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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重生)——缓归矣

时间:2017-11-11 16:38:59  作者:缓归矣

  皇帝望一眼泪雨滂沱的魏歆瑶,拍了拍柯皇后的手背:“你放心,她是朕的女儿。”
  柯皇后微微一笑,十分放心的模样。
  这时候宫人报魏闳来了。
  魏闳满头细汗,闻讯之后,他便狂奔而来,惟恐迟了一步。魏闳飞奔至床前跪下,颤声:“母后!”
  柯皇后哆哆嗦嗦的伸出另一只手。
  魏闳连忙双手捧住。
  柯皇后握了握魏闳的手:“日后你要听你父皇的话,做一个好孝顺儿子。为你父皇分忧解难,做一个优秀的太子。还要照顾好下面弟妹,做一个称职的兄长。”
  魏闳连连点头:“母后放心,儿子会的。”
  柯皇后欣慰一笑,将魏闳的手慢慢的给放在皇帝手上,托孤一般:“陛下,阿闳便交给您了,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您只管打他发他,玉不琢不成器,只求您千万不要不管他。”不管意味着放弃,被放弃的太子还有活路吗?
  皇帝的目光从满眼期盼的柯皇后身上挪到了伤心不已的魏闳身上,罢了,让她走的安心点吧,皇帝慢慢点了点头。
  柯皇后面上绽放出一抹微笑。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儿,她神智就有些涣散了,说的话有一句没一句,风马牛不相及。说着说着,宫外的魏阙魏闻兄弟几个也到了。
  强忍了一路的魏闻见了柯皇后,眼泪再是控制不住,扑在床头失声痛哭。
  看着哀恸不已的小儿子,柯皇后悲不自胜,她走了,这孩子可怎么办啊。百般不放心的柯皇后拉着魏闻殷殷叮嘱,嘱咐他不要再胡闹。
  魏闻含泪点头,哭的像个孩子。
  柯皇后脸上爬满眼泪,却没有时间安慰他了,她很清晰的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
  她咬了咬舌尖,打起最后一点精神,目光挪到旁边的魏阙身上。
  魏阙跪在不远处,满面哀戚。
  柯皇后不知道这哀戚里有几分是装的,不过她希望都是真的,若是他多在乎自己几分,想来对他大哥也有多几分顾虑。
  柯皇后满心的遗憾,遗憾那一次没能成功杀了他,他一死,就没人能威胁到魏闳地位了。魏廷有勇无谋,就是个跳梁小丑,不可能威胁到长子地位。
  她高估了自己,小看了魏阙,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柯皇后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她怎么就忘了他师出名门,身怀绝技。没杀了他,反而把局势弄到了更糟糕的地步。不知道还能不能挽救,不管能不能,总要尽可能的弥补。
  “阿阙!”柯皇后声音虚弱的彷佛在飘,朝他伸出了手。
  魏阙膝行上前。
  “阿阙,”柯皇后眼里滚下泪来,语气卑微又可怜:“对不起,是年对不起你,娘病糊涂了,才会那样,你可不可以原谅娘?”
  魏阙温声道:“您是儿臣母后,何来对不起原谅之说,母后且放宽心,好生保重自己。”
  柯皇后的眼泪流得更急,似是欣慰:“好孩子,好孩子!下辈子,下辈子娘一定好好补偿你。”
  “阿闳,阿闳!”
  魏闳急忙过来。
  柯皇后抓着他的手放在魏阙手背上,紧紧握在一块:“这一生我最对不起你三弟,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补偿他。”
  魏闳含泪道:“母后放心,儿子会好好待三弟的。”
  “好,那就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俩好好的,为娘我便是死也安心了。你是兄长要好好照顾弟妹,阿阙日后也要好生辅佐你大哥,为你们父亲分忧。”柯皇后盯着魏阙,双手不自觉的用力:“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皇帝心下微微一哂,皇后还真是慈母心肠,若是她早有这觉悟,也许还有点用,现在,晚了!
