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退回来:“你别拒绝嘛,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
骆羊:“你想干嘛啊?”
“你当我的军师吧,教我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
“你干嘛不直接问班长啊。”骆羊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然后又收声。
但薛烬已经注意到她了。
她顶着他的目光,干脆道:“中午的时候有个女生来教室,说把东西放在你的课桌里了。”
此言一出,齐衡率先从他的桌子里抽出一个彩色的盒子,都没有打开,就暧昧的道:“哇哦,许玲珑来过了?”
骆羊恩了一声。
“烬哥,这许玲珑不是跟你分手了吗?怎么还老对你念念不忘的,是不是想复合?”
薛烬任由他把盒子放在手里颠来倒去,只淡淡道:“可能吧。”
陆扬非受刺激了:“真鸡儿讨厌你这种装逼的样子,为什么同样都是帅哥我的情路就这么坎坷!”
他怨天尤人,顾影自怜。
骆羊完成了许玲珑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想懒懒的趴回桌子上去。
“等等。”薛烬说。
尽管没叫她的名字,骆羊却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还说了什么?”薛烬问,一边瞥向已经被打开的盒子,顺着看过去,骆羊认出,那是一本顾城的诗集,浅蓝色的封面,她也有一本的。
骆羊诚实对着薛烬黝黑的眸子,“她什么也没说了,”也许是对着薛烬有对待长辈天生的尊敬,她补充:“真的。”
就像是以前无数次对话时的样子。
真的,哥哥,我没骗你。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烬哥,人帅酸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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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Chapter05
对话在茅威到来后戛然而止。
茅威的肥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红茶,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你们在说什么?谁啊谁啊?”
但没人理他,陆扬非用手上的书敲了敲他的肩膀:“胖子,回来啦,敬茶给我咩?”
茅威很有骨气的摇头:“不是,是带给骆羊的,她不舒服,”他转而朝向骆羊:“你好些了吗?奶茶我觉得可能会太腻,小卖部的红茶蛮香,给你带了一杯。”
骆羊甚至有些感激茅威的出现,她连忙道谢,然后接过他手上温暖的杯子。
陆扬非看着自己刚才递给她的备受冷遇的网红冰奶茶,十分怅惘,“你生病了?”
他没意识到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收起了原本懒懒舒展在课桌外的长腿的薛烬。
“可能有点感冒,”她轻轻的说:“奶茶你拿走吧,给我也浪费了。”
况且,薛烬的钱买的东西,骆羊自认无福消受的。
“哎真是浪费了,早知道买给静静……”
“快滚,”薛烬突然不耐烦的对陆扬非道:“午自习都是你一个人比比的声音。”
陆扬非:“烬哥你怎么这么对我……”
话是这么说,陆扬非却没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薛烬,他的屁股挨着板凳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暗自腹诽,特么一定是羡慕自己跟静静的感情!
哎,都是没有性生活的人,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
茅威作为生活委员,把关心同学视为己任。
见骆羊精神恹恹的,他说:“你不吃东西真的可以吗?”
“吃不下,我觉得肚子里很撑。”
“要不要扶你去医务室看看啊?”茅威斜过身体,想要伸手试一试她的提问。
“茅威,作业本掉地上了。”声音从后面传来,提醒着他。
“哦哦,谢谢班长!”茅威低头一看,土黄的练习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好几本在地上。
骆羊自己抬手按了按额头,确实有些烫。
茅威收拾好东西摆放整齐后,就已经忘了刚才自己的动作,转而问她:“刚才我来之前,你跟班长他们说什么呢?”
骆羊承认自己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她告诉茅威:“有个叫许玲珑的女生来班上,找班长的。”
“许玲珑来了?”茅威有一点小激动:“她怎么不趁我在的时候来,你知道她是许玲珑?”
