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哥哥能够救她,还将她带回府里来,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吗?那这样你不是应该让步的吗?”绣绣被唬的云里雾里的,感觉自己原先的想法全被推翻了,完全适应不过来。
“你怎么知道你二哥喜欢他的?而不是我的?你有仔细问过你二哥吗?不要用自己的揣测来看别人,你会糊涂的。绣绣,二嫂不跟你讲大道理了,就拿近在眼前的说,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总有一天会和旁人成亲,那要是某相公带了一姑娘回来,跟你说喜欢这个姑娘,所以为了他们两,你让步吧,你开心吗?以后莫要去听那些话本里的东西了,可是把你带的不知道哪去了。”
海棠最后反而软乎下了语气,见那绣绣已然哭成泪人,绣绣这么多年任性下来,但还是个单纯的姑娘,不知道什么叫陷阱和心机,要是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要害苦了她了。而绣绣本身并没有人教导他这些道理,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从市井上听来的,而天真浪漫的姑娘一直都喜欢那些不平凡的故事,听了海棠这么一说,绣绣才突然明白,大家只看到了幸福的一对佳人,谁能知道这样的幸福是践踏在多少悲哀和绝望之上的。
见了绣绣越发令人欣喜的转变,海棠觉着这一硬一软用的恰是好处,心里也开明了不少。吩咐了人端了午膳来,自己便拿着帕子去擦绣绣的眼泪。
“女孩子家家的,哭了鼻子可就不好看了。时辰也不早了,待会就在嫂子这里吃些午膳再走,你即便是不听我的话,也为你母亲想想,多去陪陪她才是。”绣绣也不想理这个人,这人怎的这般奇怪,明明知道自己不喜她,还跟着她闹脾气呢,这还是训斥自己没多久,怎的现在开始安慰起自己了。绣绣这执拗的性子上来了,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等海棠反应过来,扭着头就跑了。
“看着姑娘些,明日请安后叫姑娘身边的丫头过来一趟。”海棠看着绣绣跑出去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这一下子要这姑娘接受的太多,怕是脾气上来了。明天估计又有好一顿功夫对着母亲说了。想想也真是头疼。
到了晚膳时分,这明轩也难得空下来,还派人传了信说,今儿个回来用饭。这海棠自然是用心准备了。毕竟两人正处新婚,这段日子算的上是聚少离多了,海棠听着明轩那边的消息说,这忙过这段日子也能清闲下来了,自然是高兴。
“海棠,这怜儿还请你多照顾着了,怕是要多留一阵子。”正吃着饭呢,宋明轩突然来这一句,打了个海棠一个措手不及。
海棠自认不是个大度的人,其他的倒还好,能退则退,就感情上是半分容不得假的。要不然当初自己的条件最最重要的也不会是那所谓的一世一双人了。
“相公要是想留便留了罢,虽说这日子还过了没多久,倒是变成了个黄脸婆了。怜儿姑娘温柔小意的样子,怕是相公很是满意啊。”就连海棠自己都没发现这话里全是醋意,还有掩都掩不住的悲伤。海棠是很想落泪的,但是无论如何,这般柔弱的样子现在特别不想让宋明轩见着,海棠就低着头,继续盛起刚刚只盛了一般的汤。
“你这是吃着哪门子飞醋呢,这怜儿怎样,你怎样,我又不是糊涂人,怎的就不知道轻重了?”
“都怜儿怜儿的叫唤上了,你觉着再说什么有意思?左不过你去怜儿那边,我明早就请了母亲,咱们和离。”海棠的声音听着倒是非常平静。
“海棠,你这是说什么呢,怎么就和离了?我对那怜儿是真没意思,这怜儿姑娘不放在咱们府里看着,便是要我养到外头去了,这就真不好说了,跟你说,我不就是怕你多心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因为郡主的丈夫不能纳妾,还想着直接成了外室不成?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又不给你挡路。”海棠越听这话越不对劲,这明轩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升了职难不成还能改个性不成?