  “大哥是太子是储君,儿臣自当尽心辅佐。”魏阙沉声道,他从来不曾主动去陷害过魏闳,不屑也犯不着。但是魏闳犯错还留下把柄给人抓,也怪不得别人不愿装瞎子。
  皇后喉间一甜,抓着他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她忙去看皇帝,希望在皇帝脸上看到几分震怒,没有,什么都没有!
  皇帝神色平静如水,彷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果然默许甚至纵容魏阙和魏闳争夺大位。
  明明是六月天,柯皇后突然觉得冷的可怕,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忽尔眼前发黑,呼吸一窒,柯皇后张开嘴剧烈喘息,就像一个被抛到岸上的鱼。
  “娘!”
  “母后!”
  柯皇后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两把,忽然,无力下垂。
  魏歆瑶接住柯皇后垂下来的手臂,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悲鸣:“娘!”
  “皇后娘娘薨了!”
  礼部第一时间发出皇后薨的讣告,皇帝缀朝三日,文武百官循以日易月之制服丧二十七日,百姓三日,全国一月内禁嫁娶作乐。
  承恩公府上所有鲜艳的东西都赶紧收了起来,最忙乱是齐国公府,宋子谏大婚不过半月,彩旗锦缎便被收了起来,不见丁点喜气。幸好温氏不以为意,出嫁时就知道柯皇后时日无多,她早有心理准备。
  次日,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内外命妇进宫哭灵,宋家人也在其中。
  宋家地位高,故而哭灵时位置颇为靠前,不巧,宋嘉禾与魏歆瑶跪了个斜对角,以至于宋嘉禾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魏歆瑶撞了个正着。
  四目双对,一个淡然,一个怨毒。
  双眼红肿不堪的魏歆瑶胸中恨意滔天,魏阙与宋嘉禾的婚讯令母后的病雪上加霜,若不是受此刺激,母后不会去的这般急。
  迎着她怨恨的目光,宋嘉禾只觉可笑,她已经从父亲那知道,宋嘉卉下毒之事背后就是魏歆瑶在兴风作浪。这人见了她不觉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地恨她,怪不得能和宋嘉卉联手,果然物以类聚,都是心黑脸厚之辈。
  魏歆瑶转过脸望着面前的棺椁,闭了闭眼,这次是她看走了眼,竟然相信宋嘉卉这个蠢货,也怪她太过心慈手软。这个跟头,她认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定有期。


第130章
  柯皇后死得太过仓促,陵墓不过刚刚起了个地基。商议过后,柯皇后的棺椁暂定停在皇陵庙内,待陵墓修建完再送入陵寝。
  出殡那一天,空中悬着一轮火日,艳阳高照,晒得众人心中叫苦不迭,最苦的还是离着棺椁的近的那一拨,盛夏时节,即使棺椁再严实无缝,不免也透出异味。
  到了皇陵,一众皇子公主哭成泪人,魏歆瑶更是险些哭晕过去。
  再往后的内外命妇、皇亲国戚也跟着垂泪不止。
  宋嘉禾伸出一只手扶着宋老夫人,老人家身体到底比不得年轻人,顶着大太阳赶了一天的路,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宋老夫人偏头,望着孙女额上晶莹的汗珠,抬手用帕子擦了下。
  宋嘉禾下意识想笑一下,嘴角刚升起马上压拉了下来,这场合若是露出笑影被人看了去,少不得引来一桩是非。
  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继续望向前方,面容哀戚。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皇后薨,对他们宋家而言是桩好事儿。旁人不清楚,他们家还能不知道,柯皇后偏心魏闳,还不是一般的偏心,说是后娘也是差不离了。
  林氏虽然也偏心,可只能说在几个孩子里,宋嘉禾分到的爱最少,大体而言,林氏还是希望暖暖好的。
  然而柯皇后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简直是把魏阙当了仇人,见不得魏阙好。
  这样一个人走了,自然是好事。魏闳少一助力,魏阙少一阻力。
  最重要的暖暖以后不用因为婆媳问题吃苦头,她之所以不喜欢魏阙,最忌惮的便是柯皇后。身为婆婆想磋磨儿媳妇太容易了,装病就能把儿媳妇折磨掉一层皮,还能让人说不出苦来。
  这般她也就能放下一大半的心,剩下的妯娌,姑嫂都算不得大问题。
  宋老夫人抿了抿嘴角,望向跪在前头的魏阙,似乎老天爷都在帮他,也许这小子真是天命所归。这般就好,宋家上了他这条船,总是希望他一帆风顺!
