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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步月浅妆

时间:2017-11-10 16:18:21  作者:步月浅妆

  可朝夕偏偏又知道,商玦不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朝夕心底的恼怒越重,“我可没有耐心,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暂时没有结果的事上,这叫睿智,倒是你,耐心太多了,我所知道的燕国世子可不是如此不务正业之人。”顿了顿,朝夕接着道,“丑话说在前面,若你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我可只会袖手旁观。”
  朝夕说完转过头去,只给商玦留下一张冷冰冰的侧脸,商玦听着这话眼底现出两分受伤,叹了口气低下头去,他平日里都是面带笑意的,虽然朝夕知道那笑意只是张面具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神佛降世普度众生了,可却也从未见他何时露出过低迷颓丧的样子。
  听到那叹气声,朝夕忍不住转回头来看了他一眼,便见商玦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表情,可这样子委实给人丧气之感,朝夕咬咬牙,眼底生出两分犹豫,似乎在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过分了,想了一瞬没想出来,而她的性子又怎么会是会说软话的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生怕商玦不记得似的又补一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商玦仍然低着头,“对,我知道,你最爱权衡,让你吃亏的事你绝对是不干的。”
  朝夕唇角紧抿,又冷哼一声,“你知道便好。”
  又叹口气,商玦的语声更为低沉了,“我的世子之位若受到威胁,你当真要袖手旁观吗?”
  朝夕眼底微光一闪,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却卡了一下,商玦却在这时抬眸,他眼底一片幽沉,又闪着两分受伤的薄光,径直看着她,“夕夕,你会吗?”
  没对上他这般眼神朝夕尚且说不出,眼下对上他的眸子朝夕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几番启唇,却最终只能僵愣在当场,而商玦却觉得她已经回答了似得眼底微亮不再追问,下一刻又唇角微瘪略带两分委屈的道,“你竟觉得我陪着你是不务正业?”
  生的好看的人真是做什么表情都好看,便是这委屈的样子也要格外的动人心弦三分,朝夕心底觉的自己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可是看着商玦的脸,她却是久久不能答话,她竟然让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如神如佛一般的人物露出这般表情,她真是……
  这负罪感来的莫名其妙诡异至极,朝夕先是一愣,随即却又恼又怒,这个商玦,惯会在她面前虚虚实实打太极,眼下竟然还走出一副楚楚可怜之象,想博取她的同情吗?真是幼稚,朝夕咬了咬牙,终是不打算再看的转过了头去,见她如此无情,商玦忍不住倾身朝她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说道,“你若这是这样想那我便要心痛至极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哀怜,听起来和真的一样,朝夕听着却是一阵气恼,这个人!这个人什么时候如此花言巧语起来!她不怒他便还要继续演下去吗!朝夕眸光一凛,转头便想拆穿他这伪善模样,她心底憋着闷气豁然转头,可她似乎忘记了商玦正倾身过来,于是乎刚转过头来的朝夕便觉唇上一热,继而,眼前是一张近的看不清眉眼的脸!
  朝夕整个人一愣,全然忘记了转过身来是做什么的,直到唇被他吻住,她才蓦地醒过神来,她要抬手便推,商玦却将她手腕一握,朝夕一怒,又要踢脚做打,可商玦膝盖一压,堪堪将她两腿制了住,他喉间生出两分轻笑将她抵在车壁之上,真真切切的将她唇擭了住,轻咬重磨,呼吸交缠,眉梢眼角都是忍不住的愉悦,抓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间,他又一把揽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抱着她往后一靠,又坐回了自己位子上,只是眼下变成了朝夕离开自己的位子坐在他身上,他这一抱一托,朝夕侧身坐在他腿上,居高临下的任他索取。
  ------题外话------
  这是一更,下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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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留下吻痕
  朝夕并非没有被他吻过,那一夜在邀月台,她可是并未落的下风,可是今次却又如此不同,商玦一改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样子,一手扣着她后腰,一手按在她后颈,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压制在自己身上,而他掌心的热力透过衣衫传在她腰背之处,后颈之地更是被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触摸,朝夕身子禁不住的一震颤栗,忽然,她一把将他推了开!
