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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投喂日常(穿越)——飨君

时间:2017-11-09 16:21:13  作者:飨君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口干舌燥的暖热气息。叶黛暮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但是一见谢璇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瞥她的那一眼,叶黛暮瞬间后悔了。
  完了。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狗的眼神。
  “你今天还没扎马步吧?”谢璇这个翻转倒是叫叶黛暮吓了一跳。
  “恩恩额,啊?”叶黛暮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东西,反正暧昧的气氛立马就一扫而空了。叶黛暮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累得倒头便睡。醒来的时候谢璇早就出去练剑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个。
  叶黛暮纠结了一下,也就放手过去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想的吧。
  “要回去了啊。感觉好像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啊。”叶黛暮很是舍不得。
  谢璇也舍不得,但是他没说,摸了摸叶黛暮的头,安慰道。“没关系,这也不远,下次你想来了,我再带你来。”
  “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叶黛暮心情还是好了一点。毕竟还能再来嘛。
  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在前方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来的时候觉得路长,回去的时候觉得路短。不多时,叶黛暮便坐在了临走前令她困得要命的椅子上,安安稳稳地打起了盹。
  这一梦有点长。梦里她已经是执掌众臣生死,威风的女皇,说一不二。可是梦里没有淑慎、没有幼安,甚至连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都不是她自己的。有些怪异。可是梦里哪有那么多逻辑呢。
  叶黛暮先是在朝堂上斥责逆贼,然后就要披坚执锐,亲自上战场。这个时候,叶黛暮开始有点清醒。这个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女君,肯定不是她。她还不会排兵布阵呢,哪能这么娴熟地指挥军队啊。
  不过,梦醒之后,叶黛暮倒是想起来了,梦里的女皇八成是诚敏帝,她的祖母。这样想,她要是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头,这辈子八成也少不了要上一两次战场,兵书这种东西多少还是看点为妙。
  叶黛暮这个时候还没想到少了什么。谢璇被那熊师弟一打岔也给慌得忘干净了。直到卢淑慎给叶黛暮更衣的时候无意地提了一句。“陛下,您的宝剑呢?”
  “完了、完了、完了……”叶黛暮扔了手中的兵书,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这下好了,都过去好几天了,找回来的希望渺茫啊。但是怎么会忘得这么干净呢?真是一点想没起来。
  叶黛暮现在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她都旷工好几天了,再想出去,就是拿她当摆设的大臣也不乐意。谁知道她背地里谋划什么,当然要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才放心啊。
  虽然叶黛暮确实在他们背后搞了不少鬼,什么派眼线啊,挑拨挑拨世家间的是非啊,但是她也不想让他们注意到太多。否则万一有一两个太精明或者运气太好,撞破了她的计划,那就不太好了。虽然目前她的计划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网子铺得太大,想收起来,没个两三年,是见不着水花的。
  “哎呀,当初怎么想的,要从基层人民抓起,早知道起码也从四五品的小官开始套近乎啊。”叶黛暮一边练字,一边唉声叹气。
  “啧,四五品的小官?”谢璋嗤笑。“你以为四五品的还是小官,哪怕是世家里的庶子可能花上一辈子经营都做不到的位置。你以为能做到这位置上的哪个不是人精?”
