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在门口蹲守了。
“我没事,快进屋吧。”姜云妨皱起眉头,反手拉着抓着自己的手,冰冷的吓人。
令人进了屋子之后,桔子为她打了些热水,洗去早上在外染上的雨水。那脖子上的红印子却浮现在了桔子眼下,疑惑了下,忍不住开问:“小姐莫不是在野外留宿了?这蚊虫把小姐的脖子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
姜云妨身子一僵,从浴桶中捧出一波水,盖上那难以言喻的红印子,瞳仁森冷森冷:“照老办法出宫,出去把于怜换进来,再把叶谦叫上。记得让叶谦伪装下,别被识破了身份。”
话锋突转,桔子消化了半天才点头,而后离开了屏风后面,熟络的在屋子里的一个木箱子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装入袖口中。
脚步刚买过门槛,里面的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那个东西用完了之后记得好好处理掉。”
桔子额首,说知道了,而后关上房门。
第二百九十章:龙颜大怒
整个皇宫来了个浩浩荡荡的大扫荡,箫音性情大变,到处派人将后宫昨日在太后身边待过的人都带到了御书房,逐一审问昨日是谁对太后下的药,但是都说不知道。
如今御书房门口下的石坝上跪满了各宫妃嫔,天空飘零的细雨越来越密集,高檐上的占风铎平静的好像静止了般,没有风声,只有肃杀般的沉寂。
时不时会听见从御书房里传来女人的哭声,而后看见的便是哪宫的妃子被侍卫粗鲁的拖了出去,妃子的哭声与求饶声无疑是刀刃划过下方跪着的每个人的心。
高坐上的箫音咬紧牙关,双拳砸在面前的案桌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来人,下一个带上来。”
他是铁了心要把后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对太后下手的真凶。
传唤的奴才抖着身子跑出去传唤,那奸细的嗓音都在抖擞。
下一刻被传进来的是梨嫔,如封号一样,是一个如梨花般柔美的女子,当听见自己的名字时,那人的身子都软了下来,还是靠侍卫连拉带拖地带进御书房的。
一进去之后,像是失了控一般,跪在地上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妾就算有百个胆子也不敢向太后下药啊。”
如今是哭得楚楚怜人,却不得上坐的君王欢喜。
“那你告诉朕,不是你,那是谁下的药?”
“臣,臣妾真的不知啊。”
“带下去。”箫音脸色唰的一郁了下来,猛然挥手,外面便大步走进来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那两人的衣袂上还沾染着血渍,脸上的冷硬,让人看了心生后怕。
梨嫔吓得脸色几乎透明,挣扎着想要爬开,却还是被轻易地擒住,往门口拖。
梨嫔失声痛哭求饶,泪水如止不住的泉水,哗啦啦直流。
眼见着上半身已经到了门槛,吓得用力挣扎,像鱼一般从侍卫手中挣脱,连滚带爬的爬进殿内:“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妾知道了,臣妾知道是谁了。”
箫音眼前一亮,挥手制止正上前要抓住梨嫔的两人。抬起黑沉的眼,淡泊开口:“说。”
“是清妃,是清妃的。”梨嫔失控了般大喊。
箫音眉角抽搐,一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想到了姜云妨,那个清妃可是依靠着姜云妨才坐上四妃之一的。
“有何证据?”可能是因为那女子与姜云妨交好,他倒是并不相信这事是清妃干的。
“昨夜宴会散去的时候,太后不小心摔了一跤,擦,擦破了手,是清妃给太后娘娘清理的伤口,还,还给娘娘用了药。臣妾想,想可能是那个药的问题。”
因为其他地方,太后所吃过的东西,大家都是吃过的。唯有那一点太后是特别的。
这般说来,箫音倒是起了疑:“你可记得那是什么药?”
“清妃说,那是姜小姐给她的药,对擦伤很有奇效,所以才给太后用上了,还独自给了太后一小瓶。”
箫音冷笑,一拳打在案桌上,上面唯一的一本奏折也掉落在了地上。下方的梨嫔整个寒毛都为之竖起。
“荒唐,既然是姜小姐给清妃用的,清妃自然是用了,既然用过了都没事,怎么证明那药有问题。”他第一想法既然不是清妃自己对那药动了手脚,而是为姜云妨辩解。说完这话之后,他便后悔了,自己今日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梨嫔也捕捉到箫音这话的问题,不敢质疑姜云妨,惶恐回答:“清嫔说姜小姐一共给了她两瓶,她用了一瓶,另一瓶送给了太后。”
“陛下,臣妾句句属实,还望陛下饶了臣妾吧。”
身边的李公公也看不下去箫音再把妃子拖出去斩首,也开始劝导:“陛下,若是想证明梨嫔娘娘的话,可否去永和宫找到清妃娘娘送给太后的药,让太医一看究竟?”
箫音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细细想来确实有理。也就暂时放过了梨嫔。而后起身,走到梨嫔面前。
梨嫔身子瑟瑟发抖,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更是吓得往旁边一倒。
箫音嗤笑一声,笑意却冷的渗人。他一把拎起地面上的女人,往自己身上一揽,黑沉的眼将她惊慌的脸收入眼帘。长的倒是不错:“梨嫔对吧。随朕一起去永和宫,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朕自然会赏赐你。”
梨嫔忍不住红了红脸,但是那眼实在是不敢直视,有意躲闪他的目光,心脏慌张的砰砰直跳。
“但若是你说的都是废话,什么下场,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磨牙出声,揽着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将她更紧一份的贴近那宽大的身躯,却紧到了窒息。
将梨嫔连拉带拽地带到了永和宫后,萧容正在床边守着床上的太后。听见门外的动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而后起身,弯腰为太后捏好被角。
当站起身子的时候,箫音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查到什么了?”萧容问道,瞟见门外一个小巧的少女哭红了眼。
他不会觉得那门口的人是幕后凶手的。
“有点。”箫音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本来是打算叫醒太后的,但是看见床上的人沉睡的样子,也就放弃了。而后再房间里翻找着什么,动作不大,声音也不是很大。不过片刻,在一个木箱子里面找到了一个青瓷小瓶。
拿着瓶子走到门口,递到梨嫔面前问:“是不是这个?”
