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她早就想动手了。
“你的嘴巴真是太臭了。”江小鱼冷着脸,赶在木清依再度出口前,又抽了一链过去。
江小鱼用了狠力,这两链子,瞬间便让木清依见了血。
“木家人不伤你,不代静我就能容忍你。你联合邪术师谋害我性命,我他妈没见你面就杀你是我脾气好,你丫还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木清依,别惹我,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被你差点杀掉的江小鱼?这三年,我手上可沾了不少血,杀你,我易如反掌。”
“那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缓过那阵痛后,木清依抬头,怨毒的盯着江小鱼。
“你以为我不敢?”
江小鱼眼里蹿出火,迅速画了一张符,三昧魂链上的封印解开,刹时,属于三昧真火的威压充斥在这阴幽的空间。
木清音瞳孔一缩,失声道:“三昧真火?”
江小鱼冷哼一声,甩着银链冲了过去,去他妈什么谈判,她忍不下去了。
就这架式,很明显,她和木清依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在江小鱼朝木清依冲过去时,有道身影比她更快——是木清音。
看到木清音,江小鱼生生顿住脚步,咬牙道:“舅舅。”
木清音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江小鱼无奈的咬着唇,满心都是不甘。
太气人了,啊啊啊啊。
“小心!”傅景生的声音厉声响起。
木清音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身子一扭,迅速避开木清依的偷袭,饶是如此,掌风也刺得人皮肤生疼生疼的。
操!
江小鱼骂了一声,提着银链冲了过去,解开封印的三昧魂链比没解开时的状态凶残得多,江小鱼小心控制着,没让三昧真火一下子将木清依给杀了。
如此一来,造成的痛楚却是愈发强烈,三昧真火的力量透过身体直达魂魄,令木清依软倒在地上,张嘴发出比先前还要凄厉几分的惨叫声来。
江小鱼撤下银链,退后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打滚的木清依:“你这种人,心都烂成碎渣,我为我跟你有几分血缘关系感到恶心。”
木清依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她,额头上全是因疼痛而凸出的青筋,她踹着粗气,浑身衣衫被冷汗打湿,声音字字浸血:“你以为你有多高贵?江小鱼,你给我记住,我就算死,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有病!”
江小鱼收回银链,她忽然之间,竟也不生气了。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何必和这样的疯子计较,没的脏了自己的手。
“你若有那个本事,来杀便是。我倒要看看,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丢下一句话,江小鱼拉住傅景生往外走去。
木清音看着地上软成一团的木清依,声音疲惫:“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你丈夫你儿子的死,不关姐姐和姐夫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和他们有关,但他们已经死了,小鱼儿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她不放?”
“呵……”木清依歪着头打量他一眼,“木清音,你这个样子真是虚伪。你难道没有听过父债子偿吗?”
“也就是说,你永远不会改变你的想法,对吗?”木清音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没有。
“除非我死。”
木清音:“很好。”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甩袖离去。
既如此,待他……到时候便由他亲自了结。
室内的木清依忽的皱眉,她在木清音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正是因为知道木盛兰和木清音不会真正的对她怎样,所以她才会把他们的纵容当成她肆无忌惮的资本。
而现在,他们,终于不耐烦了吗。
随着石门的关闭,夜明珠的光芒也暗了下去,黑暗中,对方的唇角,无声无息的上扬。
真当她不知道,小贱人和她男人来木家是为什么吗。
*
走出黑塔的江小鱼停下脚步,对傅景生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预感。”
傅景生揉了揉她的头:“刚刚的你,冲动了。”
江小鱼轻拧眉心:“我感觉她好像是故意逼我出手,试探我实力似的。”
傅景生‘嗯’了一声。
江小鱼:“你也察觉到了?”
傅景生还要说什么,木清音走了出来,江小鱼立刻问:“舅舅,你刚刚有没有伤到?”