  “咚”的一声闷响,商玦的后背撞在了车壁之上,二人分开,距离却仍然极近,朝夕看着商玦,商玦看着朝夕,四目相对,狭窄的车厢之中只有两人急促的喘息声,这个吻虽然并未纠缠很久,可商玦那犹如攻城略地的势头让朝夕背脊发麻发软。
  商玦平复呼吸比朝夕更快些,见朝夕还在微微的喘,他的手不由的在她后颈之处轻抚,落在她腰背的手也上下游移,而朝夕还盯着他,眼底的光锐利无比。
  商玦无惧的回看着她,开口却是道,“昨天我便想这样做了……”
  昨天?朝夕想了想,忽然记起来商玦昨日里的异常来,他先是吃凤晔的醋,后来又奇奇怪怪的,后来二人出宫,她便将此事忘记了,直到今日……朝夕咬了咬牙,想推开商玦回到自己位子上,眼下她坐在商玦腿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都无比的暧昧。
  可推了一把,商玦却收紧落在她腰背的手,未让她离开。
  马车还在朝廷尉府的方向行进,主道之上虽然还算平坦,可也时常有一二颠簸,马车一晃,她的身体便在他身上一阵磨蹭,而这马车之中光线幽暗空间逼仄,无端的就放大了二人身体的接触和若有若无的喘息,不知不觉朝夕面上的温度就升了上来。
  朝夕一个抬肘将商玦落在她后颈的手打下去,狠声道,“你放肆!”
  她声音素来清冷,可这会儿却含着两分莫名的沁润,仿佛被水洗过一般,商玦的手背挡开,便两只手都落在了她腰间,“你是我未来的世子夫人,怎算放肆?”
  朝夕咬牙,“大婚大典还未成,哪门子的世子夫人?!”
  商玦闻言不说话,却忽然身子前倾将她搂抱在了怀中,他低头靠在她肩膀上,侧脸贴着她的颈项,整个人看起来倒像是疲惫的开始闭目养神了一般,在这幽暗的马车车厢之内,片刻之前还在浮动的欲念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依偎的静谧和安然。
  朝夕背脊一僵,两手落在商玦肩膀力道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商玦自然没有被她推开,而她自然也没有继续推下去,商玦便靠在她肩头叹了口气,“昨夜又失眠了。”
  朝夕心头微动,她知道他有难眠之症,还以此推测出他有什么心魔,她本以为他会十分忌讳这个话题不会再说起,却没想到这下却是他自己主动说起来的,失眠?
  朝夕蹙眉,略一思忖便找出了此事的破绽,“可是在我印象之中,你在淮阴甚少有彻夜难眠的时候,怎么到了巴陵就一下子犯了病症?”
  在淮阴之时二人一直同床共枕,商玦有没有睡觉朝夕知道的最为清楚,所以那日知道商玦这这样一个老毛病之后她才显的无比的意外和震惊。
  商玦脑袋在她颈间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唔,说来也是十分奇怪,若是与你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能睡的更好些,所以在淮阴的时候极少有难睡的时候。”
  商玦这姿势虽然未故意的碰她,可他说话时候唇边呼出的热气就落在朝夕颈间,不过一瞬,朝夕这半边身子便有些微微发麻,她挺了挺背脊,腰身更为僵硬了。
  和她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失眠?听着商玦这话,朝夕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个陷阱。
  还从未听说过找个人陪睡便能治好失眠症……朝夕眉头微皱,心底忽然生出个叫她有些不快的念头,“你的意思是说,要有个人陪着你才能睡的着?”