  “哦。老师你最近黑多了。”叶黛暮巴巴地转移话题。
  谢璋确实黑多了,也精神多了。这几天他上京夏宫两头跑,可不晒得健康多了嘛。
  “别转移话题。还没说你的宝剑呢,那可是武景帝留下的,文惠帝,诚敏帝都用过。这就是人家戏本子里尚方宝剑,这么精贵的东西,你说丢就丢,败家子。”谢璋几乎是戳着她的脑袋教训的。
  “我错了。”叶黛暮也就认错是一把好手。“我已经拜托幼安去找了。”
  “你还以为只是少了把宝剑的事情吗?平日上朝少了这把装饰也无妨,没人会特意留意。但是再过两个月就是中秋。那时候你要带领百官登高祭月,到那时,你腰间要是少了这剑……”
  谢璋的未尽之意,叫叶黛暮吓出一身冷汗。这下麻烦大了。

  ☆、第贰佰叁拾柒章 名剑重鹰

  剑在别的地界什么隐喻,叶黛暮都管不着,但是在大魏,这隐喻便是权柄。
  中秋的时候叶黛暮必定要佩戴剑才行,哪怕在众臣的眼中,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傀儡皇帝。她就是一辈子不带兵,也不能少了剑。
  虽说吧,天下的剑千千万万,神兵利器也不止重鹰这一把。光叶黛暮内库里历代皇帝佩戴过的剑就多了去了。但是叶黛暮若是不带重鹰,那必定会令众臣生疑。
  丢了祖宗的宝剑,那可不是什么好罪名。
  不过,谢璇已经去找了,凭他的手段,肯定是能找回来的,就是不知道要花多久。中秋赶不赶得上是个大问题。
  但是淑慎出了个好主意,去找把相似的代替。要是在上京就好了,内库可是有很多先皇遗留的宝剑。
  可能是在位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想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三宫六院的成群的老婆怎么躺,得有多少的金银珠宝才算有面子……反正没几个皇帝把自己的剑都带去陪葬的。叶黛暮也不会。
  剑是活人用的,一个死人要剑干嘛,降妖除魔吗?得了吧,还是留给后人耍就好了。叶黛暮打定主意,死了以后连皇陵都别修,难道还要留到现代给那些破专家刨坟用?她又不是真的古人。
  等等。叶黛暮突然想到了一点事情。现代可是有不少好东西造假,额,好像不是这么形容的。反正就是可以造一把嘛。照着重鹰的配方造一把长得像就好了。
  “快去翻文献,找个工匠,不行。恩……给谢璇发个信,我们得找个可靠的,而且有本事的做。不过,除此之外,还是找人做些小玩意来掩盖一下吧。”叶黛暮此时心急如焚,但面上却一点也不带出来。
  如今,她的脸有点不像自己的了,心里笑的时候,面上可以哭;心里哭,面上却依然可以笑着。大概这就是大人们常用的面具吧。一旦戴上这面具,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像那些她厌恶的大人了。
  “陛下,这方子在夏宫肯定是找不到的。上京若是有,但是咱们回去也已经过了一个月,到时候找剑方再锻剑,中秋之祭是绝对赶不上了的。”卢淑慎很是无奈地说。
  她已经把夏宫所有的文献都翻了一遍,亲自翻的,一页一页,一个纸片也没放过。但是没有找到。没办法,叶黛暮只好凭借自己往日的印象,再结合众人的回忆。
  “重鹰长三尺六寸,差不多了。你看着挂的位置,就是这里到这里。量一下,没错,三尺六寸。”叶黛暮还是照着自己寝殿里挂重鹰的架子量了一下。
  “上面的宝石,虽然没有办法去内库翻找,但是陛下的首饰里有相似的,可以敲下来送去。”青盏负责首饰,她对这些了如指掌。
  “挂着的剑穗,我们可以现编一个,若是有人问,就说原来那个好换了,反正陛下登基之后也换过几次。”青筠很是上道,都已经开始挑线的色号了。
  叶黛暮忍不住陷入回忆之中,剑穗是为什么换呢?绝不是不好看不佩衣裳这么傻的理由。因为剑溅上血可以擦拭,但是剑穗不行,一旦染血便毁了。
  第一次换剑穗,是她第一次杀人。在她进宫之后遇到的第一场刺杀。那时候淑慎看起来还是个严肃的不近人情的老嬷嬷模样,当然也不会豁出命去保护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哪怕这个女孩是下一任的大魏女皇。
  她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所有。当然了,那个时候的她自己也不是为了大魏,甚至不是为了皇位,只是为了活命,那么简单又悲哀的理由。
  那时候,她甚至都不清楚这剑是有名字的,是有来历的。她只知道她没有人可依靠,唯有手中的剑。
  后来,那剑便成了她形影不离的伙伴。
  登基的时候惶恐的她手中握着的是这柄剑;被刺杀的时候她的手中还是这柄剑;甚至是在桥山上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手中想要去紧握的还是这把剑。
  她遇到过多少的死局,这柄剑就跟着她杀出过多少生机。
  这剑是她最忠诚的守护者。
  那是属于她的祖先,如今属于她的名剑——重鹰。
  不过是在回忆重鹰的外形罢了,竟叫叶黛暮想到太多的点滴。情不自禁地泪流雨下。太蠢了,世人必定要这么评判她,竟为一把剑流泪。不过是个物件,现在她不就是在找替代品吗?