木清音心中一暖,眼里便溢了几分笑:“没有。”
江小鱼看了一眼傅景生,又看向木清音,欲言又止。
木清音捏了捏江小鱼的脸蛋儿:“小鱼儿,你放心,有我在呢,不会给她伤害你的机会。”顿了顿,补充,“任何机会。”
江小鱼重重点头,她知道,木清音绝对会这么做。
晚饭过后,木清音去处理事情,江小鱼在木家住过一段日子,对木家的一些地方也挺熟悉,她便带着傅景生出去散步。
身上的傻黑蠢蠢欲动,江小鱼耐不住它的兴奋,把傻黑放出去游玩。
这里灵气充足,对傻黑有益无害。
一路行走,她指着竹林中的一处秋千说:“这是我和木瓜一起搭的,可惜木瓜不在,少了很多乐趣。”
当初在木家养伤时,每天陪她最多的,并不是木清音,而是木瓜。
木清音毕竟年长她,加之情子清冷,不会和她一起疯玩。
但木瓜不一样,两人闹得差点没把木家给拆喽。
两人逛了一圈,返回木清音住处,他俩自然便睡江小鱼所在的房间。
如此,三天眨眼而过。
这三天,江小鱼也更直观的知道木盛兰到底有多虚弱,她醒来的时间加起来只怕不足一个小时。
或许今天要为江小鱼傅景生主持入族谱仪式,又或者今天是寒食节,木家的灵气确实要比往日浓郁许多,是以木盛兰的状态看起来比往日好得多。
竟能拄着拐杖走起来。
然而,在江小鱼看来,就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木盛兰盛妆打扮过,穿着庄严肃穆的家主之服,头发高高盘起,发间插了根木钗,那木钗顶端写有一个木字,这是历代木家之主才能继承的木钗。
虽然头发已白,面容已老,可此刻,她身上的威严并没有散,穿上这身衣服,戴上这根木钗,她仍然是那个掌管整个木家控制木家命运的家主。
触及她的目光,胆小的人都会忍不住避开。
那双眼睛,不再浑浊无力,而是透着锐利的精光,相比之前躺在床上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江小鱼和傅景生,木盛兰严肃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招手让他们过去,最后拍了拍他们的肩:“你们跟在我身后,一起进入宗祠。”
说着,昂首走了出去。
江小鱼还想着伸手扶一下她呢,没想到木盛兰居然把拐杖都扔了往外走,还没见任何摇晃,便歇下心思,跟在木盛兰的身后,一步一步朝宗祠走去。
饲养527: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二更)
木家宗祠
几乎所有能到的木家族人都到了,不多,也就二十几人而已。
江小鱼压根对这些人对不上号,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她看到了木瓜以及木瓜的父亲。
木瓜的母亲并没有族谱,这样的场合她来不了。
察觉到江小鱼在看他,木瓜对江小鱼眨了眨眼睛。
入族谱是一件严肃的事,是以木瓜也不敢太过放肆。
其他木家族人看向江小鱼和傅景生的目光,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木盛兰带着他俩走进前方尽头——那里,便是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跪!”旁边一个老人在他们走近后,在江小鱼和傅景生身上扫了一眼。
这是木家的二长老。
三人依次跪了下去。
“拜!”
三人叩拜。
“起。”
三人起来。
二长老退了下去。
木盛兰左手携傅景生,右手推江小鱼,面向众人,轻咳一声道:“今日小鱼和她夫婿入族谱,一切从简,多余的繁文缛节便省去。之前我便向大家说好,我走后,便由清音接手族长之位,清音的修为以及品性,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木家,虽不复当年风光,但木家的魂不能败,只要还有一个木家人,木家便要传承下去。”
“族长,我等知晓。”木盛兰话音一落,众人便齐齐出声道。
木盛兰满意的点头,看向右旁的两位长老,大长老守门,并没回来。
长袖一挥,木盛兰朗声道:“两位长老,开始吧。”
木盛兰放开江小鱼和傅景生,退后两步,把位置让给二长老三长老。
二长老让江小鱼和傅景生盘腿坐在蒲团上,江小鱼和傅景生照做,接着三长老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流光溢彩的水晶球。
三长老开始念着长长的咒语,二长老则拿着着笔不停的在水晶球上画着,他的笔没有墨水,但笔尖每在水晶球上触一下,便有一道光华闪现。
最后,二长老停笔,这些闪现的光华,一一射进江小鱼和傅景生的身体里面。
三长老亦停下念咒,他把水晶球递给木盛兰,他看着木盛兰,目光里有慈爱,三位长老均是木盛兰的长辈,虽然此刻木盛兰看起来比他们还老。
但是年龄却比他们都小。
“保重。”三长老说。
二长老则就笔在木盛兰充满褶皱的额头上勾画了好几笔,他是内敛的人,话不多说,做完这一切,便默默退后。
木盛兰接过水晶球,将头顶的族长之钗取了下来,她用钗尖在江小鱼额头上轻轻一点,一滴鲜血便冒了出来,犹如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木钗将那滴血滴进水晶球,接着,如法炮制,在傅景生额头上取下一滴血放进水晶球。
一阵红光闪现,水晶球从木盛兰手中飞出,落在江小鱼和傅景生上空的中间,缓缓旋转了起来。