  日头渐渐偏西,仪式终于结束,众人返程。
  上了马车,青画就递过来一碗冰碗,红艳艳的西瓜,水灵灵的葡萄上还挂着冰凌:“居然还带了这东西出来,真聪明。”宋嘉禾心满意足的舀了一勺。
  青书小声道:“是靖王身边的人送来的。”
  宋嘉禾动作一顿,嘴角不由上翘。撞进两个丫鬟揶揄的目光里,她努力把嘴角往下压了压,可怎么也压不住,她索性也不管了,顺应心意,大大方方一笑。
  心里一动,宋嘉禾按了按嘴角,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一身白麻孝服魏阙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她。
  没来由的,宋嘉禾心头一涩,他模样有些憔悴。出殡前,柯皇后还在武英殿停棺十四日,她们这些外臣尚好,无须日日前去哭灵,皇子公主却不成,再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没见魏歆瑶都要晕了,一半是伤心,一半是体力不支。
  碍着人前,宋嘉禾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对他点了点头。
  魏阙颔首回应,眼里泛起一丝柔意。
  另一边的魏闻正好将这一幕收在眼里,这是他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喜欢多年的姑娘已经是他兄长的未婚妻。自从赐婚,柯皇后就病入膏肓,他根本无暇思考这事。
  车轮辚辚声中,人们各自回府。
  宋嘉禾一回到院里,安娘便迎了上来,满脸心疼的望着焉哒哒的宋嘉禾:“温水已经准备好,姑娘先沐浴解解乏。”
  “我就知道安娘最疼我。”宋嘉禾甜甜道,出了一身的汗难受死她了。
  沐浴毕,头发都没干,宋嘉禾就去了书房,青画纳闷的看着提笔的宋嘉禾:“姑娘要干嘛?”
  待宋嘉禾写下开头,青画就懂了,顿时朝着青书挤眉弄眼。
  青书忍笑。
  写完‘三表哥’三字,宋嘉禾笔尖停顿,她不知道接着要写什么了。宋嘉禾咬了咬唇,写信是一时心血来潮。虽然知道柯皇后跟魏阙关系非寻常母子,不过那到底是生母,她去了,魏阙心里总是有些不好受的。
  推己及人,她纵然对林氏失望透顶,甚至有些怨恨,可要是林氏走了,宋嘉禾觉得自己还是会难过下,就是多与少的区别了。
  琢磨半响,宋嘉禾写下八个大字,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凝视片刻,宋嘉禾觉得好像也想不出其他要说的话了,遂放下笔,余光瞄到书桌上放着一碟莲花形凉糕,笑逐颜开:“把这碟凉糕和这封信送去靖王府!”礼轻情意重嘛!
  青画乐呵呵道:“姑娘可真细心!能娶到咱们姑娘做媳妇,王爷太有福了。”
  宋嘉禾嗔她一眼:“再笑话我扣你月银!”