  可是有些旧物,是替代不了的。她今后可以佩戴其他的剑,也可以用其他的名剑去斗争,去杀戮,可是那些剑都不会叫作重鹰了。
  古往今来,天上天下,都唯有这一柄剑,名为重鹰。
  她割舍不下的。是浴血奋战的那个伙伴,不只是一柄冷冰冰的剑。
  “陛下?”卢淑慎犹豫地拿了帕子给她擦擦脸上的泪痕。“陛下,别哭了。会找回来的。”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万物有灵,若是他知道,我要打一柄剑去替代他的位置,他必定会难过的。”叶黛暮知道自己说这话傻气,可是她还是说出来,就因为眼前这个是无论她说什么傻话都会理解明白的卢淑慎。
  “那咱们就打一把不一样的吧。打一把留给陛下子孙后代的剑。如今不过是借来用一用。陛下的重鹰若是真有灵,必定也会原谅陛下的。”卢淑慎还眨了眨眼睛,笑着打趣。“若是他来托梦,也得先说道说道陛下粗心把他忘哪呀!”
  叶黛暮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剑哪会说话呀。”
  卢淑慎笑着给她家孩子脾气,说哭便哭说笑便笑的陛下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泡泡。“别人家的,我不知道。陛下的,一定会说话,会认主,会回来的。因为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陛下更好的了。”
  “哪里好了,还把重鹰弄丢了。都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也不知是哪个人捡了去。若是当时想起来,便回去找就好了。哪怕是在尸山里一个一个翻,我也愿意。”叶黛暮一说这话,便被卢淑慎狠狠地瞪了。
  “陛下,说什么傻话。”

  ☆、第贰佰叁拾捌章 绿豆对王八

  叶黛暮虽然离不了那重鹰,但是也没有做小孩子脾气,不肯弄个假的来替。何况卢淑慎的建议也着实的好,别的不说,留一把好剑给子子孙孙应当还是要的。
  不过,叶黛暮最终没有要一柄和重鹰一模一样的长剑,就打了个剑鞘是一般模样的,装装样子就好。
  内里的剑身那就大有不同。叶黛暮想了想,剑必然是杀人用的,还是做的实用些好,故而要求了许多小机关,又是血槽,又是暗刺,还特地要求。
  说来奇怪,叶黛暮觉得自个杀人良心不安,但是她一做这杀人的器具却半点障碍也没有。卢淑慎最是明白她的,每夜里不念个三千,转一转手上的佛珠,陛下是不肯睡的。如今这表现也叫她有些诧异。
  “陛下,你说起这个怎么头头是道?难道您不怕了?”卢淑慎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一条人命自然是贵重的。不过,我也不做傻子,人家要来杀我,难道还不许我先磨刀预备着?”叶黛暮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是不想杀人,但是她也不想傻乎乎地坐等天命。
  命这玩意,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来自现代,起先得了这皇位,还觉得是命中注定要叫她为这天下苍生做一个明君。如今想来,托大了。她这种不识五谷,不明圣典的人居然好意思夸下海口,能做一名盛世明君,想来也是够让人小调大牙的了。
  人家辛苦地学帝王心术,读万卷书,习武,笼络人脉,坐上这帝位尚且战战兢兢,她什么都不懂的黄口小儿,凭着自己脑子里的三瓜两枣就想做人家几十年也不敢想的梦,也是可笑。