江小鱼在竹钗刺破眉心时,只感受到微微一麻,尔后一阵暖光包围住她。
那种种感觉很安心,就好像未出世时,在母亲的子宫里蜷缩着的那种安心。
她能感觉到,一股股热流顺着她的奇经八脉游走,一路过去,吞噬了筋脉里潜藏的脏东西,拓宽了筋脉,加强了肌肉能力。
最终,这股磅礴且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入了丹田。
此时此刻,江小鱼完全沉浸在这股曼妙之中,外界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木盛兰在做完这一切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但她却强自硬撑着,对众人说:“开始祝福加持吧。”
如果江小鱼和傅景生睁开眼的话,便能看到,在木盛兰说完这句话后,宗祠里所有站着的人就地而坐,而他们的眼睛,全部闪现着银色光芒。
只是有的深,有的浅而已。
所有人坐着,双手置于胸前,嘴中喃喃说着什么,而在所有人念叨着时,一股股无形的能量灌入江小鱼和傅景生的身体里。
等这一切做完后,二长老才用他的笔,在木家族谱上写下江小鱼和傅景生的名字了。
看着闭上神情轻松的二人,木盛兰微微一笑:“接下来,能吸收多少,便看他们造化了。”
木盛兰收了水晶球,将它归还给三长老。
随后一行人退出宗祠,只留两名长老守着便可。
木盛兰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回自己住处,刚刚走近,一口血箭喷了出来,木盛兰直直的倒了下去。
好在木清音一直观察着她,在木盛兰倒下去时,迅速将她扶住。
木盛兰握住木清音的手,大声喘着气:“清音,带我去见你二姐。”
然而,当木清音背着木盛兰前往黑塔时,面对的,只有断裂的铁链。
这铁链是千年沉冰玄铁所制,就算是半神器,也砍不断它。
而现在,铁链断了,代表着什么。
——砍断铁链的,有可能是神器,也有可能是顶极半神器。
木清依没那个东西,整个木家也才两件半神器,便是木盛兰的族长之钗,以及让江小鱼和傅景生灵力灌顶的水晶球。
这个界,半神器已经是最高极别的武器,根本就不会有神器,神器一出,这个界承受不住。
更重要的是,木家有护山阵法,什么人能够悄无生息的将木清依救走。
木盛兰拉住木清音,用尽全身力气:“找,发动所有力量找你二姐,她已入魔,若再留之,小鱼儿再无安宁日子。”
木清音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
木盛兰咳了咳,有血溢出来,说话都有点颠山倒四的:“我以前舍不得,被蒙蔽了眼睛,可我想着你二姐,她也是迫不得已。萧凡和泽远虽然不是清欢和江达羽所害,但他们终究因他二人而亡,你二姐岂能不恨。”
“你应该清楚,萧凡和泽远没去之前,你二姐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虽有些刁蛮,心却很善,在外面遇到乞讨者她都会施舍一些。你二姐,她本性不坏哪。”
随着木盛兰的话,木清音思绪飘远,飘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他还小,大姐二姐都疼他,什么都依着他。
尤其是二姐,她常常带着他去玩,给他买许多好玩的小玩意儿,那个时候,大概是他们最快乐也最和谐的日子吧。
只是——
再也回不去了。
门口处,江小鱼和傅景生慢慢走了进来。
木盛兰却没有发现,她兀自喃喃着:“这么多年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仇恨,得知清欢和江达羽死亡,她难免崩溃,便将仇恨转移到小鱼儿身上。我以为我能感化她,终究还是错了。”
“清音,我知道你也恨我这个母亲,觉得我对清欢太过残忍。”
“娘。”木清音声音微微哽咽,在这一刻,他冷静平淡的脸色终于变得哀戚起来。
哪怕是恨,可到底,怀里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小时候的他,也曾被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木盛兰呕出大口黑色的鲜血。
黑色的……血?
不知想到什么,木清音脸色大变,他的手指迅速点在木盛兰身上几处大穴,片刻后,木盛兰再度吐出一口黑色,脸色却比刚才要好得多。
“你中了毒。”木清音微微咬牙,“是她下的?”
木盛兰轻轻一笑:“我不怪她。”
“小鱼儿,景生,你们过来。”她已经察觉到江小鱼和傅景生的接近。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木盛兰叹气:“都怪我,让你们都没有好好的进行灵力灌顶,浪费了这么好一次机会。”
江小鱼眨了眨眼睛,她如何看不出眼前的老人生命线已尽,现在的她,只不过强撑着口气在与他们说话罢了。
“我们都吸收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江小鱼说,“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强求了,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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