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眯眸,当即起身要往帐外去,还未走到帐门口,战九城豁然掀帘而入,“殿下,粮草被断了!”
战九城面带薄怒,语气直冲冲的很有些愤然。
商玦眉头当即一皱,“不过是被断了粮草而已,值得你如此失态?”
战九城一愣,当即知道自己情绪太过外露了,从开战到现在,燕国还没有败过,这一次吃了赵国这么一个哑巴亏,自然让他心底不满至极,这一着急,就没有克制住,
战九城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当即低下头去,“殿下恕罪,九城一时疏忽了。”
商玦看着他摇了摇头,绕过他出的帐门,“是否派人去增援了?”
“已经派人去了,粮草救不了了,受伤的兄弟能救回来。”说着错了错牙,“赵国明的不行来阴的,这一次的粮草至关重要,真是叫人气愤。”
倘若这燕营之后只有战九城一人坐镇,那他心底再气愤也要憋着不能露出来,可是有商玦就不同了,商玦在,主心骨就在,他尽可以露出些情绪。
“兵战之事从来都是兵不厌诈,是我们没有防备得当,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商玦很是冷静,“赵国一定是派兵增援了,所以想用此事拖我们一拖,先去把受伤的兄弟救回来,立刻送消息给郁坧,粮草要重新安排不能断了。”
商玦从议事帐直直回了帅帐,自从朝夕来了之后,为了不让军中诸事不管大小扰了朝夕,商玦已经让人将寻常的奏报送去了议事帐,这会儿粮草被断之事不仅是燕营,更牵涉到蜀国,是一定要和朝夕一起商量一下的。
帅帐之中,朝夕正倚在榻上看书,见商玦这个点儿回来当即一愕,随即,又看到战九城和云柘跟了进来,一看战九城的表情朝夕便知道不好。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北边来的粮草被赵军断了。”
商玦利落的走过来,直截了当的告诉朝夕。
朝夕挑眉,倒也没有十分意外,“赵营连着败了这么几场,一定会想尽法子来找我们的漏洞,此前向偷袭粮草大营没有成功,干脆将念头放在了送粮草的路上,伤亡严重吗?”
商玦点头,“送粮草的兄弟只退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殉国了。”
朝夕叹了口气,顿时明白商玦回来的意思,当即道,“粮草你放心,我来之前蜀国已经安排好了,五日之后会有一批新的军备和粮草入营,燕营若是需要,这一次的粮草先给燕军。”
商玦呼出口气,“没有,粮草我们早做了打算,营中尚有余下的,只是怕蜀营那边周转不过来,既然如此,那十日之内两边都无碍。”
朝夕点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了,赵营此举,只怕是为了献城。”
说着,将她看了好几日的地图拿了出来,“你们看,这两日我都在看这一段的地图,从文城到献城一马平川,想要往东进十分简单,可我们的速度赶不及赵国,献城现在一定有重兵镇守,除非我们再增派兵力过去,否则短时间拿不下来。”
“短时间拿不下来我们就会陷入被动。”
商玦接一句,朝夕点头,“所以,直接攻城不可行,但是,有另外一个法子。”
商玦挑眉,朝夕便道,“你看这里。”
朝夕指着蜀国和赵国接壤之处,地图上显示着几条支流,那几条支流汇入一处,便成了蜀国最大的内江岷江,正是当初商玦和朝夕坐船回巴陵的那一条江。
“岷江的源头其实在赵国,赵国之内,有秦河和徐江两条内河,这两条内河水量不大,可是你看,距离献城都不远。”朝夕指尖在地图上滑过,“眼下赵国西南也是冰封万里,再过几日,到了二月,冰雪便会荣华,且蜀国和赵国的西南春天都是雨季,雨季多雨,再加上雪化,这两处内河的水位一定会上涨,前两日我翻了翻你这里的一本杂物志,上面说过,秦河还好,徐江在献城段却是铸就的堤坝。”
商玦眼底一亮,“你是想水淹徐江?”
朝夕一笑,“这两条内河的水量不大,真的水淹是不能的,可是献城的城墙大都是夯土结构,城墙若是被水泡上两日,势必会变的不那么坚实,而献城内的百姓和兵将,看到水淹了城池,也必定会心慌生乱,如此,我们那就有了机会,到时候赵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驰援献城,要么完全放弃献城。”
商玦定定的看着朝夕,眼底有种与有荣焉的亮光,“赵弋错就错在,将兵马集合在了赵燕边境上,他没想到蜀国会加入战圈。”
朝夕弯唇,“其实他也有选择,他可以往后退,退到构城,构城增援献城只用半日,我们可以不要献城。”
“你想要构城?”商玦看着朝夕,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慧黠的亮光。
“构城繁荣,也是赵国第二大重镇,当然得要!”