“这怜儿姑娘的情况不简单,怕是将她送给我的那家人也不是很清楚,包括他自己。那边说了,先看起来,不确定会不会有其他的麻烦了。”明轩也知道前边的话容易引得海棠误会了,便稍稍解释了一下。
“算了,若是那边的事,我也不方便听,便是信你一次。”看着明轩神色不似作伪,加上这般事情能跟自己的妻子说,便是对妻子很大的信任了,海棠清楚,才将将放过。不过猛的知道家里以后得长期养个姑娘,还是不沾亲,没带故的,便是外头都也不好说。海棠怕是又得忙活起来了。
次日,海棠就将这两件事告诉了宋夫人,宋夫人听到那姑娘估计还得在自家留一会,虽说心里不痛快,但既然连海棠都来劝,宋夫人也能明白这不单单是什么后宅院的事情了,宋夫人想了想便也随他们去,只是叫绣绣房里的丫头看的更紧了些。
“还有一件事,怕就是绣绣的大事了,前两天,王家夫人跟我稍稍说了几句,谈了咱们家是什么意思,我没松口,现来问问母亲是什么说法?下次出去要不要叫大嫂或者媳妇带着姑娘去。”
“绣绣现在这年纪也是差不多了,再拖就真不好了,这样,下次那边有个大聚会,请了我,我便带着绣绣去,这两天,你和你大嫂也多费心,这人家先选起来,交给我看看。不求四王八公,即便是往低了嫁,只要那人家家世清白,能对绣绣好就成。”
海棠那番话对绣绣的影响也是大的,虽说别的先能放一边,海棠最后一句叫绣绣多陪陪母亲是真的打了绣绣一下,绣绣回屋里好好反省了一通,发现自己似乎是真任性了,给母亲添了麻烦,这般内疚之下,绣绣决定就从请安开始,多陪陪母亲。
没曾想就绣绣想来好好请安的第一天,就听到了母亲准备给她想看人家的这样一句话,当下就恼了。
“你们要是想嫁就你们去,我就是不要嫁人!”绣绣冲着宋夫人和海棠就吼了一句。吼完便直接走了,弄得屋里头的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海棠怒劝骄绣绣,绣绣发狠不嫁人。
关于更新上,本人也很想一天两更,奈何最近写文的时候发现了前文有时间线上的bug,因此稍稍卡了一下。导致现在文章存稿已经没了,发不了两章,不过现在已经在努力继续存稿了,等存稿多一些的时候,会一天两更,现在这两天还是一天一更,望大家体谅。谢谢么么哒O∩_∩O。
第六十九章多情总被无情恼
“反正我是不会嫁人的。”见着绣绣猛的过来发了个狠,又跑了回去的样子,屋里头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叫人省心。”宋夫人回过神来,就不由得哀叹一句。
“姑娘没甚坏心眼,性子直,也能得人喜欢,母亲再多加教导,姑娘倒是定是满都城的贵公子都来求的。姑娘还是孝顺的,这般气恼怕是另有隐情,这样,我过会叫姑娘房里的丫头先问问,等着姑娘心情好了些,再看看是怎么回事。”海棠见宋夫人一脸劳累的样子,便出声宽慰了起来。
“那边烦了你多加照看了,这样吧,我这里和林氏也准备着,这人选就我们两先看着,你去看看绣绣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夫人稍稍揉了揉额角,就准备叫海棠退下了。
“揽雪,叫姑娘那边的丫头过来罢。”
没过一会,这绣绣身边的丫头便过来了。
“见过二少奶奶。”绣绣身边这丫头叫珍珠,绣绣不大爱给自己丫头起名字,见着这丫头本命还可以,便就用了珍珠做了名字,整个后宅,也就绣绣院子里的丫头名字最为随意了。
“起吧,叫你来就是想问问,这姑娘最近可练了些什么?功课可都做了?进度如何?”这珍珠是绣绣的贴身丫头,自然是能知晓姑娘最近的行动,却是对海棠问的话丝毫都答不出了。其缘由就在于这绣绣从来就没做过女夫子布置下来的功课,而是天天想着往外头跑。这话要是珍珠说了出来,真真是两边不讨好。
“但说无妨,姑娘毕竟是大了,总归我们要多加关心些,你们要是为姑娘好,还是好好说了,莫要以后咱们做了些姑娘不愿意的事,到时候你们才是真讨不了好。”海棠好歹也管了一阵子的家了,自然是清楚这些丫头现在在想着什么。
“这……这姑娘最近想着去外头,有诗词大比,姑娘也想去,而且…”说到这里,就连珍珠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了。
“且什么?说清楚些。”
海棠毕竟是管这家的,再者珍珠实际上跟着绣绣的时间不长,也很清楚这谁才是宋家的主人,自然更是害怕这个二少奶奶。自然是和盘托出了。
“且姑娘最近在和一位公子有诗词往来,见姑娘的模样,怕是……”仆不言主人,说到如此便已经是最多了,若是珍珠敢再多说那一个字,怕是珍珠在宋家的日子也是到了头了。
“行了,这件事你全然不清楚,若是叫我听见了什么嘴碎的话,你是清楚后果的?”海棠知道,在众多丫头里,就珍珠长得好些,平日便是出门也只会带她一个,因此这件事怕是除了绣绣自己,也只有珍珠知道了。这样相爱,海棠便也习惯性的敲打了珍珠一番。
听完了那珍珠的连连保证,海棠这才叫人家回去继续伺候着,至于珍珠回去要怎么和绣绣交代,又是一番事了。这海棠看着珍珠走远的身影,不由得扶了下额头,真是头疼。
“揽雪,流水现在性子还是太跳,不大合适。这次的事情还是你去查查。”海棠吩咐了揽雪,便自行做其他去了。
这一日,揽雪乔装了下,便准备出去开始打听。好巧不巧,竟在门口就碰上了包记。
“哟,这幅模样干嘛去?”揽雪看着现在包记这副痞子般的样子,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什么?别挡着道,我有事呢。”
“你有事我也有事呀,我要进府里呢。”揽雪闻言,想着时间不多,便准备往包记的左边绕过去,这包记也跟着往左边移了些,揽雪再往右,包记也随着往右,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包记故意的。
“你进你的门,我出我的府,你这是做什么?”揽雪本身就着急着,看着被包记这么一挡,一时间怒火上涌。
“只不过是不凑巧罢了,这你出门必是你主子要查东西?这般模样,查的怕不是姑娘吧。”包记老神在在的挡着揽雪。
“关你何事?”