  既然如此……莫说巴陵了,在燕国有那么多的姑娘想陪世子殿下睡觉他怎么不选一两个陪睡的?这样岂不是就不会彻夜失眠了?这么一想,朝夕愈发觉得商玦这话可笑至极,在她心底,这样的话可是只有君冽那样的花丛浪子才说得出的,什么非要美人陪着才能安睡,根本就是他寻花问柳的借口!心底一恼,抬手便想将商玦推开,可她这一推,仍然未曾推动。
  “不是非要找个人陪着才能睡着,而是只有你陪着才能睡着。”
  商玦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朝夕听着只觉得荒诞的很,虽然商玦在她心中并非一个口若悬河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人,可是近来商玦的确说许多听起来很好听的话,朝夕抬了抬眸,“那可不一定,或许你找其他人试试就发现谁都可以治好你这毛病。”
  朝夕抬高了下颌,语气硬邦邦的,可这话落下,商玦却未立刻回嘴,朝夕正觉得商玦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打算推他一把的时候忽然脖颈上针刺般的一疼,她眉头大皱正要推开商玦,可下一刻却又觉的那刺疼的地方拂过一抹湿热的温软,他在舔她?!
  朝夕身子微颤,商玦却已经从她肩上抬起了头来。
  他坐直身子,也不再抱着她,却是抬手将她的衣襟理了理。
  朝夕抬手一摸,自己颈间刺疼那处地方并没有伤口,却有一丝微微发肿的迹象,他到底对她干了什么?!朝夕双眸园睁的瞪着商玦,商玦却唇角微弯,表情显然比昨日愉悦畅快多了,见朝夕似乎要发怒,他掀开车窗窗帘朝外看了一眼,“要到了。”
  话音刚落,马车果然开始减速,而朝夕从车窗处看出去,果然看到了廷尉府的门楣,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威严又刚正,让朝夕一下就想到孙昭说话时的严正肃穆来,不多时,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今日过来朝夕未带任何一人,坐的也是商玦的马车,马车一停稳,她当即站起了身来,对商玦的恼怒被廷尉府之前的威严阵势冲淡,朝夕忙不迭的走下马车离开这一方充满了暧昧的空间,虽然是下了车,可颈侧的不适感还在。
  朝夕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衣领,强忍着才没有去摸,待下了马车站定,一抬眸便见孙黔等在廷尉府门口等着,见到朝夕和商玦孙黔面色一恭上的前来,而商玦也在朝夕下了马车,孙黔来到二人之前站定,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方才起身一请,“公主殿下,世子殿下,大人正在府内等着二位,二位快请入内吧,折子已经送去宫里了……”
  朝夕蹙眉,在她的印象之中孙昭可不是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就能放低姿态的人,而孙昭也从来都是一副他查他的案子其他人别想插手的样子,可现在却怎么在府内等着他们呢?想到这里,她疑惑的转身看向商玦,站在后面的商玦唇角微弯,拉着她的手便朝廷尉府之内走,“我先前已经递过帖子了,各取所需罢了。”
  他递过帖子了?各取所需?朝夕心底疑问重重,却是被商玦拉着入了廷尉府,廷尉府是孙昭在宫外办公之处,刚一入门便能看到许多身着醺绿官服的小吏在期间走动,而府内各处都有廷尉府的侍卫持刀而立,守卫十分森严,孙黔来迎的,自然也是他带路,他默不作声走在最前,带着二人一路走过几处办公的厅房一路朝着廷尉府深处而去。
  大抵走了小半柱香的时辰,二人方才到了一处院落之前,孙黔站在院门口道,“公主殿下,世子殿下,这里是大人在府中暂做休憩的居所,眼下他正在里面等着二位。”
  廷尉府乃是蜀国第一等政务司府,其内大都是公用之处,留给孙昭的只有最里面一处小院落,这处小院落虽然也算是五脏俱全,可对于孙昭的身份而言到底还是小了。
  蜀国每一处外设府衙之中都有留给主官休憩的地方,可既然能做到了司府的主官之位,大都满足不了这一点小小的院落,大都会在外面重新购置宅阔景美风水极佳的私宅,大抵只有孙昭,常年如一日的住在这廷尉府历代主官都不屑于住的小院子里。