朝夕说完,战九城和云柘对视了一眼,商玦已在前道,“好,就如你所言的,用徐江淹城的法子。”
“但是要等,要等到二月,刚好眼下粮草不济,不如先休整大军。”
商玦点头,“只是此事只怕要杨衍去安排。”
“那是自然,若你们觉得此计可行便送消息给杨衍,我不过有这么个想法,打仗的事我可不懂。”朝夕笑起来,轻松将此事丢给商玦他们。
战九城闻言便道,“夫人怎会不懂,末将倒觉得夫人是我们的军师了。”
商玦转身,笑意一收只管下令,“既然军师下令了,那近日便先休整,小九去处理粮草大军的善后。”
战九城忙应了声,和云柘对视一眼,二人皆识趣的朝外走。
二人一走,帐中便空了,商玦上前,一把将朝夕搂到了怀中来,“军师大人可用过午膳了?”
朝夕无奈的摇头失笑,“还不曾,这不是在等世子殿下呢。”
“那我们不如一起用饭了?”
“好啊。”
“不过在用饭之前,得先做另外一件事……”
商玦将脑袋埋在朝夕颈窝,亲昵的在她颈间轻蹭几下,唇一转,从她耳珠开始一路往她唇间游移,朝夕眼看着如此青天白日的面上顿时一片微粉,推了推他,“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话未说完,商玦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那我们去里面!”
朝夕轻忽一声,商玦已将她抱离了地,而后果然朝着内帐而去,朝夕有些着恼,可身子在商玦怀中却是已软的不成样子,到了里间,商玦一下子将朝夕放在了军床之上,手从她裙摆之下一探而入,“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的亲近过……既然要休养生息,那咱们也……”
话音落定,商玦已含住了朝夕唇瓣,朝夕腰身一软躺下去,商玦当即欺身而上,二人正要更深入些,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朝夕心头一震,忙将商玦推了开,商玦也以为是有人不请自入,眼底的火气顿时隐隐升腾,他一个转身大步而出,却见外帐门口竟然是白月在兴奋的打着转儿,商玦眉头一皱,站在原地不动了。
后面朝夕理了理衣服也走出来,看到是白月,顿时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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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影帝闻言脸色一沉,扯开被子,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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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一切为了赵国
赵军派出五万兵马驰援献城,自己营中兵力只剩下二十万,面对燕军剩下的十多万兵马,赵弋一心想要趁胜追击,可张准却不这么想。
“世子殿下,燕军人数虽然没有我们多,可是您知道的,损失的那些粮草对于燕军来说并不致命,我们现在出击,和此前没有任何两样,眼下天气还是太冷了,末将反而觉得咱们休养生息一段,等到了二月再行谋算比较好,而且眼下还要等献城那边什么动静,如果我们这边刚出手,那边燕军又有了别的计谋,到时候反而被动。”
张准语气恳切,赵弋却听的眉头微皱,思虑周全不是坏事,可如果太过畏首畏尾,这样产生的问题就很大了,张准现在便有些畏首畏尾的意思在里面。
赵弋眉头紧皱的看张准,“敌不动,我不动,将军想的倒是周全。”
张准一时没听出赵弋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主要是连日来的战败对战士们的士气打击太大了,说实话,连末将都有些动摇,更别说底下的将士们,所以请世子殿下不要操之过急,毕竟不能拿底下将士们的安危来做赌注。”
赵弋点点头,“既然如此,孤自然要尊重将军的意思,那就先让将士们休养生息几日。”
张准面上一喜,还真没有想到赵弋能接受他的意见,张准一高兴,当即保证道,“是是是,末将这就下去传令,请世子殿下放心,越军的士气只会越来越好。”
赵弋点头,唇角弯了弯,“那是再好不过了。”
张准又将腰间佩刀一握,“那末将去传令了,说实话,这两日营中都有些人心惶惶了,一听到即将出战的消息,将士们都有些胆战心惊。”
赵弋点点头,眼底幽深暗沉,却仿佛又有些鼓励的意思。
张准转身而去,等他一走,赵弋的表情暗了下来,没多时,金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世子殿下,张准去传令说近日全军休整?”