“恩,”她老实的点头:“她告诉我的。”
“分班以前,许玲珑坐在我后面,其实她是平江的红人,校花,学霸,也就比烬神差点,”茅威滔滔不绝,讲到这个,压低音量:“许玲珑跟薛烬谈过的,分班以前似乎是分了。但是像他们这种,分分合合也很难讲。”
骆羊一点不意外薛烬会早恋。
虽然他似乎永远都是很冷静的模样,但他骨子里似乎有一种叛逆。
而且,他完全有资本早恋啊。
只是,许玲珑解开了她以前的一个难题——薛烬会喜欢哪种女孩。
---
骆羊没能撑到放学。
下午物理课的时候她几乎要睡着,笔也握不住了。
她勉强等到物理课下课去了李素的办公室,提出想提前请假回家。
李素对骆羊的印象不错,小姑娘是从崇文考过来的,平时上课认真,不讲小话,文文静静的,一看样子确实是病的难受,李素就批准了。
“好好回去休息,”李素柔和的说:“不放心的话笔记明天问班长抄,他不就坐在你后面吗?”
“谢谢老师。”
骆羊收拾书包离开的时候,薛烬正好去团支部拿材料,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桌子空了。
他眉头蹙起:“茅威,骆羊人呢。”
“班长,你不知道啊?”茅威解释:“骆羊发烧上不了课,请假回家了。”
“刚开学就这么多事。”
“她确实不舒服,午饭都没吃呢。”
高冷的班长没有接话。
……
骆羊从学校离开,短袖走在太阳底下仍然觉得冷。
她推着自行车骑了一段路,想想还是没给杨晓清打电话。
妈妈现在在一家老字号的特产店里上班,上班时间是不允许看手机的,而且骆羊怕她担心,因为她实在是个有些胆小的妈妈。
骆羊想起家里没有退烧和感冒药了,于是沿途观察,骑行了约五分钟后经过了一家药店。
她走进去,柜台上的阿姨正在低头算账,骆羊问:“您好,我想问下有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药。”
阿姨抬头看她,“感冒,咳嗽吗?有没有痰,感冒多久了?”
“不咳嗽,今天才开始的,好像有点发烧了。”骆羊一五一十的回答。
药房阿姨拿出两包银翘片和白加黑,“白天吃白片晚上吃黑片,别吃错了,上课会睡着。”
骆羊拿出钱包付钱。
她站的离门口近,有人推门进来,冷不丁带进一阵热风,骆羊打了个激灵。
“我去,逃课还能遇到同校的,”一把略显傲娇的嗓音响起:“真是流年不利。”
药店里原本就挺安静的,他这么说话显得很突出。
这里除了骆羊以外也没有其他学生了,她疑惑的侧过脸。
男生很高,大约跟薛烬差不多,短袖被他掳到了双肩上,小麦色肌肤隐隐发光,头发上有风骚的发带,显眼的小霸王。
骆羊却不认识他。
大概是她痴傻的眼神太直接,对方有些受不了自己居然没有被记住。
出声提醒她:“才几天啊,你什么记性!就上次在操场上,你给下跪那个。”
什么下跪!
骆羊想起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黑老大。
骆羊:“再见。”
裴续:“……”
裴续从后头拉住了她的书包:“逃课就逃课,看到我这么害怕做什么?”他没让她继续跑,然后对药店阿姨说:“给我来两盒妈富隆。”
空气静止了,大概是见他们两人认识,而骆羊的身上还穿着短袖的校服,阿姨有些欲言又止。
裴续看她不去拿药,催促道:“快点啊阿姨。”
裴续看上去人高马大不太好惹,青春期少年容易叛逆,阿姨心里默默飘过这些关键字,最后还是去里面点的那个药柜拿了他要的东西,然后说:“二十三块五。”
裴续接过东西,大喇喇的拿在手里,一边去掏自己的口袋。
而骆羊忽然开始挣扎:“你快松开,我要走了!”
“急什么啊!”裴续懒洋洋的道:“一起走呗,上回你怎么说我的来着,是不是该道个歉……卧槽!”
出来的时候只顾着躲避班主任的视线,结果忘记带钱包。
裴续顿了一秒,问她:“身上有钱吗?”
她摇头,这特么刚上来就要抄霸?
“老子会还你的!”他终于放开她,然后把口袋都翻出来给她看:“忘记带钱了,借我药钱,大不了把手机抵在你这里。”
他亮了亮手中的爱疯。
“不用了,”骆羊觉得有碍观瞻,拿出了一张毛爷爷:“借你。”
两人走出了药店。
“我是二班的,叫裴续,你呢?”