梨嫔认真看了两人,点头如捣蒜。
箫音磨牙,把太医叫了过来,让他验证下这瓶子里装了什么。
那太医左看右瞧了半天,神情突然慌张了起来:“回,回陛下,这本来是治擦伤的药,但是里面混合了少许的婴栗,所以恐怕是……不治之毒。”
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外面的雨声更大,将他的声音冲散了不少。
“什么?”箫音忍不住咆哮一声,难以言喻的感觉袭上胸口,一股腥甜冲上嗓眼,下一刻便吐出阴红的鲜血。吓得所有人心惊胆战,李公公连忙搀住他。
“陛下,保重龙体啊。”
箫音死死的抓着李公公搀着他的手臂,目光从面无表情的萧容脸上一扫而过,而后开口:“来人去把清妃带来,”顿了顿,声音没有方才那般凌厉:“再去把姜小姐也带来。”
萧容扩了扩瞳孔,心生不安。
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早膳之后,于怜也已经来到了院子里,而她身后多了一个面容儒秀的丫鬟,那丫鬟一身青色罗裙,眉清目秀,长发简单的做了个发式,一双相比其他女子要小一份的眼瞳截然是淡泊的目光。
面上施上了妃色,掩盖了本就不多的男气,现如今只有一种软软的美。
“小姐,来了。”于怜携带者他走了进来。
里面的姜云妨正在衣架子上整理衣物,虽然那衣服确实让她难受,但是还是舍不得扔掉。
听见门口的动静之后,停住动作,转身看了过去。她很好奇叶谦会以什么装扮进宫。
没想到看见于怜身后明显高了半个头的丫鬟时,惊讶的她眼珠子都要掉了。那身姿高挑,容貌儒美的小丫鬟,就好像山中坚韧的竹,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一时惊讶的失了声,那方的叶谦别扭的捏了捏自己的裙衣,脸色泛红,没有直视姜云妨的脸:“别看了,已经怪不好意思的了。”他本来不打算装扮成这样,是桔子说宫中忌讳陌生男子,所以才让他装扮成女子要方便且容易进宫的多。
姜云妨忍住翻江倒海的笑意,稳住步子走了过去,别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挺好看的,不会被认出来。”谁会想到他是女子?
由于年龄尚小,那身板还不是很宽大,身高相对女子而言只是颇为高了一点。容貌别又不是英气,难得的男气都被脂粉掩盖。因而现在的叶谦是绝对不会被怀疑成男子的。
叶谦怪异的抽了抽嘴角,瞅见她隐忍的脸色,心里感觉怪怪的。
“姜小姐,”正在此时,门口小步而来一个撑着白色油纸伞的宫娥,来到院子里向站在门口的姜云妨行了个礼:“姜小姐,陛下有请,还请姜小姐随奴婢去永和宫面圣。”
姜云妨眯了眯眼,回应:“知道了。”
而后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叶谦和于怜说道:“一会,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什么都不要说。叶谦只需看看太后的情况便好。”
两人额首,跟在她身后随那宫娥而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转让的罪
永和宫中的院子里,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鹅卵石小道,干净的没有半点泥泞。低洼处积起的水洼,恍若一面被打算的明镜,被低落的雨水冲打得斑驳流离。
清妃跪在院子里,身上稀少的衣裳已经使得透底,额前乌黑的碎发湿湿嗒嗒的黏在额头,顺着光滑的肌肤躺着水。她身旁的丫鬟也一同随着她跪在地上,纹着并蒂莲的油纸伞被放在一旁随风逐流。
正对而上的木廊之上,年轻的君王阴沉着脸看着下方的人,手中紧攥着那青瓷小瓶:“你说这是姜云妨给你的?”
他还是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确认了番。
清妃柔柔点头,没有多余的惧色:“回陛下,当日姜小姐给了臣妾两个,臣妾只用了一个,这一个臣妾未曾动过便给太后用上了。”
箫音拧了拧唇,又是一片寂静的沉默。里面守在太后床边的萧容清晰听见门口的动静,面色阴晴不定。回想到早上的姜云妨,心里七上八下。他只希望这件事与姜云妨无关。
就好比姜云妨护着她的家人一样,他萧容一样护着自己的母妃。
哪怕两方都会轻易地因为至亲而反目。
“人还没来吗?”箫音不耐烦的催促,怒气蓬勃,院子外面的守门人吓得哆嗦,连连回答:“来了来了。”
正说着,遥看院门口,果真看见了姜云妨的身影,隔着雨幕,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有那一身白的几乎透明的衣裙摇曳而来。
越是走近,越是能捕捉到她面色的苍白与尴尬的神色。这点让箫音这边也慌了神,竟有种不敢直视她的感觉。
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撑着的淡粉色的油纸伞,伞上绘的是黄莺戏柳图。
行了个礼,声音相对平缓:“陛下,您找臣女可是有事?”
“这个可是你的?”箫音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在那一刻,手下意识的抖了抖。
姜云妨瞧了两眼,疑惑:“这种质地的小瓶子不少,臣女无法辨认是不是云妨的。敢问陛下在哪得到的?”歪了歪眼,抬起了眼帘,看上箫音盯着自己的目光,那人说话的时候都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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