是还挺暖和,适宜过夜。
“这里想必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吧。”她揣度道。
傅晏点点头,起身从升起的火堆中取了一根松枝充当火把,然后向她伸出手:“跟我来。”
“去哪里?”虞楠裳拉住他的手,却不肯起身。
傅晏笑笑,下巴指指山洞内侧,那里还有一个乌漆麻黑的小洞口:“这洞里边有个温泉。”
“温泉?”虞楠裳惊喜大叫:“真的吗?!”和这些男子一起赶路,整日里风尘仆仆,也没法好好洗漱下,她难受死了,听到有温泉怎能不喜。她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就因为身体的不适,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还说没事。”傅晏皱眉,把松枝塞到她手里,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
“我能走,不要你抱。”虞楠裳难为情地道。这一路上马下马傅晏把她抱来抱去的,让她觉着自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
“我抱你是我喜欢,并不因为你能走还是不能走。”傅晏道。
虞楠裳心神一荡,也忘了自己一只手上还拿着燃烧的松枝,就往傅晏肩上放。“喂喂喂,火火火!”傅晏赶紧转头避过:“你想要谋杀亲夫啊!”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洞里面是一条狭窄悠长的路,傅晏抱着虞楠裳将将能走过去。走了半刻多钟的样子,复又开阔起来,湿润温暖,带着些许硫磺气息的水汽迎面扑来。火光照亮视线,这竟是一个极大极大的洞。洞顶直到山顶,破开一两线缝隙,有皎洁月光从那里丝丝缕缕地透进来,正落在下方那一泓散着轻烟的水面上。
“哇,这荒山野岭竟藏着如此仙境,难为你们怎么找到的。”虞楠裳赞叹一声。傅晏把她放下,虞楠裳走到水边伸手试试水:嗯,温度不是很高,刚刚好。
而傅晏看着她,想,有了你这小仙女,这才叫仙境。
“呃,殿下你出去吧。”虞楠裳朝他挥挥手。
傅晏挑挑眉:“这种地方你确定你敢一个人呆着?”
想想的确不敢。“那你走远些,你不许偷看——你要偷看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相信你了。”虞楠裳严肃道。
我为什么要偷看?在你家我都光明正大看过了呀!傅晏心里笑的很嚣张,不过还是没说出来刺激她,而施施然走远了些,找了块石头背对着虞楠裳坐下:“这水不深,不过半人高。不过底有点滑。你站稳了别摔倒就没事。”
虞楠裳紧张地看着他,快速地把外衣解了,穿着中衣往水里走。
水漫过大腿,剧烈的刺痛骤起,虞楠裳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囡囡!”傅晏立刻就起身往这里走。
“没事我没事你不许过来不许看!”虞楠裳哗啦一下扑进水里把自己藏起来。
“好好我不看不看就是了。”傅晏无奈道。
从水里探出半个头,看傅晏回到原来位置背过身了了,虞楠裳才慢慢把身上的中衣脱了,又解散了发髻。
手摸到大腿内侧,看来是骑马的时候蹭脱了皮。叫这水一刺好痛,不过这是硫磺水,应该无碍。又摸摸屁股,浮肿起来一层呢......虞楠裳倒吸了几口气。
不过起初的疼痛过去之后,就觉出舒服来了。热热的水包围着颠散架的身体,丝丝酥麻带走酸痛,那感觉就像昨日傅晏炽热的手揉过......啊!虞楠裳忙不迭地双手捂住脸,目光向傅晏的方向瞟一眼:为什么要想起他,想起他那无礼的行止......
可是越是要自己不想,越是想的真切。他的手包裹着自己的胸,虽然隔了一层衣物,娇嫩敏感的肌肤仍然能够觉察出到他手掌的质感,那是一种粗糙又可靠的感觉......他好用力,捏的好痛,但是痛中又有一种舒服的感觉,那个时候情急没来的及体会,隔了一天的此时却又浮现上来,从胸上扩散向全身,引的全身上下都怪怪的......虞楠裳突然感觉口好渴,她不安地缩了缩脚趾,又看了看傅晏。
好在,他还规规矩矩地枯坐着。
虞楠裳轻舒一口气,心中没由来的有些失落。她摇摇头,赶紧搓洗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股凉滑的触感擦过自己的腿。
虞楠裳骤然停止动作,看向水下:是错觉吧......
晶莹月光下,清楚照出一条细长的影子,又擦过了她的腰。
这次清楚无疑。虞楠裳瞬间感觉浑身冰冷:“啊啊啊,蛇,蛇!!”
她连跑带爬往岸边走。然而这水底石头是真的滑,急切之中她连连摔倒,这么个小池子竟走不出去。
不过她的喊声没落,人已经落入一个宽广炽热的胸膛。“蛇、蛇!”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紧紧抱住他。
傅晏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敏捷地往水中一探——
“没事了,囡囡,不是蛇,只是两条鱼,你看,我抓到了。”傅晏安慰她。
虞楠裳迟疑地转头一看,果真傅晏手里抓住了两条鱼。这地下温泉里的鱼倒奇异,鱼身雪白,细细长长足有尺余,看着像银鱼,但虞楠裳曾从菜市场买过的银鱼可没这么长的。这样两条鱼首位相连游弋,是挺像蛇的。
“真的就是这两条鱼?”虞楠裳心有余悸地四下看。
“真就这两条鱼。吓了我们囡囡,一会儿把他们烤了给我们囡囡赔罪。”傅晏说着一扬手把鱼扔到了岸上。鱼扑棱棱地打着挺儿,做最后的挣扎。
而回过神来的虞楠裳听到自己的心肝儿也在扑棱棱地瞎挣。
她可是,只穿了贴身的小衣,扑到了傅晏身上啊!!
那小衣,本就是丝绸的,再给水打湿了,紧贴在身上,和没穿也没差什么。
傅晏的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背把她往他身上按,那手还在不断往下游离......她该庆幸这是大冬天,傅晏身上穿的多,还有这厚厚一层衣服隔在两人中央......可是她很快又发现,这一层衣服似乎并不管什么用,衣服下块块肌肉紧绷起,摩擦着她的肌肤......
“傅晏你放开我。”虞楠裳都不敢抬头看他。
“囡囡,”傅晏的声音开始不对劲儿了:“没事儿,别怕,就给我多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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