赵弋轻轻“嗯”了一声,金辰有些诧异的道,“可是世子殿下之前还说要尽快出战……”
“金辰——”赵弋出声,打断了金辰的话,顿了顿,赵弋又道,“张准开始动摇了。”
金辰一愣,“动摇?张准动摇?”想了一瞬,金辰有些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张准想要退兵了?”金辰说话时双眸大睁,很有几分惊诧,也有些惶然,倘若现在这个时候越国退兵,那便是置赵国于死地。
赵弋看出了金辰眼底的惶恐,可他面上却是深沉一片没有半点担忧,“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越军的统领新生退却之意,影响你是知道的。”
金辰忙点头,“正是!”说着想了一瞬又道,“越军一直在东边偏安一隅,此前根本没有经历过多少战事,刚走出越国却又……”
金辰倒是理解越军和张准的心态,可是他是赵国人,他和赵弋一样,只想要赵国赢,看着赵弋沉在阴影里面的脸,金辰心底莫名一寒,“世子殿下,想要怎么做?”
想要怎么做?赵弋眯眸,“再给他一次机会,如若不然,不能让他乱了军心。”
“世子殿下太心软了。”军帐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帐帘一掀,却是凤念蓉走了进来,赵弋眉头一皱,寒箭一般的目光直直设想站在凤念蓉身后的亲随侍卫,凤念蓉来了,还在门口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他的亲随竟然未曾开口禀告?!
那亲随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请世子殿下责罚!”
“殿下不必责罚,是妾威胁他的。”凤念蓉走进来,“说到底妾还是世子夫人,他如此也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请殿下饶过他。”
赵弋扫过凤念蓉的脸,又看了一眼那跪地的亲随,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那亲随忙起身退了出去,赵弋看一眼凤念蓉,“夫人过来做什么?”
凤念蓉一笑,“妾本只是来看看世子殿下的,却不想听到了军务。”微微一顿,凤念蓉又道,“如今情势不同,世子殿下对越军还是太心软了。”
赵弋打量凤念蓉片刻,似乎没想到她会对赵国的军务发表意见,此刻的凤念蓉没有前几日的唯唯诺诺,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刻意强撑着的端容,只是眼神比前几日更为冷厉沉着了了,赵弋忽然生出一丝好奇,“夫人有什么意见?”
凤念蓉挑眉,默了默才道,“妾听底下人回报说,这几日张将军频频送信回越国。”
赵弋微讶,继续看着凤念蓉,示意他说下去。
“既然他心中动摇,又频频送信回越国,妾猜,他一定是在和越国的二公子说赵国战败之事,或许,还会建议二公子早点撤兵。”凤念蓉抿了抿唇,“倘若二公子决定撤兵,赵国的处境就危险了,所以,妾觉得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心软。”
“越国如今的立场,是随时可以退兵的,如果能让他们不能退兵,那赵国就能安心了。”凤念蓉语声沉沉,金辰在旁听着,“越国和燕国无仇无怨,如何不退兵?”
“他们无仇无怨,我们挑起他们的仇怨不就好了?”凤念蓉看着金辰,“张准是越国的第一统帅,在兵将之中声望极高,如果他们爱戴的统帅死在了燕国人的手里,那会如何?”
金辰眼底一亮,第一时间看向赵弋,赵弋面上一片难辨情绪的深沉,看着凤念蓉的眼神更是莫测晦暗,凤念蓉被他看着,心中虽然发紧,面上却刻意维持着自若沉定。
“夫人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良久,赵弋忽然问了一句。
凤念蓉弯唇,“就这样想到了,赵国如今的处境艰危,妾也希望为赵国出一份力,这两日本是想更好照顾营中将军们的起居,却不想偶然知道张准将军给越国送信的事,当时便觉得疑惑,今日听到世子殿下之言,方才得知竟然有这个玄机,殿下说再给张将军一个机会,可是张将军已经生了这样的心思,与其他告诉越国公子更多,不如早点断了他这条线,妾听闻,那越国公子是个狡诈之人,倘若知道战事不利,只怕不会继续和赵国同盟。”
凤念蓉说的不错,那位越国的公子贪恋权位杀兄弑嫂,又狠毒又奸诈,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买卖的,赵弋微微颔首,这一次倒是真的对凤念蓉此举有些满意。
“夫人的意见,孤会考虑。”
凤念蓉眼底亮了一分,又看向有些惊震的金辰,没有多说便告退了。
她一走,赵弋的眼神便有几分深长。
“殿下,夫人……夫人一个女子是怎么想到这么……”
金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计策,狠毒?巧妙?可是不管这个计策是不是能见光,的确是一个法子,赵国眼下处境如此,不用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何况兵不厌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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