  青画连忙做出夸张讨饶的动作来。
  逗的宋嘉禾忍俊不禁,没好气道:“别在这贫嘴,赶紧把东西送去,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
  “哎!”青画脆脆应了一声,拿起东西往外走。
  接到食盒的王府管家喜得眉开眼笑,觉得未来王妃可真是贴心人。
  关峒见状纳闷:“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
  管家整了整脸:“宋姑娘差人送了点心过来,还传了话,让王爷好好保重身体。”
  这是投桃报李来了,之前的冰碗就是关峒去办的。
  关峒伸手接过,也笑:“王爷见了必然高兴。”
  “可不是!”管教溜一眼关峒,开始碎碎念:“关校尉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人成家立业,以后也有人知冷知热的惦记你。”
  关峒顿时头大,脚底抹油,赶紧溜了:“我给王爷送去!”
  留在原地的管家笑骂一声。
  魏阙刚洗过冷水澡,一身疲惫一洗而空,再次精神抖擞。半个月的守灵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当年突袭东突厥时一个月的急行军都能熬下来。之前的憔悴不过是不想落人口舌。
  “王爷!”关峒行礼。
  魏阙淡淡的嗯了一声。
  关峒双手捧起食盒:“这是宋姑娘刚刚遣人送来的。”话音未落,手里一松。
  魏阙拎过食盒置于桌上,一打开便发现压在碗碟下的信封,微微一挑剑眉,展开一看,不觉笑又不满的挑了挑眉头。第一次给他写信,都不知道多写两个字。
  再细看上面文字,魏阙笑了笑,节哀顺变,其实他并不哀,在柯皇后拿着玉簪妄图杀他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就彻底断绝了。不过这点当然没必要告诉她,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冷心冷肺之人。
  拿起一块凉糕,魏阙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与荷花香在口腔里弥散,不知不觉温柔了眉眼。
  看的一旁的关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看主子这模样,总感觉这凉糕特别特别好吃。
  魏阙淡淡的扫一眼关峒。
  关峒眼观鼻鼻观口。
  “我记得之前上过一道玫瑰冰露,让人做了,送去承恩公府。”
  关峒忍不住撮了撮牙花,觉得牙齿有点酸。主子不是好口腹之欲之人,却在开府时搜罗了好几个各有所长的名厨。
  几位大厨进了府磨刀霍霍打算大显身手,却发现除非宴饮,平时压根没有表现的机会。关峒实在不忍告诉他们,他们是王爷替未来王妃准备的。
  晚间,宋嘉禾就收到来自靖王府的玫瑰冰露、一封信并一套文房四宝。
  宋嘉禾盯着那套文房四宝有点懵,打开信一看,先是被他的字吸引了,字如其人,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再看内容,想来他情绪尚可,都有心思婉转抱怨她惜字如金。惜字如金!
  再看那套文房四宝,宋嘉禾瞬间明悟,这什么人啊!真讨厌!
  宋嘉禾托腮沉思,要怎么漂亮的反击。
  小两口鸿雁传书,互赠美食不亦乐乎。
  宋老夫人哪能一无所知,真没见过天天送吃的,还送的乐此不彼,不禁啼笑皆非,他们高兴就好。
  “老夫人,齐国公来了。”
  宋老夫人纳闷,昨儿他刚来请过安,因分了家,请安便是五日一回。
  行过礼,宋铭神色微微凝重:“母亲,府医说,嘉卉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宋老夫人脸上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手心微微一颤,抓起一旁的佛珠在手里转了两圈。对这一天她早有准备,可真来了,还是有些受不住。
  宋老夫人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会儿心经,徐徐睁开眼看着宋铭,他过来总不是专门通知她这个噩耗。
  “嘉卉想见一见暖暖,说是要向她道歉。”宋铭沉声道。
  宋老夫人垂下眼,语气不明:“她这是幡然醒悟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宋铭知道宋老夫人怕什么,她怕宋嘉卉执迷不悟,临死再出幺蛾子,只他觉得长女的确是想明白了。
  “我问问暖暖再说吧。” 宋老夫人淡淡道。
  宋嘉禾随着珍珠到了正房,一入内就察觉到屋内凝重的气氛,再看宋铭模样,隐隐有了猜测。听罢,果然不出所料,宋嘉卉时间到了,算一算也近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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