“这宋府与我有恩,这家人的事情,我自然得帮忙。你这样不方便,要想知道什么消息,大可问我,这都城别的不说,一些小事还是清楚的。”
揽雪见着包记神色正气,就连身上痞痞的模样也消失了,怕是认真的。自己一个姑娘家,左右真不如男子那般调查的方便,这包记对宋家的情义很深,揽雪咬了咬牙便同意了。
一番探查下来,真真是个话本里头的故事。
这绣绣原先就很爱四处乱玩,但行事很有分寸,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左右,绣绣也是想,自己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儿,自是看不上那所谓的下里巴人。偏偏就在宋家渐渐好转,绣绣喜欢上去参加所谓的诗词大比,扮上男装还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这绣绣渐渐在文人圈子里混了开来,自认自己聪明的很,不会被人发现,结果连着老底都被有心人翻了个干净。
齐志便是有心人之一,雨天邂逅,诗词谈心,湖畔落水,发现真身,公子如斯,好一本才子佳人。绣绣自然是对这个温柔似水的男子上了心,知道那男子虽有一身才华,但一直因得那些腌臜事名落孙山,加上家世不高,又为庶子,说得凄凄惨惨,自是慢慢软了绣绣的心。
绣绣觉着自家和这齐公子很是相像,也相信这齐公子满身才气,总有一日可以蟾宫折桂,因此便是觉着这人可以托付了终身,只需要待后几年的科举之后,怕是家里人也愿意成全这桩好事,因此听得现在海棠和自家母亲就想着给自己定了婚事,自是不同意的。
自然,揽雪也没有什么神通,能听得事情的起末,只能明白这齐公子便是绣绣一直在意之人,也只能查清楚这齐公子的风评如何。
海棠想着齐家家世尚可,这又是庶子,但若是那位齐公子自己争气,加上对绣绣一片真心,绣绣便是嫁过去了也受不了多大的欺负,反而日子过得舒畅。但就从包记调查的和揽雪听到的事情来说,怕是不然。
齐志虽是齐家庶子,但并不是不得宠,恰相反,这齐志的母亲是齐老爷最最宠爱的妾室,这妾室当时也是用轿子抬回来的良妾,手段很高,在齐府中,齐夫人已然没了地位,府中大小事务全然是那妾室管理。这齐志又因得稍稍有些才气,自然更是得齐老爷喜爱,就连齐府嫡子都能有事没事被欺负两下。
齐家最近正走下坡路,这府里要是再不出来一个做官的,怕是要撑不下去,这齐志虽是胸怀理想,却不是个心稳的,吃喝嫖赌真是样样都干,即便是赶考前都还在外头过的夜,自然是名落孙山,而齐府这样的情况却是等不起这三年科考,这一下子就把主意打到了齐志的婚事上,齐家总觉着真正的高门大户是攀不上了,但宋家不一样,虽是复起之家,但底蕴深厚,加上又有一桩婚事将权贵之家傅家拉了进来,这以后的日子怕是长的很了。正好这宋家嫡小姐也是当嫁之时,自然是要好好地搭上线。
说巧也巧,就发生了这样一些事。这齐志心里怕是乐开了花,谁都清楚宋家妇人最最宠爱这个嫡小姐,要是绣绣能自己求上去,那还需要自己费什么力,至于说齐志对着绣绣有什么情分,这功利开头的遇见,又有多少情分可以讲呢。
奈何数次暗示皆没有什么结果,这绣绣是个心高的,不是状元也就罢了,好歹也得是个榜眼探花,而绣绣深信齐志是可以做到的,就想着齐志自己在得了功名之后上府提亲。两个人的想法截然相反,现在正是吵了一次架的时候。
而海棠知道了这些事情,心中也渐渐有了想法。
“这次的情准备怎么还我?”包记看着揽雪又一次出了后门,飞身就挡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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