  不过,这道理,大抵还是最近才明白的。叶黛暮之前一直自诩眼界开阔,必然超出这顽固不化的古人几座山去,但是等她真正接触政务,想要为天下苍生做点实事的时候,才发现,她依然什么都不懂,什么也做不到。
  从前她觉得只要掌控朝局,只要能让那群浑身长了刺的大臣乖乖听命于她,她必然可以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这会子倒好了,她发现天下不如她意的事儿,还多着呢,不少这么一群刺头。
  “已经有了些眉目,那地方的尸首,是委托了流民去埋的,兵器一类却是我们自己人收走的。好兵器可以传家,江湖上人的眼睛都贼亮。你那剑,八成是被哪个识货的带回去了。逐个找还是找得回来的。”谢璇带了一壶梨花白来。
  在庙里几天,叶黛暮死活不肯放他一个人去偷吃,没办法,他就生生忍了几天。回来刚去酒肆把酒壶打满了,叶黛暮的飞鸽传书就跟催命似的来了,一刻钟七八只,直接把他带的鸟食吃个干净,还没完。
  那送信的鸽子没讨到食,啄了他几下才甘心。惹得一众纨绔笑成一团。谢璇哪是那种心眼子大的人啊,他的心眼比那麦芒大不了多少,唯有叶黛暮治得了他,其他人就等着被报复吧。
  那边谢璇接到信,立即甩了他那一众的狐朋狗友,来找叶黛暮了。连仇都来不及报,可见多把她放在心上。
  “都怪你,当时撞了我一下,害得我什么也没想起来。”这碰瓷也是绝了,隔了个七八天还能用。叶黛暮却不管这么许多,一股脑地把气撒到谢璇头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好了吧,搞得你忘了人家小姑娘,又忘了重鹰,还把那发病的村子也给忘得一干二净。”都说了这是个顶顶小心眼的家伙。
  叶黛暮本还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冰镇的绿豆汤,一边听他的道歉。听到这最后一句,顿时脸色大变,惊得跳了起来。“糟糕,还有这一茬子事呢!我说怎么觉得还忘了事情的,竟还真一点也没印象了。”
  谢璇做了那么许多,就等着这儿呢。见叶黛暮震惊得跳了起来,手里的绿豆汤都要洒了,他才得意洋洋地替她抓住那绿意荷叶碗。“小心汤啊。”
  叶黛暮这下彻底慌了。这件事可等不得,这几日没顾得上,如今也不知会酝酿成如何的祸端。瘟疫若是真,那便是万民受苦的开端。叫这大魏的百姓摊上她这么个忘性大的皇帝,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这个怎么办?得叫人去看看才行,若真是瘟疫……那我还焦急了个什么劲,等死好了。天哪……”叶黛暮被吓得语无伦次,说的话都毫无逻辑了。
  谢璇本是拿这件把柄想逗弄一番就好,不想竟叫她惊惧至如此,赶紧地收尾。
  “别怕,别怕,我逗你的。那地方第二日你还睡着的时候,我与师父就去看过了。不是瘟疫,就是中了山中的瘴气,师父给他们开了药方,这几日我盯着的人回报说,都好全了。”
  “不是瘟疫,不是,不是,呼。”叶黛暮长长地出了这口气。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手脚都软了,靠在谢璇身上,那是站也站不住了。
  “不过,这倒是漏出了一段好事。你猜得有一件事不错。那些人俱是被人贩子拐来的,里面虽不全是汴州之人,但是也占绝大多数。更妙的是,里面还真有战乱地界逃出来的人。”谢璇赶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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