“雷锋。”
裴续被噎,“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也行,你知道吗,平江就没我不能找出来的人,我会去广播室叫你的,如果你……”
“九班骆羊。”她迅速的回:“我能走了吗?钱你还不还都行,我要回家了。”
裴续拿着药盒回味她的名字,骆羊决定要恶心他一把。
“裴续。”
“昂?”
“你知道妈富隆是什么药吗?”
他哪里知道,只不过是大史那小子委托他买一下的,“消炎的吧。”
傻大个,骆羊神情复杂的告诉他:“是避孕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裴续:“……”
操,回过神来,那小妞已经骑上自行车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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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羊回家吃了药,睡了一觉,第二天便恢复的七七八八。
临近月考,她不敢落下太多课,只求在月考中不要垫底,那样她对妈妈也好有个交代。
但越是努力,她越是体会到智商碾压是个什么东西。
后座的薛烬似乎很少认真听课,好几次骆羊下课铃刚响起,后座的本子往前传的时候,她都看到他桌上的耳机线。
是怎么做到上课听歌还不被老师发现,然后每次提问被叫到仍可以回答的让老师频频点头的?
这种技能真是令人梦寐以求啊。
薛烬拉开椅子,大概是想出去透透气。
而骆羊则乖乖待在位子上,向茅威请教问题。
两人在讨论一个被动态的时候,第一排的人回头叫她名字:“骆羊,有人找!”
有谁会找她?
难道是以前崇文的同学。
骆羊想着,结果就看到了裴续站在门口。
她头都大了,下意识就要往回走。
“骆羊!”那个脑残已经开口叫她了,带着些许恶劣因子的声音非常欠揍,“昨天买妈富隆的钱,还你。”
周围有同学似乎在往他们这里看,骆羊背上冒汗。
他意犹未尽的道:“你想支付宝还是微信?”
正在这时,横空插进来一道清冷的男声,仔细听,还有不耐烦:“你们挡着路了。”
薛烬站在裴续的身后,还隐隐高出了他一个个头,他的下颚线崩着,线条冷峻,即便如此,还是帅。
裴续让了让位子,眼睛仍旧盯着骆羊,不怀好意。
如果她今天发烧就好了,还能随时晕过去。
但是很可惜,没有。
薛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下来,以班干的口吻对她说:“是不是你们崇文的不知道什么是校纪校规,惹出人命不仅是三千块,还要被开除。”
☆、chapter06
Chapter06
三千块,还要开除。
真是露骨的嘲讽。
在场的同学都秒懂,有人甚至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就好像骆羊肚子里已经有了似的。
薛烬轻飘飘的两句话撂下,人进了教室。
裴续摸了摸鼻子,他对薛烬这人早有耳闻,全校出名的男神,只是没接触过而已,同性相斥,他对骆羊道:“这就是薛烬啊,怎么这么假正经。”
周围还有人的视线黏在她们的身上,骆羊受不了的叫他走:“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诶,听不懂人话呀,”裴续拿出手机:“还你钱,支付宝——还是微信?”
“不用了。”
“哦也行啊,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骆羊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她定定的看他:“速度一点,支付宝。”
她报出了自己的邮箱号,裴续手指点了几下,钱一下子就到账了。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可其实大家都偷偷的用,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但明晃晃的像裴续这样的也少有。
付完钱后,裴续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骆羊一溜烟的进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门外,而好事的八卦群众还没有全部散去,裴大爷心情舒爽,才展示了一番霸王本色,他恶形恶状的目光扫过去,喝道:“看屁啊!是不是想挨揍啊八婆!”
被他恐吓的同学顿时散去。
裴续慢悠悠的晃走了。
骆羊就跟走红毯似的备受瞩目,她有种错觉,就好像连直播时都没有这种待遇。
为了掩饰尴尬,她拿着课本竖起来,把自己当做蜗牛一样藏着。
但后背空荡荡的,令她有一种薛烬随时都可以用鄙视的视线将她刺穿的错觉。
“薛烬,可以帮我讲一下这道题吗?”女声软软的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甜美的香水味。
“这道?”
“恩,是啊,老师讲的有点快,没怎么听明白。”
“做四条辅助线,从这里……”
骆羊想,薛烬坐在她后面也有快两个月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过一句话,两人大约是整个教室里交流最少的前后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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