  走进院子的刹那,朝夕还在想孙昭怎么会接了商玦的帖子让他们二人进来这里的,这方院落只有一进,正面三间正方,左右两边厢房,正屋和左边厢房之间又夹了一处小耳房,不知是用作了厨房还是怎的,而庭院之中也无奇花异草,只临着院门的左右进门处种了几株青竹,院子中央放了个巨大的水缸里面飘着两朵绽开花蕾的红莲。
  便是如此简单的院落,甚至还称不上雅致,朝夕简直怀疑这位廷尉大人是不是被克扣了俸禄,而就在她有些疑惑之时,那半掩的正房房门被“吱呀”一声打了开。
  门内的孙昭着一身青灰色的直缀长衫,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定定的站在门内。
  “下臣拜见公主殿下,拜见世子殿下。”
  他双手抱拳躬身一礼,而后走出门来侧身一轻,“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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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朝露拂霜
  朝夕和商玦刚落座孙昭就递过来一本卷宗,他没有沏茶待客的打算,仿佛他们没有在他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廷尉府的公堂之上,幸而朝夕和商玦不在意这些,二人拿过卷宗当先看了起来,二人一边看,孙昭那和优雅面容极不符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花了三日时间才查出来,不仅太医院的御医跟着一起查,廷尉府几个年老的令史也跟着一起翻遍了医书毒经再三确定,从杨夫人那里搜出来的毒药正是那失传已久的‘朝露拂霜’,这毒名字取的极美,传闻是许多年前一位天赋异禀的制毒好手练出来的,毒效和名字相呼应,若是一次用量过度,人便会在三四个时辰之内死亡,五内血管爆裂,面皮成青紫之色,且尸温极低就像是在腊九寒天被冻死的一般。”
  说至此微微一顿,“经查验,玲珑和玲巧也是死于这种毒。”
  孙昭的话语落定,朝夕和商玦也看完了手上的卷宗,卷宗之上比孙昭所说还要细致一些,朝夕和商玦看完,商玦面色只是有些肃穆,而朝夕却是眸色凝重到了极点,孙昭适才只说了这朝露拂霜用量过多会如何,却是没说若是用量极少会如何,而那卷宗之上却是明明白白的写的清清楚楚,这朝露拂霜若是用的少,人的中毒症状便等同于伤寒,只是普通的伤寒能被医治好,而这种“伤寒”却是因毒而起,不论用多好的伤寒药都是治不好的。
  毒性越是积累的越多,伤寒之症便越是重,最终毒性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人便会不治而亡,虽说这等毒药已经失传,可既然能在江湖之中享有盛名,当年必定流传出来许多,如此说来在长逸宫之中发现这毒药便也不足为奇了。
  朝夕凝重的神色引起孙昭的注意,他便又看着朝夕道,“这朝露拂霜用量多人会死的极快,可若是用量少的话……那卷宗上有写,想必公主已经看过了。”
  孙昭在廷尉府多年手上自然经过了不少案子,涉及到探案他自然比朝夕和商玦更为敏感,或许在这“朝露拂霜”四个字一出来的时候他就联想到了当年庄姬的死,毕竟人人都知道当年庄姬是因为一场伤寒而死,而那时候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伤寒在知道了朝露拂霜的存在之后就变的一点都不正常了,再加上于美人的话,庄姬当年十有**便是死于朝露拂霜。
  “这‘朝露拂霜’无色无味,要检验的法子也十分繁琐。”
  当年庄姬患病之时正是秋末初冬的时候,那时候时节变换,人患上伤寒十分正常,于是乎也没有人想到要去查查庄姬身上是不是因为中毒,没人想到这一点,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伤寒而已,哪怕御医用尽了法子也不见好,也没有人想到会是中毒,或许再等个三五个月的也会有人质疑,可是庄姬并没有等到那么久就在新年之中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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